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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王爷 第7章(2)

“理亲王仗势欺人已然多年,若再不连根拔起,只怕真要动摇柄本了。”严登云先是指控了理亲王的罪状,然后认真地望着房笑天的眸子说道:“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避开口。”

这几年,像是益发认定皇上不敢动他分毫,理亲王的手愈伸愈长,胆子也愈养愈肥,这样的人若是不除,再过个几年,他与父皇只怕寝食难安了。

如今智勇双全的房笑天因着尚初儿愿意出力,他自然也乐得替皇上分忧。

“既是这样,那咱们明天就去理亲王家做客吧!”

心头一口恶气堵着,想到尚初儿竟是因为理亲王的关系被留置在人生地不熟的深宫内苑,他就恨不得能立时扭断理亲王的脖子。

皇上愈是要息事宁人,他便愈是要闹,最好闹得鸡犬不宁,闹到理亲王的丑事人尽皆知,甚至还要把他奢想皇位的底全都掀出来。

“明天就去?”

有那么急吗?怎不好好谋划谋划?

彷佛看出了严登云的不赞同,房笑天朗朗一笑,也不同他多说,径自抬头望着太子府外的天空。

怎能不急呢?

打从知道了自个儿的心意之后,他便将尚初儿视为他的责任,如今放她一人孤伶伶的在宫中,他哪里舍得。

包何况,宫里头不是只有皇上,还有理亲王的亲娘太后,若是他的尚初儿被迁怒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啧,看来你倒真看重那位姑娘,可皇兄我怎么听说,那日在御书房里,她好像不承认你们之间有关系?”

严登云看出他眸中的想念,本想打趣一下,藉以让他放松一下心情,谁知话音刚落,就换来他一记冷眼。

“她不是不承认,只不过还没认清罢了。”

她的一颗心挂在他那呆徒弟身上,他自是知道的,君子不夺人所好,可他向来狂妄惯了,又哪里会在乎这样的事?

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就算现在她的心不是他的,并不代表以后她不会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再说,她一定很快就会发现其实他比呆头鹅徒弟还好。

说到这里,房笑天转念一想,若是尚初儿认死扣,一直不肯对呆头鹅徒弟死心怎办?

要不,这几天除了上理亲王府闹闹之外,还得快快筹划常云顷的亲事,反正她要的是对她一心一意之人,若是常云顷娶了妻,她就不得不死心了。

嗯,这是个釜底抽薪的好计谋,就这么办,呵呵!

由他这热腾腾出炉的亲王来保媒,他就不信徒弟不能抱得美人归,再不济,他就忍痛牺牲一枚大还金丹,治好徒弟那未过门妻子的固疾,这样总能助他娶得娇妻了吧!

唉,这个师父还真是不好当啊!

瞧着房笑天眸子骨碌碌转着,严登云虽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可总觉得透着一股贼样子。

看来理亲王不但要惨,在皇宫里头那个俏姑娘也会从不甘不愿变成心甘情愿了。

他这个皇弟啊,还好对皇位丁点想法也没有,否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咧!

一阵清凉的夜风徐徐地袭面而来,尚初儿舒服地微眯着眼,完全沉浸在这般自在舒适的气氛中。

望着那少了一半的月儿,她再扳了扳指头算算,待在宫里已经半个月有余了。

皇上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似的,说是赎罪学规矩,可也只是每日由着她待在小绑里头,还好吃好睡的供着。

就连向来深知宫中倾轧的宝月,这回也弄不清楚皇上心里头在想什么。

且因为房笑天交代的那句话,让尚初儿不再这么战战兢兢,这一放松,她便觉得日子过得快,总觉得彷佛已经许久没见着他那张总是惹人生厌的笑脸。

“那日,你究竟为啥那么做呢?”虽说弯月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可她还是傻气地喃声问道。“用自由换我的命,值得吗?”

“自然值得。”

温醇的声音冷不防地自尚初儿倚着的大石后头响起,也让她的心顿时窜上了喉头,一蹦一蹦的,像是随时都要从口里跳出来似的。

这是后宫,即便他是皇子,也不能三更半夜闯进来吧?

她蓦地四下寻找,却又不见他的人。

“喝,倒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尚初儿摇着头自嘲一番,才挑眼再次看向月儿,忽然间眼角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很想我?”那人一闪身而出,便狂妄地说道。

尚初儿定睛一瞧,不是房笑天是谁?

“你……你怎么在这里?”消失了半个月的人,突然神出鬼没的出来吓人,惊魂未定的尚初儿质问的语气自然也是不善的。

“啧啧,怎么每回见着我,就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啊?”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抵着她的下颔,房笑天挑剔的说道,完全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时候你不该出现在这儿,宫门都已经落了锁了。”初初的惊吓过去,她旋即想到他的安危,眸带焦急地瞪着他。“虽说你是皇子,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

“什么狗屁规矩都没你来得重要。”十几日没见着她了,如今一见,房笑天才知什么是想念。

一双深邃的眸子贪婪地仔细瞧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直到确认她的脸色还算不错,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

被他那么认真的瞧着,又想到那日他在御书房说的话,尚初儿的脸蓦地烧红。

“你究竟在瞧什么?”

“怎么,我不能瞧你吗?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这么久没见,自然得瞧瞧你安不安好啊!”

“谁、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啊!”她啐了一声,只觉他的脸皮愈加厚了。

都是他在说,她何时应过,怎么他能说得那样理所当然呢?

瞧她那娇羞的模样,房笑天的心情大好,也更加起劲地逗她。

“自然是你啊,那日我可在皇上的面前说了,今生非你不娶,你要是赖帐,那我这辈子不就得做光棍了吗?”

这话听得尚初儿目瞪口呆。有人似他这么无赖的吗?

从头到尾都是他不理会她的阻止,胡乱攀扯,如今却又这样光明正大的全都赖在她身上。

深吸了口气,虽然明知这人不讲道理,可是尚初儿还是试着说道:“话都是你说的,我可不曾应过。”

“但你也不曾反驳啊?”笑嘻嘻地望着她,见她气得眸光灿灿好不诱人,房笑天更加把劲的惹她。

“我那是……那是……”

“没有反驳就是承认,所以打那天起,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这算不算得上是强抢民女啊?

尚初儿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脑袋乱七八糟的,她都还没想出该怎么应付他这种无赖的说法,却被眼前他突然放大的脸庞给吓了一跳。

面对他的逼近,她吓得想躲,可他又哪里可能让她躲开。

想了她十五天,也担心了她十五天,再想起这十五天来的东奔西跑,房笑天更是铁了心地要索报酬。

腰身一弯,他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丰润的红唇,辗转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津,那狂肆的模样让尚初儿慢了半拍地想起来自己应该挣扎,她的拳头才刚刚抡起,都还来不及捶上他,便已经落入了他厚实的大掌之中。

双手沦陷,尚初儿便要用脚踏,可是他彷佛知晓她的心思,她都还没抬脚,他又两腿一夹,再次先一步制住了她的攻势。

一瞬间,那种被人侵犯却无计可施、只能承受的羞辱,连同前阵子所受的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

突然间,她安静了,既不挣扎、也不再试着攻击,任由颗颗晶莹的泪滴自她颊畔流下。

原本仍沉浸在她香甜美好中的房笑天,无预警地在她的檀口中尝到了一抹咸味。

他微微一怔,发现竟是她的泪,整个人猛地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孟浪之举只怕吓着她了。

他连忙放开她,双手还忙乱地为她拭泪,只是他愈擦,她的泪益发汹涌。

打小到大,房笑天从不曾尝过这般手足无措的滋味,连年少时浪迹江湖,面对十几个汉子的围攻,他都能谈笑自若,轻松以待。

如今,不过是几颗眼泪,竟让他无措至极。

“你、你别哭……我不是有意轻薄你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只是情不自禁……你要真的伤心……不然你打我吧!”说着,他便将尚初儿的拳头对准自己的胸膛捶去,可还没捶到呢,又怕捶痛了她,于是又对她说道:“不然我替你打,免得弄疼了你的手。”

见她还是一径地流泪不搭腔,房笑天立刻抡起拳头,朝自己的胸膛打去。

砰的一声闷响,倒真吓坏了尚初儿,她这才回过神来,心想着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捶出这样大的声响啊?

见他竟然为了向自己道歉,做出这样傻气的事,一颗心蓦地泛起了一阵阵柔软。

本以为他的放肆来自于他对自己的轻视,可如今看来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在他正要捶第二下时,尚初儿忙不迭地扯住了他,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你干什么?”尚初儿一脸不悦。

“是我孟浪害你伤心,所以我打自己让你出气啊!”

他从来不曾费过心神哄女人,这可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法子,虽然他觉得很蠢,但见她不再哭了,尽避胸口泛疼也值得。

“你……”

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她皱着眉头瞪他,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些端倪,却不见平素那种狂肆恣意,反而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这男人……尚初儿的心,渐渐软了,脑海里头翻腾的都是他默默为她所做的事为她把脉、照顾她的身子、怕她着凉;不惜一脚踩进泥堆,也要救她一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情分全都朝她涌来。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要说不动心那更是假话。

这十几日,她无所事事地待在宫里,想的人从来就不是从前心心念念的常云顷,而是他,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动了心、也动了情,且相较之下,她以前对于常云顷的心思,顶多称得上是欣赏。

可是……她与房笑天怎相配?

就算他真不嫌弃,可身为皇子却娶了一个曾是乞儿的妻子,怕是要笑掉所有百姓的大牙了。

想到了他的名声和前程,尚初儿硬是冷下了心肠,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咱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云与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意识到他的着急,尚初儿的心也疼,可这话她却不得不说,他虽不在意,但她又怎能不替他设想。

“我就偏要让云与泥和在一起。”

原本听她说不可能,房笑天的一颗心瞬间吊在半空中,以为她当真不喜欢他,所以不能接受他,可一听她的理由,他便不再紧张了。

现在的她,想法迂腐不要紧,他可以慢慢的缠,总有一天就像皇帝老子缠着他娘那样,他会将自己缠进她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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