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恬蔓消失了整整三天,谁也不知她的去向。
黎斐知道她没事,因为他每天都能收到陆恬蔓的简讯,千篇一律都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我很好,勿念。
他也不敢打电话烦她,真怕她一气之下更加不想回来了。
直到第四天,简讯的内容变了,请准备好戒指,我回来了。
黎斐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欢喜,他终于明白以前陆恬蔓在苦苦等待他的喜欢的时候,是怎样一份煎熬的心情。
他一秒钟也不浪费地奔出去挑选戒指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陆恬蔓已经等在他家门口了,她穿了一件白色连身裙,裙子不长,露出两条玉石一般的长腿,莹莹生光,黎斐简直舍不得眨眼。
“干嘛不欢迎我进去?”陆恬蔓挑了挑眉毛。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在陆恬蔓的家里,偶尔心血来潮才会过来,所以黎斐有陆恬蔓家的钥匙,陆恬蔓却没有。
黎斐如饥似渴地望着她的面容,心脏在胸腔里如同擂鼓一样咚咚作响,他忽然扣住对方的肩膀,就恶狠狠地吻了过去。
这个吻十分火辣凶狠,陆恬蔓几乎以为自己的舌头都要被对方吞下去了,一开始装出的冷静淡定也一下子破功,她伸出双手搂住对方的肩膀,扬着脑袋摆出一副献祭的姿态,任由对方狂风暴雨般的热情将自己席卷。
一吻过后,两人都有些气息不匀,额头抵着额头,鼻子抵着鼻子,气息交缠里,两人同时失笑出声。
“我差点以为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就要在这把我给……”
“我哪有这么不怜香惜玉……不过等你进了这门,你可全任我摆布了喔。”黎斐一边说,一边腾出一只手打开了门。
陆恬蔓闭上眼睛,长睫在眼睑下投下阴影,任由对方揽着她往卧室走去,“黎斐,再说一次你爱我,我就任你摆布。”
黎斐一颗心顿时变得柔软无比,轻轻地捏了捏对方的手,轻轻地把她推到在了床上,“小蔓,我爱你,只爱你。”
这几个字就仿佛带着某种神秘力量,让她的心顿时安定下来,陆恬蔓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主动月兑下了自己的裙子。
这个时候还能忍住的男人,铁定不真是男人,黎斐完全无法自控地伏子,用唇舌亲吻这具让他魂牵梦萦的身体。
陆恬蔓轻轻低吟,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对方向她告白的画面,那些画面却总是模糊得看不清彼此的面容,没有一点真实感,好几次她都怀疑自己在作梦,只有每天黎斐传给她的简讯是真实的。
不多不少,每天三则,早、中、晚餐之后的甜点,小蔓,我爱你。
她每次看到这句话,浮躁的心情才会慢慢地沉淀下来。
大概期待得太久却迟迟没有响应,一颗心竟然已经干疮百孔了,以至于听到突如其来的告白,她惊慌失措、惶恐不安,总害怕这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她只想远远逃开。
不过冷静了三天后,在对方不厌其烦地照三餐伺候的告白下,她终于可以告诉自己,这是现实不是玩笑,她获得了黎斐的爱。
她感谢上天,一定会好好珍惜。
所以她一刻也不耽搁地回到了黎斐的身边,然后她感觉到了欢乐与幸福。
陆恬蔓想,今天她非死在对方家的床上了。
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下午也就这样过去了,外面天早就黑了,陆恬蔓疲倦不过,已经躺在床上陷入了甜蜜的黑暗。
黎斐叫了外卖后,重新回到了床上,痴痴地望着陆恬蔓安静的睡颜,偶尔低头在她脸上啄一口,睡着的陆恬蔓被烦得不舒服,过了一会索性背过身睡了。
黎斐低低地笑,给对方盖好被子,连被子裹人一起揽怀里了,自言自语地说,“算了,看你这三天也没休息好,眼底都有层青色了,不然我铁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你,非把你全身上下都刻上我的记号不可。”
***
陆恬蔓是被一阵香气馋醒的。
她坐了一上午的车子赶回来,匆匆地往肚子里塞了几片小面包,下午又进行了超负荷运动,早把那一点点能量消耗光了,梦里都出现了热气腾腾的炸鸡,可见她是多么的饥肠辘辘。
“你买了什么?好香。”
陆恬蔓先是动了动鼻子,然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金灿灿的炸鸡,黎斐竟然拿着它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终于舍得睁眼了呀,说一声爱我,就给你咬一口。”
陆恬蔓瞪了他一眼,抬起头大大地咬了一口,鸡肉外部十分香脆,里面的肉质却十分鲜女敕,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块。
黎斐看得连连摇头,却主动把比较好下口的地方递到陆恬蔓的唇边,陆恬蔓来者不拒,热腾腾的食物下肚,空荡荡的胃顿时舒服许多。
她舌忝了舌忝嘴巴,忽然说“我爱你。”
黎斐愣了一会,听一个吃得满嘴是油的家伙说情话,任他见多识广,也是觉得十分有趣,便打趣说:“你咬了可不只一口。”
陆恬蔓眨了眨眼睛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说几次了,够了吗?要不然我再多说几次,你把这只鸡的肉剔下来给我吃。”
黎斐叹气说:“有时候你简直像个女流氓一样没节操。”
陆恬蔓微笑,嘴角油光发亮,十分讨喜,“这叫做灵活思变,喂,你自己扪心问问,若我只是一个摆着看的、冷冰水的花瓶,你真会喜欢?”
“如果在这个时候要我讲情话,自然是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你,因为喜欢就是喜欢。”黎斐挑了挑眉毛,“但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又聪慧又冷漠又能言善辩的样子,我喜欢这样的你,从头上下,不管缺点、优点都喜欢到无以复加,如果你不是这样子,我无法想像那还是你。”
“这个回答太狡猾了。”陆恬蔓捡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身子,“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就可以推说我变了,变成你不喜欢的女人。”
黎斐模了模鼻子,“我这个用嘴巴吃饭的人,这辈子唯一说不过的女人,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喜欢?”
“这种喜欢太肤浅了,世界上伶牙俐齿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鲗,又不是非我不可。”陆恬蔓对着黎斐的嘴巴装模作样地咬了一口。
黎斐佯怒地刮了刮对方的鼻子,“你呀,就认定我喜欢你,离不开你,所以变得这么肆无忌惮的拿话堵我,若非我喜欢你,在乎你,你以为我真说不过你呀。”
“那倒是喔,黎律师的嘴巴可是能把死人说成活人。”陆恬蔓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嘴上虽然还不肯服软,声音却软了不只一个调。
黎斐听得心都酥了一半,他把装了炸鸡的袋子往床头杨上一放,下床捡起下午欢爱时被自己扔到衣橱边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模出自己精挑细选的戒指,走到床边对着陆恬蔓单膝下跪。
“小蔓,我戒指也准备了,就请给我吧,用誓言套牢我,让我一辈子为你折服,每次斗嘴都心甘情愿地输给你。”
黎斐低着头,半天都没等到对方的反应,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提心吊胆地抬起脸,却看见陆恬蔓的眼睛下起了滂沱大雨。
“小蔓,你哭什么,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还是不相信我真的彻彻底底地只爱你一个了?好了好了,要不然你考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换我好好追你,你再好好地考验考验我,给我吃点苦头,报复回来好不好?”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恬蔓的眼泪就掉进了他的心里,以至于每次看到她落泪,他的心就又苦又涩,几乎愿意做任何事,只愿她能笑一笑。
陆恬蔓却还是自顾自地哭个不停,黎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晓得围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团团转,脑子里又乱又杂,完全不知所措。
“小蔓,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小蔓,你生气就朝我胸口打一拳,不,我的胸口很硬,你打过来手铁定会更痛,不然你搔我痒痒好了,我最怕痒了……这都不行?你再哭、你再哭,你别以为只有你会哭呀,我也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