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蔺艾柔发现这样陌生的场合极度不适合她。
她怕生,不擅长交际,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一点也不觉得飞上枝头做凤凰有什么值得骄傲,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只小麻雀,就要离开这个镶钻镀金的男人身边。
她的脸笑僵了,她的腿也酸了,体贴的雷亚诺将她安置在不显眼的角落,说去和几位重要人士打完招呼后就回去。
一旦静下来,不由得烦心事再度困扰她。
破坏人家的家庭绝非她的本意,不小心介入了,她一定得及时修正退出,沦陷的感情、给出的爱情、她的心如何收拾……这些都是她之后要面对的事,不是安琪的责任。
因为太爱他,就连责备都不晓得该如何说出口,她告诉自己,他是真的爱过她,他的柔情、他的爱意和他的呵护是真的,如果不这样催眠自己,她恐怕会崩溃。
水沁说得对,她没有任何本钱和男人玩爱情游戏,她玩不起。
因为爱他,想和他结发一辈子,可是她不要他为她离婚,更不愿意成为雷亚诺的情妇。
是的,情妇,她也是情妇的孩子。
所以她从小就懂得私生子背负着被人嘲笑、被人欺陵的命运,因此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成为情妇的孩子,她的孩子值得拥有完整的家庭,不能像她。
所以她曾答应过水沁,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可惜,现实和理想果然是有差距的。
水沁,我好想你。
她们有着相同的身世,水沁也是情妇的孩子。
这时,端饮料的侍者贴心的放了一杯饮料在她身旁的小桌子上,杯子里布满乳白色的鲜女乃油,杯缘挂了一颗鲜红色樱桃,相当讨喜。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雷亚诺身上,以前怎么会觉得他不帅呢?
站在一群外国人当中,他依然鹤立鸡群,显眼耀人,带着东方的血统,更突显出他与众不同的气质,以及些许神秘色彩,四周更有不少暗中抛媚眼给他的女性,只要他点点头,美女应该就会自动黏过来。
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的注视,微微一笑做为回礼。
心虚的蔺艾柔拿起桌上的饮料,一饮而尽,让他捕捉到自己偷偷打量他的样子,实在太丢脸了。
饮料味道甘甜,重点是,它是不是含有酒精?向来对酒敏感的她,身体发热得特别快,很容易辨识。
“请问这杯饮料含酒精吗?”她随便问了一名侍者。
“这是天使之吻特调鸡尾酒,酒精浓度大约只有百分之二到三而已,请放心饮用。”侍者贴心的为她解释。
鸡尾酒没事伪装成牛女乃做什么?不,看起来又像咖啡,仔细一瞧,她才发现上头是一层白色的鲜女乃油,底部的颜色深得像黑咖啡。
她也太呆了吧!这种地方,哪可能供应牛女乃?又不是小学生聚会,杯缘还放了樱桃,早该想到是鸡尾酒。
都是他的笑害她分心,幸好,幸好,酒精浓度这么低,她还可以保持清醒,不至于做出什么当众丢人的事,只是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发热,脸颊也泛红了。
蔺艾柔将冰冷的小手捂上发烫的脸蛋,下一秒,雷亚诺来到她身边。
人是周旋在商场朋友之间,心却系在她身上,只要她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就立刻赶到,本来以为一杯饮料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她的脸突然窜红,眼神带点迷离,这个表情他似曾相识。
“柔柔,你喝酒了?”拿起桌上的空杯子,他端详一下。
误打误撞的她喝了酒,意外发现她的酒量真的很差,一点酒精含量也可以让她脸红成这样,他记住了,以后绝不让她碰酒,除非他别有所图的时候,呵呵……
“我们要回家了吗?”
她一双大眼对着他眨呀眨,泛红的脸庞,丰润的双唇,再这样看下去,他很有可能当场就会在这里上演热吻秀。
“是,我们要回家了,你撑得住吗?”记得上次她几乎是倒在他身上。
“酒精浓度很低,我很清醒,只是身体发热而已。”
将她环进自己的臂弯里,他带她离开宴会会场。
避家泰勒一直在宴会场外待命,一接到主人的命令,立刻命人将车子开过来,送他们回家。
一上车,雷亚诺将蔺艾柔搂进怀里,过不了三分钟,就发现她睡着了。
真是的,睡着就睡着,手还贪婪的抚模他的身体,唉!忍住。
这个完全沾不得酒的小女人,酒品真的不算好,那天她到底喝了多浓的酒?一直撒娇,一直缠人缠个不停,本来以为她睡着了,却巴在他身上闹了他一晚……想起那天的事,他不禁扬起一抹轻笑。
“柔柔,到家了。”他轻轻摇了摇怀中的睡美人,她睡得舒服,但他的身体被骚扰,一点也不舒服。
蔺艾柔睁开双眼,又是那种不设防的无辜眼神,只会让人想欺负。
“喔!”她下意识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
不让她有选择,他可不想用背的再被她踩一次,索性亲自抱起这个比一只小猫重不了多少的小女人,回他们的房间,并命令管家去准备一壶温牛女乃。
坐在床边的蔺艾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淑女的打了个大呵欠,雷亚诺将温牛女乃交到她的手上,一闻到是牛女乃味,她一口饮尽。
“好喝吗?”
“好喝,谢谢。”她满足的笑了。
“还要再来一杯吗?”
“好,谢谢。”
他再替她斟了一杯,实在爱极了她这样迷迷糊糊、有问有答的可爱模样。
“今天有发生什么趣事吗?”月兑下西装外套,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却没有错过她的眼睛突然张大,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
“没有。”她低下头,不愿被他看到自己的心痛与难受。
“看着我,再回答一次。”拿走她手中的空杯子,他的注意力全落在她身上。
“我今天去客房睡。”她说完就想逃,脚上的高跟鞋却不太配合,当下一拐,让她准备和地板来个零距离接触。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她受伤?他敏捷的将自己当成肉垫,拉了她一把,让她直冲撞进他的怀里。
“坐好。”他命令,弯下腰,亲自替她月兑去高跟鞋。
“谢谢,我晚上……”
“管家说安琪今天带孩子们来玩,她和你说了什么吗?”他蹲在她的跟前,不让她的视线有机会别开。
她抿着嘴,强忍住泪水。
天呀!这样的表情蛊惑他的心,令他血脉偾张,会害得他下手不知轻重,只想多欺陵她,明明今天就不是月圆之日,如果是满月,他还有借口可以用……
算了,大野狼遇到小红帽,铁定是要吃掉的,他忍得够久了。
“没有,随便聊聊。”小手握成拳头,既然已经决定的事,她不想动摇。
哦?看来她是不打算说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习惯不好吗?紧张、不知所措时,小手会不自觉的握拳。
安琪说她打算离开他。
真是的,以后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挺个大肚子,说是他雷亚诺的种,她就会自动退让?还是前女友来跪求,她就投降?就算再善良,也该有个分寸吧!到底是他不值钱,还是他不值得信任?
是的,信任,这个女人爱他,却一点也不信任他,不信任他说的话,不信任他真的爱她,不信任他是真心的想娶她,不信任他们可以共度一生。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孩子,你会不会离开我?”
这个时候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因为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你,我只想静静的走,不想让你知道,也不希望你来找我。蔺艾柔无声的叹息。
“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希望你幸福。”这是真心话。
“如果我的幸福是要你留在我身边呢?”雷亚诺欺身逼近。
她无处可逃,只能硬生生的倒在床上,成为大野狼嘴边的肉。
他的手抚着她的头,怜惜又疼爱,只会教她更加舍不得放手,如果他不用这么柔情的眼神看她,她真的可以用力推倒他。
“我不能。”除非他是自由之身,否则她不能。
“是不愿,还是不能?”这两者可是相差很多。
“亚诺,我不能做你的情妇。”求求你别再温柔的对我了,她在心中呐喊。
“情妇吗?”他雷亚诺老婆的位置早就留给她,如果她想当情妇,给她当,他没意见,一人分饰两角,她想怎么当都行。
“我不想为难你……老婆。”
她指的该不会是安琪吧?她是他弟弟的女人。
明明想爱又不敢爱,想要又不敢要,想哭又不敢哭,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啦?虽然很想继续欺负她,但他的身体受不了,忍到雷老二都快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安琪提醒他,她对介入别人的感情似乎有着很深的罪恶感,如果不是感情有洁癖,再不然就是有隐情。
“你知道依我的财力,同时养两个女人不是问题。”其实养两百个也没差,只是他没有盖后宫的打算,女人,他只想要她一个。
“我不会变成任何一个男人的情妇,包括你。”她不想跟任何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
丙然!不过他会弄清楚的。
“柔柔,如果我告诉你,安琪不是我的女人,你还要离开我吗?”这小脑袋瓜太迟钝也太善良,他决定还是把话跟她说清楚,
“怎么可能不是?”她惊愕的轻呼。
“怎么可能会是?”从头到尾这两名当事者都没有承认他们有婚姻的事实,一切都是她自己深信不疑的误会。
“可是那两个孩子称呼你爹地……”她不解,这是真的,还是骗她的?
“谁说喊爹地就一定是生父?”看吧!他讲的话,她果然不相信,哪有人爱他却不信任他?信任就是,他讲的话就是真的。看来他真的要好好教导这个小女人,什么叫信任!
话说回来,这小女人要教导的地方很多,这辈子他是不会无聊了。
“那两个孩子长得很像你……”基因是骗不了人的。
“谁说长得像就一定是我的孩子?是哪一国的法律?”伶牙俐齿的雷亚诺,蔺艾柔怎么会是对手?
“可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安琪不是我的女人,你还要离开我吗?”他要得到她的保证。
“不可能不是……”
现在是鬼打墙吗?
“安琪是里欧的老婆,不是我的。”
“里欧还没结婚……”如果有他结婚的消息,不早就成为头条新闻了?
到底他是他的兄弟,还是她的?里欧的事,他当然比她清楚,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要的是保证。
“蔺艾柔,你给我听清楚,我说的都是真的。还有,如果你敢离开我,信不信我会打你?不论你到天涯海角,我一定追到你。”他在笑,温柔得好阴沉,声音甜美得满是威胁,口蜜月复剑大概就是这样吧!
直到她点头,他才满意的收敛起可怕的笑容。
“柔柔,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是该索讨的时候了,他是男人,不是和尚。
“什么东西?”
“洞房花烛夜。”
“我们不是……”他们第一次在床上果裎相见,后来他剥光她的衣服,模遍也吻遍她的身子,还让她……非常舒服,他们应该是已经……呃……就古代说法,应该是圆房了。
“对,我们的确还没有真正做到最后。”今天就要洞房,就算世界末日,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他在她的耳边告诉她男女真正结合的真相,羞得她再度全身发热。
“可是你……”
“你今天要是再高\chao到给我昏睡,以后我们就每天都练习,直到你习惯为止。”他说到做到。
“亚诺……我没经验……”他说的那些,太令人……害羞了。
“最好是没经验。”他喃喃自语,就算有,他也不在意,自己都不是第一次,凭什么要求自己的女人是?
“可是……”
“一切有我。”
用唇封住她爱发问的小嘴,他一点也不愿意他们的良宵美夜要浪费在解释上,她有任何疑义及问题,明天之后,只要她问,他会全部回答,但现在他只想要她。
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情窦初开的男生,他已经色欲攻心,停不下来了,谁教她太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