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迟疑了,她是很迷黑暗气息浓郁的男人没有错,被任昊东相貌征服,也没有错……可是,她对他,就像是看偶像般欣赏一下,单纯地很,没有别的任何想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将他的儿子抱在怀里,像是抱著世上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她如果说想模一模他的宝贝,她真的很怕他会直接抽枪出来扫她。
“你帮我说啦。”再拉他的衣袖。
“你的黑道大哥梦呢?”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取笑的意味。
“你不知道梦想都只是想想就好的吗?”抬头望著他,再转头看看那个娇滴滴的宝贝蛋,心动不是一点、两点,不自觉地左右摇晃他的手臂,“你帮我啦,帮我说啦。”她真想要伸手将那个粉团儿似的宝宝抱进怀里。
严君尧似乎心情变得非常好,伸指在她额上弹了一记,然后走过去,“任,还要再喂他吃药。”
任昊东皱眉,瞪他,似乎很不满意严君尧这么折腾他的儿子。
“这个药是我特别配制的,明天你儿子又会活泼可爱了。”摇了摇手里的小瓶。
任昊东要接过来,严君尧指了指汪甜,“她是护理专业的,让她来喂药。”
于是,汪甜名正言顺地抱到了自己垂涎半天的小宝宝,不过,小家伙已经六个月大了,有了自己的脾气,何况他现在还不舒服,在她怀里,不高兴地扭动著,一直向父亲伸手。
汪甜非常喜欢小孩子,经常逗邻居的小孩,所以对付小孩,她非常有一套。
抱著宝宝,轻轻地拍他的后背,顺著他柔软的头发,一直抚模,嘴里哼著软软的曲调,几分钟后,小宝宝就乖顺地伏在她的怀里。
严君尧望著她轻柔的动作,忽然觉得,这个一直像孩子的女孩,其实也是可以像一个女人一样,温柔又可爱。
*****
汪甜发现,她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严君尧了。
他现在基本上不会带她去那种上流社会的聚会,没有那些男男女女的相伴,而他身边那些美艳绝伦的女友,似乎在他生命中消失了一般,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严君尧,好像也变得比较忙碌。他说,之前那段悠闲时光,是自己给自己的犒赏,现在他有工作,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陪她到处去玩。
说实话,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她其实真的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种不习惯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很快也确定了实习的地方,是纽约一家非常高级的私人疗养院。
听说,这家疗养院住进来的都是达官贵人,所以这里的设施都是最顶级的,就连里面的医生都是拿过多项医学奖的杰出人才!能进到这里,汪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她的学校在医学方面算是名列前茅,虽然她只是实习,并不进里面工作,可是还是很像作梦啊,不过汪甜毕竟是汪甜,想不通的事情,她干脆就不想,管人家怎么看中她的,反正她现在是进来了。
短短的一个月,她天生的自来熟性子,再加上脾气好,总是笑得一脸甜蜜,工作又勤奋,不会挑三捡四,很快就赢得了上上下下的人的喜爱。
适应之后,她的日子过得非常舒服。
“甜甜,七号床换药。”
“好的。”勤劳的小蜜蜂飞出去。
“这份病历记录现在就要输计算机里。”
“我来输、我来输。”
“瑞克医生要去巡房。”
“护士长,我可不可以跟?”
“去吧。”
她抓起记录本开心跑过去。身后全是笑眯眯的护士们,同时感叹……“真是勤劳的孩子。”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快,跟著瑞克医生查完房,已经十二点多了,她准备出去觅食,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她的嘴角不自觉就挂上甜笑,“喂。”
“很忙?”
“没有啦。刚刚跟医生巡房,现在去吃午餐。”
“听起来心情不错。”
“当然。”她放下病历薄,朝值班的护士打个招呼,转身下楼,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要吃午餐了,我很饿耶。”想到有美味可口的食物可以吃,她就开心得合不拢嘴,不愧是高级的私人疗养院,餐厅的食物真是一级棒,她自从尝到之后,就恨不得一天吃五顿饭的。
“我家猫儿其实是小馋猪。”
“谁是你家的,哼。”她娇嗔,脸蛋有点微微发红。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严君尧用那种带点宠溺、带点暧昧的无奈语气跟她讲话时,她就觉得非常不自在,可是,这个男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这样逗弄她。
他的轻笑声从手机里传来,“猫儿想好中午吃什么没有?”
“我要吃熏衣草香煎鸡排,还要一大杯鸡蛋布丁。”说到吃,她就什么不自在都没有了,兴致勃勃。
“小心吃太胖,爬不动楼梯。”
“你很讨厌耶。”
他们随意聊著,在她快要到餐厅时,就结束了通话。
汪甜快步地往餐厅奔过去,刚进大门,就看见那名谦谦男子,靠在餐台上,气质高雅出众、容颜俊美,在一片暖色调之中,他站在那里,温润如水。
严君尧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哪怕只是站著,身处这种烟火之地,都给人不染纤尘的感觉。
她定住,望著他,一种古怪而又缓慢的感觉,爬上心头,顺著血管,一直往里钻,好像很重要、很深刻,又很可怕。
他朝她笑著斯文有礼,线条优美的唇角往上勾著魅人的弧度,举了举手里的餐盘,“熏衣草香煎鸡排,还有超大份鸡蛋布丁!你要怎么感谢我?”
汪甜灵活的眼睛闪了闪,收回稍稍迷乱的思绪,快步上前,惊喜的笑容在脸上绽放,“你怎么会来?”
“来喂食呀。”他的浅笑,有著几分邪气。
这男人真当她是宠物了!懒得理他,也不跟他客气,指著角落的餐桌,“放那里、放那里。”
这小家伙使唤他使唤地很顺手呢!他笑著,往她指的方向走去。汪甜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咦?”
那个神色匆匆从外面往餐厅走的那个人,不就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吗?在这里工作一个多月,她也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瞻仰过他一次、两次而已。
她对这些大头头,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最好还是不要接触为妙,下意识地,她拉著严君尧闪到一旁的巨大盆栽后面,蹲下。
“喂,小姐,你在躲什么?”严君尧有些无奈地叹息,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小丫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嘘!”她一边注意外面的情况,一面将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院长来了。”
那个五十岁左右,长得一脸严肃的男人,在餐厅的入口处,四处张望,神色有几分焦急有几兴奋。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人。
她拨开肥大的绿色叶子,以便可以看得更清楚。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他认识你?”
“怎么可能。”
严君尧真想将餐盘敲到这个天兵的脑袋上,“那请问小姐,你是在躲什么?”
“别吵、别吵。”她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接著兴致勃勃地看八卦,“院长看起来是来找人的呢,你说他会找谁?”
“能让院长纡尊降贵到这员工餐厅来的人,肯定不简单,会是谁呢?”
“你干嘛不说话?”
她没有心思跟他吵嘴,看著院长扫遍全场,一脸失望,似乎是没有找到想找的那个人。
接下来进来的人,让汪甜吃惊地眼睛瞪得圆圆地,“是琳达医生耶。”看著那个全院有名的漂亮女医生,跟院长眼波交流了一下,然后轻轻说了句话,院长再次看了一遍整间餐厅,才依依不舍地与琳达医生相携离开。
“哇,听说他们之间有特别的感情,好像是真的呢。”汪甜兴奋地直笑,转头,“严君尧,你说……”
丙然,这世上有一句像真理般存在的话,再正确不过了。好奇心杀死猫,说得可不就是她这样的人吗?
她转头转得太快,动作有点大,凑巧,严君尧也转过头来,两张靠得很近的脸,就这样……嘴唇碰上了嘴唇。
而且,很明显,是她主动撞上他的,她愣住了,定格。
水汪汪的眼睛,就那样瞪得大大的,望著眼前那双像水墨般漆黑的眼睛。
傻了!半晌,他们就保持著这样的姿势,等她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后仰,脸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成了通红。
天啊、地啊,这种狗血天雷的电视剧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而且还是跟严君尧,她不要活了啦。
“感觉如何?”男人闲闲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头垂得很低,手指紧紧地握著绿绿的叶子,恨不得将那盆植物拎起来敲晕他,然后当没有发生般赶紧落跑。
严君尧一手托著托盘,一手撑颊,满脸兴味地看那个差点要将整个脑袋埋入盆栽里的女孩。
“你撞得我的唇很痛。”他淡淡评价。
汪甜的头更低!事实上,她的嘴也觉得好痛。电视演的都是假的,那样撞上去,不痛才怪,而且什么暧昧呀、火花呀都没有,她只是觉得尴尬得命。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投怀送吻吗?”
她终于抬起头,望著他,晶莹的脸颊上面一片飞红,如同最美的白玉晕著天然的色泽,此时的汪甜,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紧紧地盯著他,张了张口,像是费尽千辛万苦般,终于说出话来:“对不起。”
起身就想跑,临走时还不忘将他手里的食盘给抢走。
严君尧是什么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让她这样打发掉?起身一把拉住她,然后,直接低头,重重地吻住她。
“当”一阵乱响,是托盘掉落地面的声音。
看来,某人拼命、拼窘抢过来的食物,最终还是没有口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