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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招进门 第8章(1)

在那之后的几天,贺靖棠和洪氏等人的关系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完全是撕破了脸。

在商行里气氛更差,贺靖棠和贺靖弘各自有拥护者,壁垒分明的分成两派对立,贺靖弘更将他视为威胁,处处压制他,不让他随心所欲做事,贺靖棠在心里暗忖着,他们母子肯定很快会有动作,想出什么卑鄙的法子将他赶出庆鑫堂。

贺靖棠也怕洪氏会再度找上宋岑雅开刀,特别找了几个得力护卫保护她,这些人是他从北方聘来的护卫兼探子,他们私下替他办事,也替他和大老们传递消息。

“唉……”

已经一月天了,屋外依然飘着细雪,宋岑雅托着脸腮对着窗外看,不知叹了第几声了。

“大少女乃女乃,你怎么又叹气了,是很闷吗?这也没办法,大少爷是为您好,您只能在这个院落里走动,以免又出什么事。”小倩想起上回的事还心有余悸,大少女乃女乃被关进仓库里,没有受伤算幸运了,这次她得小心看着大少女乃女乃才行。

“小倩,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你喜欢的人怎么办?”

倩顿了下,羞答答道:“才不会有那样一天,若有一天大少女乃女乃要跟着大少爷到北方,我也要一块去。”阿力也会一块去。

“但那是对方永远到不了的,距离现在上‘白年或上千年的地方……”宋岑雅喃喃地道,看着窗外,像在看很遥远的地方。

倩一脸茫然,“大少女乃女乃,你在说什么,什么上百年或上千年的地方?”

宋岑雅回过了神,笑着摇摇头,“没事,唉……”她又叹气了。

“大少女乃女乃,帽子不是缝好了,快送给大少爷啊,大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倩见她心情不大好,看到她放在腿上早缝好的帽子,故意提及。

“可是我缝得那么丑……”宋岑雅低头看了看,她缝得歪七扭八,哪送得出去。

这顶帽子,她原本只是想保护他的头不受寒才缝的,直到最后她才发现隐藏了她自己多少心意,原来她是心疼他会头痛,对他有着爱恋之心才会为他缝的,在她的人生里,可不曾为哪个男人缝过任何东西。

只是,她都要离开了,又何必送他,何必让他觉得她有那份心意,留下这触景伤情的东西呢?

宋岑雅自嘲的一笑,想起前几天那男人对她的表白,至今仍清晰的占据在她脑海里。

明明和喜欢的人亲吻是件喜悦的事,她却觉得悲伤,明明是甜蜜的,但愈感受到甜蜜她就愈想哭,更恨的是,她一个字都没办法回应他。

她无法回应他的心意,无法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她只能惶恐害怕的想着她要离开他了。

她该怎么告诉他,她要离开的事实?

她必须克制自己的心,好斩断情丝,必须拒绝他,残酷的伤害他的心……

是的,她要趁早对他说清楚,只要及早说的话,说不定伤害不会那么大……

“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爷回来了!”

宋岑雅听到小倩这一喊,迅速将帽子藏了起来,关进抽屉里,拳头一握紧,逼自己狠下心。

贺靖棠踏进房里,心情很好的道:“馨雨,好消息!我捉到当年在船上用迷香迷昏我,想杀害我的其中一人了,也查到当年最早送出那封信的是洪氏身边的人,足以证明洪氏是主谋!等我一并将她拿下后,馨雨,你就可以拿到回魂镜了!”

前几天被洪氏逮到他夜访大老,连累宋岑雅被关在仓库,他之所以没发难,全是因为还没完全逮到洪氏当年杀害他的证据,现在找到这证据,他终于可以放手揭发这一切了!

“真的吗?太好了!”宋岑雅由衷为他感到高兴,但听到回魂镜三个字时,笑容不免一僵。

贺靖棠看出她脸色不对,问道:“馨雨,你不高兴吗?”

“不,我很高兴,只是……”宋岑雅不敢直视他的眼。

“只是什么?”贺靖棠觉得她好似瞒着他什么。

吧脆现在说清楚吧!宋岑雅深深吸了口气,对着他鼓足勇气道:“其实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贺靖棠眼神一下变得深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宋岑雅绷紧着脸,第一次感到心脏如此疼痛,终于,她张了口,逼自己发出声音,“上次,你要我留下来,但很抱歉,我不能留下来。”

贺靖棠眼睛震惊的张大,像是听到多么不敢置信的话。

宋岑雅知道他受伤了,她依然只能逼自己说下去,艰难的道:“我之前说过,我必须拿着回魂镜去救我舅舅,我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贺靖棠瞪视她久久,终于自齿缝里迸出字句,“不会再回来是什么意思?”宋岑雅真想闪避他的目光,但不成,她必须把话说清楚,“就是……我不会再回来广,我们不可能……”

贺靖棠反应激烈的驳斥她的话,“你在胡说什么,你的老家并没有那么远,只要四、五天就到了!”

宋岑雅苍白一笑,“不是那里,是更远的地方。”

“那我让你去久一点,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宋岑雅凝望着他,再开口时,眼眶已含着泪,“永远……我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边的距离太远,我永远都回不来。”

贺靖棠一震,胸腔充斥着一团怒火,“李馨雨,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其实你真正要救的人不是你舅舅,是你妹妹吧,这是你在喝醉时说的,我本来不想多问,以为只要时间到了你自然就会说明,但现在不问清楚不行了。”

宋岑雅震惊,没想到她在喝醉时都吐实了。

贺靖棠看到她这表情,更肯定她有隐情,“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非得离开?”

宋岑雅痛苦万分,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有苦衷,我是真的不能留下……”

她无法说出实情,他怎么会相信她是从未来的世界来的,更何况她瞒了他太多事,连她真正的名字,他都不知道。听到她什么都不说,坚决要离他而去,贺靖棠的心狠狠被刨着,痛不欲生。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之间都是由他主动,他先是故意将她抱上床拉近彼此的距离,再狡猾的缠着她,接下来更向她表明心意,想让她属于他。

然而他却忘了,她或许并不乐意,在向她表白后,她一个字都没说,没有回应他,这几天她也一直都是心不在焉,也完全不愿说出她的苦衷,不愿让他陪着她想法子,只想着离开他,将他完完全全排拒于心房外。

贺靖棠发现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或许,她并不爱他。

“那么告诉我,你曾经有想过要为我留下来吗?”哪怕只要一点点都好,让他知道她也有同样的心情。

宋岑雅咬着唇瓣,都快流血了,才开口,“打一开始,我就只是为了拿到回魂镜,我从来没想过要谈儿女私情,要为谁留下来,完全没有。”说完,她仿佛也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贺靖棠听得脸色极为难看,她竟完全没有想过要为他留下来!

真的都是他自作多情吗?只有他一个人迷恋她,强迫她接受他的感情吗?

贺靖棠从来没受过如此耻辱,他付出真心却被狠狠拒绝,他的自尊受到极大的打击,怒瞪着她,那目光让宋岑雅心都碎了,却也只能面对现实——他们不会在一起。

贺靖棠看着她的眼神从愤恨转为冰冷,“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我也不勉强,反正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桩交易,只是回到原点罢了,我一点都不在意。我说话算话,我会给你回魂镜的,到时你就离开,带着回魂镜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那冷漠的语气深深刺痛了宋岑雅的心。

她知道,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待她了,就连故意欺负她,逗弄她都不可能。

对他来说,她不再是那个最特别的女人了。

宋岑雅身子晃了晃,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贺靖棠在她眼里看到悲恸,他不由自主的想向前搀扶她,这时阿力突然推开房门。

“少爷,有商行的人来说,最新一批暖暖包出问题了!”

贺靖棠抬到半空的手僵住,马上转过身朝阿力道:“走,去看看!”

宋岑雅听到后,也很担心出了什么事,她想问,但他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暖暖包里头的豆子竟是烂的,经烧烤过后会发出恶臭,幸好在出货前被发现有异味退了回来,没有流入市面,损及商誉。

贺靖棠亲自去仓库看了那批货,果然豆子都烂了,有的还生虫。

“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明明在作业时并没有问题啊!”

“咱们用的还都是最新鲜的豆子……”

“有那么多人盯着,不可能出差错的!”

昂责监工暖暖包的师傅和助手也来了,对这情况都感到相当困惑且冤枉。

“货是被调包了。”突然,贺靖棠冒出这句话。

“调包?怎么回事?”惊呼声四起。  贺靖棠冷笑,知道贺靖弘打算将这笔帐算在他头上,没有被客人买去贺靖弘大概觉得很可惜,但暖暖包的负责人是他,发生这种事仍能怪他督导不周或偷功减料,总之能拉他下水就是。

这几天,他早预测到洪氏和贺靖弘会为了拉下他而有所行动,所以派人盯住他们母子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贺靖弘耍了阴招,他干脆放手让他做,他则早做提防,才没有让有瑕疵的暖暧包流入市面。

“少爷,那接下来您要……”阿力问起他下一步动作。

贺靖棠俊秀的脸庞布满阴森戾气,“当然是捉到蓄意调包的人,来算个总帐!”

没一会儿,贺靖弘得知消息后马上赶来,急着为贺靖棠定罪,贺靖棠以要捉到调包的凶手为由延后,贺靖弘不信他真的捉得到,讪笑的只给他到明天天亮之前的时间。

但这样已足够了,贺靖棠派出的探子顺利捉到调包的人,居然是庆鑫堂里的一名掌柜和伙计,还找到加工做假货的地点,罪证确凿,在贺靖棠亲自审问下,确定是贺靖弘下的命令没错。

棒天一早,众人聚集在厅里。

贺靖弘因为掌柜和伙计一整晚的失踪,脸色很不安,没有昨晚急着惩治贺靖棠的威风。

洪氏也在,虽也带着忐忑,但气势沉稳多了。

接着,大家开始讨论贺靖棠的疏失,你一言我一语的。

“太夸张了,豆子怎么会是坏的?”

“幸好被退回来,要是真的卖出去那怎么办……”

贺靖棠站在正中央,不疾不徐的说:“事实上,我是被陷害的,那批货被调包过。”

此话一出,众人都发出惊诧声,“什么,调包?!”

贺靖弘和洪氏脸色一变,但洪氏依然强作镇定要儿子放松,锐利的目光投射在贺靖棠身上。

不想屈服吗?贺靖棠唇角冷冷一扬,扬声道:“带上来。”

马上有人押着掌柜和伙计一行人进来。

洪氏和贺靖弘当下脸色大变,本来只是怀疑,万万没想到还真的捉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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