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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驯夫 第5章(1)

用过微焦的粥,阿牛驾马车载她和石辛黝来到街口,这是她穿越后头一回来到古代街上,自然得好好逛逛。

虽说这里是她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天星皇朝,不过这里的风土民情都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颇像明朝那时代。

她让阿牛去巡田晚点再来,自己则和石辛黝逛起街来。

一路走来,她发觉手上起疹子、染肠病毒的人还真不少,只是症状不一,有的较轻微,有些则皱着眉头,一脸不舒服。

这期间她没出过门,一直在宅里忙重振石家大房的事,加上大房的下人都没症状,她一时就将这事抛到脑后了。

没出门还真不知这时疫的严重性呢!

她东张西望,发现有症状的很多都是身穿华服的有钱人,这些人平曰养尊处优,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动都懒得动,抵抗力差,染病的机率自然高一些。

“灵犀,小心点,别被撞到了。”见她四下观望,没注意前方路,石辛黝小心地拉过她,免得被一辆朝他们驶来的马车撞着。

“停停停,给小小姐买枝糖葫芦。”马车里,一名妇人迫不及待的将手从车窗伸出,“卖糖葫芦的,给我两枝糖葫芦。”

何文珺瞥见那人的手也起了红疹,连逛街都搭马车,不运动免疫力下降,难怪会被传染。

她一边想一边继续往前走,今儿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没多余心思管旁的事。

来到发饰摊前,她随手拿起一支样式特别的发簪瞧着。“这支发簪看起来不错。”

“灵犀,你喜欢就把它买下来。”头一回和她一起逛街,石辛黝显得特别兴奋,可也有点手足无措,这些女人家的玩意他实在不懂。

“你说的喔。”她故意伸手向他讨钱,“给我钱。”

他怔了下,难为情的垂头,“我、我没有钱。”

她明知他没钱,向他要钱不是故意刁难,而是要让他知道,身上没钱样样不通,别说一支发簪,想买一个包子都没办法。

他再怎么憨傻也不可能不知银两的重要性,想来是二房吃定他,说好听点是石家大宅所有家用全由二房支付,可他们只给三餐吃的粗食和一些小开销,换做新台币来算,一个月就是几千块。

春菊明明跟她说,石家布庄大房拥有一半,那就是说布庄每个月净赚的收入得分他们一半,这布庄生意明明不坏,却仗着他老实只用几千块就想打发他?哼,门都没有!

今日她特地带他前往石家布庄,就是去争月费的,不然这粗大个只要有地瓜粥吃就行,傻傻的被骗都不知。

去石家布庄之前,她得给他上一门“没银两,什么都买不到”的震撼课,等会他才不会阻档她的好事。

“阿牛才走不久,我去追他,跟他拿钱。”他马上转身要追人去,她立即拉住他。

“你都没钱,阿牛会有什么钱。”她一脸被他打败样。

“那我回去找找,房间抽屉应该有钱。”

“一毛都没有!”

“蛤?”

从他谈话间听到他们没钱,小贩不耐烦的赶人,“走走走,没钱的就回家去吧。”

何文珺斜看了小贩一眼,不是觉得他势利,而是气恼他干啥说话这么客气,说一点狠绝的话才够震撼啊。

小贩不配合,她自己来演。

“大哥,人家真的很喜欢那支发簪。”她硬挤出两滴眼泪,一脸委屈,指着刚被小贩摆回原位的簪子。

见她泫然欲泣,石辛黝心疼不已,“别哭,大哥想办法买给你。”他上前,好声好气的和小贩商量,“老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等等拎一大袋地瓜来跟你换,你这支发簪就给我妻……呃,我妹子。”

小贩摇头兼摆手,“那不成,地瓜是便宜货,你就算是装一大袋来,也抵不过我这支发簪的价钱。”

听小贩这么说,何文珺脑内灵光一闪,突生出个想法,不过这先缓下,等她解决眼前事再说。

她咬着唇装委屈,拉拉石辛黝的衣角,“大哥,我听春菊说,春娇姨娘说过,我们若要用钱,就直接跟她要是不?”

石辛黝怔愣了下,迟疑的点头。“春娇姨娘是有这么说过,不过……”他吞吞吐吐。

不用听他说,她也猜得到,那个春娇姨娘定只是说场面话,真要向她拿钱,肯定一毛也拿不到。

“春娇姨娘有说过就好。”她怯怯的说,一转身,马上收起眼泪,姿态略高的向小贩说:“老板,你可知我们是谁?”

“看起来有点面善,一时想不起来,不过你们方才说的春娇姨娘可是石家布庄的二夫人?”小贩谨慎的问。

“正是。”

“那你们是?!”

何文瑶向他郑重地介绍,“这位是石家的大少爷石辛黝,我是石家大小姐。”

“原来是石大少爷,失敬,失敬!”小贩态度丕变,恭敬之余,狐疑的看了身穿朴素衣服的石辛黝一眼。

“我大哥生性简朴,不爱华丽的衣服。”何文珺淡笑,为小贩解惑。

出门前,她翻遍整个衣柜,石辛黝最像样的就是此刻他身上这套仍嫌太过朴素的衣服了。

“喔,我是听过石大少爷在种田,今日一见,果然……呵呵。”小贩干笑着,“不过,石家小姐两年前不是成了石大少女乃女乃?”

“这不是重点。”何文珺不耐烦的说,“重点是,你这簪子要不要卖给我?”

“能卖簪子给石大少女乃女乃,那可是小人的荣幸。”

“很好。”她随便指着摆在摊上的几支发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加上最后那支玉簪,全给我包了。”

“灵犀,我、我们没钱。”石辛黝紧张的在她耳边低声说。

她的食指贴竖在唇前,发出嘘声,“大哥,你别管,我来处理。”

“石大少女乃女乃,你要的发簪我全包好了。”一早就做了一笔大生意,小贩手脚俐落的快速将货物包起。

何文珺未伸手接,“我还要逛街呢,这样,等会你有空帮我送去石家布庄,别忘了顺便请款。”

她笑道:“春娇姨娘真是辛苦,布庄和大宅全都是她在操劳,连买米买菜的钱都由她掌管着,我这买发簪的钱自然也得跟她要。”

“只是,不知我买这几支发簪会不会太多了,春娇姨娘会不会生气责骂我?”

“不,不会的。”石辛黝抢着说,可说不出实际安慰的话,倒是小贩立刻接腔。

“这怎么多了?才这几支而已,那石家布庄随便卖一匹布就可以买我一、二十支的发簪。”不想让上门生意泡汤,小贩理直气壮帮腔,“再说你是石家小姐兼大少女乃女乃,那石家布庄有一半是你们大房的,你买这几支发簪怎么了,要我说,一点都不为过。”

“真的?”

“那是自然!”

“小扮,有你这话我就安心了。”小计谋成功,何文珺内心窃笑着。等会还需要他上布庄助阵,她不忘给他甜头,“你人这么好,卖东西的品质和价钱又实在,日后我一定常来光顾。”

“那真是太感谢了,大少女乃女乃,你人美心好又亲切,像活菩萨下凡来似的,不像二房那对婆媳,狗眼看人低,她们可瞧不起我这小摊子。”

和卖发簪的小贩又聊几句后,何文珺拉着石辛黝往下一摊卖字画的走去,同样的戏码再度上演。

石辛黝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她为何要买一堆东西,还要春娇姨娘付钱,他实在很担心,等会春娇姨娘可能不会付帐,如此一来,怕是她又要伤心的掉泪了。

才想着,她又到下一摊买东西了。

“这猪脚看起来挺有弹性,我今儿个突然好想吃猪脚。”何文瑶不嫌烦的三度上演买东西,又犹豫担心被责骂的戏码。

她抓准小贩的心理,有钱赚谁会笨得把生意往外推,再者二房婆媳俩实在太惹他们厌,他们自然挺她挺到底。

“灵犀,你买太多了。”两道粗眉皱起,他不是真嫌她买太多,而是担心春桥姨娘不付帐,她此刻的欢欣会成泡影。

“等大哥有钱,我再带你来买。”

都怪他,他要有钱,她喜欢什么就能全买给她。

“嘘。”她又将食指贴竖在唇前,“大哥,你只管陪着我就好,不要出声。”

她现在没空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她忙着从第一摊买到第十摊,她估计,找十个小贩上石家布庄帮她助阵顺便当见证人,应该是足够了。

“这灯笼真可爱,手工真细致,我好喜欢。”

中午,石家布庄应该挺热闹的。

如同何文珺所料,他们在中午之前就到达石家布庄,布庄的几名资深伙计见他们突然来到,皆一脸错愕与惊讶。

“走得我脚酸死了。”她弯着身,揉揉酸痛的小腿,见伙计们皆茫然的看着他们,她一出声就是咆哮,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你们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是不,没听见本小姐喊脚酸,还不快搬椅子来给我坐!”

伙计们被吼得回神,正欲行动,石辛黝已抢先搬来椅子,“灵犀,椅子来了,你快坐下,走那么久的路,你的脚一定很酸吧?”

见状,何文珺扁扁嘴。她真会被他打败,他干么抢下人的工作做,他这样她如何教导下人。

落坐后,见伙计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她又发火了。

“大少爷亲自来到,怎么没听见你们向他请安,请他上座,还有连最基本的奉茶也没有。”她板起脸,“连自家主子都不招呼,怕是上门的贵客也是如此怠慢吧!”

一名最资深的伙计阿水常扛布和布庄总管一起到府里,他是认得燕灵犀的,可燕灵犀有大小姐的娇气,不会和下人多说什么,生起气来顶多是拿一双水眸瞪人,他从未听过她骂人,今日她突然上门,一开口就是一顿骂,起先他还怀疑自己眼花认错人,这会确定她是大小姐,阿水忙不迭向她请安。

“大少女乃女乃,不知你和大少爷今日会来,这些小伙计都才来一年多,他们不认得你们,还请见谅。”阿水对身后的伙计挥手示意,“还不快请大少爷上座,泡一壶上好的茶来。”

阿水一下令,一个伙计去泡茶,一个请石辛黝入座。

“是。”

“大少爷,你请坐。”

“不用客气,我脚不酸。”石辛黝呵呵笑着。

何文珺睐他一眼,语气中夹带着命令,“大哥,坐。”

见她似乎不高兴,不想拂逆她,他点点头坐下,还自动噤声。

阿水陪笑道:“石家布庄的规模之大,是整个青野县数一数二的,生意向来顶好,这点大少女乃女乃不用操心。”以为她只是纯粹进来关心一下状况,阿水脸上挂着骄傲笑容,一五一十的说。

“没骗我?”

“小的怎敢骗大少女乃女乃,在街上随便问个人,都知道石家布庄天天门庭若市。”

“是吗?”何文珺佯装不信他的话,偏巧卖发簪的小贩来到,阿水正好和他认识,便拉他来作证。

小贩点头保证阿水所言不假,何文珺才露出勉强相信的样子。

卖发簪的小贩先收摊,他是第一个上石家布庄来请款的,她请他稍等,先在一旁稍候。

“我们都来了好一会,怎不见我春娇姨娘,连布庄的总管也没见着人?”她又问阿水。

她来之前可是做过功课的,她知道布庄生意好,有一大半是做酒楼歌妓的生意,这桩生意是由酒楼歌妓出身的二夫人牵线,再由司总管去洽谈,想必他俩都是手段厉害之人,她可不能低估了他们。

“这……”阿水有口难言,倒是在一旁歇脚喝茶的小贩主动告知。

“大少女乃女乃,你很少上街所以不知道,二夫人每天中午都会和司总管到欣荣客栈用餐,这会怕是已经去了。”

“啐,你别乱说!”阿水紧张的朝小贩挥手。

“我可没乱说,这是整个街上的人都知道的事。”

“想来春娇姨娘定是边吃饭边和司总管讨论布庄的事,唉,真是难为了我春娇姨娘,她也太辛劳了,连一顿饭都不能清心的吃。”何文珺淡淡的说,让紧张冒汗的阿水得以松了口气。

“是啊,二夫人真是辛苦。”阿水顺水推舟说。

小贩不认同的嗤了声,这石家二夫人和司总管私底下有暧昧一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不过这是他们石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便多嘴议论,他只想请完款,回家吃饭。

“大少女乃女乃,我这发簪帮你送来了,你看方不方便先给我银两,我这会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呢。”

“那是当然。看得付你多少银两,你跟……就跟他说。”她指着阿水,他看起来年纪比较大,想来是除了总管之外能做主的人。

小贩和阿水说明来意,又报上价钱后,伸手要钱,只见阿水一脸为难。

“不,大少女乃女乃,这事小的不能做主。”别说布庄的钱向来都由司总管一手掌管,这二夫人早就交代过,不许给大房一毛钱,现下大少女乃女乃买东西要布庄付款,这等明摆着找骂挨的事他可不会笨得去沾染。

“为什么?”何文珺装傻,“莫不是布庄连这点钱都付不出来?”

阿水怔了下,小贩抢着说:“大少女乃女乃你真爱说笑,石家布庄生意兴隆,怎么可能连这点小钱都付不起?”

“这位小扮你有所不知,人有时就是爱面子,明明过不下去还硬撑。”她露出担忧自责的神情,“怪我无长才,没法帮春娇姨娘的忙,若布庄连发簪的钱都付不出来,那肯定是挺糟糕了,不知小扮认不认识什么大户人家,可否帮忙问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下石家布庄,缓解倒闭的危机?”

她满脸愁云,眉蹙春山,一脸楚楚可怜样,看得小贩还真同情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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