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的修养全被他磨光,海冷梅的小嘴这阵子在鹰家堡吐出多少句威胁人的话,早已数不清了。
“欢迎你来找我算账。”他双手一摊,肩一耸,朝她露出欢迎的笑意。
“你你……你这个恶徒!”
海冷梅冲上去又要赏他一顿打,偏偏他身强体健,早一步将她锁在怀中,愉悦地偷吻她愤怒的小嘴。
“真香!”应祈邪邪地笑道,愉快地抱紧怀中的小女人。
“放开我!”这个野蛮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等我抱够了再说。”抱自己的小爱妾可不需要谁准许,他一点都没有把她的抗拒放在眼里。
“你……你……”海冷梅气得不轻,指着他的纤指直颤抖。
“别恼,我会待你好的。”应祈带着温暖的笑,按下她指控的纤指,眼底有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真情。
这朵孤梅是上天赐给他的宝,他还没有宝贝够,让她知道他有多疼惜她,怎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他打算将她永远绑在身边,不让她离去。
纵使海冷梅再怎么极力想与应祈保持距离,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在许多人面前调戏她,没多久,两人不寻常的关系就在堡内如火如荼地传开。
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戏弄她,常常逗得她娇声斥喝,或是抡起小拳头要揍他。
暧昧的情愫最让人揪心,海冷梅意外地发觉,在鹰家堡这半年多来,她想起大哥的次数寥寥可数,唯一将她脑子占满的人却是应祈。
虽然他总是惹得她气愤难平,然而他却有办法让她觉得温暖。
海冷梅想着,从她托那名信差替她送信回家,至今也已经过了几个月,却不见家人前来找她。
她也曾悄悄地到市集去找那名信差,那儿的摊贩却说,过去并不常见到那个人出现,她极有可能被骗了。
渐渐的,她也不再那么期盼家人寻来,甚至有种其实待在鹰家堡也不错的念头。
这半年多来,在她的教导下,鹰家堡里的许多年轻人从完全不识字到会读一本书,应祈甚至带着众人开始继续经营船运,赚正当的银子。
很快的,账册上不再是一片红字,逐渐有盈余,因此整修鹰家堡是应祈接下来的计划。
鹰家堡已近五十年的历史,屋顶许多地方都破了,每到下雨天总是漏水,住得怪不舒服的。
每当看见应祈因为鹰家堡的生计更加稳固而露出信心满满的笑容时,她就与有荣焉,有一种和他生死与共的错觉。
此刻,她是该为他的渐入佳境而微笑,但她却笑不出来。
“这次终于让黄记商行吃瘪了!哇哈哈哈哈……”霍劭的大嗓门发出得意的笑声,几乎震破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是啊!算是报了当年他羞辱咱们鹰家堡的仇。”霍青露出少见的灿烂笑容。
应祈点点头,为这次的胜利感到骄傲。
而他能够如此骄傲,是因为他冰雪聪明的小妾。
他原本还以为她只是会读书的小书呆,没料到在经商这方面也有所涉猎,甚至比他还要在行。
他赞赏地望着始终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海冷梅,然而此刻她那张小脸上有着别于以往的沈静,让人不难看出她有心事。
于是应祈遣退霍家两兄弟,合上大厅的门,整个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有什么事情,且说无妨。”他亲昵地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
这段日子以来,海冷梅也逐渐不反抗他对她做出不合礼教的举动,因为她知道说不赢这个男人,干脆不再浪费口舌。
但离开鹰家堡这件事,她是非说不可。
“我想……你也该实现当初允诺我的事,送我回家。”她轻声道,始终低垂着脸,未曾望向他。
她很清楚,应祈是不可能轻易对她放手。
尤其在知道她不仅识字,还会替鹰家堡赚进大把银子后,怎可能愿意让她离去?
对应祈、对鹰家堡来说,她是个不可多得的珍宝,还没有将她利用够,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丙然如海冷梅所料,原本扣住她纤腰的铁臂瞬间缩紧,应祈神色复杂地瞪视着她,怒意满脸。
“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他愤然地道,觉得这个小女人真是让他头疼。
“这里并不是我海冷梅的家。”她终于抬首迎视那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眸子,一字一字清晰地说。
字里行间,皆是与鹰家堡切割之念。
她说得没有半点留恋,仿佛过去半年多来,她在鹰家堡只是过客,从不曾对堡内的事费神,更不曾体会过他的用心。
黑眸眯起,她冷然的模样让应祈几乎疯狂。
他可以随她打骂出气,可以接受她拒绝求欢,可以接受她无理取闹,但他唯一不能退让的就是她说要离开这件事情。
“不可能!”
他断然拒绝,大掌扣住她小巧的下颔,带着惩罚的意味侵袭她粉女敕的唇,要她感受他全身燃烧的怒火。
头一次,她没有反抗他,温驯地任他摆布。
这个吻很痛、很苦,一点甜蜜的感觉都没有,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