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航轻摇杯中的酒,状似着迷地望着杯里那被摇碎的光,举杯,浅啜。
“变态,嗯?”他危险地低喃,“姚水晶,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变态吗?”他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地接近她,“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变态;变态就是,每天、每天,我都会望着她,想着曾经的恨、曾经的怒、背叛、伤离、被人轻视的仇;变态就是,我每赚一块钱,我都会走到她的面前跟她说,‘姚水晶,我会一步、一步离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你再次看到我的时候,就是你不幸的开始’。”
她冷眼瞪着,不言不语。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柔软的床榻随着他的重量而陷下去,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他俯子,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寸一寸地拉近,近到,闭上眼睛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一点点洒在肌肤上,一分分拂入心里。
“我想象过,再见到你,我会怎么样,是先掐住你的小脖子……”他的手缓缓地滑过她洁白的颈项,略略施力,在她喘不过气的前一秒松开,“还是封住你这张可恶的小嘴?”手指一路抚上她的唇瓣,像是很珍惜一样细细地抚模着;游移的指再次滑下来,那里,有着鲜活的跳动。
“这里,是温热的吗?”一字一句地轻喃,“或者,我该问,姚水晶,这里有东西存在吗?”
“你这个疯子,夏远航!”她狠狠地说道,眼眸如冰。
“疯?你知道什么是疯狂吗?疯狂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吃再多的安眠药都没有用,脑里、心里满满都是想象着,要怎样折磨一个人,一直折磨自己到精疲力尽才肯放过自己;疯狂,是恨到极致的那种空洞与虚茫;疯狂就是,只有你也疯了,我才可以甘心。”他握住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嗯?”
她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猛地抬手,手肘用力地抵上他的脖子,翻转按压,很巧妙地将他压至身下,伸手,钳住他的喉咙。
***
原本已松开的乌黑秀发,在纠缠中披散开来,闪动着生命的光泽,她低头,逼近他,光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铺满他的胸膛。
呼吸间,都是她诱人的清馨。
“夏远航,你以为,只有你会恨吗,嗯?”他疯了,而她,何尝不是也疯了?十年前,他们都已经下到地狱里,再也出不来,也……不想出来!
她于夏远航而言,永远都不及他的自尊重要;每次、每次,她跟他的自尊相比较,最先被舍弃掉的,永远都是她姚水晶!
十年前,徐靖远给她看的那段影片,只不过再次证明了那个事实而已。
总裁说,这个男孩心里的阴暗,小姐永远也触及不了,也照亮不过;因为,就连小姐自己,都在黑暗之中。
他给她的爱,再深,也深不过他自己的阴影;他们都是冰冷的人,抱在一起,永远也取不了暖。
很多年后的自己才明白,当年的那场允婚,是姚逸洲给她的教训,教训她胆敢利用自己的母亲来达到她的目的;颜宛如是他姚逸洲一个人的,谁也无法亲近,更别说利用。
有时候,父母对子女年轻的爱情,不阻拦,反而是更高明的手法。
他完全一点手段都不必使出来,只是将他们的伤口各自挖烂给他们看,就将年轻的他们伤得血肉模糊。
也让他们,彼此痛恨。
没有误会、没有旁人、没有任何不得已的原因,他们当初的分手,只是因为他们性格里天生的那致命缺陷;是注定的。
她突来的反抗,他似乎并不意外,很姚水晶式的手段,蛰伏、锁定、掐准时间出手。
他的手掌抚上她丝滑般的小腿,顺着那优美的线条,一点一点地摩挲而上。
她身上那昂贵的套装被他换了下来,浅淡的紫色睡裙,真丝的质地真是精致得无与伦比,细细的肩带、深V的领口,还有那随着她剧烈动作而上撩的细腻裙摆,无一不是绝美的景致,让他锐利的黑眸微眯。
“夏远航,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抓紧他衣领,凶狠而危险,“在你眼里,我是很好说话的人吗,嗯?”
“也许。”他轻轻地低语。
“也许?”她恨恨地重复,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就是那么懦弱无用!
“是。”
突变就在那一瞬间。
那里,是她最、最敏感的地方,她的身子一软,就立刻被他反压回去,再度被困;有时候,了解,就是一种致命的伤,她早该明白的。
他的指,危险地在她的颈项游移,时轻时重,慢慢地感受她颈间的跳动。
“杀人是犯法的。”她淡淡提醒。
“杀你?”他唇角微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你欠我的,就是死都补偿不了。”
“是吗?我欠你什么?”他凭什么说她欠他?他凭什么!
“你欠我……”之前佯装的轻松悉数被撕破,他眼眸里恨意浮现,再难掩盖,“一个孩子!”抓过放在床头的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浓烈的酒悉数灌入她的唇内。
她咬紧牙关,怎么都不肯松口,灼烫的酒液顺着他们的唇,一直流到她的脖子,淌过雪白的胸前,慢慢地濡湿她的衣料。
她的倔,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姚水晶从小到大,每一根骨头里面生的,都是倔强的骨髓,就是被掰了开来,都不会屈服。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抚到她的颊畔,指间用力,那里一个小小的凹处,略一施力,那种酸麻立刻就让她的牙齿松开,酒液从他的唇里流入她的唇内,那种混着他滋味的烈酒,从他的唇一路烧入她的胃、她的心,还有她的四肢百骸。
他狠狠地堵住她的唇,逼她大口吞咽,吐不出、挣不掉,呛红了她的眼,细白如瓷的脸蛋,很快就染上醉人的红。
一口饮尽,夏远航松开她的唇,手里的酒杯用力朝地上一摔,原木的地板结实而冰冷,杯子掉落,破裂开来,清脆而直接,泼了一地的酒渍。
他伸手直接拿过放置在一旁的酒瓶,“啵”的一声拇指弹出瓶塞,仰头喝入一口,再低头悉数哺入她的唇内。
他不要去感受唇下那种细腻的肌肤触感、不要去怀念那种熟悉的滋味、不要去心软那份曾经的温柔;她是姚水晶,他怀恨在心整整十年的女人,那个他爱过、恨过、发誓绝不原谅的女人,他有上百种的方法用来折磨她,每一种都可以让他痛快淋漓、每一种也都可以让她痛不欲生。
醇香的酒液在她激烈的挣扎中,从她的唇边溢流出来,空气中弥泛起浓浓的香、重重的恨,一口又一口,直到最后一滴都流入她的胃里;他抬头,望着身下气喘吁吁的女人。
精致美丽的脸蛋,此时绯红一片,那种天生的清冷,被一种酒后的艳取代,眉尖有着一丝浅红,那是姚水晶独有的风情;如果说,平时的姚水晶是一株绝世的水仙,那么此时的她,就是一朵妩媚的玫瑰,沾着清晨的露珠,幽幽绽放,风华绝代。
“夏、远、航。”她努力想要保守清醒,但无奈被狠灌了满满一瓶烈酒,此时想要保持理智,恐怕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清灵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望着眼前有点模糊的脸庞,那是,就算化成灰,她也不会不记得的那个人;伸手,对着他的脸庞想要用力地刮过去,却因为醉酒而拍上他的肩膀。
“你……你凭什么……”他敢这样对她,他居然敢!气不过地抓起他的手掌,用力地咬下去,唇间泛起的腥甜,让她再满意不过。
酒,是最烈的酒,饮入喉像是火焰;而她,却比酒更烈,冻入骨髓的烈,直呛心脾。
他的手掌任她咬着,另一只手一把撕裂她的睡裙,脆弱的布料不敌如此巨大的蛮力,碎裂开来,瞬间失去蔽体的功效。
雪白而晶莹的肌肤出来,他的眼睛因为眼前绝美的景致刺得生痛。
纤细圆润的肩,不堪盈握的腰肢、修长如玉的双腿;无一不完美、无一不动人。
在她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姚水晶比任何女人都要美丽、都要女人,都要让他……无法呼吸!可恨得无法呼吸!
曾经,他对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了若指掌,细细尝遍;如今,她变了,成熟而妖娆,这朵绝世的花,终于到了最、最灿烂的年岁,悠然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