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整,强忍着瞌睡虫的侵袭,疲惫不堪的撑到过了半夜的王茉希,在确定所有加装的安全锁都一一扣上后,这才放心的钻进被窝,闭上双眼。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有规律的响着,寂静的屋里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而对门的家伙似乎也挺安分的。
于是,紧绷的情绪一松弛,折腾了一下午的她,迅速进入深沉的睡眠状态。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道拔尖的娇媚女声陡然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唔……搞什么鬼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王茉希尚未完全清醒过来,耳边紧接着又传来男女不堪入耳的婬秽交谈,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媚吟。
“吕医师,不要嘛……”
“都已经这样了,不继续下去怎么行?”
“可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喔!”
“你忍忍,第一次总是不习惯的,我保证,下一次你就会觉得好多了。”
“可是人家还是觉得好痛!”
“好好好……我再帮你揉揉。”
“啊……好痛、好痛!你轻一点,再轻一点嘛……”
“忍耐一下,我就快好了。”
“呜……我不行了!你快停下来、快停下来,我受不了了啦!”
听到这里,王茉希已是冷汗涔涔,一脸铁青。
她的双手不可自抑的紧握成拳,嘴角也愤怒的抿成一直线,剧烈起伏的胸口则沸腾着一股强烈的怒气,即使过了好半晌仍是难以平抚。
那个该死的、不要脸的臭男人!
才第一天就做出这等荒婬苟且之事,敢情她写的那些公约,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吗?
他妈的,当初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对她永不放弃咧!现在看来,岂不都是屁话一堆?
盛怒之下,王茉希咬牙切齿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一双脚丫,三步作并两步冲向门后模出一把珍藏多年的“防狼暗器”,暗暗心忖,好个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故意带个浪荡女回来瞎搅和,大抵是想向她示威吧?
啧!当她是聋子还是瞎子啊?
眸子冷冷的眯起,她暗暗打定主意,今晚若不将那家伙碎尸万段,从此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
三秒之后,微启的房门无预警的被一道蛮力狠狠踢开。
门板在砰的一声失速撞上墙壁后,便重重往下坠,发出几声断裂的悲鸣后,已歪斜成四十五度角。
“你这个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破门而入后,王茉希不由分说,扬起手中防狼利器就是一记凌厉的攻击。
错愕莫名的吕泰扬下意识便往右一闪,躲去凌空飞来的“暗器”后,他浑身戒备的瞪向那行为异常的疯丫头。
“呃,这……”他在惊愕中倏然被她压倒在地上,定睛一瞧,赫然发现她手中紧握的竟是一支扎扎实实的铝制球棒,眼珠子差点瞪得掉下来。
这丫头该不会是想置他于死地吧?
这时,旁边有道甜腻的嗓音扬起,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喘息。
“茉希,你疯啦?”她看不过去,不禁嗲声嗲气为大帅哥抱不平。“我真不明白,人家吕医师跟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有必要下此毒手吗?连招呼都不打就是一阵乱棍齐飞,你想谋杀啊?”
也不想想,就差那么一点点,那张巧夺天工的俊帅脸庞从此就得毁在这个暴力女的手里了耶!
咦,怪了,怎么这道甜甜软软的嗓音像是在哪儿听过?不仅觉得熟悉,而且那细细柔柔、颇具特色的吴侬软语,仿佛让人有某种错觉,以为站在身后的女人就是……
“静绘!”王茉希倏然回头,发现那个浪荡女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还远在欧洲,跟她通越洋电话的好友。
她怒火中烧,扯着吕泰扬衣领的手不禁握得更紧。
“他妈的,吕泰扬!你偷吃也就算了,哪个女人不好找,居然还搞上我朋友?”
耶?谁?颜同学吗?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吕泰扬满脸问号。
“事实都摆在前眼了还想否认?”好个寡廉鲜耻的男人,偷吃还不懂得擦嘴,真教人火大!
王茉希怒不可遏的瞪着被她扑倒压制于身下的男人,尘封已久的怒焰不断在胸口沸腾着。
脑海里的记忆翻飞,想起过去的惨痛经验,一抹难以掩抑的失落感又重新袭上心头。
三年前,她那交往还不到十五天的初恋男友,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被静绘那张娇艳|yu|滴、性感妩媚的小脸迷得晕头转向,不可自拔,最后还足在静绘好心的建议下,使出连环巧计,直接证实男友劈腿成性的事实。
直到现在,那种感情被背叛,痛彻心扉的苦楚,依然令她的心隐隐抽痛。
岂料,就快愈合的伤口,如今竟又被狠狠一把撕裂开来,还是如此莫名其妙,令她感到窝囊极了!
“原来打从一开始接近我,你就是别有居心!想利用我当你把妹的跳板吗?”该死的,以为她会因此而再次受到伤害?“少瞧不起人了!”
为了稀释心中一股微酸的醋意,王茉希将自己武装起来,让声音听起来既冷峻又漠然,但微颤的嗓音仍泄漏了她心底的秘密。
她喜欢他,而且,可能还不止一点点……
一向心思缜密的吕泰扬,自然将她微妙的表情变化全数看进眼底。他索性放手一搏,决定利用一下这个可能,让两人有进一步发展的契机。
“告诉我,茉希,你在乎我吗?”他的声音低低的,充满浓浓的情感。
当她的名字被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唤着,一种说不出的悸动就像电流般穿透她全身。
他……他老师的咧!
是谁给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露骨的话居然也好意思当她的面说出口?
一抹嫣红悄然爬上冷凝的小脸,但王茉希仍倔强地回道:“你想自取其辱吗?”
吕泰扬脸上并没有笑意,但一对星子般的眼眸仍旧暖得醉人,灿亮的眸光就像是一道道极为性感的,徐缓地在她晕红的小脸上游移。
王茉希感到双颊无端地发热,一颗心更是没来由的怦怦狂跳,迎视他的目光愈久,她就愈无法呼吸,整个人就像着火了一般。
敝了,她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个劈腿现行犯、偷吃的滥情鬼,她还为他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她鄙夷地盯着他,为挥去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她刻意加强蔑视嘲讽的语气,冰冷地补充了句,“你省省吧,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敖带一提,你是我见过最荒谬的一个。”
不假雕琢的言语,成功地令吕泰扬摆出从未有过的严峻面孔,原本温和的神情此时也已宣告完全崩解,消失殆尽。
“原来,在你的眼底,我竟是这般不堪?”他挑眉瞪视着她,脸上满是怒气,“既然如此,我也毋需再假装下去了。”
骤然间,他扬起双臂,像拎小鸡般抓住她,轻轻松松翻转过身,极富威胁性的将她压覆在他厚实的胸膛下,让她充分感觉到他的力量,却无力挣月兑。
“你……你这头发情的野兽又想干嘛!”
王茉希惊讶于他敏捷的身手,又不得不注意到,即使已在盛怒之下,池依然待她犹如珍宝,充满说下出的温柔,一对深邃的眸子则是不断对她激射出强烈的|yu|望,如此显而易见,就连爱情零学分的她也看出了端倪。
她又羞又窘,顶着一张红艳艳的俏脸,不断挣扎,企图躲避他虎视眈眈的目光,只可惜就算她用尽力气,依然摆月兑不了那逐渐逼近的虎爪。
“我想干嘛?”吕泰扬硬是捏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闪躲,目光里有着愠意,“我想对你做一件只有发情的野兽才会做出来的事……”
事已至此,他心一横,再也不让理智凌驾于愠怒之上,他要让她彻底明白,故意惹恼一个男人将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行为。
唇微微一弯,他甚至不给她抗议的机会,唇便强行挤开她的,舌头直接探入,以一种浓烈火辣的方式挑逗着,逐一攫取她所有的感官。
“唔……”王茉希无法思考,只因他灼烫而湿热的舌不断在她嘴里纠缠、侵略,当她喘息时,吸人的全是他男性的气味,如此惊人,如此霸道,更充满了力量。
吕泰扬就像一头勇猛的掠食者,一个性感却又无比强悍的大男人,令她瞻怯,却也令她有些迷恋起来。
沉溺在醉人的热吻里,她觉得自己顿然变得怯懦,所有的任性和抗拒就像冬雪遇上春阳一般,消融得不见踪影,只能任由他为所|yu|为。
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竟是如此放纵,甚至于对他野蛮的侵略还毫无一丝反抗之意时,王茉希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的一颗心不知在何时已被他悄悄掠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