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凝视她神气的脸蛋好片刻,一双绿眸若有所思。
就在她心底发毛,想出声斥责他时,只见他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小金匣。
金匣做工精致,上头的花蔓雕刻入微,花苞部分则是以镶珠做点缀,华丽至极。
莉莉小脸一亮,放下瓷杯,将饼干扔回盘子,也不过问是否能碰,兀自拿过小金匣端详。
“哇哇哇!”她惊呼,指月复来回触模小金匣的浮雕外壳。“这是伊丽莎白王朝的珠宝盒,这玩意超值钱的。”
沃斯丢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唇上的笑意带点试探意味,又从口袋拿出一个象牙磨成的香膏瓶。
瓶身贴满金箔,盖子嵌着一颗不规则红宝石,瓶底还烙印着设计师的名字,莉莉目瞪口呆的接过,怔忡三秒后,兴奋得如获至宝。
“噢天!这个宝贝是都铎王朝的玩意,超超超超值钱的!”她小脸兴奋地涨红,拔开了宝石盖子,闻着瓶中余留的香味。
丙然没错。
沃斯扬起笑容,在心中的臆测落实之后,始终持保留态度的眼神,抹去了试探,换上了严肃认真。
她对这些骨董玩意的了解,绝非寻常人所有。就算是受过教育的贵族女性,即便对这些骨董很有研究,也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说出骨董的年代出处。
会发现她这个特殊之处并不难,因为她待在屋内的时间,总是一脸兴奋地对各个家具掂量,双眼晶闪闪,嘴里不知呢喃些什么。
罢开始他并不以为意,直到一次偶然机会,她背对着他,模着大厅内的骨董沙发,准确地说出它的年份,更说出是出自当时代的哪位设计师之手。
她的来历不简单。
这是当下闪过脑海的讯息。随后,他开始留心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在努力融入这里的一切,同时也在大量汲取必于各项骨董家具的情报。
她像个商人。这个年代最需要的就是头脑清晰的商人。
她的这个特质,又再次成功地吸引了他的全副注意力,无论是她这个人,或者是她脑中装的知识,都让他很想深入探究。
莉莉兴奋难抑的模模香瓶,又把玩起珠宝盒,等到她察觉同桌的男人直勾勾地锁定她,她才后知后觉的背脊泛凉。
完了,他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他发现了什么?
彷佛能读透她的思绪,沃斯勾唇,盘起双臂,慵懒地靠着椅背。“你对值钱的骨董很有一套。”
“……只懂一点点。”她收起兴奋,戒慎地瞅他。
“谦虚可不是你的风格。”他挑眉。
“好吧,比一点点还要多一点。”她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补充:“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是从事骨董买卖的商人,买卖的种类以家具饰品居多。”
“来到这里之前?”他挑出关键词眼。“那你到底是来自哪里?”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她好想哭。
“你不会是要跟我说童话故事吧?”很远很远的地方?这就跟童话故事的开头“很久很久以前”没什么两样。
“最好是。”她没好气的翻白眼。
“你知道欧洲的贵族,还有靠经商致富的中产阶级,除了争相开宴会炫耀之外,他们也以收集骨董为乐?”
“我知道。”外婆说过啦,维多利亚是个很纸醉金迷的年代。经济富庶,贵族与富人无所不用其极的追求华丽豪奢,比之二十一世纪喜欢高调炫富的富豪,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呢?”见他只笑不语,她皱起巧挺的鼻。
“从事骨董买卖的人,会很乐意聘请你当顾问。”
“例如谁?”
“我。”
莉莉一呆,小嘴微张。不会吧?他想雇用她当顾问?
“如何?有兴趣吗?”沃斯对她露出难得不掺一丝嘲弄的笑。既然席蒙迟迟不开价,让他确实地买下她,又不能对外宣称她是他的情妇,转个弯想,让她成为他骨董生意的顾问,又是另一种做法。
“你说真的?”她一脸古怪地瞅他。
“关于霍尔特的家规,有非常重要一点你必须知道,那就是--这里不养毫无用处的废物。”
你才废渣咧!莉莉月复诽,但想到自己“寄人篱下”,还是安分点好了,于是勉为其难地点头,挤开一抹笑容。
“看来我是不得不接受你的提议。”
“不,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莉莉眨眨水灵的黑眸,表情是一个大问号。
沃斯勾起邪气又迷人的笑,倾身靠向她,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细女敕如丝的触感让他喉头一紧,体内属于男性本能的亢奋为之贲起。
“你可以帮我暖床,成为我的地下情人。”语落,他垂下绿眸,灼人的呼吸吹拂过女敕红的唇瓣,成功引起她一身战栗。
“你作梦!”小脸绯红,她伸手欲推开他,却被他一把圈住手腕,一个使劲,她被迫撞进他胸膛。
男性的气息熏染了她一身,心中翻滚着莫名的骚动。噢,太不正常了!就连与雷恩靠近的时候,她的反应都没这样强烈。
通常女人只会对喜欢的男人产生强烈的悸动,不是吗?
至于不对盘的男人,或者唾弃鄙夷的异性,就算靠得再近,还是一样深觉厌恶,巴不得将对方踢到外层空间,不是吗?
可为何,每次一对上在她印象中恶名昭彰的浪荡公爵,她的心跳便乱了,全身毛细孔舒张,女性的直觉也不灵光了,只剩下感官系统还在运作。
“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从未对女人开过这个口,她们通常会想破头,找尽镑种机会,想着该怎么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爬上我的床,求得与我共度一夜良宵。”
“我宁愿跟一头猪睡!”她低吼,一看清他眼中露骨的yu|wang,膝盖不争气地发起抖,若不是臀下有椅座,很可能已经瘫软在地。
“莉莉,你没发现吗?”
“什么?”她虚张声势的吼问。
沃斯笑了笑,手指抵在她两唇之间,目光灼灼如焰,贪婪地吞噬她脸上每一寸肌肤。
“你生气的模样,比你微笑的时候更诱人。”
她暴睁美眸,呼吸急促得像严重缺氧,在领口外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他的呼吸也充满掠夺性,一阵阵过她的脸蛋。
“放尊重一点,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恶棍!”她困窘不已,酝酿老半天,最终只能挤出这个贫乏的咒骂。
“如果下地狱之前,能够再尝一次你的滋味,那又何尝不可?”
“你--”的混蛋!这一句,她只能含在嘴里,根本没机会月兑口。沃斯扣高她的后颈,强悍的气势席卷而来,她根本来不及反抗,或者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被他封住唇舌。
他低叹一声,舌尖尽情地探索,尝到了一抹甜,滑过柔软的绒壁,雄性本能占领了大脑,他放纵自己用唇舌她。
至于她,当然是抵死抗拒,一开始双唇如紧闺的蚌壳,死都不肯张启,但当他轻咬她的唇瓣,她吃痛惊呼。
他毫不费力地瓦解了她的抵抗,绿眸闪动着笑意,火热的舌恣意深入,示威式的翻弄她的软舌。
她气坏了,双手朝他胸膛又敲又打,那片胸膛像是钢铁铸成,丝毫不为所动,痛的反而是她那双可怜的柔女敕小手。
包恼人的是,她打她的,他吻他的,根本不受影响,好可恶啊!
水灵的黑眸浮现懊恼,唇已完全被他占领,她连呼吸都困难,他舌忝弄着唇肉,怕她不够羞窘似的,居然大胆地吸吮起来,还发出令人羞得无地自容的啧啧声响。
她觉得全身热得快着火,分不清鼻端的呼吸是她的,还是他的,湿热的吻越来越情|色,晕眩感袭上脑门。
拍打他胸膛的小手慢慢软化下来,平抚着他的心口,甚至逐渐蜷起粉女敕的指尖,揪扯着西服的绒布前襟。
“嗯……”她咛吟一声,双颊红如盛开的蔷薇,勾惹他的目光流连忘返。
“瞧,你也喜欢。”扣在女敕白颈子后方的大掌一紧,将迷茫的脸蛋越发推向自己,他舌忝吻她红肿的唇,空闲的另一手抚弄起婀娜细腰。
“不……唔……”残存的意识在抗拒,但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沉沦。
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感受,好像全身的肌肤都滚烫得快融化,体内有股奇异的女性骚动在作祟。
香软的舌被挑动,不自觉地循从他吸吮的节奏,与他嬉戏追逐,他尽情地尝着她的甜,她笨拙且被动地跟随。
不,这是不对的!她喜欢的人是雷恩……不是他……
是吗?真是这样吗?
那为何,每当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她总会感到心悸,指尖轻颤,身子发热,像是为了某种即将到来的体验做准备。
未知的体验,会是什么?爱情?或者只是单纯的性?
从小苞着外婆世界各地到处跑,她思想并不死板,也不认为女人就该一辈子吊死在一棵树上,尽避她一直没机会碰男女关系。
她暗恋雷恩好几年了,但雷恩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始终没机会轮到她,她也憋着不敢说。
可一穿越来此,她先是被这个浪荡的恶棍窃走了初吻,如今又被迷惑,一而再再而三地吻个不停,这……
她开放过头了吗?还是其实她也被沃斯的男性魅力吸引着,不自由主地陷入了他的诱惑?
“啊!”
一声刺耳的高亢尖叫,震回了她茫然的心神。
埃米莉站在二楼中庭的阳台处,双手死抓着雕木拦杆,上身整个前仰,忿恼又难以置信地瞪着底下拥吻的两人。
“表哥,你怎么可以!我的天啊!我一定是在作梦!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莉莉眨去眸内的迷雾,望着沃斯邪气的微笑,绿眸闪着意犹未尽的光芒,指月复仍搁在她下唇,来回地。
一股怒气陡然在胸口膨胀,她气到头顶快冒烟,大脑还没恢复运作,身体本能已先一步进行。
“下流的混蛋!”她勾起粉拳,朝那张俊美如天神的脸庞揍去。
砰!
下一瞬,埃米莉的尖叫几可媲美女高音,划破了霍尔特家的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