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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单身汉 第2章(2)

“你不该来的。”他很干脆的说。

“可我已经来了,而且是你答应我来的。”

“我现在很后悔我的仁慈,本来今晚我们可以睡在耶敏绿洲,而现在……这都要怪你。”

“这又不全是我的错,你也要负点责任,谁要你走那么快!”

“不知道是谁说会跟上来的。”他的嘴角讽刺地一撇。

“你——”她从低垂的眼睫下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让女人呢?”

他似乎颇有趣地看着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女人了,我还以为你什么事都要和男人一较长短。”

楚歌双眸迸出怒火,瞪视着廉星樵。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有魅力?

“我很怀疑你那个女朋友怎么受得了你!”

“不用怀疑,她爱死我了。”

突然,在这战火密布的时候,楚歌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我……饿坏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吃?”

“有,但是你自己去袋子里拿,我可不服侍你。”

“自己拿就自己拿,有什么了不起!”她转身,一扭地走向骆驼。

袋子里有几个罐头,口味只有豆子和牛肉玉米两种。她选择牛肉玉米。

打开罐头后,楚歌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什么呀,黏糊糊的像浆糊,看起来好像很难吃的样子。”

“很抱歉,没给你带龙虾、鲍鱼来。”

她瞪着他,“你讲话非要这么尖酸刻薄吗?”

他耸耸肩,“我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喜欢听奉承的话,明、后天叫文生说给你听。”

“如果带我来的人是文生就好了……”楚歌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难得我们意见相同,我也希望是文生,而不是我。”

楚歌哼了一声,然后走到沙丘顶端。

虽然很饿,但是这像浆糊的东西还真是难以下咽。楚歌只吃了半罐就再没有半点食欲。

这时,太阳沉下去了,附近的景象都变了,天边奔腾的晚霞十分壮丽,楚歌看傻眼了。广大的沙丘在夕阳的照射下,红红的地好像在燃烧。

太阳一完全西沉,四周立刻暗了下来。廉星樵很快生起了营火,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堆干草给骆驼吃。

楚歌月兑下旅行休闲鞋,失声大叫:“我脚底起了一个大水泡了!”

“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只是水泡,戳破就好了。”

“会不会破伤风?细菌感染?”她担心的问。

“当然不会,白痴。”他的语调充满不耐。

他竟然骂她白痴!她嘴一抿,拉出僵硬的线条。“你这人——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求之不得。”他高兴得鼓起掌来,就差没放烟火。

可恶的男人!楚歌气呼呼的转身。

一点也不可爱!她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入夜后,沙漠的气候变得十分凉快,一轮圆月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星星也好像更大、更亮了。楚歌披着毛毯看。野旷天低,星星、月亮好似触手可及。

“不要看了,以后每天晚上都看得到,早点睡,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发。”他拿出一个睡袋说,“看来我们两个只好挤一挤了。没办法,睡袋只有一个。”

楚歌紧紧抓着毛毯,一副他好像会侵犯她的样子。“我才不要跟你睡咧。”

“现在不是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沙漠愈晚愈冷哦。”

“我不怕冷。”她顽固的说。

“不管你了,反正你就是喜欢跟我唱反调。”廉星樵径自拉开睡袋的拉链钻进里面。

这家伙……也不会把睡袋让给她。楚歌悻悻地把自己包裹在毛毯内,闭起眼睛睡觉。

不一会儿,楚歌就听到廉星樵均匀的鼻息。猪啊,这么快就睡着了。

天愈黑,气温就愈下降。到了深夜,让人有置身于严冬的感觉。楚歌屈身抱着双膝,削瘦的身子在毛毯下不停地发抖。

她想起爸爸还在世,妈妈没生病以前,那时她只有六岁,每个冬天的夜里她总爱跑到他们的大床上,睡在他们中间,让他们温暖的手环抱着她睡……然而一场不幸的车祸,夺走她的幸福和童年,爸爸在车祸中丧生,妈妈伤心欲绝无法接受事实,终于崩溃住进疗养院……楚歌忍不住低声饮泣。

突然间,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将她带离那段伤心的回忆。

“嘘——别哭,没事了。”

廉星樵抹去她的泪水时,被她冰冷的脸吓到。

“我的天哪,你简直跟冰棒一样。如果不赶快让你的体温恢复正常,你可能会休克。”他随即将她塞进睡袋里,然后他把上衣月兑掉,很快地钻进睡袋里。

当他模索着她上衣的钮扣时,她惊声尖叫:“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救你呀!我要把体温传给你,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他……他是说他们要光着身体抱在一起取暖!楚歌犹豫着。不好吧,她还没嫁人,要是传出去给人家知道了,她怎么嫁人啊!

“你还在发什么呆!”他大吼,“再不赶快月兑的话,冻死是你家的事!”

她忸怩地背对他,月兑去上衣。接着她感觉到一双强健的双臂揽住她的腰部。

虽然这家伙喜欢揶揄她、挖苦她,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掐死他,但是此刻的亲密感觉却让她心神荡漾……他们现在这样,好像是流星花园里杉菜和道明寺在雪地的那一幕喔……

只是他还不是她的道明寺,因为他并没有喜欢她,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渐渐地,楚歌的身体慢慢暖和了起来,意识却逐渐模糊,不一会儿,她沉沉睡去。

々々々

“起来了。”廉星樵推了推楚歌的身体。

“让我再睡一会……”她是从不习惯早起的,除了昨天怕被廉星樵丢下才破例。

“懒骨头,再不给我起来,我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这下楚歌完全清醒了。“我马上起来……”她立刻坐起来,忘了她腰部以上几乎赤果,只除了戴安芬少女。

廉星樵就像所有男人看到若隐若现的女性胴体时,都会瞪大眼睛想要看得一清二楚那样,用力地看着楚歌的胸部。

“你看到了……”她两手交叉遮住。

一道黑色眉毛挑高了。“你那种胸部又没什么可看性,有什么好遮的。”

“对不起喔,我这种胸部碍到你的眼了。”她悻悻的说。

“我没时间一大早陪你抬杠,你赶快弄弄,我们还要赶路。”

楚歌气得头顶冒烟。“不知道是谁在找碴——”

他没说话反击,只是用眼睛瞪她,那对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楚歌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衬衫,然后用一点点的水洗脸、刷牙。

吃过豆子罐头后,他们迎着晨曦上路了。

虽是趁着黎明赶路,但天气仍然热得难受。她额头汗珠涔涔,浑身被汗水湿透,四周的景物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热啊!她用手绢抹去额上汗珠。

“昨天晚上谢谢你了。”昨晚她睡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趁火打劫?

“不客气。昨晚跟你抱在一起睡很有意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还有下次。”不知怎地,他就是喜欢逗她生气,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

“你别想!绝不会有下次!”她脸色阴沉地问:“我问你,我睡着时,你有没有不规矩?”

“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他没碰她一根寒毛,她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她心中却感到失落。

身为一个女人,她算是失败的了——半果着身体和男人抱在一起睡,竟引不起他的。

他大概很爱很爱他女朋友,所以才会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

忽然间,前方的地平线浮出一团黑褐色的烟云。

“那是什么?”楚歌皱着眉头。在这沙漠之上,绝不可能是失火。但若不是失火,何以令人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呢?

“那是沙漠风暴来临的前兆。”廉星樵告诉她。

懊往什么地方躲过这场沙暴呢?如果不快想办法,人和骆驼都会被沙埋掉。由于沙丘上和沙丘下都很危险,于是他向地势较平坦的地方去。

“快跟我来!”

不到一分钟,果然刮起狂风,满天飞舞着黄色的沙石,频频打在他们身上及脸上。

“快下来!”他飞快跃下自己的骆驼,然后拉住她的骆驼。

她下骆驼后,他从鞍上解下一条毯子将两人盖住。而骆驼们背对着风沙,垂下细长的脖子,合上眼睛。

虽然有用毯子盖住,但可能是因为盖得不密,风沙钻了进来,霎时咳嗽声四起。

“我不能呼吸了……”被蒙在毛毯下,她几乎快透不过气了。

“别乱动,女人!”他赶忙按着她扭动的身躯。

“我要出去拿我的呼吸器,我的呼吸道不好。”

“呼吸有问题还来沙漠!”她若不是女人,他现在就勒死她。

“来都已经来了,你就不要再骂我了。”她嗫嚅的说,“怎么办?我好难受。”

“你走出去,泥沙会塞住你的鼻子,呛着你的嘴巴,准死无疑。你忍耐一下。”

“要忍耐多久?”

“不知道,快则三、五分钟,慢则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我没办法忍那么久……”她像离开水的金鱼一样,大口吸气吐气。

廉星樵想了一下,“看来只有这个方法……”说完,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来得太快,带点儿粗鲁和野蛮,又有一点儿温柔和细腻,楚歌根本来不及防备,只能惊愕地眨眨眼。

然而,更令楚歌惊讶的是,自己竟本能地回应着他的吻,仿佛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吻。

眼前一片迷蒙,于是她闭上双眼,但当他的手揉捏她的胸部时,她知道该停止了。

她用双手推开他的胸膛,喘息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吻我?”

“为了移转你的注意力,你看,我不是让你忘了呼吸困难的事?”

只是这样而已——“这方法太烂了!”

他扬扬眉,“是吗?我觉得你蛮陶醉的。”

“我哪有!”她矢口否认。

“没有吗?我可以再为你示范一次。”他故意把嘴唇噘得像章鱼嘴。

楚歌瞪着廉星樵的嘴,好像上头布满某种怪异危险的传染病毒。“你不要过来!”

他轻笑一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确定真的不要再来第二次吗?”

“非常确定。”

“你这张甜美的小嘴很会说谎,”他的手指轻如羽毛地掠过她嘴唇。“而我们都知道,它做了什么。”

廉星樵嘲弄的态度,让楚歌好气而且羞愧,更不要说还有满心的愤恨了。

她为什么要回吻他呢?她真想一头撞死!

这时,风沙停歇了下来,楚歌立刻站起来,冲出毛毯。

她此刻不想看到他可恶的脸!

在廉星樵将卷好的毛毯绑回骆驼身上时,楚歌已骑上骆驼,往沙丘上冲。

才逃没多远,她觉得好像踩到一个窟窿,低头一看,骆驼已经陷进了沙中,不一会儿便被沙的漩涡扯到沙下面去了。

“救命啊!”楚歌扯开喉咙,双手不停地往沙地上抓。

廉星樵飞快的跑过来。“不要挣扎,愈挣扎掉下去的速度愈快。”

就算不挣扎,下陷的速度还是很快,一下子沙已到了她的小腿,可怜的骆驼已经灭顶了。

“快点,快想想办法救我……”沙已经到了她的腿弯!

他需要一个长的、而且不会拉断的东西,可是现在去哪找?这里没树枝,跑去骆驼那拿绳索恐怕来不及,廉星樵当机立断,月兑下牛仔裤。

“啊!”楚歌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你眼睛不张开,怎么接得到我丢过去的牛仔裤?”

她张开眼睛,发现衬衫的长度盖住他下半身,看不到不该看的。“你快丢过来1”

他把牛仔裤丢向她,可是楚歌没抓到。

“你想害死我啊,拜托你丢准一点!”

这女人!要人家救命,口气还这么凶!廉星樵撇撇嘴,又丢了过去,这次她抓到了。

拉出楚歌后,廉星樵用训诫小孩的口吻,“现在知道沙漠危险了吧!”

“知道了。”楚歌无力地瘫在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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