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明明个头小小,看起来风吹就倒,居然蕴藏不可思议的爆发力,和近乎顽固的执着。
她有某些特质,和他那个老是出馊主意的妹妹,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她似乎更古灵精怪,撇开她将小聪明用来设计他,他其实挺欣赏她傻气之余,不经意流露出天马行空、慧黠的一面。
瞧瞧此刻窝在他怀里贪睡的人儿,如婴儿般的睡颜一脸无邪,让路宙翼有股冲动,想伸手捏捏她看来弹性十足的脸颊。
如果没有发现他被设计,就算这场婚姻是勉强得来的,他应该也会越来越喜爱她吧?
早就知道他是被设计的现在,好像也是一样的结果……
吧脆不计前嫌怎么样?反正莫名其妙幼稚帮的愚蠢行径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亲爱的妹妹早就骄傲地歌颂过不少她们的丰功伟业,他晓得这几个小女生本性不坏的,只是做事比较少经过大脑罢了!
一个是因为爱到痴狂,其他几个只是联手帮忙好友,都在人之常情的范围内,所以他像个傻子一样,心疼不求回报的安韶荭,步调被打乱、生活受到影响,就当命中劫数难逃,他用佛心包容、感化她们……
呿!他又不是唐三藏,他想找理由原谅这个笨女人,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真是的!安韶荭是没有把感冒发烧传染给他,不过她是不是把一部份的呆,传染给他了?
安然窝在他怀里的安韶荭,舒服地翻个身,如玉凝脂的侧臀扫过路宙翼敏锐的火根,火源苏醒、昂首挺立,正好死不死抵在两团盈盈臀办之中。
要命!路宙翼在心里低咒一声,他们两个已经疯狂运动了一整天,她还想再挑起一次战争?
虽然她是无心的动作,但无心的诱惑最是磨人!
路宙翼想移动个姿势,以免忍不住冲动又大开杀戒,火根处如丝缎的伞状前端一尝试滑动,便勾起了贪婪,禁不住想在那双蜜桃中央一磨再磨。
抬头瞧一眼桌上的时钟,路宙翼在心里估算着,安韶荭休息的时间够不够,一旁,长裤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作响,怕吵醒安韶荭,他飞快地接起电话。
“哥,你知不知道荭荭跑去哪里?今天期末考她怎么没来?”
“期末考”三个字,狠狠浇熄路宙翼体内奔腾的欲火,取而代之的,是更高涨的怒火,路宙翼不顾妹妹哇哇的乱叫,立刻挂断电话。
“安韶荭!”他在她耳边大吼,不管是不是会震破她耳膜。
安韶荭和周公聊得正起劲,震耳欲聋的一吼,吓得她立刻丢下周老先生。
“发生什么事了?”她坐起来环顾四周,第一个念头是,感觉一下地板有没有在摇、摆设有没有在晃?
她逗趣的反应害路宙翼险些忘记生气,待她噘着嘴巴、转过头一脸怨怼,无声控诉他吵她睡觉时,他才想起来该生气的是他!
“安韶荭,你今天期末考?”
安韶荭抱着被子,目光犹疑不定,要乖乖承认,还是打死不承认?“呃……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问我有什么问题?”路宙翼一口气差点气得提不上来,不得不庆幸他没有心脏病!“你为什么没去考试!”
“因为要帮你送企划案呀!而且你生病了。”好理所当然的口吻,顺带奉送一个“干嘛明知故问”的表情。
“是考试比较重要,还是我的事比较重要?”
“当然是你比较重要。”
安韶荭完全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漫天怒气的路宙翼顿时愕然,“企划案我可以延后嘛!还有……就是个小靶冒而已,又不会死人,你没去考试,是死当、死当耶!”怕她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加重语气强调。
“死当就死当,了不起重修,又不会死人。”她一脸无辜,被死当的是她,他干嘛像火烧到他一样?
“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脑浆、脑血管、脑神经之类的吧!”安韶荭认真地答,接着又自己笑开来,“哈哈!苞你开玩笑的啦!”
哪里好笑?路宙翼抹了把脸,努力克制想剖开她大脑的冲动,他很怀疑她大脑里,真的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你为什么生气?是在担心我吗?”她大着胆子问。
没料到她有此一问,路宙翼霎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不想你把我当作你不想去考试的借口。”
“是喔!”她的神情落寞、难掩失望,“对啦!其实是我平时根本没看书,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所以故意不去考试的。”不习惯邀功,也不想让路宙翼感到愧疚,于是故作轻松,顺着他的话承认。
路宙翼胸口另一股气形成,她分明就不是故意,为什么不大声反驳?
“因为不想让我有罪恶感,所以干脆说是你不想去考试……你一定要这么笨吗?”
“这样有很笨吗?”她打从心里想做的事情很笨吗?“如果有人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我一定会很感动,如果那个人是你,我绝对死而无憾。”
她有感而发地轻叹一口气,音量轻不可闻,却没有逃过路宙翼的耳朵,一双墨黑流泻一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怜惜。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又再一次见识到,她呆得义无反顾,重要的是,他赫然发现,他似乎越来越习惯,当她世界的重心了。
唉!这么笨、这么傻的小小天竺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凡事以他为重,多爱她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