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白瑞雪才又重拾回她的声音,“破……破产?”
难道前些日子爹地对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一手创下的庞大企业,确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令尊年年亏损的生意,让原有资产已全数抵押在本公司名下,若不是我一而再的动用人力、物资,更甚以钜额资金鼎力相助,令尊早就是个穷光蛋了。”
他严厉的瞪著她,平板的语调,却深深震撼她的心绪。
换言之,若不是这个男人及时出现,并挽救了父亲岌岌可危的事业,她早就得去喝西北风了,哪里还有这般优渥舒适的日子好过。
原来她不愁吃穿的千金小姐生活,还是对方好心的施予之下,才能维持至今的?
倘若她父女俩哪天要是惹得他一个不高兴,他只需动用一根手指,或是随意下达一个简单指令,白氏企业就会立刻从天堂跌入地狱,过著永不见天日的悲惨生活。
不!她绝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她看过好友魏淑好穷酸成性的可怜模样,一生都过著拮据而穷困的贫苦生活,那样的日子,绝不可能是过惯了优质生活的她所能想像,她就算穷死,也绝不要成为一个会成天带著一台电子计算机,与一只零钱包就出门的女人。
她不要变成那样,那是恶梦啊!
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了,只是如同洪水猛兽般的厄运来得太快,快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原来我父亲一心一意将我奉送给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事情还不算太糟,至少你还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令尊即将破产的事实,另一个嘛……”他的眉缓慢一扬,故意用著会使她发疯的愉悦声音说:“就是乖乖躺回我温暖舒适的怀里,然后安分的等著成为我的新娘。”
瞪著眼前对她势在必得的男人,她在心中暗暗叫声苦。
所谓落难凤凰不如鸡,眼看一生的自由与幸福,就要被这个自负且傲慢至极的男人所终结,真教她好不甘心啊!
白瑞雪无奈的心忖著,既然此事已是拍板定案,她也无力去中止一切,何不暂且抛去自尊与原则,与他虚与委蛇一番?
“我……我明白了。”
“孺子可教。”他薄唇一扯,一抹慵懒、性感的笑容在他的唇角漾开,他微微摊开双臂,等待佳人主动的投怀送抱。
瞪著他那让天下所有女人都著迷的光果胸肌,她困难的吞咽下一口唾沫,告诉自己,忍字心头一把刀,好死不如恶活著。
在他坚定的注视之下,她轻叹口气,遵从的蹬掉脚上的高跟鞋,硬著头皮在他摊开的臂弯里躺下。
“你仔细听著,臣服你只是一时,但不会是永久的!我今日可以成为你的女人,但别以为你还能用金钱买到我的心!”她嘟囔著。虽然知道自己已无法去改变什么,但漂亮的小嘴仍是心有不甘的发出最后怒吼,“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恶魔!”
“话可别说得太满,亲爱的。”温柔的拂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他含情脉脉的看著她,近乎于著迷的目光在她纤美的胴体上移动,声音充满了,“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心甘情愿的将心献给我,并且亲口说你爱我。”
“你休想……唔!”
他低下头来,以吻封缄,中断了她嘟囔吵闹的话语,然后倾尽所有的浪漫,点燃了一场又一场热情如火的缠绵……
※※※※
噢!那个该死的野兽!瞧瞧他把她折磨成什么德行了?
白瑞雪倾身靠近镜台前,随意用指尖梳理了一下满头蓬松乱发,从镜影倒映中,她讶异的见到自己一脸狼狈的妆容。
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超级龙卷风狠狠刮过一样。
“那个杀千刀的恶魔!”
忆起昨晚,那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对她无止尽的摧残,让她忍不住再次低声咒骂那个予取予求,整整折腾了她一夜的魔鬼。
他对她似乎没有感到餍足的一刻,整晚的体力旺盛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怜她出师未捷“身先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指尖轻轻抚过微肿的唇,回忆著那时的兴奋与欢愉,他不只一次将唇紧贴著她、狂吻著她。
他一遍一遍,极富耐性的挑逗著她,撩逗得她如痴如醉,让她的身体在他的之下,不断的引发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快感。
忆起昨夜的种种激情,仍敦白瑞雪脸上不禁泛起阵阵红霞……
只可惜,他的确是个技巧高超的调情圣手,可她却不是位好演员,假意求和的戏码,一旦东窗事发,依那个男人狡猾阴沉的性情,她的下场必定是凄惨无比。
为了防患未然,现在该是她打电话求救的时候了。
就在白瑞雪翻找著手提包内手机的同时,浴门外陡然传来一阵轻脆的敲门声,接著是一抹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
“嘿!美人儿,我可以与你一同分享浴室吗?”
“当……当然不行。”白瑞雪手忙脚乱的扭开水龙头,让水流哗啦啦的直淌,厉声婉拒了门外那匹恶狼,“浴白已经让我一个人全占满了,没你的位置。”
“不管如何,我在出门上班之前,都得盥洗一下。”他刻意放软了声调,以博对方的同情。
“亲爱的,我总不能一脸憔悴的去见人吧?”他苦笑了声。
“你憔悴?”她一脸嫌恶的瞪著浴门的方向,心忖道:真正憔悴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想起今天早上,当她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全身肌肉酸痛得令她差一点下不了床。
“宝贝,天知道昨晚你有多野。”江亚川倚门斜立,捏了捏僵直的颈部肌肉,藉以松弛疲乏的神经。当他开口回应时,温和如煦的声音里添了几分笑意,懒洋洋的嗓音就像一头正打著呵欠的狮子。?白瑞雪喘息出声,手机差点被她捏成两半。
“我野?”她简直不敢相信此刻耳里所听见的。
这个男人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居然还厚颜无耻的把她形容成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
被激怒的白瑞雪一个箭步奔至浴门口,猛地将门一把推开,盛怒的瞪视著他,“江先生,这是我所听过最荒谬的笑话。”
在她甜美的微笑中,还挟带著一丝严厉的语气。
苍天可证,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个超级自大男了!
她真恨不得一把抹去他嘴边如恶魔般的笑容,再往他那一张俊帅到不行的脸上,狠狠重击个几拳,好让他明白,她满腔的怒火就快要无处发泄了。
尽避白瑞雪表情严峻,冷冷的眸底见不著一丝暖意,但浑身仍是散发著无穷的魅力。
她黑夜般的长发、琥珀色的眼睛,以及饱满红润的唇,都是他最深的迷恋。
“沐浴在早晨阳光下的你也很美,只是……”他暖暖的、略带沙哑的笑,反覆刺激著白瑞雪的耳朵与神经,“我都不晓得,原来白大小姐洗澡是如此的神速,短短几秒钟,连身上都烘干了?”
“我想既然江先生急著盥洗,身为客人的我,又怎好占著不让。”她没好气的退了出来,将整个浴室全让给他。
“说真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我们共用一间浴室。”这种感觉就像一对夫妻的早晨。
“可我介意。”她一口婉拒了他的好意,“原谅我没有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洗澡的习惯。”
“对你而言,我还算是陌生的吗?”严格说来,经过昨晚一夜缠绵,他可是她名副其实的未婚夫婿了。
“我们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江先生。”她丢给他一个事实,然后冷冷的掉头离开。
看著她消逝在卧房转角的身影,江亚川的唇边露出一弯浅笑,低语喃道:“你怎么能够确定,我们相识真的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他在心底涩涩的附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