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她,举起喜秤,挑起她的红头盖,用一对充满柔情的眼眸凝觑着她,当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经易地拂过她脸颊之际,她脸红了,一颗芳心怦然不已!
尔后,他更是贴心地为她卸去花簪,解开高髻,抖散一头黑亮如漆的长发,他所有的动作皆是轻如飘羽、温柔如水,而他全部的注意力显然也集中在这缓慢的动作上。
须臾,一抹似兰似麝的香气飘散在俩人之间,令他心弦一荡,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发簪。
她是如此的美丽,望着她柔软的唇,他突然间有一种念头,想让这一场婚姻变得更真实、更完美。
“今晚……你好美。”他以指轻托起她的下颚,声调如此轻柔,目光如此火热,让她的心思也越来越不能集中在谈话上。
“那么,拜完花堂、揭了喜帕、喝完交杯酒之后,我们……就算是夫妻了吗?”她双颊泛红,难掩羞态,悄声一问。
凝览着眼前那一张绝美花容、以及种种专属于她的娇憨神态,他愉悦的响应,声音里充满了浓烈的情感。“是,名义上,我们已经算是夫妻了。”
“只是名义上?”有一晌,她无法做任何的回答。
有没有搞错呀!
之前她匆匆嫁入回纥汗国,汗王嫌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圭女圭,还没来得及让她与那尊贵的回纥汗王见上一面,整个人便被打包,直接送进冷宫之中。
直到老汗王薨逝,她这个名为回纥汗国可敦,实为冷宫弃妇的小王后,依然没有得到汗王的青睐,更遑论有侍寝的机会了。
当她被回纥汗国流放时,他们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她不过是名义上的后宫,她就连成为老汗王陵墓陪葬物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她穿戴了一身累赘后重的嫁裳,头一回当了真正的新娘,踏进了传说中的喜房,结果……她还是个名义上的人妻吗?
“这是为什么?”只见她将脸色一沉,追问道:“为何我们只是名义上,而不是实际上的夫妻?”
“这?”不知她有此一问,左靖南顿时俊脸泛红,完全不知该作何响应?
就这样,他一副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的模样,再度磨光了她那少之又少的耐性,忍不住柳眉微扬,娇声叱道。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利索点儿!别老是嘴里含颗丸子似的,唧唧咕咕的一点也不干脆!”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说到这里,她杏眼怒睁,小嘴紧抿,一对喷火般的美眸直勾勾的怒视着他,那股凶悍泼辣的神色,竟使得原本已是相当俏丽的容貌,又平添了一分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但见左靖南也不以为杵,当他的声音发出时,是温柔而沙哑的。“我们还得完成最后一项仪式,才能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回忆过往,他那每一段短暂得可怜的婚姻当中,这最后一项神圣的仪式通常都是来不及完成的。
可今晚看来,或许他有机会进行到婚礼中的最后一项,然后--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
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和他的凝视一般柔和有力,晕黄的烛光照映在他俊美脸庞上,一对黑亮微翘的睫毛勾勒出迷人深邃的眼眶,教她手指不住收握着,忍住脑海中一股欲想伸出手去,触模他那完美线条的冲动!
“是、是吗?”她口齿不清地念着,不晓得自己究竟为了什么在紧张?
他的凝视是如此的奇怪,然而她的心却又为什么跳得如此飞快?迎视他的目光愈久,她就愈无法呼吸,见他含笑望来,更是心慌,赶紧低下头去。
“那我们……怎么样……才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由于当年出嫁异域之时,她尚年幼,对于中原传统的婚礼过程,更是一知半解,只有偶然在说书人口中曾听闻过,那些所谓江湖儿女情史、民间乡野传奇故事中,对于洞房花烛夜一些轻描淡写的简单描述。
“我们还得先圆房。”她看到他的眼神逐渐转变,化为琥珀色的火焰,她突然害羞起来,欲想夺门而出,好避开他那灼热的眼神。
但俗话说得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俩人都进行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说什么也不能半途而废,忘了这一场婚礼背后的真正目的。
“那好,”娇嗓一扯,她大有壮士断腕的气慨,银牙一咬,道:“今晚我们就一次做足吧!”
看着她一副即将被发配边疆,为祖国冲锋陷阵的逗趣神情,他实时藏住了一个笑容,不想将她弄得更加尴尬。
“那……我开始啰?”他伸手温柔地拂开她肩上的发丝,让她每一根神经都敏锐地感觉到他手指的触碰,但即使是最轻微的接触,她的血液也已经开始奔腾汹涌了。
“来、来吧!”她颤抖的吸了一气,然后深深凝视着那一双和她同样燃灼着欲火的双眸。
她知道此刻自己正任由心智危险地主宰着她那所剩无几的残存理智,也知道今夜接下来的所有行为,将令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但是,为了师尊、为了取代她梦寐以求的地位,就算她知道面前是个无底山崖,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的!
犹如一场赌注般,俩人之间并没有以深浓的男女情感,做为这一场婚姻的基石,而所谓的新婚之夜,也不过是彼此之间所签下的生死状。
他甚至不能断定,俩人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亲昵行为,算不算是--爱情?
“如果……”轻托起她丝绒般软滑的脸尖,他的视线移至她性感丰满的嘴唇,姆指也随着视线所及之处,轻刷着那丰软的唇瓣,思忖的低语:“如果今晚,我们真的幸运作成了夫妻,我可以……爱上你吗?”
咦?她怔怔的扬起眸来,似乎对他意外的示爱颇为惊讶,但这并不是他们的约定之一,他怎么?
只可惜,他并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很快的低下头来,轻松地撬开她羞怯的唇,并刺探着她口内的柔软与湿润,一阵灼热的男性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
她柔顺地闭上双眼,让他的唇或轻、或重地镶印上她红润的唇瓣,在他的引导与示范下,俩人缠绵的亲吻……
突然,她很想尝尝不久之前,她才品尝过他的温润滋味,也许是个性使然,念头一起,她马上就付诸实践了。
正沉醉在这一次深吻中的左靖南,立刻被柳绢儿大胆进犯的舌头吓了一跳,她主动勾缠着他、搅弄着他,需索且炙热!
但他马上就爱上了这种感觉,主动的与她交缠厮磨,让俩人吻得更加深入、更加火热,且持续不断……
柳绢儿脑中充满了初见左靖南时的惊艳感觉,现在这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和自己热情拥吻着,情不自禁的想要更进一步。
思绪游走于此,一双小掌也放肆地在左靖南厚实的胸膛上胡乱瞎模,用十指感受那一副掩藏在衣襟内的贲起胸肌,感觉他的强壮与迷人的男性魅力。
左靖南自然也感觉到怀中人儿那一双越来越不规矩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胸月复之间暧昧地游移,当她一双小手渐渐滑落到他挺实的窄臀,彷佛测试弹性一般,用手指轻捏着他的时,他认为这一切有点过火了……
“绢儿,咱们可以慢慢来。”他苦笑地松开了她,将她一双忙碌的小掌,贴放在自己胸前,一对含笑的眼眸,专注地迎上她的视线,温柔地问:“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任何觉得不适的地方?例如……胸闷、头昏、想吐?”
“心跳有些快……”尤其听见她的名字从他那磁柔的软嗓被唤出来时,她的一颗芳心跳得更快了!“你呢?”
“有些热……”他据时以告,俊脸上渐渐泛起一丝红云,再三确认道:“你确定,今晚的确是极凶之日?”
“不会有错的!”她打包票的道:“以前我爹爹给我算过命,说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的女娃,加上算命先生一口咬定,我就是个萦惑转世的大楣星,在家克父、出嫁克夫、夫死克子,只要与我沾上边儿,绝对没有人可以逃月兑得了!”
她信誓旦旦的说着,并催促了他一把。“喂,你别发愣,咱们接着圆房呀!”她提醒了他一句:“刚刚你不是说热?那我为你更衣吧?”
伸出一双小魔爪,她当场就要进行身为妻子的义务,开始动手解左靖南身上的衣带,如此豪气不忸怩的新娘子,他还是头一回见,不禁羞得俊脸发烫,连忙阻止!
“我、我自已来。”在他坚持之下,她只有作罢。
“那好吧……”不过,一声小小扼腕般的叹息,还是从她小嘴里逸了出来。
啧啧、他实在是英俊得不可思议!
虽然身为一名大夫,身材却相当挺拔魁伟,无一丝赘肉瑕疵的厚实胸膛,配上一副宽阔的肩膀,窄小结实的臀部以及坚实修长的两腿,在在皆流露着一抹壮实健美、矫健有力的感觉!
尤其他那弧线完美的一对突起胸肌,随着他均称的呼吸,一起一伏,显得那么精壮而有力……
噗--
猛然,一道红光掩去了她所有的视线,只觉下巴顿时传来一阵热意,其中还?杂着一丝腥浓的血丝味儿!
正觉得奇怪当头,只见眼前那个月兑衣月兑到一半,俊俏得不象话的半果男人,对她惊恐地瞠大了一双俊眸,彷佛天塌了一般,抖着嗓,猛然向她大喊了一声——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