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宠宠是何人?
说的好听点,是一个不错的建筑工程师,在国际某些个设计比赛中,多多少少都获得过一些奖牌,说得具体点,她在建筑上对古建筑尤其着迷,或者说她对于古董玩意儿都很感兴趣,如果不是成为了建筑工程师,她很可能会去当古董鉴定师,照她的话来说,每天免费的模模那些古董,也是一种乐事儿。而说得难听点,君宠宠他妈的就是个混儿,抽烟、喝酒,打麻将,跳钢管舞……没有几样是她不会的。
她的好友钱怡曾不止一次的说道,“宠宠啊,你说,你外表看上去清清纯纯的,咋就能堕落成这样。”
每次,君宠宠都是女敕红的双唇一抿,皱皱那小巧的鼻子道,“什么堕落,这叫享受生活。”
总之,君宠宠向来活得恣意潇洒,只要自己快活,哪管他人眼光。
有时候下了班,君宠宠就喜欢和钱怡到T市的MAX俱乐部里消遣下。找上两个麻将搭子,凑在一张方方的机麻前,一边哼着走了腔调的京曲儿,一边挪动着手指进行国粹的运动。
兰姐是俱乐部的老板娘,从来也是个放荡的主儿,君宠宠这种性格,自然是极合她的胃口了,于是每当君宠宠来了,她都要亲自陪着宠宠模上几把牌。
这天,兰姐一边模着牌儿,一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俏媚人儿。君宠宠很美,是那种纯中带媚的美。当她用普通的姿势,普通的眼神看你的时候,会显得特清纯,仿若不沾世俗的超凡月兑俗。可是一旦当她用着随意的姿势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眯起那双美眸,眼角若有似无的瞅着你,粉女敕的红唇微微半启的时候,她又极媚,媚得撩人心扉,却又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疯狂的。可偏偏君宠宠身边却没有半个男人,确切点说,在男人方面,她是保守的,甚至可以说保守得有点苛刻。
通常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会看上几秒钟,偶尔一些会看得更久一些,有时候她甚至会把手覆到心脏的位置,像是在感应着自己的心跳,亦或是其他什么。可是也仅仅只是“看”罢了,却不会再有其他举动,仿佛那些男人在看过一眼后,便不能再引起她丝毫的注意。
兰姐时常会想,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引起君宠宠这个女人真正的注意呢?
“宠宠,最近在忙什么呢?好几天没来这里了!”轻笑着打出一张牌,兰姐问道。
“有事儿忙呢。”君宠宠啜着薄荷酒答道,“听说S市那边最近挖出了地下古城,虽然规模不大,不过我还挺感兴趣的,今儿个下午,刚把报名表格递交上去呢,参加挖掘队伍。”
钱怡扔出一张8洞,瞥了眼君宠宠道,“别说你打算去S市!”
“你还真猜对了,我已经递出申请表,就等批示了。这古城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挖出来的,据说现在已经挖了小半了,全部挖掘出来,至少也得一两年吧。”芊芊玉指模着牌儿,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还蛮期待去S市的。
钱怡面色一变,不由得道,“你以为你能离开T市?就算你家里那些老头子们同意,只怕那人也绝对不会让你轻易的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吧。”
君宠宠手中的牌猛然一掐,牌弹到了桌面上,滚了几个圈。下一刻,她人已站起身来,“兰姐,有白酒么,给我杯。”
“怎么了,动什么气呀!”兰姐笑着说道,“要白酒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也得和我说说,你们说的那人是谁啊?”能够让宠宠情绪一下子失控的人,兰姐可是好奇得很哪。
“还不就是宠宠的……”钱怡话说了一半,随即被宠宠一挥手道。
“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不相关的人而已!”君宠宠眼角半垂,口气中满是不耐烦。
兰姐是打心里不相信这话,要真是不相干的人,宠宠还会是这样的口气吗?又或者,正是因为这个人,所以才总不见宠宠接纳过其他男人?!
一瞬间,兰姐脑海中闪过了诸多的想法,不过她却还是拉过对方,走出了小包厢,来到了酒吧台前,“喝白酒多伤身子啊,还是喝杯玛格丽特吧。不就是个不相关的人么!想他做什么!”一边说着,她对一旁的调酒师使了眼色。
调酒师赶紧奉上了一杯玛格丽特。
君宠宠狠狠的啜了口酒,迷朦着眸子,环望着大厅中五彩的灯光。耳边是喧哗的人声和节奏感强烈的音乐,配合上那闪烁的灯光,充斥着一种堕落与糜烂的美感。
正前方小小的舞台上,一个年轻的少年正在热舞着,光线下略微青涩的面孔,看起来最多不过20左右,可是君宠宠却定定的望着对方,看得很专注,用着一种想要把人给看透了的目光,瞧着舞台上人少年。
看得久了,就连兰姐和钱怡都注意到了她的异状。
而舞台上的少年也像是注意到了这份特别的目光,在音乐停止的一刹那,跃下舞台,朝着君宠宠直直的走来。
“我知道你在看我。”少年走到君宠宠的跟前,露齿一笑道。
“没错。”她回答的更是坦率,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
“为什么这样看我?”虽然喜欢他的女人不少,可是却很少有女人会用如此直接的目光来看他,直接而毫不掩饰,就仿佛,她看着他,是一件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因为我想知道,和你接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玉色的指尖滑过了少年的唇瓣,娇柔的声音悠悠的道。
她的下颚轻轻扬起,她的眸光流转着,她的这句话,像是说得漫不经心,可是她的表情却像是全心全意的在注视着你,渴望着你。
这样的邀约,对少年来说并不陌生,可是他确是第一次那么轻易的说出了“好”这个字。
这个女人,就像是带着一种魔力,让男人不忍心,也舍不得去拒绝。
“宠宠,你疯啦!”钱怡在一旁喊道,一把拉过好友,只恨不得拿个锤子在她的脑袋上好好敲上一敲。老天,若是让“那人”知道了,只怕有几个君宠宠都不够折腾的,毕竟……
“没事儿,只是吻一下而已,我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儿。”君宠宠咯咯一笑,推开了钱怡,左手揽上了少年的脖子,“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谁是缺了谁而活不下去的,对吗?”
突兀的一句话,像是对着少年在说,又像是在对着她自己说。
少年的眼里,印着的是美丽而媚人的笑颜,耳边,响着的是带着一丝特有浅醉的沙声音。他慢慢的俯下头,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一只手,覆盖在心脏的位置,而那娇艳红唇上的弧度,在一点点的隐去。
心跳,依然是一如往常般的平静,即使眼前的这张脸有几分像那个总是如影随形的缠绕着她的面孔,却不会让她有同样的感觉。
又或者是,她的身子再一次的告诉着她,她若是少了某个人,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双唇,越来越近……
周围那喧哗的声音,似乎在倏然间变得平静。
一道清润优雅却冰冷到极致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在了整个大厅中,“宠宠,看来是我放任你太久了,以至你的胆子都变大了。”
心跳在骤然间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君宠宠皱皱秀眉,转头看着从入口处一路走近的男人。颀长的身影,贵族式的走路方式,他的一举手,一抬足,永远都是雅致的,雅致到一种近乎苛刻的存在。
钱怡嘴巴半张着,跺了跺脚,最后却只能苦笑一下。哎,她就知道,这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宠宠不闻不问呢,怕是早就派了许多人在暗中监视吧。
而兰姐则瞪大了眼睛,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她已经认出了这个突然出现在她俱乐部里的男人,正是慕家现任的掌权人——慕傲卿。在这个城市中,他的势力极大,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了,有无数的人想要巴结他,也有无数的人说,这个男人骨子里的血是冷的,因为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太过狠厉,太过决绝,从来不给自己的对手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可是……兰姐望着向宠宠走近的男人,却怎么也无法把他与那些传言结合在一起。浅麦色的肌肤,隽秀而立体的五官,清雅深邃的双眼犹如一泓深渊,静静的,没有起伏,却足以吸引着任何人的目光,直至坠入深渊;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他就像是一个少年和男人的综合体,融合着优雅与极度的傲气,让人觉得,原来“美丽”这个词汇,真的可以用在男人的身上。
“宠宠,玩够了吧。”慕傲卿走到了君宠宠的身边,状似随意的瞥着她,轻柔的口气,就像是在不经意的责备着一个贪玩的孩子。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曾玩过。”她懒洋洋的回道。
“那么告诉我,你现在的心跳是因为谁呢?是他还是我?”他的手倏地贴上了她抚着心口的手背。
她整个人反射性的往后一缩,却令得自己整个身子更贴近了身后的少年。
细致的眼角轻轻扬起,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揽着少年的脖颈的左手上,“宠宠,把手放下。”依旧是轻柔的口气,只是语调却是冰凉的。
“如果我不放呢?你打算把我的手给剁了?”她星眸半睁,算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着他了呢?一年,还是两年?只是再次见到的时候,却发现他却和记忆中的一样,没什么变化。上帝对于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厚待,岁月的流逝,却不曾轻易的印刻在他的脸上。
“不,我不会剁了你的手,不过,我会剁了他的头。”他笑着,浅浅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有些人,仅仅只是站着,仅仅只是随意的说上几句话,便可以给人造成极大的压迫感,慕傲卿便是这类人。
宠宠怔了怔,抬头看着慕傲卿。他依旧笑着,优雅到无懈可击。她撇撇嘴,好吧,她收回前言,他不是没有变,而是变得更狠更残酷了。
她回过头,又看向了身旁的少年,“你怕吗?”
呢喃软语,让少年饶有兴趣的扬扬眉,反问道,“如果我说我怕了呢?”
君宠宠耸耸肩,把左手从少年的脖颈上移开,“那么就让你的头继续留在你的身上,因为你的脸真的很漂亮,若是这张脸成了死人的脸,那就不美了。”
另类的言语,随着脖颈上那暖玉般的温度消失,竟令少年突然觉得心中一空,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失落了似的。
慕傲卿从身上掏出了浅蓝色的手帕,塞到了宠宠的手中,“把手擦擦,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用碰过其他男人的手来碰我。”
宠宠扬扬眉,手一翻,浅蓝色的手帕缓缓的飘落到了地上,而她,眨眨眼睛,用着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慕傲卿,“不好意思,没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