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灯光突然一亮!
小宝被刺到了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四周,所有诗境意境,瞬间破灭。噩梦立刻来袭,司徒悟七窍生烟,怒不可遏,怒发冲冠,大发雷霆……咆哮:“小骗子,该死的你,竟敢拿歌词来敷衍我——”
以上,为张信哲一首很好听的歌《回来》的歌词。
陶小宝抱头鼠窜,司徒悟追了出来!
司徒悟像只喷火龙,陶小宝躲到哪里喷哪里!小宝一边利用客厅的沙发跟他周旋,一边责怪上官凤:“凤,你说这办法有用的!”凤说,既然司徒悟是被压抑的情歌所困扰,她只要用一首同样压抑的情歌来回应就能奏效,这就是所谓的江湖绝学,以毒攻毒。
上官凤笑嘻嘻道:“哪里是欺骗,看看,现在司徒哥不是出来了吗?”
是啊是啊,出来杀她来了!
门铃响起,也无法停止司徒悟要杀了她的决心。竟敢如此欺骗他的感情,更该死的是,她随便挑一首歌词,就能让他投诚!
范浦熙面无表情,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人被请进来的时候,司徒悟正好把陶小宝一把扑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跨在她身上,怒吼:“臭丫头,过了那么久,你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大宝看着两个人笑着,在他看来,这是妹妹与悟再正常不过的打闹了,悟是好朋友,疼妹妹,所以不会真的弄伤她。当然在凤的眼里也是这样的,他将手里的爆米花分给大宝,两人继续看戏。
司徒悟钳制她的双手,当真是气得想要咬她的耳朵。
小宝急于避开,偏头躲过,他又追上来,她再偏头……
“二哥,二哥不要啊不要,我下次不敢……”
她的话戛然而止,也忘了要挣扎。
客厅里站着,除了一脸阴霾的范浦熙外,还有姜若琳!
司徒悟没有察觉,一口咬上她凉凉的左耳,见她没反应,才皱着眉头放开她。他的气,不知不觉在两人忘乎所以的打闹中,消失殆尽。他回头,也看到了泫然欲泣的姜若琳,还有蒲熙。
蒲熙越过他们,举步上楼。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好冷,冬天是否已经到来了?
姜若琳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小宝大叫:“若琳,若琳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要起来,碍于司徒悟还没起来,她也起不来,“二哥,快去追啊,快去!”
“……为什么?”他皱眉,虽然有些担心若琳这样跑出去,但是如果他追出去,陶小宝怎么办?
“……她是若琳啊!”见他还不紧不慢,她大声道,“要再不追,她就跑开一百米以外了!”
时间,像突然慢了下来,他静静地望着她,她有些不安,目光闪烁。
“我,我的意思是,她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公众人物,这样出去,不好。”
司徒悟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他不能这样放任过去这么肆无忌惮,随时不请自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他必须要给过去一个完结的交代。
“等我回来,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说着,他追了出去。
若琳喝了很多酒,其实有些事情她并不是非要不可。可是很想要的东西,本该唾手可得,却被别人半途抢走,她很不甘心。
她以前想拥有跟别人一样的幸福家庭,可是父母早早离异,然后各自组成另一个家庭,她变成了多余的被丢到外婆家寄养以后,对于血浓于水的亲情,她已经不奢望。
她努力地去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希望这些满足,能温暖她的人生。学生时代,她是成绩最好的学生。走上了公众的舞台,她变成璀璨的星星,被千万人追捧。她想要的,她都能伸手摘下。
这些浮华却温暖不了她的内心。她渴望的,仍是被爱。亲情无望,至少爱情能让她顺利的不是吗?可是,她的爱情呢,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人呢?
……
案母忙着闹离婚,财产清算,把她寄养在外婆家。她并不喜欢这过于和平小镇,因为她的心,比烦乱的都市更喧嚣。太安宁了,只会让她无处可躲。
抱着今天新发的教科书,她越过篮球场,打算去车库取了单车就回去。因为敏感而高傲的心,她走路向来目不斜视。在别人眼中,她是清高的。只有她知道,除了清高之外,她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背景与脆弱。
正面走来,五六个穿着嘻哈的男生,除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高个子男生外,其他人都在手舞足蹈比划着舞蹈动作,比完之后就会激动地问:“队长,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白色衣服的男生有时会挑眉点头,有时候干脆现场示范出优美的舞姿。因为几个人边跳边越过球场,她必须停下来让他们先过去。白色衣服的男生优美不失力度的舞姿,让她微微侧目。
突然,正在比划动作的他朝她跑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会儿,握着她的肩膀身子一转,一手护着她,一手稳稳接住飞过来的篮球,并掂了几下,再将球丢回给球场内的人。
“罗星孝,注意点儿人。”
“对不起啊,司徒二哥。对不起,学姐。”
被叫做罗星孝的男生笑着把球拿回去,她却完全震惊在突发的状况中,没反应过来。白色T恤的男生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低头看着她。
“你没事儿吧?”看到她的面容的刹那,他微微一愣,颇有惊鸿一瞥之意,继而笑着说,“呀,不小心,英雄救美了。”
是,上天没给她幸福的家庭,但却给了她美丽的外表。以前她觉得,这个外表只可以令她骄傲。此刻,她却因为得到他的赞美而觉得喜悦。
她开始关注他。
他是司徒家的次子司徒悟,镇上所有比他小的人都叫他司徒二哥。他比她高一届,在学校,除了他们班几个他的好朋友跟哥哥以外,他接触得最多的,是她班上一个叫陶小宝的女生。
于是,她让陶小宝成了她在仁山高中唯一的朋友。
那天她告诉小宝:“小宝,我有喜欢的男生了。”
她的本意是让小宝,去帮她跟司徒悟示意。小宝这几天都很高兴,听她这么一说便迫不及地也跟她说:“若琳,好巧啊,我也有喜欢的男生了,而且他给我写了情书,你知道他是谁吗?”没等若琳问,一时无法压抑喜悦的小宝又自发地说:“是二哥……”
“二哥?”她心一阵一阵发慌,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小宝以为她不知道二哥是谁,赶紧解释。
“二哥,就是司徒悟,经常跟我大小声的那个司徒悟啊。”
……
可笑!回想起那些,真令她觉得可笑。
姜若琳继续喝酒。
可更可笑的是,将近半年以后,才知道陶小宝说的所谓的情书,其实是司徒悟当时要给她的情书!如果不是因为陶小宝截走情书,那么现在她跟他的关系,就完全不一样了对吧?或许她在感情上,至少有一件事顺利的。
当时她跟司徒悟是互相喜欢着的!
要是没有陶小宝……她再灌下一杯酒,悟也不会那么对她了对吧?
“若琳,别再喝了。”司徒悟终于在酒吧找到了姜若琳,他拿开她的酒杯,“别再喝了,听到没有。”
姜若琳被酒醉红了双颊,性感妩媚的五官,多出了一丝丝的野性之美。她伸手勾住司徒悟的脖子,问:“若是没有陶小宝,如今我们会幸福地在一起了,对吗?”
司徒悟拉下她缠绕在脖子上的手臂,收拾她的东西,他并不乐意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谈这个。
“走了,送你回家。”
“为什么你不回答?”她眼里多出了眼泪的痕迹,她喝醉了,不然平日如女王一样高高在上的她,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往往醉了以后,月兑去理智才能露出自己本来的性情,“让你重新选择,我给你机会,让你重新选择我!你给我的情书,我还留着呢!”
她手忙脚乱地从包包里拿出来。
“今天去见你,就是为了把以前你写给我的情书,还有我在国外的时候给你写但却没有寄出的信,都拿来让你看……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你,一直喜欢你……”
司徒悟看着她手里的信纸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楚白已经说了,两人的绯闻闹得再大一点的话,娱乐报章杂志登的就不是绯闻,而会说成是事实。届时两人就会被观众冠以对方男女朋友之称,被当作男朋友的关系被关注。如此以后,只怕出现任何一方的“出轨”,都会引起负面新闻。
“若琳,别闹,以前我已经跟你说清楚。即使还有要问,等你酒醒了我再回答。”司徒悟并不想被假相虚设,所以他不想再出现绯闻这东西,“等出了包间,注意别又被记者拍到。”
见他如此绝情,姜若琳心中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被情感的挫折感与酒精操纵的理智,让她选择将这疯狂的念头坐实了……
电话,比闹钟更早响起,司徒悟模索到床头的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微微有些诧异。
“若琳?”他记得,他送她回去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现在她一大早就又打电话来?
姜若琳声音轻轻颤抖,似是在哭泣。
“怎么办,悟,我该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
司徒悟撑起身子坐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哭你先说出来。”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把情书还有写给你的信落在了酒吧,现在……”
司徒悟这下完全没了睡意,丢下电话跑到门外拿报纸。看到报纸的刹那,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得更严重。报纸刊登的不只是他的情书,还有姜若琳所提到的,她写给他的信。这封信的内容把陶小宝乌龙情书的事情也一并曝光了。
网络上立刻散播很多关于指责陶小宝的消息。大多消息,来自姜若琳与凤熙悟的粉丝。
金牌化妆师宝,不仅脚踏两条船,且擅长横刀夺爱。前段时间刚传出与范浦熙关系密切的宝,实则是当年促使司徒悟与姜若琳天涯各处的罪魁祸首。她半路截走好友姜若琳的情书,诱使司徒悟与她恋爱将近半年,最后情书事件曝光,她无地自容,逃走国外。以下附上,司徒悟的情书以及姜若琳出国时写给司徒悟的书信一封,二者皆是原版原文。
宝回国不到一年,又成了凤熙悟的化妆师,她的目的是什么?拆散现在的姜若琳与司徒悟,还是引诱范浦熙,挑拨凤熙悟成员之间的关系?
范浦熙的稀饭们,更坚决反对范浦熙与宝在一起!就连上官凤的粉丝,也纷纷留言,不让她们单纯的凤,上了宝的当。凤熙悟的粉丝们团,强烈要求凤熙悟换掉化妆师!
这两天一直下雨。
陶小宝感觉到很疲惫,她从来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她只是在明星们的光环之下默默无闻的化妆师。可是今天,却成了很多人打击的对象,即使她从没见过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
很委屈。
但是想了想,要是没有她乌龙走情书的事件,也就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了。
看着缓慢爬上楼的小宝的背影,司徒悟心里更加难受。虽然他已经将私自公开私人信件的事交由法律处置,可是被公开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恢复原状。陶小宝对这件事情的反应过于平静,当姜若琳就信件遗失导致事情被公开的事,向她道歉时,她只默默地说:“这是事实,不用道歉。”这让他更加不安。
“陶小宝。”
她回头,对他露出微笑。
“二哥。”
这样默默无语的她,让他觉得跟她隔着的几个阶梯,像隔着好几座山一样那么遥远。以前就算她怕他怕得快要将头扎到地板上,他也没觉得她离他那么远。不想她离他太远,所以跟了上来,与她踩在同一个台阶上。
“心里很难受,对不对?”
她深呼吸,摇头,“以前总觉得欠了你跟若琳很多东西,所以在你们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可现在,有这么多人站出来指责我,我不应该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