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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后 第7章

下了凤辇,被严隽一路扯进紫宸宫,两旁笼着金色龙纹灯罩的宫灯灼灼剌目,望着身下金碧奢丽的一景一物,洛琼英不由得抬眼多瞧了几眼。

说来可笑,自她当上金梁皇后,这还是她头一次踏进帝王居所。

紫宸宫里头颇大,共分四大殿,左翼偏殿是御书房,再过来是赏玩歇息之用的瑶华殿,隔着一个偌大园子,右翼偏殿是帝王独有的藏书阁,再来便是……

寝殿。

洛琼英便是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严隽拉进寝殿,崔元沛早已揣测出圣意,一路随行的宫人早已停在藏书阁那头,不敢再前进。

“放开我!”洛琼英没想过他竟会拉自己进寝殿,心下闹慌,用力扯动被他紧拽的手臂。

孰料,严隽突然步伐一顿,回手便将她甩在紧闭的漆金镂龙殿门上。僵直的背撞着了硬实的门板,脑后的金簪为之震晃,一朵金花从发间掉落而下,落在散若花锭的朱红长裳上,金红交错,撩乱了目光。

她吃疼的睁开眼,瞧见那张阴沉的冷峻面庞,如狂风骤雨一般的覆来,她虚软的申吟转瞬便被吞噬。

凤眸似冰,严隽将她的双手压在门上,结实昂藏的身躯有如刚硬的磐石,紧紧压伏着她,玄黑色衣袍纠缠着绯红色华裳,凌乱之中,透出诉不尽的暧昧。

她想放声大叫,唇舌却被他紧含不放,他孟浪的吸吮挑弄,翻搅她柔软的舌蕾,一步步瓦解她的抵抗。

“你是朕的人,朕的皇后,即便到死也是!”他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伴随着痛楚,淡淡的血丝在唇齿厮磨间渗出,纠缠难分的舌尖染上一股腥甜。

她又惊又悸,双手却被他钳制,无以抵抗,于是抬了抬红裳之下的双腿,却被他的紧紧压住。

“放开……严隽,你放开我!”她甩开脸,却甩不掉那张狂肆掠夺的唇舌,他吻上她酡红的颊,一口一口地吮,铁了心要在她身上每一处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先是景丞尧,现在又来了个石钧禾,他们没一个比得上朕,而你却待他们比朕好!”

怒气涨满了胸口,他空出一只手,暴躁的撕开她身上的华贵衣裳,抽掉她发后的花钿金钗,随手扔在地上。

黑色流泉似的青丝披泻而下,衬着白皙似雪的娇美花颜,朱色红唇像是绽放的蕾苞,一双盈满水气的眸子,惶然不安地迎瞅他。

这样的她,甚美,美得蚀魂。

他的胸口紧缩,只要一想起方才亲耳听见石钧禾罔顾礼教规范,拉住她的手高声示爱,妒恨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的理智。

“你的心,究竟给了谁?”俊美的面庞扬起冷笑,他发觉自己已深深中了她的毒,无论白昼黑夜,时时刻刻刻印在脑中的,全是她。

“你无权过问。”即便面前暴怒的他甚是骇人,脑中一闪过近日来他频频召唤姚琦侍寝,她的心口狠狠一拧,不禁寻衅的回道。

她本就不愿当一个必须与别的女子共分夫婿的后宫妃嫔,再高的荣华,再多的富贵,也抵不上一生一世一双人,抵不上她渴求的海阔天空。

可为什么……当她见到他对别的女子好,她的心,宛若刀刨。

“朕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心只能是朕的。”显然她成功了,严隽彻底被她激怒,猛然俯身狠狠咬上她的唇瓣。

大掌野蛮地扯开金银丝线缀缝的襟口,拉下金绸抹胸,一整片的雪白女敕肤,于焉在他眼下浮现。

她的身子,每一寸,每一处,早在无数个深夜里,他夜探凤榻,一次次用唇用手,亲吻抚模之时,毫无保留地展露而出。

每一回,她迷失在他所给予的惊人欢愉中,却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没有喜欢上他,没有爱上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

然而此际,当两旁宫灯白炽炽的亮着,她亲眼看见他低下头,温暖的薄唇含住一朵红梅,探舌绕着顶端,狼狠地吸吮,这婬浪的画面教她心颤,双腿不住的轻颤。

“不……放开我。”她想推开埋首在胸前的俊颜,双手却被他架在头顶上,只能轻扭腰身,盼能摆月兑那副滚烫的唇舌。

她的申吟娇软乏力,夹杂着低低的喘息,哪里像是抗拒,分明是催促。

“你可知道朕忍了多久?只因为朕想抹去在你心中,别的男子的身影,朕憋着自己,夜夜取悦于你,你明明喜欢得紧,未曾拒绝过。”

那孟浪的言语,句句刺激着她,她备感羞耻的闭上眼,体内涌现一股难以自抑的情潮。

所有的抗拒,无非是自欺欺人。

每一日的夜里,只要一想到姚琦正躺在他的榻上,她便难受得无法安然酣眠,下意识的盼着什么,发怔的等着。

直到夜半梦中,她感觉到一双火热的大掌,抚过她柔软的身子,薄唇吻遍每一寸雪肤,她没在他身上闻见女子馨香,她浮躁的心才安然落回原处。

每一夜,她假装不知他上了她的榻,肆意抚弄她的身……仿佛只要假装自己不知情,便可以不去正视心中已有他的事实。

纱帷飘飞,如梦似幻,灿黄的宫灯照亮了四周,龙榻上两具纠缠的身躯,被光线渲染成淡金色。

洛琼英记得方才在御宴上,她滴酒未沾,然而舌尖却流转着“君莫笑”的气味。

严隽拨弄着她一头流泻于身的乌黑长发,指尖轻剌过耸立在发间的乳首,引起她不住的轻颤。

“你是第一个躺上这张榻的女子,以往朕召妃嫔侍寝,皆是在瑶华殿的卧榻。”

她闻言,只是默然不语。

确实,听见这句话,积压在心上的莫名酸楚淡了些。然而,即便如此,仍是改变不了他曾经在别的女子身上欢快的过去。

仿佛悉透她的心念,他复又道:“朕召姚琦侍寝,也不过是与她同躺一榻,至今仍未碰过她的身子。”

心律骤快,一颗心好似快蹦出喉间,她媚眼盈盈的回视他。“为什么?”

俊颜一怒,凤阵紧瞪,大掌拢握住一边娇女敕的玉ru,他冷声道:“你还问!若不是朕的脑中全是你一人,又怎会在姚琦解下衣裳,果着身子站在朕的面前时,毫无反应的要她把衣裳穿上!”

喜悦,如散开的涟漪,在心中荡漾。

可同时,心中又有道矛盾的声音响起:他没碰姚琦又如何?往后会再有无数的绝子入宫,夜夜盼得他的垂怜。

她,终究也不过是曾经卧在他榻边的其中一人。

但是,压抑不下的喜悦,最终仍是掩过了残存的理智,她垂下眼眸,朱唇轻张,兰息轻吐。

“要了我。”淡淡一句话,伴随含烟媚眸,直教他为之疯魔。

狂傲如他,该是因为始终得不到她的臣服,帝王的自负之心严重受挫,倘若要了她的洁白之躯,解了那份渴,或许他便不会再为她费心费神。

当他将双眸转到别的女子身上,她便能从这场越陷越深的梦醒来,不再对他有荒谬的企盼。

严隽低敛凤眸,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眉眼,然后低下头,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雪女敕肌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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