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时候欧诺被乐谣推醒,他迷蒙着眼问:“怎么了?”
乐谣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欧诺看了看时间,“你急什么?天都还没亮呢!”然后倒在床上继续睡。
乐谣拉着他的手臂试图拉他起来,“天亮了你也不怕被人围攻,趁着天还没亮,你还是快点回自己家吧!”
欧诺忽然用力,乐谣脚下一个不稳,摔在他的胸膛上,两人都痛叫起来,乐谣从他身上跳开来,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她着急无奈,“你起来啊!”
欧诺闭着眼睛,唇角却笑开了,“乐谣,你在向我撒娇吗?”
乐谣瞪他一眼,索性软着声音喊矫揉造作地喊:“诺诺——,你起——来——啊——”
欧诺浑身一个激灵,本来还剩的几分睡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睁开眼,双手枕在脑后,“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唱京剧的潜质?”
乐谣示弱:“好欧诺,你快些回家行不行?”
欧诺眼眸微垂,长长的眼睫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暗影。
乐谣心疼得一抽,祸害啊祸害,没事长得这样祸国殃民。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哪里的话?”乐谣试图和他讲道理,“你凭良心说说,你现在该不该出现在我这里?你是明星好不好,还是终究级见光死的那种明星,你不为我想想也为你自己想想啊!”
欧诺抬起头来看着她,眸色清盈,“被看到了又怎么样?乐谣,你现在还以为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吗?我不怕被媒体发现我和你在一起,我认真和你谈恋爱还犯了哪国的王法不成?”
乐谣一颗心顿时跳慢了几拍,然后噗通噗通地迅速补上先前失却的节奏,如果她之前还有不确定,现在却是近乎绝望地感觉到他对她是认真的,再认真不过的那种认真。
乐谣咬了咬唇,低声说:“你不怕,我怕。”去法国留学的行程她争取了好久,是无论如何不会取消的,他们终是要分离,她怕极了他知道她的不堪。
欧诺脸色一变,“你怕什么?”
乐谣低垂着的眼眸里流光微闪,抬起头来时却只苦着一张脸,“你说呢?那些记者媒体谁是吃素的?你是习惯了,可是我还是会怕啊!”
欧诺似乎松了口气,笑着说:“傻丫头,我会保护你的。”
乐谣说:“那就从现在做起吧!”
“嗯?”
“你快点回家吧,我们白天不是也会见面的吗?”
欧诺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到卫生间里用冷水冲了个脸,出来的时候说:“夜夜,我在阳明小区有套房子,要不你搬过去吧!”
乐谣讶异地看着他,然后不自觉地拉着领口的衣服,十分防备地看着他。
欧诺低声咒骂了一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俊脸在灯光下居然也染了层粉色。
乐谣哼哼假笑着,“把你当欧诺啊!”
欧诺瞪她,“你以为我会强暴你吗?”
乐谣不安地往角落里缩了缩,觉得紧拉着领口确实太让欧诺难堪,于是十分挣扎地放下手拢了拢外套。
“当然,你不会。”
欧诺气结,“你那是什么反应?”
乐谣十分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欧诺冷哼一声,打开门往外走。
乐谣激动地去关门,结果刚到门边房门又被推开,她怔愣地看着欧诺,面部表情有些协调不过来,“你还有事?”
欧诺眯着眼看着她,“我走了你就这样开心?”
“怎么会?”乐谣忙说,“我实在是太伤心了。”她吸了吸鼻子,以示哀戚。
欧诺皱了皱眉,然后终于有接受现状的觉悟,“我难道就是被你这欠扁的样子吸引了?”他也忒自虐了吧!
可是明明一开始他是被她的温柔体贴娇俏可人吸引的啊!欧诺皱了皱眉,至从遇到这个女人,他生命中有太多的事情让他迷惑。
“哈?”
欧诺走后乐谣也不好再月兑了衣服去睡觉,一时竟然勤快起来,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洗了,又这里擦擦那里扫扫,还将被子给叠得四四方方的,天蒙蒙亮时,房东的儿子阿立来敲门,举着手中的小笼包说:“我妈要我送过来的。”
乐谣有些受宠若惊,“哎呀,怎么好意思?”
阿立打量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啧啧叹着,“没我妈说的那么乱啊!”
乐谣嘿嘿笑着,“我不刚整理来着吗?”
“难怪!”阿立表示理解,走的时候忽然回头,“对了,我妈还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什么?”乐谣脸上满是迷茫。
阿立似乎十分难以启齿,他吧唧吧唧嘴,“就是那个,女孩子晚上还是不要带男人回家过夜的好。
……
白天去和胡大辞职,顺便和胡大一起吃了顿饭,下午回家的时候就接到欧诺的电话——
“晚上等我。”
乐谣本来觉得是“不能”去的,打电话去订飞机票,却是明天早上回家的班机,乐谣咬咬唇,优柔寡断地狠了狠心,今晚大约是他们最后一面了。
两人一起来到山上一间豪宅,宅外绿树荫荫,宅内灯火通明,金属大门吱溜开启,将宅内宅外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罢下车,耳际便萦绕着从室内传出的金属音乐,还未入内,已觉繁重刺耳。
“这是哪里?”
欧诺拉着她的手,“邓菲的PARTY,我带你来玩玩,里面有许多皇艺的艺人,大家一起玩。”
乐谣怔怔地看着欧诺,越来越觉得她这样一个女人是多么的恶毒,她一直在说喜欢着他,可是她的喜欢,哪里及他对她的万一?她步步为营,接近他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他对她的杀伤力调到最小,她对他,从来没有全心全意地交付过……
欧诺笑着问她:“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乐谣吐了吐舌头,“没事!”
欧诺携乐谣出现,引起一阵骚动,著名偶像邓菲穿着一身鲜红色的露肩礼服,更衬得人比花娇,“诺,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欧诺和她拥抱了一下,笑着说:“你打电话,我哪里敢不给面子。”
邓菲往他胸口推了一把,媚眼如丝,“去,你不给我面子的时候还少了?”
旁边有人凑过来,“咦,欧诺,这就是和你闹绯闻的小泵娘?”
乐谣心中咋舌,这里随便一个大明星丢出去都能压死人的啊,于是很配合地以倾慕的表情傻笑着。
欧诺把她往前一推,“喏,乐谣,我……”
“同事!”乐谣忙打断她,干笑着,“我听说欧诺要参加这个PARTY,可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带我来呢!邓菲,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你的唱片我每片都有,当珍藏呢!”
邓菲眼波流转,“是吗?”
一旁的欧诺紧抿着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得很,而本来在他手心的那只柔软的手十分坚定地抽离了。
邓菲拉着他们往人群里走,“既然来晚了,可是要罚酒的。”
乐谣笑嘻嘻地应承了:“该喝的该喝的。”
欧诺却像是故意闹性子,僵着脸谁也不搭理,乐谣怕他闹起来什么也不管不顾,拿着他的酒说:“来之前欧诺和我说好了,他带我来,但今晚他的酒我都要代喝,这杯我来吧!”
众人都叫起来:“欧诺,你这也太黑了吧!”
欧诺看着一旁喝独角戏不亦乐乎的乐谣,唇角微挑,言语轻浮:“有美女代酒的福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大家吹起口哨来,“美女,可不能怪我们啊!”
乐谣只是干笑,任各种颜色的液体吞入月复中,其中她求救般地看着欧诺,可是欧诺明显是不愿意再搭理她的,只顾着和周围的俊男靓女说着话。
乐谣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这地方又不是她想来的,他领着她来了,却又对她不管不顾,可知这里的人平日里她都只在电视报纸上看过,根本一个都不认识,他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好吧,他在气她!他在气她就可以这样欺负她的吗?乐谣心里起了十二分疙瘩,破欧诺坏欧诺死欧诺,下回她再和他一起出门她就是笨蛋。
一群人中乐谣一来是新人,二来是女人,三来是替欧诺代酒的女人,大家起哄一般地灌她,几杯各种颜色的烈酒下了肚,乐谣已觉得浑身燥热不适,想到欧诺无意管她,这一杯接一杯的酒又没个尽头,也不逞强了,该怎么醉怎么醉吧!
“咧?欧诺,她好像醉了。”有人叫起来。
欧诺淡淡地往那边一扫,果然乐谣已在倒在沙发上不醒人世了,初时他是和她怄气,故意不管不顾,现在看到一群人把她灌成这样,又难免心疼,恼怒道:“你们这是干嘛?好好一人给折腾成这样。”
那群人中哪个不是平日里被经纪人粉丝娇着惯着的,顿时也有些莫明其妙,“刚刚也没见你出来拦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