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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了然 第9章(2)

了然自然的倚在刘洋的身边,仰头看着街头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心里升起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小的时候跟着爸爸妈妈出去,一路之上一直在睡,忽然醒来被告诉到站了,便张开迷茫的双眼打量着眼前一切,那种陌生而胆怯的感觉。

此时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望着车水马龙,天上的星辰黯淡而遥远,一种没有根的感觉浮上来。

“刘洋,你喜欢这种出来旅游的感觉吗?”了然问。

“一般吧。”刘洋懒懒的说。

“我喜欢这种四处旅游的感觉,甚至希望可以走遍世界的第一个角落。”了然笑着说。

“呵呵。”刘洋笑着回答:“可以呀,如果你愿意,等我有了钱,天天带你去旅游。”

“哼!”了然哧鼻说:“说的好听,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找什么的漂亮姑娘跟你一起去了。”

刘洋笑了笑没有回答,了然奇怪这一次他竟没有同自己斗嘴,好奇的瞄了他一眼,想了想问:“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刘洋我采访一下你吧,要说真心话哦?”

“好的,你采访吧!”刘洋头也不回的说。

“你现在有没有想追的女生?”了然问。

刘洋一怔,停了半天没有回答,最后笑了笑说:“当然没有,我现在一个人多自在,让别人管住,我想想就害怕。”

“你为什么不喜欢周雪?”了然继续问。

“因为。”他挠了挠头说:“这个不太好说,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不好,还是不要说了,我不喜欢她那个类型的女生,太聪明。”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了然来了兴趣。

“喜欢那种傻傻的,可爱的,听我的话的,温柔可亲的。”刘洋笑着说。

“胡说八道!”了然翻了他一眼,刘洋转眼望着她说:“别总是问我,也让我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这样大了还不找男朋友?”

了然一愣笑着回答:“我倒是想找,可是没有人追呀!”

“你可以主动嘛!”刘洋说。

“这个也想,可是就是一直没有中意的,怎么办?”了然一脸为难。

“这好办。”刘洋肯定的说:“咱们就弄成真正的一对,这样以来所有的难题就解决了。”

了然捶了他一下笑着说:“胡说八道!”

两人一直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很快,很快便一点,两人坐下回省城的火车,两个人都实在太累了,相互依靠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意朦胧之中了然听见不远处有一对中年夫妇小声说:“你看,这小一对睡着了,多幸福。”

“是呀,年轻真好!”

火车呼啸的穿过山洞,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车厢来回轻轻的摇晃,了然在心底淡淡的笑了,年轻真的很好!

中午的时候,他们已回到学校,郑建军几个早已急坏了,见他们平安回来才放下心来,几个人很累,了然的腿第二天开始痛起来,休息了好几天才好。

在省师大的第一年就这样快结束了,了然开始准备最后的考试,时间很紧张,于是同刘洋见面没有以前那样多了,而刘洋似乎又再次陷入繁忙之中,了然有几次去他的寝室找他都没有找到,问他的室有,大家也都说他这一段时间很奇怪,神出鬼没的。

最后了然终于在男生寝室外找到他,他一脸疲惫,似乎很累的样子,两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散了,了然也没有问出来什么只好做罢。

正大寝室时的姐妹奇怪他们两人从黄山回来变的这样生疏时,一天傍晚刘洋竟忽然出现在她们寝室楼下。

“咱们去哪里?”了然刚下楼走到他身边。

“你今天什么也不要问,跟我来,一切听我的。”刘洋一脸神密。

“捡着金元宝了吗?你这种表情?”了然忍不住打趣他。

“我说你这个人就忒俗,眼里除了钱,还是钱。”刘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那是什么事?”了然笑着追问。

“不要问,不要问。”刘洋伸手推开她:“一会儿自然知道。”

了然想了一下说:“还是随便吃点吧,别弄花样了,今天做了一天的车,我累了。”

“不行!”刘洋扯住她不放:“累了不要紧,实在不行,我还背着你。”

了然满心好奇,随着他走,一直走到学校外,然后坐上一趟夜班车,直奔市中心广场而去。

最后坐在中心广场那家买当劳里时,了然撇嘴说:“我还当是什么,原来不过就是跑到这里来吃饭,弄的好神密。”

刘洋正兴冲冲的点餐,没有理会她,便又说:“你捡到金无宝了吗?带我到这里来吃饭。”

刘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也不理会她在那里象个管家婆样的唠叨,只管自己摆弄面前的吃的。

等一切弄好,刘洋指了指巨大玻璃窗户外的中心广场说:“我选这个位置是最好的,你转头去看。”

了然调头去看,这里的风景果然不错,他们现在坐在买当劳的第三层,面前一片开阔,广场对面是市里最高的建筑凯尔饭店,饭店顶端是一个大四方钟,远处看有点象西方的大教堂,每到整点便会发出洪亮的“当当”声响,整个广场都可以听到。

现在因为是晚上四方钟的六面都亮起了彩灯,粗大的指针变的流光异彩,下面偏偏又没有任何灯光,隔了大片黑暗看去,整个四方钟象是浮在黑暗海面上的华丽游船,又象传说中的琼楼玉宇。

“果然,景色不错!”了然感叹。

“就知道你会喜欢。”刘洋笑着说。

了然有几分感动,伸出手去握住刘洋放在桌上的手,刘洋一震抬直头来注视着她,她涌到唇边的话却忽然一句也说不出来,怔怔的望着他的面孔,看见他的眼睛越来越深,忽然害怕起来,手想缩回来,他却翻手握住,握的紧紧的,嘴上含了笑只是注视着她。

了然的心越跳越快,四周刚才还轰轰的吵闹声,此时却忽的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不能盖过她的心跳,她听见胸膛里发出沉闷的跳动声,一下一下,让她的额头手心都渗出汗来。

不知道怎样吃完的这顿饭,他们足足吃了有两个小时,两人的面孔都微微泛红,刘洋一直没有放开握着她的手,他们用余下的那只手吃东西,慢慢的象是一对年迈的夫妻。

类似幸福的感觉让他们忘记了时间,当他们终于把那个华丽的四方钟当做表看的时候,粗大的指针已指向十点整。

“这样晚了?”了然惊叫。

“还早呢。”刘洋忽然伸过头来神密的笑着说:“今天晚上咱们要彻夜不眠!”话音刚落人已站了起来,伸手向了然说:“来吧!”

“去哪里?”了然好奇的问。

“跟着我走,没错的。”刘洋扯过她大步向楼下走去,很快来到广场,从广场中心穿过,一路向东走去。

大约走了一百米左右,街边拐角处出现一个小小的花园,草坪上零星的安着几盏彩色的小灯,照的草坪一片朦胧的美丽,如同一不小心便走入的童话世界。

刘洋领着她走到草坪上,两人踏过细女敕草,绕过中间小小的假山,四周变的暗淡起来,街上的灯不再明亮,半醒半梦般的闪烁着。

草坪之中呈现出一条小径来,弯弯曲曲一路向前,转过假山,沿着人工堆出的小土坡时变为了石制的台阶,缓缓向上,一直伸延到土坡上密集的树丛之中去了。

刘洋停在台阶上转头向半空之中指着说:“了然,你看!”

了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这里竟可以看见那座四方钟,巨大的泛着白光的身躯,华彩流动的指针,在此处看起来越发的光彩夺目。

了然托了下巴细细的看着,半晌感叹了一声:“太美了!真不敢相信是真实的了!”

“呵呵。”刘洋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土坡之上种满了槐树、夹竹桃之类的,他们的衣衫碰到肥厚的树叶沙沙做响。

没走多远看见有一套石桌椅,刘洋停了下来,在石凳上坐下来,未意了然也坐下来,微笑着问:“你瞌睡不?”

了然摇了摇头说:“倒不瞌睡,就是有点担心,咱们今天晚上真的不回去了吗?”

刘洋笑了笑说:“就是咱们现在赶回去也进不了校园了,还不如不回去。”说着忽然伸脸过来,黑暗之中眼睛烁烁有神,声音低沉的说:“怎么?同我在一起不放心吗?”

了然羞红了脸,伸手拍了他一巴掌,笑着说:“你现在是越来越找打了。”

他“嗳哟哟”的夸张的叫着闪一边,叱牙裂嘴的说:“打是亲骂是爱呢!”

了然伸手又要打他,他向后躲着,了然从桌子上伸过手去努力的抓他,忍了笑说:“你不是说打是亲吗?你现在跑什么?”

刘洋边躲边嘻笑的说:“换个亲法,换个亲法。”

本是一句平常的话,此时被刘洋一句又一句重复的提出来,倒让人听了产生另一种感觉,了然红了脸呸他,奇怪他今天为何如此古怪总是开这样的玩笑。

“咱们难道一晚上就坐在这里?”了然问。

“当然不是!”刘洋高深莫测的笑着。

“究竟要做什么?”了然问。

“先别问,一会儿就知道了。”刘洋一脸的兴奋,了然看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坐在这里等,两人将学校的事,同学之间的事在一起说着。

两人将过去发生的事,他们共同熟识的同学之类的都拿出来细细的说,最后了然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感到有人在摇她的手臂,刘洋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醒来了,了然,醒来了。”

了然迷迷乎乎的睁开眼睛,推开刘洋说:“我太瞌睡了,再让我睡会儿。”说着头一弯又斜到桌子上睡去了。

“不行!”刘洋再次把她拉起来,她实在太瞌睡了,不耐烦的说:“刘洋,你好讨厌!”刘洋将她半抱半拖的拉起来,强制将她扶着站在那里,在她耳边说:“你醒来,等到现在就为这一刻,你不能睡着。”

“唔!”了然由他抱着,头无力的垂在他的肩头。

“了然,你睁开眼睛看着!”刘洋在她耳边低声说,他的嘴就在她的耳边,口中热辣辣气息直穿到她的耳朵中去,了然感到四周的风都停了下来,远处街上的汽车的飞驰也带来一点声音,似乎一下便于世隔绝了,寂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忽然半空中传来四方钟宏大的鸣叫声,声音清亮悠远,如同山中寺钟响起,带着一种古古朴而凝重的力量。

“一下!”刘洋小声的数着钟鸣,了然低着头连眼睛也不愿张开,她对于刘洋这样象小孩子一样的举动感到可笑。

“十二下!”刘洋忽然大声说,他的手在了然的脖子上轻轻一转,一个冰冷的东西滑入了然的颈中,了然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祝你十九岁生日快乐!”刘洋低声说,了然一愣,才想起来敲过十二点的钟后,她就又长了一岁,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你竟然还记的?”了然低叹了一声,将脖子里那个东西扯出来看,竟是一条玉坠的项链!细红的长绳中间挂着一块白玉坠。

“你?”了然眼睛里夹杂着惊喜震动和几分不信任。

“谁也没有我的祝福早!”刘洋低笑着。

了然还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之中,扭着头睡眼迷茫的看着刘洋!

两人离的如此近,刘洋盯着她的面孔,突然没有了声音,呼吸凝重起来,吹着的她耳边的乱发来回的拂弄着她的下巴。

就在一片迷茫之中,他缓缓低下头吻住她,轻飘飘的,象细细的蝴蝶的翅膀在她的唇上轻轻拂弄了一下,却划出最让人心动的颤粟。

“刘洋?”她低语:“这难道也是游戏规则吗?”

“唔!”刘洋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眼睛如蘸了水般雾蒙蒙的,草坪上五彩小灯泛出淡淡的冷冷的光,洒在他的脸上也带了一层淡青色的光晕,忽然就让了然害怕了起来。

一种来自内深处的恐惧,似乎高大的冰山下压着的火山,它一直在那里涌动,却被万层玄冰所覆盖,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喷涌而出。

这种恐惧让她清醒起来,本能的后退。

刘洋却不容她后退,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猛的将她搬转了过来,低下头快速的再次吻住她,狠狠的,霸道的,侵占每一寸土地,挤尽她口中的每一分空气,将她的整个吞噬进去。

似乎有一个世纪那样的长,刘洋终于抬起头来,呼吸紊乱的盯着她。

“刘洋?”了然无力的说:“我们?”

“不要说话。”刘洋的用一只手指挡在她的唇前,低哑的说:“什么也不要说。”

了然猛的打住,他的手指在她唇上停留着,他的眼神再次迷茫起来,手指竟在微微的发颤。

她想伸手去推开他,手臂竟连抬起的力量都没有,终于看见他再次低头吻住她,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将她整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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