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指指她身后,笑道:“来了。”
彼夕止转头,看到一身雪白长袍的聂往正笑呤呤地站在自己的身后,一时间惊怔住。这个男人穿上比赛用的长袍居然说不出的飘逸,明明是现代感强烈的一个男人,却因为场合需要而换上复古的长袍,竟像是古画里走出来一般。
“你迟到了。”她吼,都快急出心脏病了。
聂往左顾右盼,没看到对手,“咦,那小子放弃了?”
“准备上场了。”她根本没时间回答聂往的问话。
看到顾夕止换上同色系的长袍,讶道:“夕止,莫非你要上场?”
“嗯。”检查全身的装备,然后拉着聂往冲向赛场中央。
跑到一半,忽然听到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尖叫,气氛猛然变得热烈起来,洛释一身黑色长袍施施然向场内走来,那些尖叫与掌声是他的影迷献给他的。
由于洛释来得及时,顾夕止也乐得旁观,看两位男士带给全场视觉的冲激力,一黑一白宛如两道极光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
聂往望着洛释,势在必得地扬眉,洛释也不说话,只是摆好招势,场内尖叫声此起彼伏。
彼家拳以拳法自然、柔中带刚为特点,聂往虽然学的时间不长,可是本身因为有武术功底,加上悟性强,一套拳使下来立即博得满声喝彩。与洛释拆招时也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时有个胖胖的小男孩走到顾夕止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那边有人找你。”
“谁?”她正看得紧张呢,谁这个时候来找人,真是扫兴。顾夕止伸长脖子望了望小男孩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侧门处都被观众挤满,于是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啊?”
小男孩摇了摇头,“是个漂亮的姐姐。”
会是叶明朗吗?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穿越密集的人群,走出侧门,只看到空荡荡的小巷。
她回头抱怨:“什么啊,没人呐。”
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顾夕止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脖就传来一阵疼痛,眼前一黑,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她还真是好运呢,居然会遭人绑架,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只觉得全身疼痛,顾夕止定了定心神,观察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废弃的旧仓库中。四周静得可怕,她躺在地面上只觉得冷得发抖。
是谁,为什么要抓她呢?顾夕止首先想到叶家,从叶明朗遇袭开始她就明白,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叶天奇任何一个女儿,她虽然从母亲姓顾,可毕竟是叶天奇的女儿,流着叶家的血。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将她关起来,却不直接杀了她呢?
尽避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可是目前没有人回答她。夜色降临,顾夕止又冷又饿。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想着比赛是否取胜了?聂远知道自己失踪会不会着急?她心里一怔,这个时候居然只想到聂远。
深深地叹了口气,挣扎着爬起来。已经一天了,没有人给她饭吃,是想活活把她饿死吗?
就在顾夕止爬起来的刹那,仓库的铁门“哐啷”一声被推开了,借着门外的月光她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大门处,抱着双手面朝着自己。
彼夕止看不清她的面孔,可是对方一说话她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有什么好?他居然为了你放弃我。”
“苏小姐?”居然是那个苏觉暖,“你疯了,为什么绑架我?”
“哈哈哈!”苏觉暖大笑着走近,用力踢了她一脚,坚硬的皮鞋落在膝盖上马上留下一块淤青,她有些神志不清地说,“你不出现多好,你不出现我们都快要结婚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她每说一句就踢顾夕止一脚,顾夕止被她踢得踉跄着再次跌倒在地。而陷入疯狂的苏觉暖根本没有停脚的打算,就那样左一脚右一脚地发泄着。
彼夕止叫苦连天,因为手脚被绑住谤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加上一整天没有吃饭喝水整个人狼狈地贴在地面任那个疯女人拳打脚踢。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在无尽的疼痛与饥饿中顾夕止迷迷糊糊地听到仓库外有隐约的人声,她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而且也无法判断仓库外的是什么人。只能睁大眼睛不让自己昏过去。
她害怕睡觉,害怕在这样的状况下一睡不起,遂了苏觉暖的意那实在太冤了。直到许久仓库的门被人一阵撬弄,锁“咔嗒”一声掉在地上,一个矮小肥胖的女人握着手电筒,猫着腰小心谨慎地走了进来。
只见她东模模西看看,将几块值钱又轻便的玩意装在随身的大麻袋里。
原来是小偷,顾夕止轻轻叹了口气,因为夜里安静,她的叹息立即引起女人的注意,一束电光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脸上,她闭着眼睛屏住呼吸。
那个女人伸手在她鼻端,立即惊跳起来,哀叫着“死人了,死人了!”然后跑出大门,一溜烟就不见了。
她不是故意吓人的,望了望大开的仓库门,心中激动不已。由于身体已经虚弱得站不起来了,只能慢慢地向大门外滚去。
一步,两步,三步,眼看着就要逃出升天了。忽听得暗地里一声冷哼,苏觉暖竟然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面前。
必键时刻这个女人出现。老天,你实在太厚待我了,是嫌我的命太长了吗?顾夕止一面哀叹着闭上眼睛。
等待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只听到一个男人愤怒的咆哮在耳边炸响:“苏觉暖,你居然敢这么折磨她。”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便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束缚手脚的绳子被解开,顾夕止忽然觉得十分委屈,望着一脸心痛的聂往忽然眼睛一酸,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哪里不舒服?手痛还是脚痛?”
彼夕止站立不稳地倒在他的怀中,聂往索性双手使力将她抱在胸口。
“聂往,我答应将她还给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苏觉暖求他。
聂往望了望这个心狠手手辣的女人一眼,怒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何来离开?若不是我使计骗你,还不知夕止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不是啊,我这么做是因为爱你啊。”
“你等着法律的制裁吧。哼!”
彼夕止瞠目结舌,第一次看到聂往如此狠绝的模样。她抬起软弱无力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好饿。”
不要管那个女人了,她现在只想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