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饱喝足一抬眼,才发现对面的人一口菜也没动,四瓶红酒只剩下小半瓶,他又伸手拿那仅剩下的半瓶。
“喂,你别这么喝,会醉的。”白玉想起自己在校庆那天喝醉的情形,她夺下他的酒瓶。
可是已经晚了,江西廷已经醉得趴在了桌上。
“喂,你醒醒,你家在哪里?”白玉扒着他的肩头摇晃着,他还是没反应,不会喝干吗喝这么多,真是的!
她掏出他衣服里的钱包,这里的生活真是方便,买东西只要付那种纸币就可以了,哪像在大理,出门还要带那么沉的银子,“小二,我要付款!”
她的目光落在钱包封面夹层的一张照片上,这不是那天在他房间里看到的画像吗?把她的画像带在身边,她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喽!
岸过了账,白玉绕着他转了三圈,怎么离开呢?她又不会开车,白玉想了想,打电话给王佳:“妈,可不可以叫我爸过来接一下。”才短短两个月,她的爸爸妈妈叫得却那么自然顺口。
“怎么了?江总裁没有送你吗?”
“不是的,他喝醉了又不能开车。”
“可是,我跟你爸在外地你外婆家,今天晚上恐怕回不去了,得三天以后才能回去,要不你打出租车走吧!你站在路中间看见车顶上放着牌子的车就拦,然后告诉司机你要去的地方,别忘了到地方付钱。”王佳和白井然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快餐吃饭,以她王佳阅人无数的经验,她看好江西廷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所以故意制造机会给他们。
“那好吧。”收起电话,白玉搀起江西廷走出饭店,他的重量基本上全部都挂在她那纤瘦的身体上,好重!看他高高瘦瘦的怎么这么沉。
她扶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去哪里呢?“去美高美格大酒店。”白玉对司机说。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这不是江总裁吗?”
“你认识他?”
“当然了,我白天在他们家那个别墅区做保安,晚上出来开出租车挣外快。”
“那你一定知道他家在哪了,载我们到他家吧!”谢天谢地,真是走运。
文伯给他们开了门。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他上下打量着白玉,“请问,您是哪位?”
“是文伯吧!我上次来过的,我叫白玉。你们少爷喝多了。”
“原来是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白玉不好意思地说:“我吃芒果过敏了,你们少爷交给你了,我走了。”
“等一下,我的腰痛犯了,佣人们今天休息,可不可以请你送少爷上楼去。左转第二个房间就是,白小姐上次睡过的那间。”
“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好吧!”白玉把江西廷送到二楼的房间。
把他放在床上,白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他月兑了鞋子,月兑下了西装外套,又帮他盖好了被子。白玉转身准备离开。这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白玉停下脚步转过身,他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通红,白玉伸手模了模他的额头,他在发高烧。又一阵咳嗽声传来,他的月复腔被震得一起一伏,英俊的脸上显出更加痛苦的表情。
要不要留下来照顾他呢?文伯生病了,他家里又没别人,他花心是很可恶,可是他还帮过她,更何况她堂堂大理公主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传出去她名誉何存!留下来的理由与走的理由相比是二比一。白玉从江西廷的手包里找来了药给他服下,又到楼下找文伯要了水果和毛巾。
江西廷睡得迷迷糊糊,就在他感觉喉咙里发痒刚咳嗽出一声时,嘴里塞了一瓣桔子。江西廷把桔子咽下去,咳嗽居然被止住了,他再要咳嗽,嘴里就又被人塞了一瓣桔子,每一次咳嗽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第二天一早,江西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上敷着毛巾,床头柜上散放着桔子皮,地上还有一盆水已经冷掉了,一个猪头趴在床边睡着了。
难道是她在照顾我?难道是她一整夜一听到我咳嗽就往我嘴里塞桔子?江西廷下了床轻轻将白玉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江西廷来到楼下餐厅。
文伯一手撑着腰问:“少爷你好点了吧?”
“我好多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多亏白小姐,她照顾了少爷一整夜都没睡觉,为了给你降温,光是水就换了四盆,她还从我这里拿了桔子说是给少爷止咳,真是位善良又细心的好姑娘!少爷你要珍惜!”
“珍惜什么,文伯你很?嗦哟!帮我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早餐给她,她过敏了不能吃海鲜,还有辣的也不能吃。”
“知道了,这么关心她还嘴硬。”文伯下去吩咐厨师。
白玉睡得正香,睡梦中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用舌头舌忝自己的脸。白玉睁开眼睛,视线逐渐集中起来,一只白色的大狗正在注视着自己。
“好漂亮的狗!”白玉坐起来,用手轻轻地抚模着大狗柔声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它叫Lucky。”江西廷边说边走了进来,LUCKY很少与人这么亲近的,除了他和楚美。
“昨晚谢谢你照顾我。”他用专注的眼神望着她。
只一夜之间他的眼神怎么就变柔了?炯亮的眼中好像充满了温情,还充满了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看得白玉心里发痒。
“没什么。”白玉垂下头不敢迎接江西廷的目光。
江西廷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故意找话题说:“嗯,是你昨天晚上一听到我咳嗽就给我吃桔子吧!你这个方法很特别,不过很管用。”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大理太医院长柳王爷告诉我的,柳王爷的医术很高明的,我小时候有一次从宫里的墙上翻下来摔坏了腿,柳太医可是三天就把我医好了……”
白玉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抬眼突然看到江西廷正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她。
“白玉,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是幻想症,你再这样下去就成神经病了,等到那个时候就得看精神科医生了。”
“是这样呀,我该看的医生还真不少哦!”
差一点就露出马脚,离开之前绝不可以这么大意。
江西廷坐在床边,近距离看她脸上的疙瘩比昨天小了一些,眼睛也比昨天大了一点,可还看不出本来面目。
“哈哈哈!”江西廷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昨天忙着和她吵嘴都没时间笑。
“你笑什么,我很丑吗?”
“不,很可爱。我帮你准备了早餐。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打针。”
用过早餐后,白玉和江西廷一起去打针。江西廷特别戴了一个帽沿很大的帽子,还戴了一副能把脸遮住的大墨镜,到了医院挂上点滴,江西廷仍然不摘帽子和眼镜。
“你为什么不摘帽子,你不热吗?”
“这都是托你的福,白玉小姐,我怕再被人当成神经病。”
“哦——原来你很介意呀!”白玉点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西廷。
“你要干吗?又出什么坏主意?”江西廷盯着白玉的脸看,这种表情似曾相识,好像每次她整到人都是这个表情。
“没有,你安心地打针。”白玉说完就闭目养神,这个点滴一打上就犯困。
江西廷监视着白玉闭上眼睛直到她发出轻微的鼾声,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睛。这一觉睡得很美,直到感觉手背上一疼。江西廷蓦地睁开眼睛,只见白玉手里拿着点滴针站在他面前。
“你醒了,你的点滴打完了,我给你拔掉了,你应该谢谢我哟!”白玉笑眯眯地说。
“你给我拔的?为什么不找护士?”江西廷很不放心地说。
“你睡得像个死猪,护士又都不在,我又不能见死不救。”
事实上刚刚进来两个车祸的伤员,全体医护人员都去了抢救室。
“喂,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有正义感,你以为自己是个侠女吗?还有你照照镜子,看看谁比较像猪。”
“好心不得好报,你再这样跟我顶嘴我就不告诉你的手机响过了!睡得那么沉,连手机响过都没知觉。”
“什么?我的手机刚刚响过?”江西廷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是陈雨中的电话,还好刚刚打过来的,应该不会误事。
“喂,我说你怎么才接,我现在在黄金海岸洗浴中心,于铁根约了人到了这里来洗澡,刚刚刑警队叫我归队说有任务,你得自己过来盯着了,地址是十二经街八号。”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江西廷收起电话,起身拉着白玉就往外跑。
“你拉我去哪里?男女授受不亲耶!”
“来不及了,你上奏折说于铁根曾经收取其他酒店之好处费,现在我们就过去收集其证据。”江西廷头一次发现其实文言文也不是那么的不能入耳。
“你松手,我去好了!”听起来会很有趣,白玉来了精神。
“黄金海岸洗浴中心。”白玉念着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是洗澡的?
“待会进去了,你直接到楼上的休息大厅等我,记得带着你的手机,好保持联络。”
“嗯。”
白玉和江西廷分别从男浴和女浴的入口处进去了。
这是洗澡的地方?这也太漂亮了!除了泡澡的水池是玉做的,还有分别用玛瑙和水晶镶嵌的蒸汽室,沐浴的品种更是琳琅满目。
白玉直接穿好浴衣上了五楼,休息大厅里的灯光幽柔昏暗,休息区里放着的是一张张躺椅,每张躺椅旁边都有一个小型电视。
江西廷穿好浴衣坐在角落里,他看见白玉上来打了个手势,白玉到他旁边的躺椅躺下,江西廷指给她看前面第三排那个人的侧脸,这个人正是于怀礼。
江西廷把嘴巴凑到白玉耳朵旁边,压低声音说:“看到他旁边那个人了吗?那个人很可能是其他饭店给他提回扣的人,可惜离得太远,我的钱包拍不到他。”江西廷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黑色特工专用钱包。
他的气息吹得白玉耳朵好痒,白玉不知不觉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照顾我没休息好。”江西廷伸出手模她的额头,“好像没有发烧。”
他的手好温暖,柔软的肌肤贴在她的额头上,还来回蹭了好几下,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真的是好舒服,咚!她听到自己的心跳,等白玉回过神来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时,他的手已经离开了。
这时就听到于怀礼旁边的人扬声在喊服务生:“给我找两个人做按摩,就做你们那个‘碧血轻身’。”
“知道了,先生请稍等。”服务生下去安排。
白玉的大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一圈,她也把嘴巴凑到江西廷的耳朵旁边压低声音说:“按摩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在这种娱乐场所谁会花五百元钱找男人按摩,他转过头问白玉:“你要干吗?”
他转头的迅速很快,白玉还来不及把自己的嘴巴抽回去,他的鼻子尖碰到了她的鼻子尖,他们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他的目光定在白玉那绯红的脸颊上,他顺其自然地把嘴唇贴在她那诱人的小嘴上。他很珍惜又像怕吓着她似的只是蜻蜓点水般一吻,白玉僵在那里完全没有躲开,他像得到了她的许可,轻轻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灵巧湿润的舌尖迅速蹿了进去,他恣意地在她唇瓣间摩擦,在她的唇齿间索取。白玉终于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愈吻越缠绵。
其时两个人之间的电流已经多次擦出火花,江西廷是克制再克制,可是终于还是克制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服务生换人,按的这叫什么呀!”
于铁根这一声又尖又细的挑剔声唤醒了正在缠绵中的两人,这才想起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跑题了,已经严重跑题了!
江西廷极为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白玉平抚着自己的心跳,她好没用啊!她不但没有躲开他甚至还有些恋恋不舍。
她红着脸问:“你能看出来我是谁吗?”
“不能。”这个猪头跟她的本来面目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白玉拿起黑钱包,“这个要怎么用?”
江西廷简单地告诉她用法。
白玉站起身那一刻,江西廷蓦地拉住她的手嘱咐着:“你要小心。”
“嗯。”
白玉看着刚才被于怀礼换掉的女按摩师进了员工休息室,另外一个女人走出来,在拐角暗处,白玉突然伸出手点了她的穴道,按摩师昏了过去,白玉换好她的工作服。
来到于铁根旁边,她开始给他做按摩,于铁根看着面前这张起满是红疙瘩的脸,“怎么来了这么个丑八怪,服务生换……”
已经晚了,白玉抡起他的脚直接给他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身,于铁根的身体刚刚沾到床上,白玉又拎起他的胳膊给他来了个空中前滚翻,就像砧板上的肉任她摆弄。
“喂,你干什么?要老子命啊!”几个回合下来,于铁根被摔得头冒金星。
“碧血轻身,不多运动能轻身吗?我的技术可是顶顶好的,放心啊!”白玉说得头头是道。
江西廷躲在暗处偷笑,真有她的。不过别把他弄晕了,那样就拿不到什么证据了,他把双手举到高处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白玉看到江西廷给她打手势,难道我整他还不够狠?那我就给他做这个动作,于是她托起手中的人,给他大头冲下,同时两腿分开,还像玩陀螺似的给他转了好几圈。
江西廷真是哭笑不得,这女人怎么这样?他表示得这么清楚她都看不懂,难道她的脑袋又短路了?
在于铁根的一再要求下,白玉将他放下了。
“哎哟,要了老命了!”于铁根两眼冒金星。
他趴在床上喘着粗气,随即动了动身体,过了一会儿不舒适的感受退去了,他竟然感觉到这个身体比以前更轻快了。
旁边的人问:“感觉怎么样啊?”
“不错,她的手艺不错。”于铁根满意地回答。
白玉扬了扬黑钱包,把两人说话的样子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