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酒量如何?”
“二斤白酒吧!”
“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沾酒即醉,脸颊红扑扑的可爱极了。现在快被大嫂灌成酒鬼了,呵呵!”
司徒贤不想回忆与干娘拼酒的日子,那是悲壮的血泪史啊。但现在却觉得酒实在是个好东西。他继续沉默微笑。
“我大哥这辈子算是被大嫂绑死了,连去青楼喝杯花酒都不敢啊!”
“干爹是不想惹干娘伤心。”
“我看,他是怕你娘心情不好将青楼一把火烧了。”
司徒贤想了想,“或许。”
司徒贤眼睛不经意地看向窗外,咦!眼熟,“二叔,你先喝,我去去就来。”说完,一纵身由窗口跃了出去。
“喂,司徒贤!”司徒群瞪大眼,怎么说走就走啊!一点都不懂得尊老。唉!好好的一个孩子算是被大嫂毁了,瞧瞧,有门不走,跳窗。
“伙计,结账。”司徒群喊道。
“来了,客官,纹银一共三十六两。”
“怎么这么多?”司徒群看着桌上的菜,他没点贵得离谱的东西啊!
“客官,是刚才那位公子要了本店一壶六十年的女儿红,价值二十两银子。”
“女儿红?”
“是,倒在酒葫芦里了。”
司徒群突然想起司徒贤腰间别的那个酒葫芦,蓦地一笑,死小子,吃到他二叔头上来了,找个借口就溜。
却说司徒贤跳出窗子奔到大街上,将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前面的两个眼熟之人,又跟在后边走了两步,确定没看错后,当即冲了上去,“姐姐,又遇到了,真是好巧。
李香荷吓了一跳,微微一定神才笑说:“原来是司徒公子。”
司徒贤很高兴,“姐姐家住在梁城吗?”
“我们住在哪里关你什么事儿?”小乐说道。
“相逢就是有缘啊!在下还没有谢过姐姐的赠饼之恩呢!咦!姐姐的脸色有些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李香荷微微摇头,“没事儿。”
“不想死你就滚开,我们还们赶路呢!”小乐沉着脸说道,说完,扶着李香荷转身便走。
“喂,我……”司徒贤叹了口气,他不是啊!
岂知李香荷走了两步,却突然一弯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便晕了过去。
“小姐。”
“姐姐。”司徒贤冲了过去。
“你做什么?放开,不许碰我家小姐。”小乐喊。
“去医馆。”司徒贤左右看了看,抱起李香荷便跑。
“谁让你抱……喂,等等我。”
“郎中,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旁边。”
“什么旁边?”
“旁边那家才是医馆。”
“胡说,牌子上明明写的是……”司徒贤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店里的摆设,咦……
此时,小乐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臭小子,我家小姐又没死,你抱她来棺材铺干吗?想咒死我家小姐啊!”
“不好意思。”司徒贤退出棺材铺,走进旁边的医馆,两个门之间只是一墙之隔,他走错也是情有可原啊!用得了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他吗?
这家棺材铺还真会做生意,开到医馆旁边来了,那边一咽气,这面立马就能入棺。速度啊!
李香荷被抱进了内室,郎中看病,小乐留在了屋内,司徒贤被赶到外厅坐下喝茶。
小乐由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郎中,“我家小姐的病,我最清楚,一会儿外边那位公子问起来,你就照我说的话做。明白吗?”
“这……”
小乐又塞给他一锭银子。见郎中点头,小乐道:“你附耳过来。”
郎中出去以后,小乐取出一粒药丸放进李香荷的嘴里,“小姐,小姐,醒醒,醒醒。”
李香荷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小乐,我……”
“小姐。”小乐眼角含泪,“怎么办?你的伤势越来越重了。小乐怕以后……”
李香荷吃过药后,瞬间精神便好了许多,坐起身子,笑了一下,“生死由命,不要管那么多了。”忆起昏迷前的一刻,“那个叫司徒的……”
“在外面呢!放心,我告诉郎中怎么说了。他不会知道什么。”
李香荷微微点了下头,陷入沉思。
“小姐,你在想什么?”
李香荷道:“如今我们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不如……”
“不如怎样?”
“那个叫司徒贤的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小乐道:“江湖中成名人物复姓司徒的,好像没有叫司徒贤的。若是生在江湖世家,这个年纪也该有些小小的名声了。”
“这不更好,远离江湖,我们也安全些。而且我看那司徒贤有些武功底子,想他身边也不会缺会武功的人。找到合适的人,我便可以疗伤了。”
小乐闻言一笑,“我听小姐的。”
李香荷笑,“真的都听我的,那个叫司徒贤的少年,长得不错,你看中没有,我倒可以帮你们搓和一下。”
小乐羞的脸一红,恼怒道:“小姐,你再说,我出去杀了那个司徒贤。”
李香荷笑笑,“好,我不说。”她伤势颇重,若她死后,小乐能有个好归宿,那她也可以走得放心些。
小乐告诉司徒贤,自李老爷病笔之后,她们主仆的日子便越加的难过了。小姐的亲娘早逝,现在的主母仍是二房,老爷在世时,对她们还好些。老爷不在了,便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们。
前些日子,主母想早些将小姐赶出李家,便为她定了一门亲事,小姐虽不愿,可也忍了。谁知后来才知道,嫁过去是做续弦,男方竟然还是五十多岁的老头。比去世的李老爷还要大上两岁。
小姐羞愤异常,一气之下,我们主仆便逃了出来。走到梁城,谁想到小姐积劳成疾,便病倒了。我们逃出时所带的银两也用得差不多了。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呢?
司徒贤听完后,伤心的眼泪直流。
小乐道:“你是个男人,哭什么?我们女人还没哭呢!你要真伤心,就帮我们想想办法。”
“不是。”司徒贤摇头。
“不是什么?”
“这个辣椒太辣了。伙计,水,茶水,快。”
小乐的脸色很不好。
司徒贤连喝了两碗茶水,“啊!啊!辣死了,怎么这么辣啊?喂,你怎么不吃?我吃完了。伙计,再来碗面。”
小乐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没吃饱?”
“我吃饱了,我再要一碗给姐姐送去。”
“不用了,我家小姐我会侍候。”正巧伙计将面端了上来,小乐接过来,转身蹬蹬蹬上了楼。
司徒贤看小乐气呼呼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帮还是不帮啊?
客栈房间内。
小乐将面递给李香荷,“小姐,你吃吧!”
李香荷笑了笑,看小乐铁青的脸,“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小姐,我看那司徒小子滑头得很,我说了那么多,他一点反应没有。”
“或许他是有难处吧!你想想,无亲无故,谁会轻易地答应照顾两个陌生人呢!”
“那他为什么整天跟着我们?难道……”小乐突然想到,“小姐,他是要对你图谋不轨,这个,我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香荷正低头吃着面条,听到小乐的话便笑了,“我现在的样子,有什么让人图谋的。或许……”
“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他察觉到我们在骗他。”
“不可能,我们又没露出破绽。”
李香荷笑,“人家又不是傻子,而且我觉得那少年有些让人捉模不透。此计既然不成,还是算了。”
“可是小姐,你不是说要利用他……”
“能用则用,不用则弃。我们明天离开此地吧!在此待久了,总是不妥。”
小乐仍是不甘心,最终还是点了头。
第二天一早,李香荷与小乐结了账,刚走出客栈,司徒贤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姐姐要去哪里?”
小乐一瞪眼,“我们去哪,关你什么事儿?”
李香荷将小乐拉到一边,笑着说:“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女人家住在客栈总是不方便,花费也大。这才决定离开的。”
“让开,让开,别挡着路。”小乐道,“小姐,我们走。”
“姐姐等一下。”司徒贤追了上来,“姐姐对我有赠饼之恩,姐姐有难,我怎么能不帮忙呢!这样吧!姐姐还是先住回客栈,我再帮姐姐想办法。”司徒贤满脸诚挚与友善。
李香荷一怔,“这……”
“你说真的?”小乐问,“可是住店要用银子的,我们已经没有了。”
“银子我有,你们可以安心住下。”
李香荷道:“怎么可以麻烦小兄弟呢!还是不用了。”
小乐道:“小姐,我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而且你的病也未痊愈,还是听他的留下吧!”
李香荷脸现犹豫之色。
司徒贤道:“难道姐姐不相信在下的为人吗?”
“我……”
“走吧,走吧。我们回客栈。”小乐转头对司徒贤道,“你快点拿银子,去找掌柜的要个上房。”
就这样,主仆两人又重新住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