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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级娇妻 第8章(1)

小雅刚领着俪儿上楼,回自己的公寓,就听到电话响起。

俪儿不知所措地站在小小的玄关,看小雅关上门,上了锁,再上链条锁,才走向叫到快要跳起来的电话,你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电话那端,传来莫长风担心的询问。“睡了?没有我,你居然也能睡得很好?”

听他哀怨的!她差点喷笑。

“我睡着了,但又被吵醒了。”她盘腿坐了下来,把方才席俪儿在楼下遇袭的事说了一遍。

“你还好吧?”

“很好啊,我能保护自已,也能保护比我弱小的人。”她瞟了俪儿一眼。

“你有老公,莫太太,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虽然知道她的厉害,但莫长风可不希望她再跟别人打架。

她心里一甜,“我没事,是我去保护别人,又不是我落难。”

“我过去一趟好了。”他的如意算盘是顺便把小雅拐过来,就算只比预定日期早半天,他也高兴。

“不用啦,席俪儿跟我上楼了,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你真的不肯让我一逞英雄欲吗?”莫长风闷闷地说。

她笑得很乐,“你要适应啊,我可不是_口会尖叫的恐怖片女主角。”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相信我,我已经开始在适应了,这很困难。”

“我说真的,状况已经解除了。”小雅瞥了一眼在玄关不知所措的俪儿。“接下来你只要确认我不会杀了席俪儿就好。”

“小雅,你当然不会。”

“你又知道了?我很凶的耶!”她嘟起嘴巴,没发现自已在撒娇。

“凶?不,小雅,你不凶,你是我的甜心。”莫长风笑着收线。

她瞪着嘟嘟响的话筒。他怎能那么笃定?她血缘上的妹妹正一脸不安地看着四周,好像每颗灰尘都冒犯了她。

如果她今晚没掐死她,那才是奇迹!

“喂,进来啊!”她随便招了招手。“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俪儿月兑掉鞋子。“好。”

“我的室内鞋借你穿”她把脚下拖鞋踢过去。

“不用了。”

“我这里没有客人,当然没准备其他室内鞋。”小雅看了眼她的脚趾,在SPA修得非常漂亮的莲足。“电话在那里,叫司机来接你吧!”说完,她自顾自地走向流理台。

鲍寓只有十坪大小,除了浴室之外,其他设备都没有隔间,她倒了杯温开水,却没听到讲电话的声音。

她转身,发现俪儿跪坐在地上,粉色裙摆细心地拉好,盖在膝盖上。

“你怎么不打电话?”

小雅走过来,故意粗鲁地把水杯塞给她。

俪儿接过手,慢慢喝水,从杯沿上偷看她。“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晚?现在叫车太晚了。”

“你叫的是私家车,不是计程车,没有被载去卖掉的危险。”小雅翻了个白眼。“何况我就要搬家了,东西一箱箱的,收拾得差不多了,不方便你留宿。”

“你要搬家了?”俪儿放下水杯,急切地问。“搬去哪里?”

小雅认真地看着她,想起在于老八十大寿那晚,俪儿与莫长风谈话的亲密模样,他们看起来很登对,俪儿望着莫长风的眼神也充满了崇拜之情。

懊死的,她居然忘了要对席竞复仇的同时,也会伤害到她。

“搬去哪里都不重要,反正我明天就不在这里了,你别再来。”

“那我可以到哪里去找你?”她锲而不舍地问。

“总之你别再来,否则又发生类似今晚的事,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我可以到其他地方去找你。”她一心只想跟缘分极浅的姊姊搭上线。

那热切又纯真的目光,让小雅忍不住回避。

她陈年积累的怒火足够再揍席竞三万三千遍,却很难说出一句重伤眼前女孩的话。

她看起来那么柔软,难以想像她们居然会是同父异母的姊妹。小雅既不愿伤害她,却也又恨又护她。

老天太不公平了,竞让她们有血缘关系!

“找我做什么?”

“我……”俪儿张了张口,好像很不适的样子。

“从小到大,我必须学会的是生存技能,而你学的却是绘画、音乐这些仙气飘飘又不必拿来当履历的有钱艺术,你觉得这样的我们能说上什么话?”

俪儿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从提袋里拿出一瓶药,放在口中吸两下。

小雅吓了一跳,但也实话实说:“我的天哪,大富大贵也能养出病来?”

俪儿勉强笑了一笑,拿出几个药罐子。“可以再给我一杯水吗?”

一自己去倒。”说是这么说,但小雅已经俐落地抄起水杯,往厨房走。

“你是药罐子吗?还是你就像所有的小说女主角,既柔弱又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我才没有先天性心脏病。”

“讲话不要结巴,听了就讨厌。”她把水杯递给她。

“是。”俪儿勉强微笑,脸色白了一白,频频深呼吸。“不过……我的气喘好像快发作了。”

“那是要怎样?”她瞪大眼睛。“现在就打一一九吗?”

“不用不用,我刚刚用了药,只要别紧张,镇定下来就没事了。”说着,她又倒出好几颗药。

“气喘要吃那么多药?”小雅瞠目结舌。

“不是,这颗是稳定情绪、这颗是抗焦虑、这颗是抗忧郁,这是胃药。”

小雅真的傻住了。她们两姊妹一人贫、一人富,到底是谁才需要抗焦虑啊?

“你吃那么多药,对身体不好,富家女都像你这么脆弱吗?”

俪儿吞掉那些药,喝口水,端庄坐着,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

等等,这一问下去,岂不是在聊天?

但她已经回答了:“医生说,我神经太紧张。”

算了,聊就聊吧。看来也撵不走她了。

“你紧张什么?一不缺钱用,二不怕人欺负,三贵为金枝玉叶,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父母都把你捧在掌心疼吧?”

她不否认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酸得不能再酸了。

“可能是爸爸的管教有点严格吧?”

“严格?”被要求严格有什么好紧张的?

小雅这才注意到,俪儿还真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笑不露齿、立不摇裙的古典美女。

若非经过严格训练,一般人不会端庄到这种地步。

俪儿微笑着,笑得好虚弱。“可能在姊姊眼中,我很幸福吧,但我反而觉得自己像傀儡。

爸爸会要求我穿什么衣服,弄什么发型,不许不听从他的意见。从小,我唯一眼爸爸相处的时候,就是一个月一次的家族聚会,他会要我当众弹琴,只要弹错一个音被发现了,回来就要骂上很久。

我曾经故意把头发剪短,结果爸爸买了顶假发,要我戴到头发留长为止。”她在脑中搜寻恰当的字眼。“爸爸对很多事都要求得很严格,不能容忍出一点差错。”

“那个混蛋的风流帐一堆,居然还有资格这样管别人?”小雅哼了一声。

“我知道跟姊姊比起来,我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我的牢骚跟你相比,就像小巫见大巫,但我好孤单。”俪儿侧垂着头,说话声音像夏天的风一样凝滞无力。“大大的房子好像随时会有雄冒出来,但又好像谁都不在。从小都是管家、家教老师倍我长大,她们只负责白天的课程,晚上我一个人住在那么大、那么令人羡慕的豪宅,实在很难体会幸福.

“唉!”小雅愈听愈觉得难过。身在豪门之家,也未必幸福啊!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姊姊……”席俪儿怯怯地说道。“我真的不能喊你姊姊吗?”

小雅横了她一眼,“你刚刚已经喊过很多次了。”

“所以……”俪儿不安问道,因为太紧张又咳了好几下。

“少用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小雅起身帮她倒水,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回避些什么,但又不肯心甘情愿转过来。

她背对着俪儿,故意很凶地说道:“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别指望我会用呵护病人的方式对待你,在我眼中,你就跟一般人没什么差别。要是你太娇贵,禁不起这种粗鲁的讲话方式,要走请便。”

俪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心软了。“不,我不走,请你用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对待我,我不怕。”

“还有,虽然你跟莫长风很熟,但我己经跟他结婚了,所以,如果你介意这一点的话,我只能说,我无力改变现状。”

“你们结婚了?”俪儿惊讶地转向她。“什么时候?消息怎么没曝光?”

俪儿的心思很容易被看透,着来她并不难过,小雅松了一口气。

“那只是个公证仪式,没有太多人在场。”而且她确信,原总夫妇不可能说出去。

“之后会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吗?”

“应该会吧。”

“我可以陪你去挑婚纱、选场地、试菜、订蛋糕,我知道哪里办得最好。”俪儿开心说完,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怯怯开口:“我……可以吗?”

“你干嘛这么兴奋?”

“我看过很多这方面的杂志,以前我总想着,要是结了婚,爸爸就再也管不到我了,所以我……”

小雅端着水,回到俪儿面前。她相信以自己的办事能力,要搞定婚礼不难,但乐意协助的人手绝对不嫌多。

“可以啊。”她故作漫不经心。“你要不要连伴娘都一起包了?”

俪儿发出小小韵尖叫声:锕以当伴娘吗?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你以为我这种个性,能结交到几个愿意当我伴娘的朋友?”

她故意装得很酷,一副爱要不要随便她的样子。

因为多年的心结,要她在短时间内,心无芥蒂地接受俪儿,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若说她对俪儿没有一点怜惜之情,那又不是真的。

傍彼此一些机会,未来做不做得成朋友,那就随缘了。

俪儿拚命点头,情绪很激动,她从提袋里模出气喘药,吸了两下,要收回袋里的时候,小雅伸手按住了她。

“我不喜欢会在婚礼中昏倒、抢走新娘风采的伴娘。下一次,我陪你去医院,如果这些病源自于焦虑心理,你必须想办法克服,我讨厌吃药像在吃糖果的人。”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可以陪你一起克服。”

“好。”俪儿笑中带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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