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棠的伤口痊愈得差不多时,麦格夫派人用一部专机从马来西亚护送他们飞往澳门的沃尔赌场饭店,那里,正举办成立一周年的盛大庆祝酒会,庆祝活动足足会办一个星期,他这位赌场饭店的大股东当然没有不到的道理。
而他本来要明察暗访马来西亚麦金赌城的计划,因为华棠机场中枪事件而暂时划下休止符。
警方高层目前锁定几个可疑份子,依然在做最严密的监控与侦察工作,而在另一方面,麦格夫也出动地下势力秘密动员,非得比警方早一步抓到那天开枪的幕后主使者不可。
坐在前往沃尔赌场饭店的黑头轿车里,一身银白细肩带礼服搭配细带低跟凉鞋的华棠,正无聊的甩着手上抓着的银色绣花包,因为身边的男人不理她,从头到尾把她当空气,专注的看着手中一迭厚厚的报表,她真的真的快被闷死了。
本来还想可以找司机聊天,但这辆座车的设计,司机和后座的中间隔着一层可以自动升降的气密隔音窗,诡谲的是上头还装着黑色绣花窗帘,这很难让人不联想这辆车的主人常常会在车子后座干的坏事,而这一想,竟让她觉得空气更闷了。
甩完了绣花包,华棠又无聊的托着腮,眨着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的麦格夫瞧。
老实说,她从没想过这个外传浪荡落拓的风流麦老大会有这么正经八百工作的时候,她以为他只要做一些没事吼吼人、骂骂人,再随便使个眼色就让人断手断脚等等这类事就可以了呢,想不到还要跟一堆数字奋战。
想着,华棠又探头瞄了麦格夫此刻正在瞧的报麦一眼,她的身子故意靠他靠得很近,但他还是不理她。她再把身子挪近些,直到她柔软的胸脯隐隐约约的扫到他有力的臂膀为止……
还不理她吗?
华棠挑高着漂亮的眉瞪着他,虽然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招蜂引蝶的女人,但,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被严重冷落的待遇啊,这个男人是存心的!
小心眼!小鼻子!小眼睛!
她知道他还是非常在意那一次她骂他是她生命中的大衰神那件事,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男人还在意着那件事,会不会太说不过去了一点啊?
一星期前,他跑来问她是否早就知道有人会在机场射杀他,她诚实说了,他却不信,冷冷地看她一眼后便起身走人,再见他的时候便是现在了。
整整一个礼拜,她在医院里度日如年,他不来看她,也没找人陪她说说话,她想偷跑出院,门口守着一堆保镳,想跳窗出去透透气,可是她的病房在高高的十二楼,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讲手机,看一堆英文版的杂志报纸,和马来西亚文的电视。
他究竟要她待在他身边半年干什么?
就只是这样把她晾在一边,当他身边的美丽花瓶吗?
华棠又把身子靠过去一点,软软的这次是直接贴在他手臂上了,她就不信她都已经做得这般明目张胆了,这个男人还可以不理她!
她知道自己的作风过于大胆,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形同挑衅,但,在她的目光越来越移不开他的当下,在她的一颗心完完全全都快要系在这个男人身上、被他的一举一动搞得七上八下的同时,她必须采取一些行动,把一切搞得更清楚些.
不想爱上他,也受不了他冷落她,更想弄明白的是——究竟,这个男人把她留在身边的目的为何?
终是,惹得这男人抬眼,把注意力放在她脸上。
“妳在干什么?”他低哑着嗓。
这个女人是在挑战男人对自己身体本能的控制力吗?
穿成这般性感的坐在他身边就已经够惹眼了,竟然还一路不住地扭动身体,拿她那双漂亮的眼一直盯着他瞧,到最后干脆整个人直接贴过来?
“我才想问你,你究竟在干什么呢?”
“听不懂。”
“我要知道你非得把我留在身边半年的原因。”她直截了当地问,却意外的见到他一脸的别扭。
打死……他都不会告诉她的。
那个陶冬悦竟然说,他之所以会一直记住这张脸是因为他爱上她了?
啧,见鬼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如果他真的爱她,他早该在两年前就派人将地球翻过来找一遍才对啊,哪会等到现在?
所以,陶冬悦的话是屁话!一定是屁话!
他绝对绝对不会把他的话当真的!他会每天早上都把别的女人的脸看成是她,绝对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他一定要把它找出来,也一定会把它找出来,等着瞧好了。
麦格夫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把手边的文件推到旁边的座位,长手一勾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唇,却被一只柔女敕的小手给封住了。
她迎视着他那迷死人又性感得不得了的双眼,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得十分扰人。
“你想干什么?”华棠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妳确定吗?亲爱的?”他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很生涩却又非常具有潜力,是那个叫阿克的不懂得如何让女人快乐?还是她根本就还没有跟那个她口中的男朋友阿克上过床呢?
她享受得很痛苦,他明白。
他可以马上解月兑她的痛苦,让她到达天堂的顶端,只要她愿意。
银白色的礼服上半身早已落至腰间,此刻,她的上半身赤果果的呈现在他眼前,她眼神迷离又无助的望着他,这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折磨得她看起来更加生涩动人。
“不要……”她娇喘,全身因为而发疼发热。
她必须理智一点,他说他不会逼迫她陪他上床的,她绝不可以自己花痴的去投怀送抱,绝对不可以!
“真不要吗?”大掌轻柔的捏着她未受伤的那一边,麦格夫的唇边逸出一抹勾引的笑。
“对。”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却不想因此臣服。
“为妳真正的男人守身吗?”话问得极轻极淡,却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头竟因为这样的认知而感到非常不舒服。
嗄?华棠被问得满脑子浆糊,
她真正的男人?谁?
麦格夫失笑,提醒了她一句:“阿克,我说的是妳的男朋友,妳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他了吧?”一脸迷惑。
经他一提,华棠这才恍然想起她把阿克拿来当挡箭牌一事——
“当然,我怎么可能忘了他?”
但她却轻易的就把他给忘了……麦格夫挑挑眉,他相信她不是真忘了,而是故意忘了。那天,她不是说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吗?如果没有遇见他,她的日子将会是多么多么的美丽。
沈了眼,麦格夫不太想想起那天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每一句都严重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还没抱过妳,对吗?”
奥?她被他这样挑明的问法给吓了一跳。
她刚刚的表现真有这么笨拙吗?笨拙到让他感觉到她是第一次?不,她想她还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年头男女生交往还有不上床的吗?”她如果说没有,不就没戏唱了?“不过,他跟你不一样,我跟他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不是像你这样今天抱一个、明天抱另一个……”
“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麦格夫笑了,倏地把她压在后座的椅子上。“妳忘了妳已婚?我才是妳的丈夫。”
又来了……
华棠咬牙,不,是很想咬他,咬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
“半年以后就不是了!”是她笨是她瞎是她白痴,才会去救这个坏男人!惹得自己一身腥!
“半年……还好久啊,对吧?”他暧昧地凑上唇,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
“你说过不会逼我跟你上床的!”
“我当然不会,我保证不会,我麦格夫要什么女人没有?除非妳愿意,除非妳求我,不然,我绝对绝对不会跟妳做那件事的……亲爱的老婆,我这么说,妳安心点了吗?”
她安心了吗?
华棠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晚宴的角落里,铺着白色桌巾的小圆桌上是她亲自挑选的一堆蛋糕和点心,外加她觉得很好喝的一种调酒,颜色淡蓝晶透,像海一样的美丽。
这是一场非常华丽盛大的周年庆祝酒会,也是她第一次踏进澳门近来最著名风光的沃尔赌场饭店。挑高二十米的大厅,天花板上是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彩色玻璃天窗,脚下踩的地板是从国外进口最上等的白色大理石,四面的采光窗嵌着七彩玻璃,就像是来到了天堂圣地。
赌场和天堂,真是个讽刺的对比,却又极具诱惑力,在诱拐着人类贪婪之心的同时,却又地处如天堂般美丽的地方,仿佛享受就是如此的顺理成章般,放纵,成为解月兑生命束缚的唯一借口。
沃尔饭店的赌场设在二、三、四楼,占地万坪,四楼以上是供赌客住的豪华客房,间间面海,揽尽澳门最美的星光与夜景。
举办庆祝酒会的大厅外头,除了一处又一处的彩色喷泉、约莫有三层楼高的椰子树,让人最为震撼的绝对是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
沃尔赌场饭店,彷佛就盖在海洋的中央,填海造城,明明是一座孤岛,却又是夜夜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百分之百热门的不夜城。
奢华美丽,让众人梦醉之所。
拉斯韦加斯的麦格赌城是盖在沙漠中,而这澳门的沃尔饭店则是盖在海中央,麦格夫这样的男人,眼光奇特,见解独到,与其说他大胆投资,还不如说他有小男孩冒险犯难的精神,偏又爱玩好胜,所以才会在世界各地都开起他的赌场来。
华棠猜着,唇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笑,拿起叉子把盘子里的甜点蛋糕全都吃了一小口。
那家伙是牵着她的手被众人像神一样迎进门的,可之后,他忙得没空理她,也不想理她吧?周旋在一堆女人之中,那双两个小时之前还紧搂在她纤腰上的大掌,此刻正流连在一个接一个的女人腰上。
气吗?
不,她为什么要生气?她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且,她还一点都不想当他的妻子,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妒吗?
不,她为什么要嫉妒?像麦格夫这样有权有势的国际赌场大亨,要不是那场意外,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既然是场意外,就不该留恋什么。
既然是场意外,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不会生气的,不会嫉妒的,因为她不能爱他,也不打算要爱上他,她只想过平凡的人生,像他这样危险的男人,风流的男人,生命常常充满危机的男人,没有一点是适合她的。
真要有交集……就这半年了。
她必须把持住自己,不可以在这半年之内爱上像他这样危险的男人。
很难,她明白,但她一定要努力做到!她不想要痛苦一辈子,就只因为她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男人!绝不!
大厅的灯光突然间暗了下来,接着,绝美的舞曲与魅惑的灯光像是夜间的精灵充满了整个大厅,华棠有些坐立不安了;虽然她躲在角落里吃东西,可这并不代表如果在这种场合没有男人邀她跳舞,她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刻意遗弃般可怜.
可,去哪找一个男人陪她跳舞?
放眼望去,成双成对,灯光不亮,却也可以看清楚麦格夫此刻正拥着一个肤色白皙得像是鲜女乃一般的火辣美女,彼此的身体相贴着,交头低语,亲密又热烈的舞动摇摆着。
然后,她看见他吻了那女人,深深的吻着,热烈缠绵得像是一黏上对方的唇就再也舍不得分离似的……
心,竟会痛呵。
她的心……怎么会痛呢?
华棠轻抚着胸口,前阵子被流弹扫过的痛感似乎又重新回来了……
“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妳陪我跳支舞吗?”一名高大温柔又俊美得有如法国绅士般的东方男人,突然出现在华棠面前,做出了一个邀舞的美丽姿势。
华棠幽幽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她干记者干了三年,看过太多商界名流,只要看过、报导过、查过的应该或多或少都记得住对方的名字和来历,虽然现在她人在澳门,不是在台湾,可眼前这男人……她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
“小姐?”优雅的手还等在那里,男人露出一抹温柔得有如太阳的微笑。
很难对这样的男人说不吧?何况,她也不想在这里一直品尝胸口那漫天盖地朝她袭来的疼痛。
她把手交给对方,男人极其温柔又极富技巧的带领着她,穿过重重人群来到舞池的正中央,优雅的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伴随着浪漫的乐曲,舞了一首又一首的华尔兹。
旋转再旋转,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之不,华棠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舞可以跳得如此轻盈曼妙,而且浪漫得就像是个灰姑娘。
灯光更暗了,接下来的是一首慢舞。
华棠轻喘着,有点不安的想离开舞池,因为,这样的舞适合情人,不适合陌生的她与他。
“我累了,很抱歉!”
“累了,就靠在我的肩上休息一会儿吧。”男人将她拥近,一只手温柔的抚上她的发,将她的头轻轻地按压上他宽阔笔挺的肩。
是呵,他是故意的,虽然对女人温柔是他的习惯,但……不远处那个男人眼中的怒火,才是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华棠下意识的想拒绝,眼角却冷不防地看见麦格夫与那女人亲密相拥的舞姿
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下意识地,她的手又模上胸口。
“不舒服吗?”男人细心地听见了她低声的轻喘,也同时看见她抬手抚上胸口的动作。
她胸口上的伤,还没好吗?陶冬悦疑惑着。
这么温柔的声音,这么体贴的问话,华棠竟莫名的感到一阵鼻酸,泪,不期然地淌下,就这样枕在他的肩头上,湿透了这男人一整片的白色线衫。
陶冬悦体贴的没作声,任她靠在他的肩上流泪。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竟失控至此,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流泪哭泣,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没关系的。”陶冬悦温柔地笑着,不仅没让她从怀里逃开,反而收拢双臂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
他的拥抱,没有半点令人厌恶的感觉,反而有如春风,让人不自主的想要迎上前去,依靠他、对他倾诉……因此,华棠并没有拒绝,而是轻轻地闭上眸子,暂时拿这男人的肩,充当此刻脆弱的她的一个小小避风港。
有一个男人却火大了,很火大,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也不管自己的大手刚刚还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东模模西模模,气得把人给丢下,大跨步的朝华棠这头走过来
现场,起了骚动,虽然灯光美气氛佳,可那气焰有如一头盛怒猛狮的麦老大,光是那迈开的步伐就已卷起一股肃杀之气,让一旁正在舞着的路人甲乙丙丁都不禁停下了舞步,纷纷将目光追随着万丈光芒的麦老大。
那气势,像是要找男人干架,一个拳头挥出去便可以把人打倒在地的蛮悍。
当华棠察觉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朝她这边走过来时,下意识地躲到陶冬悦的身后,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腰。
她这个无心的举动,让麦格夫的怒火更盛,他挑眉瞪眼,示意陶冬悦可以自己识相的滚开,没想到陶冬悦执意不让。
“滚开!”麦格夫气焰凌人。
陶冬悦淡然一笑,温柔的回头去问华棠。“小姐,妳认识这位先生吗?”
“我……”华棠犹豫半天,躲在陶冬悦身后的眼怯怯地偷探出去看麦格夫一眼。
麦格夫那眼神像是要杀了她,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就算这里全场的人都知道她刚刚跟麦格夫是牵着手走进宴会厅的,她如果说不认识这个男人的话根本就是天大的谎言,不过,她才不管……
“我不认识他。”她说谎,避开麦格夫像利箭一样扫射过来的眼,双手攥着陶冬悦的腰攥得更紧。开什么玩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看麦老大此刻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她如果被他带走,天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与其有被麦老大挥拳相向的危险,或者说她根本就是在逃避,不想在她的心最脆弱的时候被麦老大看见,她宁可选择跟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柔无害又体贴的男人离开现场。
“很抱歉,麦老大,这位美丽的小姐说她不认识你,所以,我恐怕无法把她交给你。”陶冬悦微笑着,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拉起华棠的手。“走吧,我亲自送妳回去,天晚了,外头不安全。”
回去?!回哪里去?
麦格夫被陶冬悦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女人是他带来的耶,他的住房就在这间沃尔赌场饭店的最顶楼,这个女人理所当然也是跟他住在一起的,如今,陶冬悦竟然说要送她“回去”?是要回哪去?想必可以回去的地方,也只有陶冬悦在澳门的那间海滨度假别墅了。
“这位兄弟,你当真要这样带走我的女人?”
“麦先生,你没听这位小姐说她不认识你吗?她既然不认识你,又岂会是你麦老大的女人?”说着,陶冬悦佯装没看见麦格夫头上冒出的火花,拉着华棠的手便要走出沃尔饭店的大门。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镳迅速在门口堵成一排,却没有人掏出枪掏出棍来,甚至连眼神都是十分无奈的。他们此刻全都一头雾水中,不知道麦老大和自己的师兄陶少爷究竟在搞什么鬼?害他们抓人也不是,不抓人也不是,只能意思意思排排站,显现出他们平日优良的操练成果。
陶冬悦只是轻抬了一下眉,看了他们众人一眼,依然优雅的往前走,直到他的鞋尖抵到其中一名保镳的鞋尖为止。
那名保镳汗如雨下……
现在要怎样?真要干吗?厚~~对方可是陶冬悦耶!
别人可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手有多厉害,可他们当了麦格夫两年的保镳了,这位师兄的身手他们可是见识过好几回,那可不是盖的,要他跟这师兄打?算了吧,直接跪在地上求饶比较快!
反而是华棠有点担心起陶冬悦了,她跟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太熟,虽然觉得对方眼熟,但到目前为止她真的还没想起对方是何方神圣,如果因为她而牵连到对方的性命,那就真的不太好了。
“那个,我想我还是回——”华棠想抽回自己的手。
陶冬悦反而握紧她。“相信我,听我的没错。”
“可是……”她为什么要相信他?可是,她的心却是相信他的没错,这简直不可思议。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陶冬悦再一次温柔安抚道。
她不安的望着陶冬悦,陶冬悦给了她一个如汀春风的笑。
终于,麦格夫开口了——
“让他们走吧!”
此令一出,如同大赦,保镳们一哄而散,比堵人时还快上半分的全退到一旁各就各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