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脚步渐移,每个人都乘着春风,游荡在“春”的气息里……
而这段期间,沈珞庭所认识的朋友也频传喜事。唉!眼见好友一个个都有了美好的归宿,珞庭除了祝福和羡慕之外,心中难免也会有些怨叹自己,至今那个腰配宝剑、手持鲜红玫瑰花、骑着白马的王子,是不是迷路了?而且最近她似乎很衰,“代志”一件比一件更大条。
她的心情被一片乌烟瘴气笼罩。
幸好这天周末下午,那位再过三天就要当新娘的程曼莉,竟然记得她,而且还特地跑来士林看她——
然而,曼莉一进门来,就忧心忡忡地说:“珞庭,那件意外,高奕风已经告诉我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那你就去撞墙谢罪吧!”
“好,我去撞……咦!珞庭,你怎么可以叫好朋友去撞墙?我还没嫁人呢!别太暴殄天物!”
“说的也是!哎呀,高奕风那个大嘴巴,他干脆去上电台广播好了,我本来叫他不要告诉你的!”
下次再见到那个帅得很可恶的警察哥哥时,她一定会拿高跟鞋往他的头上敲几下。
曼莉颇感内疚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祸根来源呐!”
珞庭苦中作乐,半开玩笑地接说:“祸水还差不多,呃……我不是存心骂你啦,反正这种事就跟飞机掉在你家屋顶一样(编注:防不胜防),这怎么可以怪你?我没告诉你,是不想破坏你当新娘子的好心情!”
曼莉不胜感动地说:“唉,你真是好朋友……不过,现在你该怎么办才好?这件事呢,歹徒不是找上你,就是找上我,哼!真是伤脑筋!”
珞庭一副“天塌下来压死高个儿”的乐观态度说:“好啦!好啦!高奕风说刑警队会派人保护我们,不过我自己的看法是: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如果歹徒存心要找上我们,就是派了三军将士加坦克车来保护,那也是枉然!”
曼莉忍不住担心地提醒她一句:“珞庭,你会不会把这件事看得太轻松了?”
“我有吗?要不然又能够怎么办?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夜夜抱着枕头痛哭?”
珞庭耸耸肩,说得轻松自在,虽然她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怕怕的,但是她也不想加深好朋友的歉疚。谁料,曼莉却一个劲儿地自责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罪过……”
珞庭忍不住轻推了她一下,没好气地说:“拜托你别太激动好不好?如果每天日子过得平淡无奇,那我又从哪里得来灵感好写小说?再说我还得谢你一声,你的真实经历,提供了我最好的题材!”
话锋一转,曼莉马上有些好奇加兴奋地问道:“唉,对呀!你现在那本‘梦中情人’写得如何?别忘了,我是女主角哦!要将我的‘柔柔亮亮闪闪动人’的美样描绘出来哟!虽然这本来就是事实啦!”
两位好友格格格像老母鸡地笑了一阵,珞庭才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我绝对不会在书里把你‘毁容’,不过,你现在已经快结婚了,我看,天底下的单身汉又少掉一个对象了。”
曼莉听得心花怒放,脸上充满了幸福笑容,虽然好老公不可以跟好朋友分享,但是自己的好事将至,关心一下好朋友也是应该的,曼莉突然说:“珞庭啊,我可以感觉得出来,高奕风似乎对你满感兴趣的,就不知道你的意思?嗯?”
一把高奕风和她联想在一块,珞庭立刻两颊酡红兼发烧,她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你还真会联想,他是当警察玩枪杆的,我是写作摇笔杆的,枪杆碰上笔杆,你想会发生什么事?”
曼莉偏头沉思了一下子,然后才答说:“枪枝走火吗?”
“不是啦!是我‘冒火’!你想,天生丽质的女秀才遇到捉强盗的男官兵,这接下去搞不好还会电线走火、互相打电!”
唉,其实珞庭说的有点口是心非,直到现在她还常常三不五时地想到奕风被她咬伤的那根手指头,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一想起来就令她一阵愧疚、一阵心疼。
曼莉似乎有意凑合地说:“不会吧!瞎猫也可能碰上死耗子,从此过着幸福又快乐的日子呀!”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歪理,但是珞庭一想到死耗子最后还是会被瞎猫当作晚餐吃掉,她就忍不住苦笑地说:“天底下有几种动物是互相水火不容的,你知道吗?”
曼莉好奇地催促她说:“譬如说?”
“男人跟女人!”
“不会啊!我跟克莱就处得很好。”
“哦……俞克莱现在不能叫作‘男人’,他的名字叫‘老公’,所以不一样嘛!”
“那你也可以去找个‘老公’啊!”曼莉立刻反驳道。
珞庭朝天花板翻了一下白眼,盯着曼莉,没好气地说:“说找就找噢?你以为男人像自来水一样,开了水龙头就来是不是?小姐!请你尊重一下我单身美女的权益,不要提起‘老公’二字,这个月我的红色炸弹已经快把我炸成平地了。”
“真歹势!我就炸了你一个……”
“没关系啦,习惯就好!唉,曼莉,你不知道,我最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太岁老爷,意外事件特别多!”
“啊!你该不会是……”
曼莉很紧张地朝她扁平的肚子看去,珞庭差点当场晕倒地捏了曼莉一把,啐骂一句:“三八!思想不纯洁!”
“要不然你有什么意外?说来听听!”
珞庭夸张地长叹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数着手指头算道:“我的‘意外’可多了!你看看,一年前我‘意外’写了一本畅销小说,还‘意外’得了奖,又‘意外’地被封为‘一书才女’,然后呢,又因为老同学的一则‘情话留言板’小便告——当然啦,曼莉,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我却又‘意外’地惹上传闻中的黑道‘上海帮’,更惨的是……”
“啊!还有更惨的?”
“对呀!包惨又更‘意外’的是:我三番两次地碰上那个当警察的讨厌鬼。”
“你是说高奕风吗?”曼莉犹有一丝怀疑。
“不是他,还有谁?”
蓦地,曼莉双眼圆睁,直愣愣地瞅着她,抿嘴笑说:“可是我看你提起他的模样,也并不是很‘讨厌’呀!”
珞庭有些心虚地撇撇嘴,佯装生气地说:“饶了我吧!我已经意外够多了,你还有心情取笑我?你不怕我跳楼啊!”
曼莉收敛了一下,苦笑地说:“为爱殉情啊?你好像有点不打自招哦!”
唉!毕竟姜是老的辣,朋友是老的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但是珞庭仍然强作镇定,用很不屑的口吻说:“哼!殉情?有没有搞错啊?”
“怎么?嫌人家当警察的,配不上你这个才女?”
珞庭仿佛被戳到重点,倏地气急败坏地嚷说:“拜托!别乱说好不好?我可没有‘职业歧视’,而且警察是人民的保姆,很崇高神圣的,你怎么这样贬低他!”
曼莉两手一摊,耸了下肩说:“好啦!说他好也不是,说他不好又挨你骂,好坏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就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样你高兴了吧?”
珞庭嬉皮笑脸地轻摇她的手臂,撒娇地嗔道:“好啦好啦!别说得那么义愤填膺嘛!人家只不过是站在‘公正’立场说话……”
“公正?噢,你少恶心了!喂,我问你,你可得老实招来,要不然小心说谎鼻子会长树枝——珞庭,你心里觉得奕风这个人怎么样?”
珞庭下意识地模模鼻尖,很老实地说:“嗯,还不错啦……”
“他是不是打算要追你?”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好,就先假定他要追你好了,你会跑给他追?还是会乖乖接受他的追求?”
珞庭愣了一下,沉吁了半晌才脸红红地说:“这问题好难喔!你干嘛故意这样考我?”
“不算‘考’啦,算是‘问卷调查’行不行?”曼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顺其自然吧!反正我现在即使故意要跑给他追也没办法,我已经成了他保护之下的秘密证人,而且除了他之外,我后面还有一大堆人在追……”
“什么?没想到你这么红!到底有多少人在追你啊?有一‘车’吗?有没有把他们列队编号啊!”曼莉表情夸张地追问。
珞庭噗哧一笑。“不是啦!我是说有一大堆‘黑社会’的兄弟们在追我,现在我是一块被人狙击追杀的活靶,先前他们只是‘警告’,但是现在就——”
为了不想让曼莉担心、内疚得真跑去撞墙,珞庭说到一半便及时住口,沉静半晌又改口说道:“好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堵’到的早晚都会‘堵’到,我嘛,照样吃饱睡,睡饱吃!”
说归说,珞庭的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而曼莉则是一脸忧心忡忡地欲言又止,最后只轻轻叹了一声,片刻才说:“但愿一切都不会出什么意外……我听奕风说,他不是要向警方陈情派员保护你,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我才不希罕有人每天跟在我后面呢!好了啦,快当新娘子的人,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唉!待嫁新娘的心情如何?说来给我参考参考嘛!”珞庭仍一派潇洒的作风。
话锋一转,两位女孩又开始吱吱喳喳的有说有笑起来,暂时忘却了那些烦人的心事……?
刑事组内,两道洪亮的嗓音,来回对决着——
原来是高奕风正和詹组长大声激辩,只见奕风神态激动地据理力争道:“组长,保护证人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现在沈珞庭已经受到非法份子的骚扰与恐吓,我们应该——”
詹组长脸色凝重地抬手制止他,插言道。
“奕风,问题是,沈小姐并不是我们这件案子的真正证人,这只能算是节外生枝,我们警方也是始料不及!”
奕风急如星火,万般不平地沉声说:“不管是不是真正的证人,也都是人命一条呀!”
“我知道!奕风,你的考虑没错,但是以我们目前的警力,要临时调派人手来轮班保护沈小姐,这恐怕会影响到整体作业!”
“组长!那我请问你:要到什么样的严重情况,我们才可以调派人力去保护证人?”奕风因着急而不自觉地拔高声调。
詹组长长叹一声,有些爱莫能助地说:“现在歹徒只是留了一张纸条,把沈小姐的家捣乱了,但是我们又找不到他们这帮人,我们又能怎么样?除非,他们真的向沈小姐做出人身攻击——”
“那样不是太迟了吗?”
詹组长被奕风堵得无言以对,但是警方也有作业上的难处和苦衷;詹组长有些不耐烦地微愠说道:“奕风,你是怎么啦?在刑事组里还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是在公然指责我的不公吗?”
奕风自知理亏地缓和了声色,也深知自己对珞庭的关心程度,已经超过了一名刑警对一名受难老百姓的范围,他深表歉意地低声说:“组长,对不起,我是太心急了,我……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不过,我可不可以提出一项建议?”
詹组长是个爱才惜将的长官,他虽然纳闷着为什么奕风会突然变得这么情绪化,但是也没有责怪奕风的意思。
“你说说看吧!”
奕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说道:
“现在我接手‘上海帮’这件案子,是分配和赵娣伶同一组,两人协力调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我们都是上午八点到组里签到,下午六点钟下勤务回家——”
詹组长扬手一挥,打岔道:“这些作息表我都很清楚!可是这跟沈小姐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组长,请你听我说完嘛!我在想:沈珞庭白天也在报社上班,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唯一可能被歹徒乘机袭击的时间,就只有在她上班途中和她下班之后;所以,我自愿在她要上班时前去保护她,然后再回来组里签到,等她下班时我再过去护送她。”
这时组长似乎也看出奕风有几分“不太寻常”的热心,便眯起眼睛来假笑道:
“那在沈小姐回到住处之后呢?难道你还要继续保护下去吗?”
那当然最好了,奕风在心中暗忖,而且最好是珞庭请他进去坐坐、喝茶聊天什么的,那么就算要他在珞庭住处打地铺、睡沙发,他也都心甘情愿——不过他还是装得很尽忠职守、正义凛然地说:“我自己有车子,我可以把车停在她家门口,睡在车上啊!组长,你看!我很聪明吧?不浪费警方一人一车,但也达到了保民爱民、维护治安、守望相助——”
奕风越说口水越多,詹组长赶快打断他的话说:“你还忠肝义胆、庄敬自强咧!你到底说完了没有?”
“呃,差不多了!”奕风抹抹嘴,有些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詹组长却沉下脸来说:“睡在车上多不舒服,这样一来不就影响到你白天办案的精神跟效率了吗?再说,万一组里临时有状况,三更半夜,我到哪去找人?”
奕风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这些我早就考虑到了!第一,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到白天办案。第二,我有行动电话啊,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喔——不过,只有一个小问题啦,呃,就是我早上、下午都可能会占用各半个小时的勤务时间,但只要我和娣伶协调好,就没问题了。”
“那你就自己去协调吧!赵娣伶是你的同伴,你应该要尊重她……”
这时在一旁归档文件的女刑警赵娣伶,一听到詹组长提到她名字,立刻快步踱了过来,边嚼口香糖,边大咧咧地问道:“嗯,‘组头’,你该不会想要我辞头路、叫我滚回去呷自己吧?”
“你在讲啥?”奕风和詹组长异口同声说。
“要不然、你们干嘛三番两次提到我?喂,奕风老哥,你该不会是在打我小报告吧?我们是‘换帖’的呐!YOUKNOW?”
为免两名下属吵了起来,詹组长赶快大声说:“娣伶,你怎么还是老毛病不改?跟我讲话时,你别一边嚼口香糖好不好?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啊?”
女孩子家,也不知道庄重,留给人探听;唉!詹组长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率性又帅气的娣伶,人跟名字简直是连接不上,没见过她的人,只听名字还以为她很“幼秀”;这时她伸出手指从嘴巴上捏出口香糖往她办公桌旁一黏,嬉笑地说:“哎,没办法!我本来就是从美国回来的嘛!我是‘归国华侨’、为祖国效忠!”
詹组长伸手按住太阳穴,一副“一个头两个大”的表情,然后举起另一只手作了个“STOP”的手势。“好好!你很伟大!我这是招谁惹谁?一个是身世显赫、家财万——”
话未完,詹组长立刻打住,幸好旁边没有其他的组员听到,因为赵娣伶的来历人人皆知,但是高奕风的“身世之谜”,在刑警队里却还是个鲜少人知的秘密!
这时古怪机灵的娣伶立刻抓住话尾问道:“组长,你在讲什么?奕风他什么身世显……”
组长立刻摆出权威的仪态,一脸正色地说:“我没说什么,你自己听错了啦!好了,谈正事,奕风,你自己跟娣伶说吧!”
奕风一五一十地道出计划,但是在提到“沈珞庭”三字时,都刻意改口说成“重案证人”,说完后,没想到娣伶立刻很干脆地说:“那有啥问题?你不在组里,我多分担点就是!而且……我们是同伴嘛,PARTNER呐,所以当然就要同伴到底,你在车上睡,我去陪你睡——”
“啊——”
奕风和詹组长两人同时差点跌到桌子底下去!组长撒撇嘴皮,没好气地啐道:“娣伶,不会讲国语,就不要随便黑白讲嘛!”
“我有说错吗?那无所谓,讲台语也会通,OK!我再说一遍好了!”
“不用了!”奕风赶快阻止她,捏了一把冷汗说,“娣伶,你是女生,总要避嫌,况且值夜勤要在外面过夜,组里也不曾派过男女刑警一起出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娣伶看詹组长也正微笑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她耸了下肩说:“奕风老哥,那你欠我一份人情!嗯……今晚请我吃饭报答如何?我可以回家先换一条漂亮的牛仔裤!”
反正赵娣伶从不穿裙子是出了名的,奕风一半是安抚人、一半是善意躲避地说:“再说啦!记得我欠你就是了,记账吧!”
开玩笑哩!人言可畏啊!当伙伴,流言就传来传去的了,如果再请她吃饭,岂不是更愈描愈黑?那还得了?
在美国长大的娣伶,是长得够美丽,不过也太够“大方”了,毕竟国外与国内观念尺度不太一样。当初奕风被分派和她成为两人小组时,有不少人都认为他真是“赚死”了,不过奕风却大呼冤枉,而且也尽量以“公事”和“同志”的态度来对待娣伶,并且尽量“忘记”她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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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风走回自己座位,娣伶也跟了过来,一手就像“哥儿们”似地搭在奕风肩上,有些抗议地说:“喂,老哥,你干嘛老是对我‘避重就轻’?”
她又用错成语了!不过奕风明白她的意思是说:他干嘛老是避着她?奕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哪有?娣伶,你别老在别人面前跟我勾肩搭背的嘛,我会、我会——”
“你会怎么样?”
她的作风太直接了,这一点实在让奕风招架不住,他本来想说“我会不习惯”,不过为了顾及同事间的和谐气氛,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和一下,于是他故意装成羞人答答的娇俏模样说:“我会害臊嘛!”
“唉!你真是越来越恶心了!不过,我这人够‘强者’作风,你‘温柔’一点也没关系!嘻……”
“喂喂,别吃我豆腐好不好?”
“哇!你还真婆婆妈妈的……”
“不是啦!是我民风保守,而你是作风大胆!”
娣伶仍然不知不觉,也似乎未察觉出奕风的尴尬、不自在,那搭在他肩上的手还连拍了他几下,大方地说:“是你落伍了吧?我看台北的男孩子,现在也都变得跟美国男孩一样!我真该找机会教教你。”
正说着话时,奕风不经意瞥向刚走进刑事组门口的一个倩影,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就手忙脚乱起来了,因为来的人竟是沈珞庭!
奕风赶快拨开娣伶的手,口齿有点不清地急说:“别、别这样……珞庭,你、你怎么来了?”
突然出现的珞庭,这一进门就看见奕风和个美女搭肩勾背,她心中正纳闷着,真奇怪!刑警队怎么有个美女在?而且还状似亲密、难道上级长官都不管吗?接着她突然涌上来一股浓浓的醋意,一时竟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当珞庭回过神来时,她只当没听见奕风的打招呼声,径自朝詹组长的座位走去;而奕风的心底则暗叫不好,这下子“没戏唱”了,他都还没正式展开追求攻势,马上就被珞庭视作“办公室登徒子”,将他三振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