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烽烟,箭已在弦
夜虽深,人未静,;
叙雅园中静风阁还亮着烛火。
平阳分堂来报:五日前,楼中所属平阳商号被污,死三伤二。
东海分堂来报:半月余日,楼中所属布铺米店,遭大火,损失银两三万。
洛阳分堂来报:三日中,有二处楼中所属商号被封,四人被抓……
收起桌上摊开的书信,萧书御一脸凝重神色,看来他是小看人了-时间已经不能容他再多做布局,尽快让兄弟们月兑离才是卜卜选择。
“来人,帮我去请郑堂主和赵堂主。”
极快地写了封信,萧书御走进里屋取出遮着黑布的鸟笼,掀开黑布取出里面的猫头鹰:拈来小竹筒,把写好的信装进去再用蜡封好系到猫头鹰脚上,推外窗子.迎面吹来含着湿温气息的风,但春的暖流却让萧书御高兴不起来。
目送猫头鹰破空而走,他转身进门瞅了跟掩着的大门,叹了口气道:“既然都来好—会儿了,进来坐坐吧。”
“遇到这种情况,怎么不叫我来啊?”嗅怒地推门而人,梅心有点不满意地看着——派神秘的萧书御。
苦笑浮上带着人皮面具的脸,“楼小的事情太多,光是商号就够你忙的了,这些烦琐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怕我被牵涉其中吗?”歪着头看向站在烛影中,的男子,梅心有点无措,有点不解。他总是在周身绕缠些迷雾,让她模不着边际,只能猜测,
忽然笑开,萧书御走过来与梅心并坐在在长椅上.“不,只是有些事情小适合你参与罢厂。”
“过于血腥吗……”
“和你说话很容易。”前不搭言后小看语,萧书御道。直觉是她的强项呢!—猜即叫。
“难不成真要像在焚心谷里说的,解散聚蝶楼吗?”要把亲手打下的江山白白散去,谁能舍得呢?梅心望着苦笑的萧书御,忽然有种冲动想把他的入皮面具拿下来,看看他现在表情。
“不能说是解散,叙雅园却怕是留不得了。”转过头对上探究的长长黑眼,萧书御话到嘴边又咽厂回去。“因为——”
她瞧着他,直截了当地望进他的眼里。他回看着她,虽是不解仍是温柔……
“你——”
“我——”
话还没有出口,门外传来敲门声。
“公子,郑堂主与赵堂主到。”
压下刚才突然涌出的别样情愫,两人不自在地轻咳,转开头的萧书御在听到禀告声后忙镇定心神,“快请!”
“参见公子!”
“不必多礼……”拦下二人欲下跪的动作,萧书御忙把事情原委说出来,“朝中局势如何?”
“并不乐观。”下完结论,赵阳掏出怀中的书信,“这是近日里许多密奏圣上的折子副本,不知是什么原因,圣上开始出现许多怪异的举动”
“怪异?”梅心被这个词弄糊涂了。天子还会怪异?
“禀月使,圣上白登基以来……不,是历朝历代也没有皇上来过问江湖事情的先历吧!可是,圣上似乎对于武林中人特别的关注,也可以说是讨厌。”回答完梅心的话,郑重门长叹一声以泄心中郁闷。
“这就怪了,”萧书御抚着眉头,郡王的书信不是说一切安好吗?“我接到武功郡王的信,上面并没说什么相关事情。”
“信……难道……”捏着下巴.梅心暗自回忆接到信时的情况。忽然一个惊醒,她冲到萧书御面前叫道,“信呢?信呢?那封信肯定有问题!”
闻言大惊,萧书御急忙找出赵德昭送到的信。他怎么没有想到.到手的信件有假?许是想没有人会敢动朝中重臣的家仆吧!
接过信,梅心凑到烛火前细细观查,微小的差别逃不过她的眼睛、不消半刻,就找出了破绽,“果然是假的。”
“怎么说?”萧书御接过信左右翻看,没找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字迹确实是郡王手迹!”
“我没说字不是他的,”看着三个男人盯着自己,梅心索性也不再卖关子。“是有人做假!手法巧妙,定是个能人!这些字确是郡王没有错。但是从别的书信或纸张上弄下来的……”
“可是没有接粘的痕迹!”郑重门题出问题。
“咳,这是专长于造假的手艺啊!嗯嗯,有个名词叫做月兑胎换骨,听过吧?”待二人点头,梅心接着说道:“把纸放人盐水中,泡发开后用蚕丝或是金丝以极巧妙的手劲从中把纸一分为二地破开.再取所需要的部分粘在拼好的别的纸张上面,晾干之后就行
“月使如何知晓这张就是月兑胎换骨的纸呢?”赵阳也有不解地地方。
“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在明亮的地方看,”举高纸张透过烛火,梅心问,“有什么疑点没?”
“是……字迹的轻重?”萧书御盯着纸,马上发现了重点。
梅心投过赞赏的笑意,“没错!就是字迹,这个伪造的人也没有拿全所有郡上的字,自然有的地方要自己仿写,破绽自然就看出来了。”
“字迹重的就是他人写上去的,字迹浅的就是仿造!”了悟地说道,赵阳与郑重门一脸敬意地向梅心拱手,“月使真是博学,连这个也知晓!”
被夸得有些脸红,梅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二位堂主不必如此夸耀梅心,不入流的伎俩知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正是这些不入流的伎俩救了咱们的命呐!”笑得温柔,萧书御接过信转身找到水盆放进去,“来,把这假象剥了去吧!”
待纸发泡开来,萧书御扯下一根头发暗运内力注于手上,极快地把发丝拉过纸张。果其不然,水面立刻多出好几张纸片,上面是零零碎碎的字迹。
“郑堂主,赵堂主接令!”不再理被水糊成一团的纸,萧书御正色道,“星隐传楼主之命,从即日起,不可再假他人之手接送消息,望亲力亲为。另,回朝之后马上与邢上联系以测朝局!二位堂主拜托了,千万小心行事不可莽撞!”
“属下得令!”
赵阳与郑重门接令牌号后,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的岗位奔波去也
还留在静风阁中的梅心淡淡笑道:“喂.这回该说明白点了吧?”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偏偏萧书御就是没有告诉她!
“唉,世上纷乱何具多,恰似风息凡尘落……”
“别借吟诗来打马虎眼!”梅心白了一跟尴尬的萧书御道,“事事都那么神秘,纵是天大的难事你也想自己—个人布局,一个人享受期待的乐趣,别忘了这次不同一般,弄不好聚蝶楼会毁掉。”
“你已经看出来了,又何必要问我?”当下不再隐藏自己真止的心息,萧书御也扯掉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与萧蝶楼—般的俊雅容貌,“没错啊,我是在布局。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如我计算—般的顺利”
“哼,说了你是在享受过程,山了乱子再修补岂不是乐事?”不甘地撇撇唇。梅心不留情面地戳穿萧书御的假象,“难道你不担心涡水吗?”
明显地感到他浑身一震,梅心讶然地望着萧书御、她说得太重了吗?
“蝶楼会变成今大这样子,也是我的错。所以,在他要我进入聚蝶楼当星隐的时候,我一点犹豫都没有。”像是在回忆,也是在自责似的喃喃自语,萧书御的脸上有着难以解释的表情,“这么些年来,不管是战场商场,我都替他扛着,顶着……就为了当初一句话。我若是不担心他,能如此付出吗?”
“对不起!”
“你没有错,不用道歉。”回过头来的萧书御又换上如常的微笑,“我知道你是在担心。”
刹那间,梅心突然觉得那个微笑好刺眼,扎得她心里有点痛……虽然平日里的萧书御有些坏心地总是自己独占运筹帷幄的乐趣——真正意义却是不让他人费心,自己担下所有责任,他的辛苦,谁知道呢?
等到梅心回过神来,她的双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
“你不怕我吗?”
幽然开门,萧书御虽是惊讶却也有点开心。
“嗯……虽然不是很满意你长了与祸水同样的脸孔,但瞧久了也会习惯……”
涨红了小脸,梅心想要收回这不合时宜的举动,忙把手缩了回来。
“这种事只能对我一个人做哦!”
看到她无措,萧书御也就好心地放了梅心一马。反正时间还长呢!
“咦?”不解地反问,梅心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
“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笑得开怀,萧书御伸手点点梅心的俏鼻,“当然是指某种程度上的亲密动作啊!”
“啊?”
“就像这样子,还有这样子!”见梅心还是莫明其妙,萧书御索性亲身示范温柔地拥抱住梅心软香的身子,然后轻轻地吻上半张的粉唇。
呆呆地望着转身而去的男子.梅心如坠迷雾。
他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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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探子来报.赵德勋听厂半天并没行觉得他给予聚蝶楼带来多大的损失,心境大为不快,难不成那个萧书御真的犹如传闻般的神机妙算?还是,身后的靠山坚如磐石?
近来,叙雅园的商号从京中搬走了几家……是否有什么秘密隐藏其中?疑问越积越多,让他觉得更加烦躁。
“王爷!您心情有好?”拨开珠帘.紫绫看到沉着张脸的赵德问道,“是不是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呢?”
“紫绫.你对此事如何看待?”没回答紫绫的问题,赵德勋反问道。
“奴家认为,是时候做得狠心些了。”笑得娇媚,紫绫挽起赵德勋的手把身子依过去,“小打小闹的,怕是入不了叙雅园的眼吧?”
“你这么想?”
“要不然,还能有什么啊?他们没有报官便是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以萧书御的为人他不会对此不闻不问,想是已经得知关系朝廷,而且,”幽幽笑着,紫绫倾身吻上赵德勋的脸庞,“王爷的哥哥,也是让他有恃无恐的原因啊。”
没错,说起来皇兄还真是处处与自己为难呢!
赵德勋拉下幔账围住两人,在倒向软床香榻时,弯起的唇角冷冷地藏匿着嗜血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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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花绽着黄灿灿的花朵,昭告天下,春已经降临。
叙雅园中也是粉桃白梨开得热闹,湖边的柳树早就抽出新叶,点点女敕绿,煞是喜人。饶是如此美景如画,也有人不能好好享受。
打那日听得萧书御的计划,梅心便与他一同进行早就布置好的事情,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她每日闲玩。偏偏还有人不厌其烦地每日必向她来报到,萧大掌柜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还算是理由充分……可是,那个什么日使,叫什么莫辰旭的为什么也天天来烦她?
“梅心!你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人未到,那活力四射的声音先行传到梅心耳中。正握住笔的手,极力稳住才没在账日卜划下泄愤的一笔。
还有,她什么时候允许让莫辰旭叫她的名子了!连萧书御都很少这么叫她!
“咦?怎么不开窗啊?天气这么好,你还闷在屋子里头,”堂皇入室.莫辰旭皱着眉头东瞅西看地报怨,然后放下手中的盒子道,“我帮你打开.啊!还在忙吗?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忍不住了——
梅心突然地站起身来.一语不发地收拾账册。气不过还重重地踹了下椅子
“你不工作了吗?”莫辰旭不解地看着梅心的动作,“歇歇也好,别累着了。我们一起去街上转转吧?好多商铺都有新货呢!这盒子里面足聚宝斋里面的新品,东陵玉的扇坠子呢!”
烦!烦死了!
“你很闲是不是啊?”转头对上莫辰旭期待的脸.梅心笑得好不愉快
“暂时是没什么事情。”考虑了下,莫辰旭露出大大的笑脸来回应梅心的问话,“公子交待的事情我都办好了!”
“那好,我有事情想让你帮下忙。”
“好啊!”想也没想地就应承下来,莫辰旭一幅高兴的样子。梅心还是第一次说有事情让他帮助呢!
“呐,这是叙雅园所有商号的账目和人员名册,在三天之内帮我分出明细来。啊,还有,这里是楼内所有兄弟的家境调查,按家世分出明细。这边是……”吩咐了半天,梅心笑着看到莫辰旭原先的俊脸早就变成了苦瓜脸。好心地拍拍被自己拉下水的代工。“加油,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抛下那只呆瓜,梅心扬长而去。
还没有走出园子,迎面碰到站在花海中的萧书御。还是那身红衣,配上身边飞落的雪白梨花,没带面具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梅心对这赏心悦臼的画面,没有感到一点儿惟美,反而还有种背后发冷的感觉。搓搓胳膊,她选择面对。
“日使又去找你了?”还是那淡雅的口吻,萧书御盯着梅心的小脸问道,“怎么是你出来,莫辰旭呢?”
“被我丢在里面做工!”提到那个没神经的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梅心抿抿下唇道,“能不能再多给他点活儿做,让我安静安静?”
“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
萧书御领着梅心来到问花堂,伸手取来茶壶斟厂杯香茗递到还在生气的梅心于小手中,“最近他总是给你送东西啊……”
“今天是第三十二件,打回到园子里就没断过,这次是东陵玉。”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并没有给使这么多工钱啊?”不解地说道。萧书御很纳闷地自语,“我看,除了给他增加工作量外还要减少他的月钱呢!你说好不好?”
敏锐地感到面前这个男子平静的话里隐藏着些微的别样情绪,梅心并没有回答萧书御的提问,摊开两手道:“反正是送的……”
“送你的就收了?”
这句话叫梅心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在闹别扭。
“呵呵呵,有人送当然就收了,谁那么傻还推回去啊?”呷口茶,梅心从怀小模出样东西,令萧书御的醋味消失在空气中,“花里胡峭的东四不适合我,还是这个好。”
通宝钱庄全国流通的银票……让萧书御哭笑不得。莫辰旭决计想不到,他送的新奇玩物全都被梅心换成了这种实用的东西。
说她什么好呢?
千种性格套在她身上似乎都不太适合,不属于温柔,也不是娇美,更没有艳丽,她的聪明没有用到如何急功进利,她的美好全隐藏在那长长黑黑的眸子里。
比梅心美丽温柔的女子何其多,人不了他的眼,再美也只是表象。
触动心房的,弱水三千只取其一呵!
“公子,初三回来了!”
门口响起的声音让萧书御喜上眉稍地开门迎接许久没见着的贴身侍从。
“初三吗?快进来啊!”
乍见没有贴面具的萧书御,初三的脸卜染上—抹不好意思的红晕。进了门,他单膝点地向萧书御问安:“公子可好?初三走的时间不短,很是记挂:”
“咦?好像很久没露面了啦!初三兄!”轻笑的声音叫初三差点跌倒在地,梅心坐没坐相地跷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地瞅着主仆相见的感人场面:“这么长时间是不是都窝在温柔乡里舍不得出来啊?呵呵呵,水秀儿是不是温柔甜蜜得很呐?”
“我——”站起身的初三委实很头大地看着萧书御,他真不知拿这个女子怎么办-
拍拍初三的肩膀,萧书御安抚道:“那是梅心在抒发她不善表达其实是在欢迎你回来的意思!”
“谁说的!已经有一个闹人的莫辰旭了,再多一个会让人家规矩做事的大叔,你想让我英午早逝?”揪起萧书御的衣领,梅心气呼呼地叫着。她哪里表现得像在欢迎初三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
轻笑着,萧书御也就任由梅心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伸手拂开落在她小脸边的黑发,他的眼里溢满宠溺,与爱恋。
初三也不是睁眼瞎,自然也看出来他没在的这儿个月里公子与梅心之间产出了什么样的变化、只是.梅心对于这种事……迟钝到连人家在对地暗送秋波也看不出来?
鲍子那含着深情的眼神,叫他这个有家室的属下看到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梅心竟然还能大打地和萧书御对视且一点被触动的感觉也没有。
默默地为自己的主子念了声阿弥陀佛。正事摆在眼前,初三也不再多说其他:“公子,日使也出谷来了吗?”
“嗯,辰旭在整理账册,关于楼内与叙雅园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萧书御有点失望地收回放在梅心身—上眷恋的日光,”楼内有好多事情需要尽快处理,时间也不多了”
“初三明白!在我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点情况……近日里不光是咱们有问题发生,其他㈠派也均有折损。像是长江巨鲸帮被驱逐出赖以生存的捕鱼区,四川唐门的药铺医馆被关了不少,丐帮也受到官府的排挤……”
“如此说来,不单是针对四楼或是咱们叙雅园而来的呢!”捏着下巴,梅心分析,“郑堂主与赵堂主也说是从朝中传来的消息——这么看,定是有人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才对。”
“会是谁与江湖有这么大的恩怨?”初三不解地问。庙堂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前还有互相帮助的情形呢!
“怕不是恩怨这么简单。”萧书御示意初三在椅子亡坐下,“只是恩怨的话,他们不会连天下第一帮和蜀中唐门都敢动。看丐帮和唐门吃亏也不怎么声张的情势,这个人肯定是朝中的重臣……”
忽然灵光闪现,萧书御瞅向梅心,发觉梅心也是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
“难不成……是……”
“没错!就是德王爷,赵德勋!”拍案而起,萧书御马上吩咐道,“初三,你马上赶到郡王府去通知郡王要小心提防德王!也许,赵德勋已经在郡王身边安排了眼线……那个男人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你要小心行事。”
“属下知道,公子保重。”匆匆地行礼,初三退出房门。
“等一下,等一下!”慌张地拦下初三的脚步,梅心皱着眉头问,“他才刚回来耶!你就要他去做事,太不尽人情厂吧?”
“咦?我以为你和初三八字不合,才想让你们分开的。”无辜地回答,萧书御把笑声忍在肚子里,“我是怕你们吵起来啊!”
“才怪!”翻起眼白给萧书御看.梅心要是相信他的话就不叫梅心了”
“初三,你先卜去休息吧!明日起程便叫’”
“属下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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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这下子您信了吧?”
呈卜赵德昭要交与萧书御的信件,赵德勋丝毫有觉陷害自己的兄长有何过失。
“嗯,真想不到日新竟会与这个什么聚蝶楼叙雅园有这么深的关系……”赵光义边看信中的内容,边细细思量着,“他们也真是厉害,竟然会有这么庞大的组织。”
“这才是让人不得不防的原因呐!圣上明鉴,微臣刚下令削弱他们的势力,郡上就写了书信要通知他们……”故意不说后面半句.赵德勋满意地看着赵光义的脸沉厂下来
“哼,明摆着与朕作对!枉费朕的一片苦心!”怒气冲冲地撕了手中的纸张,赵光义忽尔又问道,“德勋,这信你是如何拿到的?”
暗地里吃了一惊,赵德勋忙躬身道。“微臣早就听闻郡王与叙雅园有来往,怕其中有什么会坏了皇室的名誉才在郡王府中设下了眼线……日新哥哥平日里待人宽厚,江湖中人又多狡诈之辈,身为弟弟不能不为他的安全着想,”
“德勋,你还真是有心。好,朕记下此事,你可退下了!”
挥退了赵德勋,赵光义的心中一寒,仿佛瞧见赵德勋的所作所为后想起了什么……难道自己就这么看着吗?悠然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旷却冰冷的皇宫大内。
德勋这孩子功利心太重,为了在他面前争宠竟不惜派人去监视亲生哥哥。
日新也是,他竟然也在拉拢拥有强大势力的江湖帮派,看来他若不亲自查看过问,这两个侄儿倒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而日后……元佐绝对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呐!
“来人,更衣!朕要微服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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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找我?”
妖艳地笑着,紫绫摆动曼妙腰肢靠近赵德勋身边。
“嗯,是时候该你出面厂你个也很是期待的吗?”拍拍掌中的细白小手,赵德勋说道,“叙雅园没有多少好日子可过了。”
“您可是答应我了啊!萧书御要留给人家的,不可食言哟!”
“当然可以!”
“哼,王爷您瞒人家什么事情了吧?”看着赵德勋并不怎么高兴的表情,紫绫猜测道,“是不是今日进宫面圣不顺利?”
“呵呵,还真是骗不过你这个小妖精!”扣住美人纤腰,赵德勋享受着温香在怀,“圣上并没有在看到信后怒火大盛,反而问我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哦?”
“看来他是信不过啊,狡猾的老狐狸!等着,我会拿出止他如我所愿的信物!”
“这个不难办.叫那个潜在郡上身边的人多送些证据来吧!”
扁靠证据怎么能让赵光义相信!赵德勋心里反驳,但他并不想告诉紫绫……还需要更多的事实来让他相信赵德昭已经有了谋反之心哪!
谋反的理由,想是比自己更为理直气壮,作为先帝的儿子.赵德昭确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而现在的圣上只是先帝的弟弟罢了。
自己若是想荣登大宝,不除却阻碍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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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便装的赵光义在近侍的保护下,来到太子太保赵普的府邸。
听到是皇帝前来,赵普也没有多大的惊讶,慢吞吞地收拾好刚才在练习书法用的纸张毛笔才来接驾:
“臣接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哼笑出声,赵光义岂不知赵普所言并不是真心话,“起来吧,这些客套话在朕面前就省了,你也说不习惯,朕也听不习惯。”
当下了不再客气谦恭,赵普起身说道:“不知皇上驾临寒舍有何吩咐?”
“朕想知道你是如何看现在这个局势的。”没有拐弯抹角,赵光义直直道出此次前来的目的。“而且,上次请你入宫为何抗旨?”
“臣并不是想抗旨,只因偶染风寒起不了身罢了。”赵普走到书桌前坐定,丝毫没有将赵光义当作皇帝来看待,拿起茶水自己先喝了起来。
“这个暂时不提,先回答我,你是如何看当下的朝局的?”忍下被忽略的怒气,赵光义接着问道。
“臣久未参涉,如何能给皇上答案?”赵普自嘲地扯开嘴角,他自从先帝驾崩后就没有再上过朗进过宫了。
“你在气朕没有重用你?”
“不,臣不敢!”
“不敢?朕知道你忠心的对象只是先帝!
“皇上,臣忠的并不是先帝……”顿厂顿,赵普淡然地望向万人敬仰的天子,“臣忠的是大宋的江山,谁是皇上并不重要只要他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和乐,赵普愿鞠躬尽瘁。”
“这么说,你是觉得朕并不能做到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吗?”怒气压抑的声音有点颤,赵光义不明白赵普为何会如此说、难道在他的统治下,天下不太平,百姓不和乐?
“若是皇上没有在先帝未过百日就登基的话.就是达到臣的理想了。”不卑不亢。赵普答道、
“朕来此并不是要听你说教!”终于忍不住暴发,赵光义怒道。“身为臣子就要有臣子的自觉,你不是说忠于大宋江山吗?既然如此,你就应当回答朕的问题!”
看着怒发冲冠的赵光义.赵普有种想要笑的冲动,“皇上.您是为自己还是为天下来问臣这个问题的?”
“当然是天下、”
“好,臣回答。”赵普倒也没有再追问话的真伪,“皇上,世上万物必有其存在的道理,也有其存在的价值。倘若它失去了存在的道理与价值……何妨剔除呢?”
“哦?”
“汰弱留强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朕明白了。”
赵光义在听到那个词时马上明白了赵普想要说的意思,起身走向门的同时道:“明日起,你可继续不必上早朝,但每日必定要给朕来御书房一个时辰,什么时间都可以!”
“臣,遵旨。”
豹身送走赵光义,落入室中的阳光映着赵普一脸的冷漠。
世上万物必有其存在的道理,也有其存在的价值。倘若它失去了存在的道理与价值……何妨剔除呢?
那么,就让他来剔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