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规的人分明是他!那有人喝醉酒后还有这般力气的?
瞧他那副犹如猛兽出柙的狂野饥渴样,分明就是想将她给一口吞噬!完了!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扭转情势。
然而最大的问题是……那种陌生的快意实在是让她无法自持啊!
那柔润的唇办正传送着一股特殊的阳刚气息,在吞吐之间醺醉了她的知觉;而他的大手,却又带给她另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受……
春潮荡漾的娇躯,泛着少女独特的粉红光泽,强忍激情的轻蠕娇喘模样,更是令任翱的欲火益发炽热。
但见她娇肢狂颤,嘤咛辗转,任翱明白时候已至。
他还想怎么样?微喘的她,还来不及调匀脉息,马上察觉到他似乎不肯“善罢干休”。
唉遭激情淹没后的她,眼神疲惫中有着不解的疑惑。
刹那间,她忽然发现任翱已跨坐在她的身躯上。
难不成这就是大宙所说的--“骑”在重点之处?
“不要……天,不行呐……你快醒醒,我……不玩了……”拧着小拳头,她用打的也得把他给打醒。
他当然是清醒的。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有多娇女敕,若非如此,他怎会如此耐着性子?
任翱默默地吻着她细细的汗珠,试图化解她的紧张。
然后,他又将火热的身躯贴覆上,密合地纠缠着她曼妙的胴体,沉溺地吸附在彼此的曲线当中;就在那阴阳相抵之处,进出最剧烈的火焰,而将两人给燃烧了起来。
然而无法驾驭这般狂烈情潮的凝岫,整个人瞬间被这种陌生的欢愉感引导至一个神秘领域,她被自己身体的特殊变化深深迷惑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只觉得体内像是有股洪流即将宣泄而出,而那又绝不是自己所能强忍得了的。
一种紧迫却又模糊难言的需索,令她无措地甩着头,频频吐着迷乱的申吟;几乎让她忘记了,那种不寻常的压迫,坚硬而透着骇人的火热还在持续着……
任翱两道挺秀的眉峰微微抽动着,微眯的黑眸之下,进射出教人心颤的锐光。
那是一种极度隐忍的男望,正失控地在他血脉里狂妄地燃烧起来。
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将导向那饱含春露,待人采撷的花苞。
“啊!好痛--”呜……大宙说的明明不是这样子嘛!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抹去泪水,凝岫发现任翱静止不动地趴在她身上,于是试图想推开那具硕壮身躯。
而因为怕伤了她而强迫自己忍耐的任翱,却在她娇躯的蠕动牵制下,接受更深层的刺激。
老天,在这个时候她残忍地要他别动,已经够折磨他了;但是,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动法,是种很不人道的行为吗?
饼了半晌--
“原地立正”的他,再度进军。
“哼嗯……你--”他又在玩啥把戏?
任翱感觉出她的解放,开始如月兑缰野马,驾驭着所有感官的快意纵横。
而她从未领受如此强烈震撼的身子,实在是做不了主呀!她的魂儿就像快给抛往云端,整个人快散了……
“抱紧我。”
“啊!翱郎……”她情难自禁地紧搂着他,领受他更深入的撞击。
万般缠绵恩情,尽在软红绮帐中。
纵情暴风方歇,他搂住娇女敕的身躯,一缕疲惫而满足的微笑悄悄浮现他脸上。
也许……明朝旭日东升后,他是该有其他算计。
不久,在酒力挥发的余威下,他闭上了眼,真的睡着了。
天刚亮,蓦然惊醒的凝岫,像干了啥坏事似的,从他的房间“逃”了出来。
回想起昨夜情境,她还是不禁脸红心跳,手脚微微发抖,心神恍惚地想转回自个儿房间;这下子她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么……他会对她女儿身的真相作何想法?
他曾经说过,如果自己不是男儿身,那么他就会要定她,不是吗?
才想到这儿,她的唇角不觉漾起一抹甜笑。
他会要她,他要的人是她。
只不过,她的笑容很快地冻结了--
川廊里,那个王媒婆和专掌府里服装裁缝的李大娘正聊得起劲。
“李大娘,你可要记得,新娘服的里衬可得特别加大才行。”王媒婆道。
“为什么?之前送过去的不行吗?”
王媒婆随即压低嗓子道:“当然下行,这新娘子的肚皮愈来愈大了,以前的尺寸已经太紧了。”
“啊?花姑娘已经有了咱们少爷的孩子呀?”
“是呀,你可得赶赶工,婚礼就这两天要举行喽!”
“这么快?”
是啊,怎么这快……倚在柱旁偷听的凝岫,虚软地瘫坐在地上。
她扁着嘴,大眼眸眨呀眨的。
原来,那个名叫花裟衣的女人动作比她还快?她早就有了他的孩子,别说是熟饭了,恐怕连煮焦了都行……
一想到他跟另一个女人做着昨夜相同的事情,凝岫真的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呜……”
“欸?你……你这小子,大清早的,哭什么?”王媒婆和李大娘两人这时才被柱后突然传来的嚎啕大哭给吓着。
“我、我……”她哭什么?
她哭自己白忙了一场,哭自己竟然把身子给了那个薄幸郎!他怎么可以真的娶别的女人?简直是狼心狗肺的坏东西!偏偏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真的爱上他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咦?你怎么了?脖子怎么又红又肿的?是让什么虫子给咬着了吗?”李大娘指着凝岫,忽然发现了什么似地嚷嚷。
“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凝岫,才惊醒地忙着伸手遮掩昨夜他所烙下的吻痕。
可心里却又酸了起来,他所烙在她身子上的印记,就算可以掩人耳目,但是却难以欺瞒她自己呀!
心上一个恼火,她撇着嘴说:“昨儿夜里,我就是让一条大怪虫给咬着了……呜……”
望着她边抹泪、边说话的两人怔了怔,不约而同地低喃。“真可怜。”
可是……这府里何时有了那种大怪虫?而且还会攻击人?这还得了!
就在她俩对着凝岫走回房间的背影议论纷纷时,正巧碰见了急急走近的任翱。
当下,两人马上紧张兮兮地呈报。
“会咬人的“大怪虫”?究竟是谁被咬伤了?”任翱当然不敢轻忽,事关府里所有人的安危哪!
“就是那个秦观呀!”
“秦……”他当场岔了气。“胡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昨晚“他”明明……”她明明就在他房里啊!
“是真的啦,是他亲口说的,昨晚他被那条大怪虫给咬着,现在脖子上还红肿得很呢!”
脖子!?任翱的脸瞬间胀红。
“秦观人呢?”任翱问。
“刚刚一路哭了过去。”
任翱一听,心头顿沈。
她……当真如此不愿意?可是,那不是她自个儿想要的吗?
就在他快步迈去之时,身后的两人还在一搭一唱地呼暍着。
“可得快点查清楚,否则再咬伤人,那可怎么办才好?”
“是呀,少爷,你一定得把那条大怪虫抓起来打死。”
“对呀,最好用烧的,也许有毒呢!”
任翱闻言脚步一乱,差点跌倒。
唉,可怜的人是他吧?居然会被形容成“大怪虫”?
任翱静静地站在她的房门口,看着里头那个手忙脚乱的小小身影。
她在干?
“这个……还有那个……”能带得走的,她一件也不留!反正他都已经要娶妻了,她哪有那个颜面再留在这儿?
还有什么是漏掉的?左顾右盼了大半天,她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坐下。
她就是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咳!”他发出声响,然后缓步踏入。
凝岫吃了一惊,赶忙跃起,而且还刻意地远避数步。“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指着她打包的行李,皱着眉头问道。
“我要走。”她嘟着嘴回答。
“走?”这不是他“期待已久”的结果吗?可是为何看到她要“落跑”,竟会令他不舍?
任翱的眉结更紧了,沉思片刻,才挑眉问道:“是为了昨晚的事……”
“昨晚哪有什么事?没事!”
“没事?”
“昨晚,不过只是你……暍醉了!”甩过头,她抵死不承认发生了什么事,愈提她是只有愈伤心的分。
“我暍醉了?”
“是呀,而且还醉得很离谱,整个晚上鬼吼鬼叫的,所以……我才会又跑回自
己的房间。”她十分笃定地相信,如果说谎可以开擂台赛竞争,那么,她一定能夺魁。
是他,是他硬逼得她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
凝岫微微抬眼,发现他还是定定地注视着她;那温柔而充满疑惑的目光,像是在研究什么似的。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说:“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
呜……搞了大半天,他竟然就这么被她给“说服”了?简直是白痴过度了。
她重重地将衣服扔入包袱里,然后无可避免地听见他神游般的呓语。“不过那真是一场美梦,在梦里她真的是一个可人儿哪!”
他……这算是在夸奖她吗?差点窃笑出声的脸,却又马上被另一种不快的感觉给覆盖过。
他就杵在那儿等着她收拾包袱,毫无慰留?
“哼!”她酸溜溜地说:“什么可人儿,我看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你未过门的妻子花裟衣吧?”
任翱微讶道:“原来……你知道了?”
他竟然不反驳?怒从中来的凝岫,这下子可是真的豁出去了。
将包袱往床上一扔,她插着腰,怒气腾腾地逼向他,娇暍道:“好,那你现在就亲口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花裟衣,所以才不娶宋凝岫的?”
他点了头,那是事实。
“你……”忍得下去的人是乌龟!凝岫指着他的鼻子叫骂道:“任翱,你混蛋!你背信忘义,你教宋凝岫怎么办--”
实在气不过的她,气呼呼地劈出“追影腿”!结果--
他轻易地接住了迎面踢来的玉腿,然后顺势将那往后倾而且不断发出尖叫声的身子往自己怀里送。
“只要末凝岫愿意,我可以纳她为妾。”额头相贴,他正经地说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惊讶得忘了挣扎。
“我没有开玩笑,只要她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她才不要当你的妾!”凝岫拚命地摇着头,在她大声疾呼
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实。她颤抖地问:“说来说去,你还是……非娶她不可?”
凝着那春水脉脉的双瞳,她心底的忧虑也染上他的瞳。
一道像极叹息的声音缓缓逸出。“是的,我必须娶她。可是……”
“够了!”凝岫瞠大著双眼,努力下让泪水往下掉;她就算要走,也得走得漂亮些。”
吸了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漠平静。“放开我,放、手,你听见了没有?”
任翱不语。
他知道她的决定,更知道只要松开手,这个不请自来的“麻烦精”就可以马上离开这里。可是在这一刻,他才惊觉,这样的结果竟会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
他不想让她走,他想留住她,直到永远……
没有太多的迟疑,他毅然地搂紧她,以指勾起她的小脸蛋……他吻了她。
坚决的唇办就这么在她的柔软上熨贴着。
“唔……”凝岫吓得睁大眼,他……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难道他早已识破她的身分?
还没能从惊悸中回魂的她,却意外地发现另一张更加惊骇百倍的脸孔--
站在门口处的安伯,根本就是一脸快暴毙的表情。
真是难为了这个饱受惊吓的老人家,刚刚还在为这不知死活痛骂主子的“秦观”捏把冷汗时,却又接着看见这一幕……
他那英明有为的少主人,竟然捧着那“小子”亲嘴?
任翱终于发现了呆若木鸡的安伯存在。
“安伯?”他挑了挑眉,微讶之后淡然问道:“有事?”
“少、少……少爷,那、那个春满楼的、的云娘差人说……要您去一趟。”两腿发软的安伯,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不住颤抖。
春满楼?云娘?凝岫的耳朵竖得好高,尤其是看见任翱慎重的表情后,更加让她好奇了。
“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有什么事就等我回来再说。”他临出门前仍不忘转头对凝岫命令道。
她直接冲到他面前大吼。“不要!”
任?的眉毛再度挑得老高,脾气还不及发作,便被她抢先开了口。“我也要去!我要跟你一起去春满楼!”
“去春满楼?”他不敢置信地摇头道。“那个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可是你的贴身侍从,不是吗?既然你能去,那么我当然也能去!”她开始任性地死缠活赖起来。
他定定地望着她,才抿唇淡笑。“你知不知道春满楼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城里最大的妓院,也就是说……”然后无视于安伯的存在,他凑近她,眼底泛著有些兴味的笑意。“那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
他竟然是要去……妓院!?他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凝岫像中了定身咒似的无法动弹。
发现任翱早已走远的凝岫,开始在他后头追唤着。“那我当然也可以去!我、我……我是男人啊!”
任翱摇着头顿下脚步。好吧!就让她一道去吧!他就不相信她这招“焉能辨我是雌雄”的把戏,还能撑多久?
也许……他这个“小兄弟”的确需要让春满楼的姑娘们好好“招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