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你到底跟哥哥有什么协议?”寒若柳跪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柔软的鹅毛枕,对着盘坐在床上敲电脑的孤影说。
她真的好想知道他们到底背着她达成了什么协议。
“你想知道?”带着一丝笑意,他抬起头来。
“你肯说?”寒若柳眼巴巴地巴上前,乌黑圆亮的眼珠子闪闪发亮。
孤影低下头关闭电脑,然后手一提,把电脑放到床边的梳妆台上。
“你到底说不说嘛?”她不满他的忽视,伸脚轻踢他的肋骨。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孤影问道,笑意在他唇边扩大,更揉进了淡然的眼中,使他的黑眸暖和了起来。
她对他嫣然一笑,将手臂圈上他的颈项,凑近红唇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了他一下,讨好地说:“这样行了吗?”
小儿科,不过嘴唇开始发麻了。
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孤影攫住她的唇,严严实实给了她一个激烈的长吻,才叹息着松开她,“不许离开你,还有永远爱你。”
“什么?”寒若柳轻喘着问。
“协议。”孤影轻揉上她柔软的发。
寒若柳愣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心头涌起一鼓温热,“哥哥怎能这样要求你嘛。”
“后面的一句是我说的。”孤影将额抵上她的额头,无言地向她讨吻着。
“永远爱我?”寒若柳眼眸亮灿灿的,嘴儿向上扬得弯弯的,孤影的话让她高兴得真想欢呼一声。
见他再次点头承认,寒若柳笑盈盈地依偎在他身上,嘴巴凑近他耳边,甜甜地说:“影,我好爱你峨!”
“再说一次。”孤影搂紧她的细腰,要求着。
“我爱你。”寒若柳乖乖地重复着。
而这一次,他的吻更长更浓烈了。
“你呢……嗯……你还没说……”她记得他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对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闭嘴。”他用嘴巴堵住了她想说的话。
他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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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哦,哦,哦——”
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的清晨,孤影几乎马上醒了,他习惯地看向自己的怀抱,发现枕边人已不见踪影,怀里还留着她淡淡的余香。
他坐起身,感觉若有所失,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他已经习惯了拥着她苏醒过来的感觉。环顾房里没有她的影子,却在阳台上发现了她。孤影下床穿好衣服,看看表,现在才七点多,她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走进阳台来到她背后,孤影伸出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她。
“怎么不多睡会儿?”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寒若柳指指楼下花园说:“我也想睡多一点儿,可是……你看。
顺着她的手势,孤影看见的是两个抬头挺胸,身体站得笔直,交握的双手平放在月复部,俨然一副歌唱家的模样的老人,可惜——
原来清晨那一阵阵吵醒他的杀鸡声就是由下面这两位发出来的。孤影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影,你会不会觉得我爸妈很吵。”寒若柳有点忐忑不安地问道,她希望他不会介意她父母的兴趣。
“不会。”他毫不犹豫地说。
“我不信。”寒若柳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她才不相信他不嫌吵,要不他怎么会这么早就起来,平时他都会起得比较晚的。
“不会。”他再次斩钉截铁地说着。
微微一笑,寒若柳倾身向前啄吻着他的脸,“谢谢你。”她知道她爸妈的“早晨吵功”有多厉害,她也明显地知道孤影又是在说谎,但是她真的好开心喔!
因为他的体贴。
“不过,你不用言不对心。”她笑着轻点他的胸膛。
孤影张开嘴正想对她说些什么时,房门被人有礼貌地敲了两下,接着传来严管家的声音。
“小姐,姑爷,早餐准备好了,请问你们是否要马上吃早餐?”
“我们会下来的。”寒若柳高声回答道。
“这么早?”孤影问道。
“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寒若柳无奈地对他说,希望他可以早些习惯这里的生活,其实她也不想这么早起床,可是,她能在这种划玻璃般尖锐刺耳的叫声中继续入睡吗?
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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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寒若柳跟孤影来到饭厅时,显然已经有人先到了。
寒若柳坐下来,看着坐在她对面顶着一双又黑又深的黑眼圈,一脸憔悴的卡修时关心地问:“怎么了,娘娘腔?你的时差还没调整好吗?”
卡修无力地抬起头瞄了她一眼,接着趴回饭桌上。
他经常飞来飞去,哪里会适应不了时差呀,能令他这么凄惨的还不是早上那些夺命摄魂曲之过,这种鬼哭神号的叫声可是连死人也会吵醒的。
瞅了眼与他同样憔悴的黑肆,卡修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至少还有人跟他一样可怜。
“他怎么了?”寒若柳不解地望向坐在她身旁开始吃早餐的丈夫。
听不到卡修跟她吵架的声音,她反而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没事。”孤影夹起一块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糕点放进口中,夜猫子这么早起来当然会憔悴了。
“那个细菌男呢?”寒若柳指着另一个进入垂死状态的人问。
唔,好吃。
孤影再次夹起另一块糕点,“时差。”黑肆每次乘飞机的后遗症总在第二天表露无遗。
唔,这个也很好吃。
“那个,影,你很喜欢吃这些糕点吗?”寒若柳发现他好像挺喜欢这些早餐的菜式。
“喜欢。”他咬下半颗煎饺。
“可是煎饺里有很多葱块。”他不是讨厌吃葱的吗?怎么现在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某人顿时石化,一口煎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早啊,若若,女婿还有女婿的两个朋友。”莫应枫轻快地走进饭厅,向所有人打招呼,后面跟着的是同样欢快的寒永清。他们夫妻俩好久没能像今天早上练歌练得这么过瘾了。
“早安,爸爸,妈妈。”寒若柳回应道。
“早。”终于勉强咽下那半颗塞满葱花的煎饺,
孤影皱起眉头盯住夹在筷子上的另外半颗。
“给我。”寒若柳好笑地看着他,伸出筷子夹过那颗他惟恐不能扔掉的饺子吃下,帮他解除窘状。
“若若,待会儿吃完早餐后你们有什么节目?”
莫应枫啜了口花茶问道。
“唔。”寒若柳拔出嘴里含着的筷子,“我想我会带着他们到处走走。你说好不好,影?”他转过头来问身旁的人,
“好。”孤影边吃边点头,不知道是在回答她的话还是在说点心好吃。
“你赞成就好了,至于他们两个……”寒若柳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看向对面那两个正在苟延残喘的人,“我想他们会比较喜欢留在这儿补眠。”
“今天晚上会回来吃饭吗?”莫应枫又问,如果他们回来的话,她得叫厨房准备好。
“会的,妈。”寒若柳回道。
宽敞的饭厅里,不停地传出寒若柳跟她父母的谈话声及欢快的笑声,直至大伙儿都吃完早餐离开餐桌为止。
吵闹的饭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但偶然间还可以听到这样的声音。
“两位客人,请问你们还要用餐吗?”收拾碗筷的佣人间道。
“……”卡修与黑肆依然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不动,没有回答佣人的话,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仍然没有动过的早餐。
“客人?”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早巳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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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还记得来探望我。”龙任君背后塞了个松软的大枕头,舒舒服眼地靠在床上。
“要吃苹果吗?”寒若柳一边说着一边把削了皮的苹果端到她跟前问道。
她当然要进来探望探望自己的死党兼大嫂了,而且还可以在这里打发消磨一下时间,真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不用了。”龙任君摇摇手谢绝她的好意,每一个来这里探望她的人都会削苹果给她吃,她已经吃厌了。
寒若柳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苹果端起来拿给坐在窗边看着风景的孤影后才坐回原位。
“你们真的已经结婚了?”龙任君小声地问着坐在床边吃着苹果的寒若柳。虽然寒掠天已经告诉过她这件事,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你怀疑?”
“有点儿,你擅自跟他结婚你哥哥会不会骂你?”龙任君好奇地问。
“没有。”说起这个她便感到不可思议,毕竟这一次怎么说都是她不对,但哥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不会吧!”龙任君吃惊大叫,那个暴君会这么仁慈吗,居然肯网开一面?
“别说这个了,你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寒若柳模模她的肚子,觉得她的肚子好像比一般孕妇的肚子还要大。
“我想这个一定会是个男孩子呢。”
龙任君跟她一同抚模着月复部,眼内充满母性的慈爱,“就在这几天了,医生说这里有两个女圭女圭,都是男的。”
“两个?真好。”寒若柳羡慕地叹了一口气。
“你呢?你不是说要生个天才儿童吗?”龙任君看向她依旧平坦的肚皮。当初她不是誓言旦旦地说自己一定要生个天才儿子吗?怎么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个顺其自然就好了。”寒若柳一脸不在乎地对她说,反正他们晚上都有努力耕耘,应该很快就会有收成了……吧。
“哦?”龙任君才不相信她的说词。
“没骗你的。”寒若柳认真地对她说。
“你不要天才儿子了吗?”
寒若柳望向独自坐在窗边的孤影,才发现他原来正注视着她,她报以嫣然一笑,“算了,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
这是实话,如果说一定要她在孤影与天才儿子之间挑选一个的话,那么她宁愿放弃原本的计划而选择他。
“你觉得幸福就好了。”龙任君真挚地笑着对她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龙任君和寒若柳高高兴兴地说着笑着,每一次寒若柳抬起头来,她都能看到那个令她安心的身影和他那专注的眼神,这令她非常非常的开心与幸福。
敲门声突然响起,一位白衣护士推门而进。
“寒太太,午睡的时间到了。”
“她是谁?”寒若柳瞄了瞄那搬着椅子过来的人问。
“你哥哥专门请来看管我的牢头。”龙任君悄悄声地回答她的问题,语气听起来抱怨的成分居多。
“我看,我还是离开比较好。”她发觉那个女特护正在不断地发出要她早点离开的信号。
“你要走了?”难得她来这里陪她,龙任君才舍不得她这么早便要离开。
寒若柳站起来伸伸赖腰,招招手叫孤影过来,“我下次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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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途上,寒若柳不时偷望着孤影,但每当他低下头看她时,她却又装出一副“我没有看你,我只是在看风景”的模样。
或许是注意到她的异样,孤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了你?”
寒若柳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犹豫地看了他半晌。一张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最后她轻呼了一口气,低下头来踢地上无形的石子。
同样停下脚步来的孤影因为她的反常而显得有点焦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按下她的肩膀并且逐渐收紧起来。
终于,寒若柳在他的催促之下才缓缓地说:“影,你喜欢孩子吗?”未了,她才抬起头直视他。
孤影浑身一震,惊恐地看向她的月复部。
“你怀孕了?”对于这个喜讯,他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只有无限的震惊在脑海中扩散,看着眼前的妻子,他竟开始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
“影?”寒若柳握住他微微颤抖的大手,“你怎么了?”
孤影挥开她的小手,撇过头去不敢看她。
寒若柳不可置信地看着被他挥开的手,眼神变得黯然,“你不喜欢孩子?”
“不。”孤影马上否认。他不是讨厌孩子,而是……
“那你到底怕什么?”既然不是这个原因,到底又会是什么原因令他这么恐惧?
难道是……
“你担心我们的孩子会跟你一样有个可怕的童年阴影吗?”寒若柳试探地问道。
回应她的只是孤影握得喀喀作响的拳头。
寒若柳突然深呼一口气,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朝他大吼道:“你这个大笨蛋!”
孤影被她的吼声吓了一大跳,之前所有凝聚在心头上的恐惧也被吓得四分五裂,不知踪影。
寒若柳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道:“你会虐待孩子吗?”
他下意识地摇摇头。
“那你会不理会孩子的生活吗?”寒若柳继续质问。
他摇了两次头。
“最后一个,你会好好地爱护他,照顾他吗?”
“会。”这次他慎重地承诺着。
寒若柳松开揪紧的小手,温柔地攀上他的肩,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你跟他们是不同的。”
闻言,孤影松开了之前紧握的双拳,慢慢举起手,收紧手臂用力地搂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直到她吃疼轻喊,他才松开了她。
“孩子什么时候生下来。”孤影将她轻轻推开,双眼不停地在她月复部打转。
“我说过我怀孕了吗?”寒若柳不解地反问,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说过她怀孕了之类的字眼吧。
孤影默然。
“我只是想问你到底喜不喜欢孩子而已。”寒若柳不好意思地干笑着说,“我是打算想生个孩子啦!”
他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说词,依然不死心地紧盯着她平坦的肚子。
“我说没有就没有啦。”寒若柳被他盯得怪不自在的,只好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淘气地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亲爱的老公,我们才结婚不到一个月,你有这个能耐让我怀孕吗?”
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拔腿狂奔往前冲。
孤影呆立在原地,好半晌后他才泛出一抹笑意。
宽阔的马路上,耀眼的阳光正倾泻于每个角落之上,也给他的妻子披上一件闪亮的金色外衣,轻柔的微风带着沙沙的树梢声,夹着泥土自然的香气和他妻子的欢笑声正传到他身上的每个感官之中,这种畅快的感受令他觉得特别幸福。
不再犹豫,不再恐惧,他带着满怀的幸福迎着阳光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