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屯部川石特地提早回家,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听闻佣人汇报了整件事后,他先找湘叶凉子谈过后,找到了正在喝下午茶的屯部次郎。
“爷爷。”他在屯郎次郎对面坐下后恭敬地请安。
“什么事?”
“如果爷爷不反对的话,我想开始筹办我和丫丫的婚礼。”屯部川石细心地给屯部次郎添茶。
“丫头是个好女孩,但中国女人和日本女人是完全不同。日本女人的温柔善良体现在她们的外貌、言语、动作和表情等方面。大多时候,这些就只是摆设。她们成为了一个女圭女圭,只能看,却不经慢慢发掘。但中国女人的温柔并不浮于表面,是要你去慢慢地用心体会的,某些时候她们完全可以很倔犟,可能会刺激到你。”屯部川石想起了他妻子年经的时候,一个美丽却倔犟的女人,由于他那时认知的差异,差点无法娶到她。
“我知道,爷爷。”屯部川石想起当湘叶凉子挑衅时丫丫的应对,并不像他印象中的女人一样,她先分析了全盘的情况,并选择完全地信任了他。这就是属于她的温柔。
“那婚礼你就着手去办吧。”屯部次郎微笑地看着孙子,他只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其他的,他并不想多过问。
“谢谢爷爷。”屯部川石得到应允后离开了屯部次郎的房间。
丫丫和小真买了东西回来后,两个人就躲在屋里准备。
“这样做好吗?”小真怕刚找到的肥差飞了,毕竟这么轻松又合她意的工作很难再找到了。
“怕什么,我也是为了她好。”湘叶凉子整天动脑子赶她走也是很累的,反正不是她走就是她丫丫走,想办法让她回湘叶家也省了她这么累。丫丫认为自己在做一件好事。
“那我能不能不参加呀?”小真不想趟这种混水。
“你说呢?”丫丫磨了磨她的牙。
这时,屯部川石走了进来,顿时一片兵慌马乱,丫丫和小真赶紧把东西藏了起来。
“你下班啦?”丫丫一脸笑意走了过去,想遮住他的视线,无奈身高差距太大,挡也挡不住。
“在干什么?”她一定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没什么啦。”丫丫一脸心虚地拉着屯部川石的手,“今天上班累不累呀?我去帮你倒茶。”说着就想溜。
屯部川石拉着丫丫的手不放,“你不用忙,茶厅里都准备好了。”他就是来叫她吃点心的。
“陈小姐,我和丫丫有话要说,你下去休息吧。”小真闻言,点头离去。
“你找我做什么啊?”丫丫很好奇。
“到茶厅谈吧。”说完揽过了丫丫的肩头,往和室走去。
到了茶厅,屯部川石跪坐下,丫丫因为不习惯这种坐法,就只是随意地坐好。
“听说,中午湘叶凉子又为难你了?”
“没事啦。”丫丫才不放心上。
“我下午已经找过她,好好教训过她了。”她在这小住是爷爷同意的,所以不能赶她走。不过,她应该不敢在他的地头随便撒野了,毕竟,她也要顾及她的家族,惹怒他对她没什么好处。
“她的无礼刻薄,你都不生气吗?”本来是想让她好好地熟悉环境,进而喜欢上这里。结果,她一来就陷入了和湘叶凉子的战斗中。
“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连理都懒得理,哪来的气啊?丫丫觉得他的担心全是多余的。
“不过呢,老让她卡在我们之前也不行。”丫丫加了但是。虽然湘叶凉子走后,她可能会没有那么多乐趣了。
“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你都会帮我的,是不是?”丫丫先找好护身符,万一事情败露时可以用到。
“是,不过她住在这个宅子里,总不能让她太难看。”屯部川石模模她的头。
“没错,宅子里的人是不可以让她难看。”宅子里的鬼就不一定了。
看这个小丫头若有所思,他就知道她一定又有诡计了。不过他并不想阻止她,反正她也不会捅出大娄子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会帮她揽下来的。他可不会傻傻地说不行,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不然丫丫还以为他和湘叶凉子有什么呢。
“别想了,吃东西吧。”屯部川石帮丫丫倒了一杯茶。
“哇,这么多点心啊!”桌上的各色蛋糕布丁做得非常漂亮。让人看了就想流口水。
“不能总让你饿肚子吧!”这是特地让秘书从饭店预订,他下班时顺便带回来的。他知道很多东西她吃不惯,但她吃得惯的方便面的之类食物,又不可能出现在他家的饭桌上,所以,只能先在晚餐前填饱她的胃。
“谢谢哦。”丫丫决定给他一些奖励。于是,她像小猫一样趴在了他的胸口,让他喂食。有时也拿一两块点心喂他。
屯部川石看着丫丫难得露出的慵懒风情,有些陶醉。“说谢谢就行了吗?”他的脸庞住她的颈窝间轻轻磨蹭,嗅着她如兰的清香,“别忘了我可是个精打细算的商人,投资当然也是要有回报的。”他话虽说得婉转,但眼底露骨的可瞒不了人。
“你这个,用几块点心就想占我便宜啊?”起码得每天供上好吃的才行。
“那再加上我的感情呢?不过我的感情可是无价的,所以你要陪我一生一世!”他要—生都这么守着她,占她的便宜。
丫丫的心如小鹿乱撞,他们对彼此都是真心相待,毫不设防,“有多少女人被你骗过?”这些情话绵绵可以让一个痴傻的女人纵身情谷,为他付出不悔。
“你是第一个听过我说这些话的人。”他半句话都不假,毕竟他还没那么多情,一个陆亚雅就让他牵牵挂挂那么多年。
丫丫很是感动,抬起了头,亲亲他的嘴角就想躲开,他封住了她闪躲的唇,如汲取笆霖般,不断地进攻,逼她沦陷。
丫丫觉得四肢百骸都要溶解似的,这莫名的酥麻是什么?她无力反抗,只能任自己被他摆布,,他的力量很大,搂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屯部川石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几近勃发的热情,粗哑沉重地喘着气。
丫丫也开始稍微清醒了,她滑下他的腿,像弹簧一样弹到了一边。
屯部川石苦笑,天哪!她就像是甜美的果实,他随时都禁不住想要品尝一口,—旦碰上,他就不禁沉溺陷落,停都停不下来。
看来婚礼要尽快举行了,好在爷爷对她并没有什么意见,看起来还挺欣赏她的。他之前并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丫丫,我刚问过爷爷了,决定婚礼就安排在两个月后。”她父母的行程已经在安排中。
“这么快?”其实仔细算来,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她在这不长的时间内爱上了他。
“我可不敢保证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能坚持几次。”他等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你不想嫁给我吗?”思及此,屯部川石的脸色阴沉下来。
“也不是啦,只是结婚是件很麻烦的事。”一切都像百废待举,实在是有太多事要做。
“我会安排好的。”她只要等着当她的新嫁娘就行了。
“好啦,知道啦。”反正麻烦事由他顶着。结婚是需要冲动的,想太多就会犹豫,进而还会忧郁,她可不想那样。
丫丫总觉得像做梦—样,一切都太完美。并没有像小说电视一样,有什么误会和波折。“你觉不觉得我和你之间发展得太过顺利?”丫丫问出了她的疑问。
“傻丫头,这样不好吗?”屯部川石走过去搂着她,回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其实他们之间可以发生很多的误会,也有很多机会可能吵架,没有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来自于她的理解宽容和她对他坚定的信心,也因为他们对对方的爱。他会爱她一生,不离不弃。他相信她也会那样。
“也是哦,这才是生活嘛。”没必要像演悲情连续剧一样,女主角得被第三者整得要死要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还得忍受着恶婆婆的欺压。
“别想那么多了,去吃饭吧。”屯部川石牵着她的手朝饭厅走去。
大概是屯部川石下午的威胁起效了,晚餐时,湘叶凉子除了拼命夸耀自己如何高贵,以显示自己和丫丫差多大档次外,倒也没其他的小动作。
丫丫只在一旁为她叹息。有位哲人说得好:浮夸,,贪婪——三千年来一切罪恶,皆由此三者而来。同时,一切德性也是。
晚上,夜深人静。丫丫穿了一身白,小真穿了一身黑,出现在了湘叶凉子房间门口。两人披着长发,脸上比照倩女幽魂画了妆。
“怎么惊醒她?”小真指指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女人。
“简单。”丫丫走到外面长廊,要小真做好准备后,拿起一块石头就往她房间的地板砸去。
“谁?”湘叶凉子果然被惊醒,“啊!”她居然看到一个没有脚的女人飘来飘去。另一边窗台上还有一个只有头的女人。
“鬼啊!”湘叶凉子躲在床上惊叫不已。
看到效果达到,丫丫比了个撤的手势,急步向自己房里飘去。
到了房门口,刚想滑进房,就被对面房间的屯部川石一把抓住,拖进了他的房间。
“你干什么哪?”屯部川石双手抱胸,质问她。他早就知道今天晚上她不会做什么好事了。他下午就在猜测她准备做什么,原来是扮鬼。
“这个嘛!呵呵呵——”丫丫又开始傻笑,“我只是出来赏月。”
“赏月有这么赏的吗?再说今天也没什么月亮吧!”屯部川石可不是那么好唬的。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扮鬼时嘛!”
“所以你就出来扮鬼了?”她还挺有创意的嘛!踩着辆黑色的滑板车快速地滑来滑去,做出衣袂齐飞飘来飘去的感觉。
“嘿嘿,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嘛!我只是笨鸟先飞,提前练习练习罢了。”这有什么错?
“练习到湘叶凉子房间那边去了?”
“喂?你是不是怕你的美人被我吓跑了?”丫丫用手指指屯部川石的胸口,“对嘛,人家多好啊,高贵不贵。”都自己送上门了,自然不贵。
“人家是泰山顶上一棵松,八千里暴风吹不倒。”就不信以她的能力会移不走她,“我呢?只是惠山脚下一棵葱,随便被人踩两脚都没关系,是不是?”试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不知道有没有用。
“好啦,别装了,我又不是想责怪你。”这样也好,那个湘叶凉子实在是缠人,他倒也想看看她吓着的样子。
“什么乱七八糟一棵葱的,干吗妄自菲薄?”说得好像是他喜欢一颗葱头一样,她是他的宝贝,“我只是问问情况。运动了一下,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你呀,总是板着张脸,吓死我了。”丫丫揉了揉眼睛。
“累了吧?我送你回房间。”看着她呵欠不断,他心疼了。
屯部川石把丫丫送回房间,让她卸了妆,躺在了床上,帮她拉了拉被子,这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一夜,丫丫睡得很安心,做了许多美梦,一直笑到了天亮。
第二天,湘叶凉子果然一大早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丫丫和小真还无聊地在门口放炮撒盐送瘟神。
接下来的日子,少了湘叶凉子的掺和,果然无趣了不少。除了跟小真学学日语,和爷爷聊聊天外,就是在院子里晃悠,丫丫这辈子还没这么闲过。于是,她决定好好练习地做个贤妻良母。
这天,小真有事要回学校一躺,她一个人实在没事,就做了几个小菜,包成了便当。她打算给屯部川石送饭去。因为他最近太忙,忙着工作,也忙着婚礼,两个人几乎见不到面。
司机把丫丫送到了公司门口,她自己走了进去。
“您好,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吗?”门口接待处的小姐训练有素。
“我找屯部川石。”丫丫直接说明了来意。
“请问您有预约吗?”接待小姐语气依然和气,只是眼神多了不善。
“没有,我是陆亚雅。您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对不起,新任总经理秘书命令我们,为了让总经理更有效率地工作,凡是有女人来找总经理,一律回绝。就算是总经理的女朋友也不能例外。”原来这就是报上登的爬上枝头的中国小麻雀啊,看起来真像是小矮人。反正大家都认为她快过气了,得罪她也没关系,再说,这是总经理的新欢秘书的命令,出什么事也有她顶罪,横竖都怪不到她一个小小的接待员身上。
“那我可以打电话给那个新任的总经理秘书吗?”看来又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又有事可以玩了。
“您请自便。”接待小姐还是帮她拨通了电话,反正看戏人人爱。
“这位秘书小姐,我是陆亚雅,我是来给屯部川石送午餐的,请你帮我告诉他一声。”丫丫倒要研究研究那位秘书是什么样的人物。
“原来是陆小姐啊,我马上下来。”说完对方就挂线了。
饼了一会,一个穿红色套装的肉弹美女站在了丫丫面前。
“陆小姐啊,久仰大名了,我是秘书深田泉子。”红包美人向她鞠了个躬。
“总经理现在还在开会,没有时间见您,您放心,总经理的午餐我会好好安排的,一定是既丰富又有营养,这是我的责任嘛。毕竟,总经理的健康我也是十分关心的。所以,您还请先回去吧。”这位自称犬子的小姐声音十分娇嗲,表现出的挑衅也百分百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难得深田秘书对他这么体贴周到,我晚上一定会把你对他的深切关心和爱护告诉他的。”也许她该找个机会好好提醒他一下。这样,他才会发现,还是换个男秘书比较好。
犬子小姐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没被气跑,语意中似乎还打算告她一状。“这是前任秘书湘叶小姐的交接时所交待的,我只是延续了她的安排,总经理也从未反对过。”
“包括清理找他的所有女性的电话和来访吗?”怪不得打电话常找不到他呢。丫丫还一直以为是屯部川石身顾两头,太忙的缘故,看来不全是如此。“请问,你是为湘叶小姐工作还是为屯部川石工作?你一切都按湘叶小姐的指示去做,就没有一点判断的能力吗?”
“不不不,如果您执意要见总经理的话,我立刻为您禀报。”见自己的理由一一被反驳,犬子小姐只能让步。她没想到丫丫这么强悍。在她印象中丫丫应该是不出声的小可怜,毕竟,被湘叶凉子在报上贬低得一无是处,她都没吭过一声。
“不用了。”现在八人大轿抬她她都不进去了。
找屯部川石未果,使丫丫心情很不好。于是,她决定去做一件女人心情不好时都会做的事——逛街。
屯部川石中午结束会议后,和各部门主管一起出了会议室。秘书深田泉子立刻迎上前去。
“总经理,这是会议间的电话记录,另外,在您主持会议时有一位陆亚雅小姐来公司找过您。”深田泉子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报告一下,她怕丫丫回去后会吹枕边风,对她不利。
“丫丫来找过我?怎么不叫她进来?”丫丫从来没来公司找过他,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是这样的,陆小姐只是来给您送午餐,我看她没什么大事找您,就叫她先回去了。”看屯部川石脸色阴沉,深田泉子紧张地解释。
“以后不管陆小姐几时来,你必须把她请进休息室,并立刻通知我。”看来今天有人作梗,没让她进公司,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不行,今天还是早点回家找她解释吧。
屯部川石走进了办公室后,无奈地笑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妻管严一族。
当屯部川石回到家后,却发现丫丫还没回来,手机也忘在家里了。他着急地在客厅等她,并叫外面的守卫注意着。
转眼夜色已漆黑,天也开始下起大雨,却仍不见她的身影出现在屯部家的私有领域里。
久候末果的屯部川石一颗心开始忐忑不安地疾跳。丫丫会不会发生了意外?猜想一落进脑海,他当下便决定放弃守株待兔,决定开车去找。
他开动了黑色房车,缓慢地向前行驶,鹰隼般的眼专注地寻视着路旁任何移动的小点。
车窗外大雨滂沱,偶尔一两辆私家房车从他车身旁急驰而过,远方也未见有任何一辆计程车。
混乱的心急、如焚的不安,扰乱了他一向的冷静;焦躁的忐忑、紊乱的恐惧,让他无法再平稳地操控方向盘。
漆黑的路上,稀疏路灯的光线,本就影响了视觉;逐渐增大的雨声,更阻碍了视线。
为了能更清楚看清路人的脸孔,双手几次失了准头,使得轮胎打滑了几次,幸好都被他转回。
天!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她会不会早和他错身而过,回到家了?
大手瞬间快速地转了几圈方向盘,他打算再从来时旧路返回。
正待车身欲往左边转大弯时,他从后照镜里见到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远远的,模糊不清的。
穿过抖落的雨滴,他看见丫丫全身湿漉漉的,两手交错环过胸,躲在一棵大树下躲雨,两颗黑眼珠愣愣地瞪着天空。
方向盘这次由反方向又打转几圈,踩下油门,不管后面突然响起的尖锐喇叭声,很快速且非常惊险地靠上右侧路沿。
“呆瓜,马上给我上车!”摇下窗玻璃,屯部川石狂吼。
没有一丝犹豫——情势也容不得她摇头——丫丫如获救赎般狂喜,迈开脚步,遁入他宽敞舒适的房车内。
“糟了!弄湿了你的皮椅。”湿透了的粉色条子棉布旗袍和发梢滴下的雨水,很不客气地弄污了他的豪华座车。
他睨着她那诱人的粉红色下包着的凹凸分明的躯体,喉咙不觉地微微一紧。“你白痴啊,有雷雨天站在大树下的吗?”他借着暴哮来掩饰生理上的冲动。
屯部川石轻踏一下油门,让车子再度驶回车道上,以极缓、极平稳的速度在路面亡驰骋。
“你怎会还逗留在路上,看到下雨不会早点回来吗?”镇住窜动的悸动,他重新把目光调向身旁的小落汤鸡。
“我怎么知道会下这种倾盆大雨嘛!”丫丫忙碌地擦拭着那头乌黑柔亮的披肩直发。
她的回答颇让他不解,大雨跟回家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跑去买东西,结果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身上最后的一块钱,买了热狗犒赏肚皮,所以我只能走路回家了。”这是丫丫不习惯用信用卡的后遗症。
她的话解除了他的疑惑,却又换来他满脸的怪异。“所以你打算用步行的方式走回家?”
丫丫点点头,黑白分明的水眸被雨水沁得更加动人明亮。
“你知道你将走多少里路?怎么走?得经过多少个危险地带?你一个单身女子竟然打算走夜路回去?”简直太不像话了,他可以宠她,但不能任由她把自己的安全当儿戏。
平稳驰行的房车,再次因掌控方向者的紊乱而打滑。
电部川石又一次准确无误地稳住车身,胸口的气突兀地窜升到喉间,一时之间无法顺出。
“所以我改变主意不走喽!”丫丫用着很奇异的目光睨他,她当然不会那么笨,遇到事情她也是会自己想办法的。
看着屯部川石顺出口气,丫丫才接着又说:“我打算搭便车。”
一声偌大的提气声,又再次从他的鼻腔发出。“你嫌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你生性就这么乐观?你未免把人性看得太善良了吧!”不行,不行!这个小蠢蛋实在让人担心!她这样会让他少活好几年。真搞不懂之前的二十二年,她是怎么顺利成长的!
“东京不是和平市,地球上任何一个城市也都不是。在世界尚未大同前,你最好别想做这种尝试!”屯总川石看着眼前让人担心还一脸无辜的小女人,口气极为严肃,表情相当坚定。
丫丫颇为纳闷。可是电影里国外的人不是常搭便车吗?而且,还很普遍的样子。“哦?是吗?那么我现在是否该下车了呢?”她决心听取他的谆谆教诲。
“下车干吗?还想淋雨不成?”他转头斥喝她,脸上的线条有点紧绷。
丫丫无辜地迎上他的斥喝,“是你自个儿说绝对不能随便搭便车的呀!”她一脸的天真无邪。
她分明是在找碴!屯部川石差点岔了气,“我指的是陌生人!”这丫头,都住他家了,现在才担心安全问题,不嫌太晚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丫丫受教。
屯部川石决定,他还是不要再和丫丫淡下去了。再说下去,他怕会有什么意外。
丫丫也安静下来,回想起屯部川石开着黑色房车在雨中出现的那一幕:就像希腊神话里的冥王“黑地士”,驾着黑马拖着的战车,从地上的裂缝蹦出来;拥有地狱的统治权,掌管地下的财宝,他冷酷无情、凛然公正.让人感到畏惧,可是并不凶恶……驾着黑马战车,蹦出地面后强拉着波瑟芬到地府去当他的妻子。
黑地士是希腊神话中她最喜欢的一个神,比起宙斯的花心,黑地士的痴情让她深受感动。她一直都想找到自己的的黑地士,当屯部川石出现在雨里的时候,她知道,她找到了。
“我爱你。”爱了就爱了,情话就是要说出口。
“我知道。”本世纪最没情调的回答是由屯部川石先生创造。
“你就没有一点别的表示吗?”比如说也回答一句我爱你。
“该说的我早说过了。”几个小时的焦虑刚平静下来,哪来的心情和她浪漫。
也是,她都忘记了。
回到屯部家,丫丫快快乐乐地洗了个澡,觉得全身轻松了很多。
出了浴室,看见屯部川石一脸严肃地正坐在她的床上等她,丫丫心里暗暗叫糟。
“嘿嘿,看来我走错房间了。我先出去了,你慢慢休息啊。”丫丫说完就想溜。
“过来。”他的声音平缓中透出一丝冷意。
“哦。”他看起来太过平静,丫丫心里有些发毛。
“给你,以后买东西记得刷卡,零钱也别忘了带。”屯部川石把准备好的卡和钱包里的钱递给她。
“不要,我有钱。”丫丫拿出自己的卡。
“你那点钱在这里用不了多久,结婚之后我的财产也是属于你的。”
“也是哦。”反正,再过不久他的钱也就是她的钱了,现在再客气也太假了。丫丫收下了卡。
“吃吧。”屯部川石拿过放在一旁的冰淇淋。那是他知道她今天心情会不好,特地带回来给她的。
“买给我的吗?谢谢。”丫丫有些感动。屯部家没有这个,所以丫丫前两天就抱怨说夏天怎么可以不吃冰淇淋。没想到他会记得。
“快吃吧。”哪那么多废话?不是买给她难道是买给他自己的?他可没那种雅兴。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就立刻告诉我,知道吗?”屯部川石替丫丫擦了擦嘴角。
“嗯。”丫丫轻轻地点点头。
“还有,别再这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去哪都打个电话给我。”最好能拿绳子拴住她,省得她乱跑。
“好啦,知道了。”他几时变那么罗嗦了呀。
“那你早点睡吧。”屯部川石抽走了她手中的冰淇淋。
“再让我吃两口嘛!”她还没吃过瘾呢!
“不行。”刚淋了雨,再吃太多冰她会感冒。
“小气。”丫丫轻轻骂了一声,看着冰淇淋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拿起地上堆着的采购成果,丢进了柜子,准备明天再整理,先做个好梦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