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烛光印在吴虑白玉无瑕的脸上,镶满珍珠的凤冠下,是泛着粉红的双颊,华丽的嫁衣包裹着窈窕的身段……
苏灿眼神一暗,从没见过吴虑如此艳丽的模样。
绝色佳人,端坐在喜床边,这情景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胸口;而一想到他终于得到希冀多年的宝贝,就令他全身血脉贲张,激动得浑身轻颤。
为了理想抱负,他选择远走边关,用尽心机与敌军对战,最终以“智”赢得胜仗。
班师回朝后,为了她,他婉拒了圣上欲将公王许配给他的美意,只求抱得心爱的美人归。
最后,他唯一的请求是请圣上主婚,让他俩有个最荣耀的婚礼。
完婚后,他再耐不住相思,一刻也等不及了,丢下满朝文武百官的祝贺喜宴,不在乎面对下人们的取笑,立刻回到府第。
现在面对面子,他贪婪地望着她,但仍不满足!她的美,只让他更沉不住气。
他想紧紧地抱住她再也不放手、想热烈地拥吻她直到天荒地老、想……
“阿虑……”他俯,取下她的凤冠。
吴虑螓首微扬,望着他的脸缓缓贴近自己。
是阿灿……
他是真的吗?
她等着他接近,她要再看清楚一些,她要知道这是醉了还是做梦?她伸出柔荑朝他接近。
啪!
突然,她狠狠地拍向他的双颊。
“哎呦……”她出乎意外的举动,让苏灿唬了一跳。
吴虑感觉到暖暖的体温、熟悉的味道、思念已久的脸庞……
“不管你是真是假,别再离开我了……”吴虑狠狠地扑向他。“是我死了么?那把利刃已经插进我的胸口了么?”她如遇浮木般的紧搂着他,拼命地在他脸上吻着,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稍慰藉她思念成狂后已绝望的心。
苏灿瞥见掉落在喜床上的匕首,心一惊。
“你要做啥傻事?”
吴虑摇头。“不重要了……”她吻他的眼、他的颊、他的唇。“已经不重要了……”
苏灿一察觉她原先的打算,心不由地开始颤抖。
“这怎么会不重要?”他想扯开她搂紧的藕臂,要将事情问个明白。“你方才要做啥?你拿匕首要做啥?如果不是我早一步来,你……”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也不敢再想!不敢想象万一迟了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他差点失去她。
他真心感谢上苍!让他因耐不住相思,抛下了满朝的宾客偷溜回府,阻止了她做出傻事。
“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他吓得丢了魂,摇晃着她大吼。“你怎么可以不问问我,就擅自决定自己的命运?”
听见侯爷在怒咆,喜房外的喜婆、丫头及经过的小厮全停住脚。侯爷待下人一向亲切,府里要是有客来访时,他也总是温文有礼。但现在,侯爷居然在大喜之日对夫人大声斥喝!
众人面面相觑,喜婆急忙去寻救兵。
“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吴虑痴望着他,她双臂被他钳住,无法再亲近他。她拼命地眨眼,仍不相信他就站在眼前。她是不是醉得厉害了?瞧他盛怒的神情,他从不曾拿这模样待她,这么看来她是醉了……
哦!那坏事的百日醉!她真后悔饮了它,害她此刻分不清真假。
“当初圣上为了防止党项人对我的亲人不利,以乱我的心智,所以对我的身分下了封口令,因此我才没有办法捎讯息给你:如今已于党项族和议休战,虽圣令未除,但常大人携旨意上你家提亲,难道没有告诉你,常胜侯就是我么?”
吴虑摇头。她觉得现实与梦境似乎重叠了!因为若是梦境,阿灿怎么会知道是常挺之大人上吴家宣读圣意?
“他没说?”苏灿语带不满。常大人平时就是灵活变通之人,是何原因让他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了?
“没关系的……”吴虑柔声劝慰。“只要你回来了,我再也不计较其它。”
她心胸何时变得如此宽大了?苏灿纳闷。
她变了!变得好温柔,这样温驯的一面他几乎不曾见过,是她的性子改了?还是她已嫁他为妻之故?
他发现她双颊晕红,这才注意到从她身上散逸着一股醉人的醇香。
“你喝醉了?”
她摇头,笑容凄凄。“我是不醉的,即便是百日醉那酒,也只是让我微醺而已,它让我比较不会那么痛苦……”
苏灿听了又是一惊,既心疼又生气。“你怎可以做傻事?怎可以!”
吴虑挣月兑他的钳制,藕臂再度紧环向他。
“如果傻可以让我因此与你相见,那就让我继续做傻子吧!”她轻啄他的颈项,印下绵密的细吻。
那麻痒销魂的感觉不断地诱惑着苏灿的感官,他忍不住微仰起头,陶醉在她热情的亲吻中。
两年多的相思,她的主动令他受宠若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崩溃。
天,他是多么的爱她!
在风声鹤唳的边关,数不尽有多少个夜晚,他在夜里辗转难眠,不断地反问自己,他为了一层长才而丢下心爱之人,到底值下值得?
有多少回,他必须要用严厉的言语来斥责自己,才能压下想半途而废之心。
他想她!想得几乎失魂掉魄。而现在,他终于得到她了!
圣上指婚,他终于娶得美娇娘。
想到此,他胸口一热,再也止不住那澎湃爱意,他化被动为主动,热切地吻上她。
他的吻如此灼热,那感受太真实了,让吴虑有些迷惑。
“阿灿……”她螓首微微后退,疑惑地打量他。
“怎么啦?”他温柔地笑问。
“真的是你?”
他抿嘴一笑,俯身轻啄她。“真的是我,你嫁给常胜侯苏灿,是我请求圣上主婚,用十六人大轿将你请抬进侯爵府,让全天下的人全恭贺咱们。”
吴虑投入苏灿怀中,玉颊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耳听他沉稳的心跳,终于渐渐相信这一切不是幻觉,她所嫁的夫婿真的是苏灿。
“你让我等得苦……”她一语道尽这两年多来,日以继夜的思念,加上以为自己将被迫嫁给不爱的男子的煎熬、委屈与哀怨。
苏灿胸口涨满了万般柔情。她极少如此真情流露,而这份真情,她寄托于他,叫他如得珍宝,恨不得回报给她满还要再满的爱。
“全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了,我甘心受罚。”他不知该如何请罪,一心只想弥补她所受的苦,重拾她脸上的笑意。
他那傻性子,使吴虑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已经是侯爷啦,我怎么罚你?”
“阿虑,你今儿个真美……”她的笑倾国倾城,教苏灿看得痴迷忘我。
“意思是以往不美啦?”直到此刻,吴虑才开始有了当新嫁娘的喜悦,她爱冷削人的性子渐渐恢复了。
“不不……”苏灿连声否认。“你一直都很美、很美的。”
“傻子,说啥都信。”吴虑俏脸一红,转身背对他低笑。
苏灿从身后圈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呵气低语。“也只有你敢说,将党项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常胜侯是傻子。”
“你别呵我气,怪痒的。”她笑着闪躲。
“我模你小脚也说痒,跟你认真说话,你也说痒,是拿我当蚤子么?”他又欺近她的云鬓。
“原来你是常胜侯蚤子。”她取笑道,推开他的脸。
“好哇,既然我是蚤子,那就不用懂什么礼数了。”他双臂一曲,揽腰将她抱起。
吴虑轻呼,揽住他的颈项。“你要做啥?”
苏灿温柔地将她放入喜床上。黑瞳闪着异彩,炽热灼人,直勾勾地望着她。
吴虑让他看得脸红心跳,容颜染上红霞。
“你要做啥啦?”她羞赧轻问。
苏灿缓缓地俯向她,对着她的艳唇回答:“我要吃了你。”
他缓缓吻上她的唇,那触感教吴虑微微发颤。
“阿虑,你在发抖?”苏灿一手撑在她的耳侧,不让自己的重量压迫她;顺着她的女敕颊一路轻啄至她的唇角,另一手环上她的柳腰,来回抚模,恣意地感受她动人的曲线。
吴虑定住他不乖的手,朝他展颜僵笑。“我……我有点……”
“紧张?”苏灿扬眉取笑。“我的阿虑会紧张?”
“谁说的?”吴虑嘴硬否认。“我只是有点……嗯嗯……我还不累,不想睡……不应该现在就躺在床上。”
“好极了!”苏灿侧身将腿压向她双腿之间,双手与她的十指交缠。“我也不想让你睡呢!”他含住她的耳珠。
吴虑感觉到他的舌在她的耳珠上画圈圈,一股颤栗从脚趾蔓延而上。
“不……不要……”
“不喜欢这样么?”苏灿在她的耳边哑声低语。“那这样呢?”他顺着她的耳轮挑逗。
酥麻的感觉窜流过吴虑全身,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胸口了,忍不住低吟,她立刻用力地咬住唇,不想再听见这令人羞赧的声音。
她那模样令苏灿销魂。“别咬,我可舍不得。”说完,他封吻住她的唇。
他动情地抚模着她,由轻柔渐而激情,由试探进而热烈……
吴虑叹息,任由他分开她的双唇,让他饥渴的舌探入她的嘴内,他在她的檀口内极尽,让她忘了羞涩、忘了矜持,只想顺从他的需求,以双臂圈抱他的颈项,让娇躯拱向他。
“阿虑……天!你知道为了这一刻,教我痴痴念念的等了多久么?”她生涩却又性感的凰情,几乎使苏灿抓狂。
吴虑不敢看他,半垂的眼睫在她酡红的颊上映出两道阴影。她惊慌、羞怯、喜悦,还有些些的期待,而这一切的感受全化作浑身的轻颤。
苏灿轻柔地解开她的嫁衣,像忆起什么似的,他忽地起身,倒了两杯酒回来。
“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他坐在床沿,递一杯给她。“喂我。”
吴虑将酒杯端到他嘴边。
苏灿摇头,举起自己手中的酒。“这杯是你的,”然后他一饮而尽,接着吻上她,将口中的玉液让她饮下。“来,换你。”
吴虑觉得这回她真的醉了!这是一杯就醉的酒。“哪有人这么喝交杯酒的?”她抗议,俏脸红扑扑的。
“你想反悔?”苏灿无赖地仰躺床上。“要喝了交杯酒后咱们才是夫妻,这是圣上指婚的,反悔不得,快快快。”
吴虑真想将整个酒杯全灌入他的口里。
但这念头毕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这个男人为了不忍她熬三年,是怎么拼命地赢得胜仗,她就顺了他这次吧。
她饮尽杯中物,锁住他的眼,连眨眼也不愿意,缓缓地向他靠近。
苏灿专注地凝视她,随着她的动作,眼里燃起一股抑不住的欲火。她正将自己交给他……他最爱最爱的……亲密爱人……
吻触上他。
柔软、小心地将琼浆送入他的口里。
他像个极尽饥渴的人,不断地向她索求更多,又怕吓着她,想按捺住自己的急躁,但最后只是徒然。
蓦地,他将她抱满怀,利落地翻身,狂风暴雨般地吻她。
吴虑来不及惊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吻渴切、狂热,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探索、挑逗。
她心底升出一股陌生狂热的渴望,申吟着将自己更贴向他。
他探入她的衣领,抚模着她的肩,顺势将衣衫全褪下了。
吴虑羞得埋入他的怀里,他吻着她的纤颈一路滑向她的果背,让她的美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不许看。”她遮住他的双眼。
他轻咬着她的玉手,直到她发痒笑着缩回手。听见他猛抽口气,她发现他一双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欲火熊熊。
“天!”他嗄声低喘。
吴虑惊慌地想遮掩自己,但他不让,他恍若着了魔,好似用眼神就能吃了她,她被他看得全身悸动不已。
“阿灿……”她无助轻唤。
“别怕,有我在呢!”他如珍宝般地温柔抚触她。
可她怕的正是他呀!吴虑有些失笑。
为了安抚紧张的她,他在她耳边诉说着令人脸红的爱语,他的巧手在她身上引燃了一簇簇的火花,激起阵阵的颤栗传遍她的全身。
她不害怕了,忘情地申吟,也开始回吻他,换她好奇地探索他,月兑了他的衣服,触模上他坚硬的胸膛、结实的肌肉,她继续往下……
苏灿抓住她的手,没有办法抵抗她的攻击,他想要她,现在。
“虑,我……”他痛楚地喘息。
吴虑感觉到他挪动身躯,来到她的双腿之间,然后……坚硬的感觉……抵着她——
“不……”她摇头,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虾子。“这要做什么?”羞死人啦!
“虑,求你……”他完全没了带兵打仗的气势,正可怜兮兮地哀求她。
他求她啥呀?她不懂。可是……哦!他这模样她怎么忍心拒绝?
“那你小心一点。”她天真地警告。
接着,一记剌痛贯穿了她。她尖叫,槌打他。
“阿灿,你弄痛我了,我方才不是才要你小心点么?你这混蛋!”
“嘘……”苏灿不断地亲吻她。“对不住……对不住……”
“快滚开。”她像斥喝书僮般的斥退常胜侯。
“虑,我知道你痛,我发誓,只有这一次,这是咱们行夫妻之礼的必要阶段。”他急急地解释。
这一说让吴虑想起从前跟双生姐妹吴忧在无意间看过的图,她俏脸一红,再也说不出话了。
“还痛么?”苏灿审视她的神情。
她摇头,不敢看他,葱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戏玩。
苏灿缓缓地往后退。
“唔……”吴虑紧张地抱住他,指甲陷入他背上的肌肉里。
“别怕,感受我。”他再度的往前冲。
肮内的膨胀感使吴虑忍不住娇吟,犹豫地配合着他的律动。
虽说只是一丝丝的鼓励,但对苏灿而言却是如获特赦。他抱紧她,对她每一寸肌肤献上最真诚的膜拜,直到她吟哦娇喊,两人同登高峰。
喜房内的喘息声未歇,一阵急速的敲门声响起。
“侯爷,在下是常挺之,令尊及孙大人还有吴极都来啦,请开门。”
苏灿与吴虑面面相觑。
“他们来做什么?”
“你去问问常大人为何不告诉我所嫁的常胜侯便是你?害得我差点想不开。”
“嗯。”苏灿起身着衣,忍不住癌吻住她的唇,又亲亲她白皙赛雪的臂膀。
“快去啦!”吴虑推他。
“那你可不许睡喔,等我回来可要讨赏的。”
“好啦。”她再度推开他黏过来的身子。
苏灿笑着走出内室,打开喜门。
“爹,常大人,孙大人,吴极,你们怎么来啦?”
常挺之见苏灿就像个春风满面的新郎倌,尴尬地笑道:“喜婆说侯爷正对夫人发火,要咱们来充当和事佬,现在看来,八成是误会一场。”
“多谢常大人关心,内子是我千辛万苦迎娶而来,怎舍得对她发火?”苏灿转向吴极。“倒是阿虑要我交代吴极转告宝贝,她说常大人忒是顽皮,也不告诉她常胜侯的真实身分,要宝贝好好地数落常大人一顿,吴极,你可别忘了!”
“那是当然喽,”吴极好好一笑。“常大人口风这么紧,这笔帐可有得算啦!。”
常挺之垮下脸。“误会,这全是一场误会。党项族虽与咱们和议,但当时对侯爷身分的保密,圣令并未解除,我说了可是要杀头的,我是谨遵圣令啊。”
“常大人,看来你也有说不出的难处,走,咱们吴家给你个机会解释,就别占了侯爷的大喜之夜啦。”吴极拉着常挺之告退。
苏老爷望着儿子,以子为荣。“阿灿,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孙大人,本想你进京考试高中后,让你与孙大人之女配姻缘,谁知你执意走自己的路,如今由圣上做主婚配,想来是你俩缘分不够吧。”
孙大人谦虚的笑道:“是小女福分不够,配不上侯爷。”
“孙大人,”苏灿诚心祝福。“是在下粗鄙,配不上令嫒,孙姑娘一定会觅得比我好上千倍的佳婿。”
“那就托侯爷金口了。”孙大人与苏老爷同时大笑。
“好啦,咱们走啦。”
“送爹爹、孙大人。”
苏灿关上喜门,一双藕臂从后环抱着他。
他回头,见妻子只着中衣,眼神带笑地望着他。
“你怎么跑出来了?”他转身拦腰将她抱回内室。
“你不是要奖赏么?”吴虑温柔地抚模着他的颊边。
苏灿眼神一亮,将她放上床。“什么奖赏?”
她顺势拉他上床,翻身坐在他身上。“换我来伺候你的奖赏。”说完,她俯身开始挑逗他。
她吻他的唇、他的耳珠,学他也用舌描着他的耳轮。
苏灿心魂俱醉地闭上眼。
望着他愉悦快活的神情,吴虑终于明白他为何执意下上京应考的理由啦!也知道他为何一定要有一番作为才能娶她了。他是要圣上指婚,杜绝任何人有任何机会反对,他一心只想娶她,他爱她如此深,教她感动莫名。
夜还长得很呢!她不疾不徐地沿着他的喉结亲吻而下。
“阿虑……”苏灿阻止。“你不可以这样做,我会受不了。”
“就快要好了。”她轻啾着他的胸膛安抚。“还要多久?”苏灿强忍着被她勾起的欲火。吴虑抬首凝望着他一会儿,眼神贼溜溜,淘气地展颜一笑。“一辈子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