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觥,你究竟要带朕去哪儿呢?”皱著眉,已登基的玄炅冷声问道。微服出宫是不错,但这般漫无目标地跟著走,可不是他这天子可以忍受的。
“皇上,你就别问了吧!绝对是好玩的啦!否则我的头给你当球踢。”法觥再三保证道。
“朕就再相信你一次。”睨了法觥一眼,他再度冷声开口,“可别再让朕发现你骗朕啊!”十年前那件事他可还没忘。
“啊?!炳哈……不……不会啦!”这皇上怎么这么会记恨?都十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那……今儿个这件事算不算骗啊?想到这儿,再看看身后那三名贴身护卫与桂公公,法觥不由得冷汗直冒。
唉!要怪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到了,到了。”他赔著笑脸说道。
唉踏人前院,玄炅就被一小团黑影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扶住那发出哀叫声的小家伙。
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听见法觥心疼地问:“丫丫啊,怎么样?有没有摔疼啊?”
“大伯!”那团小东西一见到法觥,整个人跳向他,半抓半爬地攀上他。
她的离开让玄炅一下子竟感到怅然若失,看了眼自己仍然微张的双手,他倏地冷下了脸,反剪双手。
“丫丫,快下来,女孩子别这么野。”已嫁给项华的珀儿连忙上前想抱下她。
唉!真不知小姐是怎么教的?!
“是啊!女生抱男生,羞、羞、羞!”另一名看似同年的小男孩站在项华身边,对著丫丫做鬼脸。
皱著俏鼻、吐著小舌,丫丫对自己的同胞弟弟回了个鬼脸后,忽又转向一旁的玄炅:“哥哥,你是谁啊?”
这句话像是惊醒全部大人似的,大伙儿立刻跪地叩首:“拜见皇上。”
“免了。”他冷然地转身坐下。
听完大人们的对话,聪明的丫丫马上改而缠上玄炅:“大哥哥,你就是那个叫玄炅的皇上啊?”
扮哥?玄炅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他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可他一点头,兴奋的却不只有这小娃儿,连原本躲在一旁的小男孩儿也跑了过来:“真的?你就是皇帝啊?”
只见这两个小娃儿一会儿模模他的衣服,一会儿又拉拉他的手,正当他有些不耐烦时,丫丫竟拉上他的胡须。
“就这胡子不好,扎人。”
扎入?她竟敢嫌他的胡须?他是皇帝耶!她到底知不知道“皇帝”这两个字的意思啊?
见他脸色微愠,法觥连忙上前想抱走丫丫,但丫丫就是不肯,反手紧抱住玄炅:“大哥哥,你真不要抱丫丫吗?丫丫很乖的。”
才要拒绝的玄炅对上了丫丫苦苦哀求的灵黠双眸,反而伸手挥退了法觥:“无妨。”
他竟觉得怀中的小娃儿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
眼见自己的姐姐得逞,一旁的男娃儿也开口叫道:“我也要,思炅也要大哥哥抱抱。”
玄炅闻言目光一敛,睨了身边的所有大人后,才将名唤思炅的小男孩也抱起来。
“你说,你叫思炅?”
“对啊!就是想你的意思嘛!”小男孩点著头回答。
“想念我?”一个惊人的念头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甘心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转向弟弟,丫丫伸手扳回玄炅的脸:“是啊!娘说,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大哥哥你,所以就把弟弟取名为思炅,叫我念情,小名丫丫。”
“思炅、念情?”他目光转向法觥,只见法觥笑著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
“好了,好了,你们小孩儿跟我进去吃糕点,别吵大人说话了。”珀儿接放到项华的眼色,便上前将小孩子带离前院,留下空间给法觥与玄炅。
两人就这么默然无语地对望了良久,玄炅才叹口气地开口:“她!还好吗?”
“很好,玄炀待她极好。”才会顺她意,准她如此送出思念之情。
“很好就好、很好就好……”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她呢?有来吗?”他想见见她,就算一面也好。
“嗯,可留下这对双胞胎就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接他们。”
不管事实是否真是如此,但这么说、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杜绝危险,聪明的皇帝当然了解。
“也好,不见……也好。”玄炅缓缓站起身走向门口,决定离开。
就在出门之际,他像是感受到温柔的目光般停下了脚步,反身望向屋里一扇微开的窗子,久久不动,就这么望著那扇窗。
“爷?”一旁不明所以的桂公公开口道。
这声“爷”打断了玄炅的冥思,随即转向一旁的法觥,“让那两个娃儿来宫里玩玩,给皇太后解解闷吧!”
“是。”
屋内目送玄炅的陈意磊轻轻叹了口气,回身投入丈夫的怀里:“他长大了,变得深沉内敛,变得……我不太认识了。”
“在深宫大内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不变是不可能的。”搂抱住怀里的佳人,玄炀回答。
“你想……他知道我在这儿吗?”看他望了那么久,让她怀疑他早知道他们在屋内。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辈子我们是欠他一个人情了。”
“嗯。”看著自己的一双儿女,想到自己的幸福,陈意磊笑著再次埋人丈夫的怀里:“我谢谢他!”
谢谢他全心全意的成全。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