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欢睡了一场很舒服又不是很舒服的觉。
靶觉她似乎打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这么好睡过,只是为什么她明明觉得很好睡,可是却睡到她腰酸背痛还一直想睡?
她想醒,想张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想叫飞人来救她,但嘴巴像被缝起来一样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她到底怎么了?谁来告诉她呀!
“她目前没事,等她醒过来再观察个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恍惚间,她听到一个声音这样说。
我怎么了?时时欢依赖着唯一没障碍的听觉,想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我不会跟电影一样,一个昏倒醒来就在精神病院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过时时欢脑中,她立刻打了个寒颤。老天保佑,我没杀人也不敢杀人,千万不要是这样啊……
“谢谢你,医生,你确定她醒了就没事吗?”飞人的声音响起。
飞人!飞人!你快跟医生说我的精神状态没问题,我只是研究狂不是疯子啊!
听到飞人的声音让时时欢莫名的安心,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
“其实她很幸运,过量吸毒还能捡回一条命。”
什么?我像飞人一样被毒箭射到了吗?时时欢很想问个明白,可是偏偏身体不合作,她用尽吃女乃的力量也无法对自顾自谈话的两人开口。
“我知道……”飞人的声音充满痛苦,时时欢一听:心痛了起来。“不过那是意外,她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中毒的。”
飞人……飞人……为什么你好像很难过?为什么医生说我吸毒过量?
“Anyway,谢谢你,医生。”飞人勉强笑了下,送医生走出病房。
合上病房门,飞人面对门板,调整好思绪才转身面对床上的时时欢,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望着仍需呼吸器辅助呼吸的人儿,忍不住伸手抚着她的发。
“亲亲……”
靶受到飞人的抚模,她焦躁的情绪被抚平了,她好想睁开眼看看飞人现在的表情,这个想望让她觉得即使她当了第三者也没关系,即使飞人只当这是一段风流韵事也没关系。
她找不到这么了解她、肯舍命救她--即使是奉命,除了家人外还肯骗她说爱她、厨艺这么好、肯做家事的猛男……呃,男人。
虽然他是个阿度仔,可是他是对她最好的阿度仔,还有中学时那个强吻她帆……叫什么来着的小弟弟对她也很好,这是她二十八年的人生里遇到的阿度仔里敢她最好的两个……当然她指的是感情方面,而不是其它方面。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感情方面只要遇到阿度仔都是跌跤的份儿比较多,她也曾相同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交往,但对方将她当成西方人,而西方人却将她当成东方人。她的外表也许是东方人,但她的内在却可悲的是接受西方文化、喝洋墨水长大的……
她还想过如果她跟乐乐一样长得像西方人,那么她的感情路是否会顺畅些?
唉,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嗯哼……对她不错,虽然他老喜欢取笑她,又有厨艺又肯做家事的男人,却早就被别人订走了……
“唉……”时时欢不自觉地叹息出声,觉得她注定孤独终老,没有人在身边,只有她的研究论文与植物会陪她入坟墓--就像霍金斯博士一样。
“亲亲?”飞人的声音陡地提高,然后时时欢的视线像断了讯突然间又接好的第四台电视画面一样,陡然出现飞人放大的脸孔。
她一时接收不良,只能睁着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飞人,幸好飞人没离她五十公分以上的距离,不然她就只看得到一坨黑模模的影子而已。
“亲亲?”飞人微瞇起蓝眸,手仍下停地抚着她的头发,满足关怀的唤着。
时时欢眨了眨眼,声音嘶哑地开了口:“飞人……”
“亲亲。”飞人蓝眸含着水光,笑着俯身抱住她,脸颊磨蹭她的,在她干涩的唇上啄了下,“妳终于醒了。”
“飞人……”时时欢吃力的抬手,想握住飞人的手,汲取他的温暖。
飞人会意地握住她的手,“医生说妳醒了就没事,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我……怎么了?”她只记得她在为“拇指姑娘”浇水。
“亲亲,妳先好好休息,等妳睡够了,我再跟妳说,好吗?”飞人将额贴上她的,蓝眸似海,深深凝望。
“你在骗我。”时时欢笃定的戳破飞人的假面具。
“妳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被她这么一说,飞人微讶,却没有谎言被揭开的窘迫。
“直觉是很重要的。”时时欢缓缓眨眼,给了他一个虚弱的微笑,这个微笑让飞人红了眼眶,笑容因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而扭曲。
“亲亲,妳吓死我了……”飞人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语带哽咽的倾诉。
“飞人……”颈项感受到湿意,时时欢讶然地唤着,同时感到一股强烈的情感贯穿她全身,让她无法抵挡地跟着红了眼眶,“飞人,我不介意当第三者,你当我是一段风流韵事也没关系……我、我愿意……”
“妳在胡说些什么啊?”飞人抬起头,蓝眸微红,因时时欢的话而啼笑皆非。
“乐乐说……”她深吸口气,感觉失去的力量渐渐回到身体里。
“她说什么?”
“你爱一个女人爱了好久好久……”时时欢阻止不了泪的泛滥,“没关系,我只想好好过这一段日子,我会很珍惜这段回忆的……”
“亲亲,那个女人就是妳。”他终于知道这些天来困扰时时欢的症结了。
“虽然当第三者不太好,不过我们可以当作是精神跟的暂时性出轨,等你任务结束,回到你女朋友身边,就结束……啊?”时时欢边哭边连珠炮地说,说到一半,她才发现好像听到飞人说了什么重要的话。
“难道妳以为我为妳做三餐外加宵夜,还有做家事跟保护妳全都是因为那是我的工作吗?”
“嗯。”时时欢看着飞人点点头。不然咧?他要她以为做家事跟煮饭是他的兴趣吗?对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来讲,哪一个比较不会让他丢脸呢?
“那妳以为我为什么一找机会就偷袭妳呢?”飞人哭笑不得的问着,顺道又偷了个吻,像吻不够她似地,还将舌头伸进她嘴里,非得挑起她的,不由自主的逸出申吟为止。
“我……我以为……你是……好玩……”时时欢气力还没完全恢复,又惨遭袭击,喘气连连,话也说不清楚。
“好吧,偷袭妳的确是很好玩的事。”飞人压低声音,“不过妳竟然会这么想,我实在是败给妳了。”
“对……对不起。”时时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看飞人又无奈又好笑的模样,觉得好歉疚。
“亲亲,我爱的人是妳啊!”飞人叹道。
“啊?”
“我、爱、妳。”飞人一字一字清楚地告白。
“那、那乐乐说的那个人……”
“乐乐说的那个人,就是妳。”
时时欢瞪大眼眸,张大嘴巴,讶异到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
“我以为妳上回跟乐乐讲电话时,她已经告诉妳了。”飞人指尖抚过她的脸颊,顺着曲线直到颈项,引发时时欢一阵轻颤。
“可是,我又不认识你……”时时欢很可怜的小声说。
“妳认识,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飞人没再说下去,只朝她微微一笑,又低头吻住她的唇,搅乱她好不容易清醒一点点的脑袋瓜子,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热度与他的吻,久久……
“我想不起来我在哪儿见过你。”被吻得嘴唇红艳的时时欢很困扰的说。
“妳还想啊!”飞人的手指在她的脸颊流连不去,“我为了妳,伤口又裂开了,妳一点也没发现。”
“啊?那你没事吧?”时时欢用手撑起身看飞人的伤势,但手一软,整个人又倒回床上,“飞人,你还好吧?”
“还活着。”飞人没好气的说,“妳还是安静的躺好吧!不然妳还没好,我就先躺在坟墓等妳了。”
“乌鸦嘴!”时时欢急得想打他。
“亲亲。”飞人突然很正经的叫着。
“嗯?”时时欢闭上眼,享受飞人的碰触。
“妳一直叹着不想当第三者,是不是代表妳有点喜欢我,甚至……爱我?”飞人小心翼翼地问,这个问题事关重大,他一颗心都提到喉咙口了。
“嗯……”时时欢睡神附身,只漫应一声,便体力不支地昏睡。
“亲亲?”
没人回他。
“唉……”飞人轻叹一声,偏着头端详沉睡的时时欢,不自觉地使用母语低喃着:“Justsleep,mylove.I'llbeherewithyou.睡吧,吾爱,我就在妳身边。”
即使我将背叛妳,我对妳的爱一样不变……
只有男人拇指大小的花苞悄然地一瓣一瓣绽开了,开始时不过是蓝紫色的瓣缘微微裂绽,好似能听见“剥”的一声,然后瓣绽花开,一朵迭迭重瓣,优雅而梦幻的玫瑰就此绽放。
“哇哇哇!”时时欢盯着装在温室的小型摄影机拍摄下来的画面,发出一声惊叹,抱住身边的飞人,开心的跳跃。“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飞人环住她的腰,也为她开心,“恭喜!我就知道妳可以的。”
“可是……我们真的不能留下她吗?”时时欢神情一黯,望着屏幕上完全盛绽的“拇指姑娘”。
橙黄色的花瓣,蓝紫色的瓣缘,蕊心为白色的“拇指姑娘”看起来是多么的美丽,就像童话故事中的“拇指姑娘”一样,但时时欢却怎么也没想到,博士说的“拇指姑娘”还不完美,其真相竟是如此。
“亲亲……”飞人为难的唤着。
“我知道、我知道,『拇指姑娘』是天然海洛英,可是,她是博士的心血啊……”时时欢无法接受博士投注了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落得被锁毁的命运。“我有把握,我能解除『拇指姑娘』身上的魔咒。”
“亲亲,妳要明白,妳成功的制造出『拇指姑娘』,会让妳的处境更加危险,尤其是妳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达到霍金斯博士一生的努力结果,我、我实在……”飞人抿紧唇,眸里的担忧浓厚。
“可是先前明明是你叫我研发的……”时时欢咬着下唇,不依的低头。
“我知道,我也因此得到教训。”飞人抱紧时时欢,“妳知道,要一个男人承认自己判断失误是一件很难的事。”
时时欢叹口气,回抱这个自责不已的男人,“飞人,我有把握我一定可以把『拇指姑娘』的毒去除的,给我三年……不,一年,我……”
“亲亲……”飞人遗憾地摇摇头,“不行。”
时时欢失望不已的垂下肩膀,偎着飞人,叹口气,“不然,我们留下一株,一株就好了……”
“亲亲。”飞人模模她的发,更加抱紧她,深吸口气,“我真的、真的不想剥夺妳的乐趣……”
“我知道,我知道。”时时欢无奈的应着,忽地想到什么,又点亮了原本黯然的眸,“那我可以把博士的笔记留下来吗?”
飞人虽然很希望时时欢笑口常开,但他还是得要当打掉她笑容的刽子手。
这回飞人什么话都来不及说,时时欢已从他的表情得知结果,她鼓起腮帮子,推开飞人,坐回计算机前,移着鼠标,一递又一遍的播放“拇指姑娘”开花的影像。
飞人望着时时欢颓丧不已的背影,轻叹口气,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抚她。
双胞胎从外头进来,见到比他们还早到的两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有些讶异,同时看了下腕表,异口同声的说:“早上四点,你们没回去吗?”
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离开植物园的。
“不是,我们收到『拇指姑娘』开花的讯息,所以赶来看了。”“拇指姑娘”现在被隔离在植物园特别建造的隔离室里,等待I.C.P.O.的研究人员前来带走销毁,进去要穿上二级防护衣,以防吸入过量的香气或是被刺刺到,引发海洛英中毒现象。
时时欢与飞人身上都有收发器,只要“拇指姑娘”有异状便会响,今天他们就是接到讯息才会这么早赶来植物园。
“哦。”双胞胎点点头。
“时欢又在跟你争要留下『拇指姑娘』啦!”主攻生态植物学的双胞胎对于这新品种的植物没什么兴趣,他们研究的是如何让濒临绝种、在地球上快要消声匿迹的植物生存下去,但见到时时欢的成功,他们也不由自主的想探知“拇指姑娘”的秘密。
“身为一个研究者,你会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吗?”时时欢一听双胞胎的话,忍不住转过椅子,面对他们问道。
“亲亲,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飞人无奈的耸肩。
时时欢知道为了不让坏人取走“拇指姑娘”,也为了她的安危,迫于无奈,必须将“拇指姑娘”带走销毁,可是……“可是她们都是可爱的孩子啊,我应该只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将『拇指姑娘』的毒性去除,那到时候……”
“亲亲,答应我,妳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飞人神色一凛,抓着时时欢的肩,严肃地说。
时时欢沉默了,她不知该答应还是不答应,气氛顿时僵硬。
“我们先到保护区去看我们的树今天过得怎么样了。”杨泓谕识相的指指外头,对弟弟说道。
“你们好好谈谈。”杨凯昀拉着兄长往外飞奔,逃离现场。
双胞胎一走,时时欢就想转回椅子背面飞人,但飞人眼捷手快的拉住她。
“亲亲。”飞人半跪在时时欢面前,轻抓着她的手,蓝眸深深凝望,只轻唤了声,便什么也不再说。
时时欢不自在的移臀,转开脸,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可不过是轻轻挣了下便放弃,最后也转回别开的脸俯视他。
“我知道啦!”时时欢眷恋的回头望了眼计算机屏幕上那绽放的“拇指姑娘”。“只是,我真的……”好舍不得。“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我把她养在我家的温室里,不把她拿出来……”
“亲亲,万一有人闯进去呢?万一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像妳一样吸毒过量,那又该怎么办?”飞人温和地说,试着将时时欢满脑袋将“拇指姑娘”拐走的邪念拔除。他知道时时欢向来软硬都吃,不过手段柔软比手段强硬要来得有效些。
“我……”果不然,时时欢哀怨的瞥他一眼,扁着嘴,万分不情愿的说:“好啦好啦,都带走烧掉好了。”
“那笔记呢?”
时时欢瞪着飞人,不情不愿的拿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头抽出一迭笔记本,重重的交到飞人手上。
“备份?”
时时欢皱眉,打开办公桌右边最下面的大抽屉,在一迭数据中拿出一大迭影印的笔记。“没有了!”
飞人笑了笑,好整以暇的说:“档案?”
时时欢气得跳脚,怒瞪飞人,转身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出几个键,叫出她先前输入计算机的数据与档案,“你看好哦,我要删掉了。”
时时欢移动鼠标,按下右键,删除。“好了,都没了,都没了啦!”
飞人见她要小孩脾气,只笑笑地拉起她,往外头走去。
“你要拉我去哪里?我把所有的备份都给你,也删掉了,你还要怎样啦?”时时欢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跟飞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飞人不语,只回头朝她一笑,这笑不过浅浅淡淡,却对时时欢有用,她一时哑口,最后才结结巴巴的说:“别、别想用笑来贿赂我!”
飞人拉着她一直走到植物园的焚化炉前,打开铁盖,然后将笔记和影印备份交给她。
“干嘛?”时时欢愣愣的接过那迭厚重的实验纪录。
“我希望妳来烧掉它。”飞人微笑,眼眸闪动着不知名的光芒,那光芒凌厉刺人,不过时时欢因为沉浸于得毁掉“拇指姑娘”的悲伤中,丝毫未发觉飞人的异样。
“我不要。”时时欢抱紧笔记和影印本,红了眼眶,“你太残忍了,竟然要我烧掉博士的心血!而且你为什么不用碎纸机,那样还比较环保……”
“亲亲,不这么做,妳一辈子都会想着它,我不要妳被『拇指姑娘』束缚。”
时时欢抬头看向飞人,从飞人诚挚无伪的面容里望见他对自己的深情,明白他对她是用尽心机,百般爱护。
她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她就是没办法毁掉博士一生的研究心血啊!
最后,她终是一叹,望着焚化炉里的高热火焰,眼一闭,牙一咬,将怀里的笔记与备份全往炉里一丢,看着那些纸张被火吞没,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飞人将盖子盖上,自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炼。
“好丑。”就着天欲明的微光,时时欢看清了手炼的样式,连她这种没什么审美观念的人都觉得它丑了,那其它人一定更觉得它丑到不行。
“来,戴上它。”飞人对于时时欢的评语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要她抬手。
时时欢依言动作,但一脸的厌恶,“真的很丑,我比较喜欢你给我的戒指。”她一边说一边抬高左手,秀出无名指的戒指。
飞人微笑,揽她入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爱妳,亲亲,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爱妳。”
时时欢也笑了,往他怀里蹭去,“我也……”咦?
话还没说完,时时欢就被飞人推开,她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飞人?”原本笑容满面的飞人,此刻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她想起身,却被飞人一脚踢倒。
“飞人?”时时欢痛得抱住肮部,泪眼婆娑的仰望他。
飞人不理她,只朝她身后望去,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背后传来一阵宪奉声,时时欢转头看去,一群穿着与先前她被绑架时一模一样的黑衣黑裤、脸戴着面罩、太阳眼镜的人自暗处走出,举枪围着她。
“飞人,这是怎么回事?”时时欢环视所有人,最后还是朝她最信任也是最爱的飞人求助。
“妳还不清楚吗?”王惠君推开黑衣人现身,她脸上的笑容有如刚升起的朝日一般光芒四射。
“我不懂……”时时欢伸手想向飞人寻求蔽护,但飞人却往后退一步,扬起邪笑,那邪恶的模样让她几乎都不认识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又认识他多久呢?
“飞人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保护妳而接近妳的,他是为了『拇指姑娘』。”
“可是……你不是国际刑警吗?”时时欢仍然不相信王惠君所说的,她知道王惠君的意思,但若不是从飞人那儿亲口证实,她是不会相信的。
“国际刑警赚的那点钱哪比得上组织给我的多?”飞人终是开口了,说出口的话却有如利箭,打碎时时欢的心。
“我不相信……”时时欢心都冷了,嗫嚅着。
她不相信飞人是这种人,或许该说,她不想相信,为什么总在她感情投入时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管妳信不信,飞人把妳卖给我们了,妳一辈子都得待在组织里为我们制造『拇指姑娘』。”王惠君娇笑着,倚在飞人身边。
不要把手搁在我的飞人肩上,不要倚在我的飞人身上!时时欢满足妒意的看着王惠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不是真的……”她在做梦,对,她在做梦,谁来给她一巴掌?
“妳不是很想继续研究『拇指姑娘』吗?现在我给妳机会,妳怎么不感谢我?”飞人上前弯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往上抬,笑道。
时时欢凝视着飞人的眼眸,想在那两泓蓝海里找到些什么,但没有,什么也没有,她拍掉飞人的手,朝飞人吐口水,边哭边吼:“你去死吧!”
飞人闪掉时时欢吐的口水,退了开,脸上的笑容维持着,蓝眸却了无笑意,“带她走吧,我实在不想再看见她。”
王惠君手环住飞人的脖子,“就听你的。”说完,她朝那群黑衣人示意,其中两个黑衣人收枪,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时时欢,往外走去。
时时欢回头看着飞人,蒙胧的视线里只看见飞人朝王惠君低下头,她难过地转回头,眼泪忍不住掉下。
她以为她的阿度仔衰运到了飞人这里就中止了,原来她还是衰到底,第一个男孩不过是偷了她的吻还有她对他的好感,其它人不过是偷了她的论文和自尊心,飞人却将她里里外外全掏空了……
她能不能有一次不被骗,好好的谈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