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哥!什么事这么急啊?为什么叫我去药房?”
言心梦问着前方带路的人,只是对方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迳自地往前跑着。
言心梦也只有跟着他跑,不再开口,因为问也是自问。
原本正在厨房煮着她的新料理,突然见到小九哥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什么事也没说,就把她拖了出来,只告诉她要到药房去。
到了药房里,只见商别业、邬扬风和段式云都在里面。
“大哥,发生什么事?”言心梦走到商别业跟前问。
段式云早知言心梦易了容,但没想到见到的是一个肤色这么黑的黑小子。
“心梦,先介绍给你认识。”商别业将言心梦带到段式云面前,“这位是二当家。”
“商夫人,你好。”段式云抱拳以对。
商夫人?他知道她是女的,而且还是……言心梦惊讶地看着段式云。
见到她吃惊的表情,商别业替她解了疑惑,“心梦,是我们告诉他的。
言心梦这才恍然大悟。
为了救人,商别业也不多废话。
“心梦,躺在床上的这位是大当家,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言心梦点了点头,聂狂中毒这件事,全黑寨门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而且知道连邬扬风也找不出解药来解他的毒。
“那你还记得这颗丹药吗?”商别业拿出九转还魂丹。
“九转还魂丹!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当日你把它拿走后,就没还我了,连我的荷包袋也都没还给我……”言心梦愈说愈小声,到后来几乎没了声音。
商别业当然知道言心梦为什么会愈说愈小声,只是眼前的事更重要。
听到她的话,三人莫不高兴万分,但仍强自镇定。
“你确定这颗是九转还魂丹?”商别业镇静地问。
“对啊!这颗叫九转还魂丹,当初牛七大哥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言心梦肯定地点了点头。
“梦丫头,那你知不知道九转还魂丹有什么作用?”邬扬风跟着商别业的话问,要再次确认。
“我是不清楚啦,不过牛七大哥说它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功效,因为怕我有危险,还说什么非到生死交关时,千万不要乱用,我也没用过,所以也不知真假。”
听完言心梦的话,邬扬风肯定自己没有看走眼,那颗的确是传闻中的九转还魂丹。
邬风用眼神向商别业与段式云两人示意。
见到邬扬风的眼神,段式云诚心诚意地对着她说:“商夫人,在下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言心梦反问。
“我知道这颗丹药很珍贵,但为能救大哥一命,你是否可以将这颗还魂丹给我大哥解毒?”段式云恳求。
“我……”言心梦犹豫着。
段式云咚一声单脚跪下。
“商夫人,若大哥能救回这条命,以后商夫人有任何需要,只要一声,在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替夫人完成。”
“二当家,你别这样,大哥、邬大哥,你们把他拉起来啊!”言心梦叫着。
两人没料到段式云会有此举动,更没想到他对聂狂这么重情重义,当下动容不已,一时也忘了要将他扶起,直到言心梦提醒。
“二当家,你先起来,心梦又没说不救。”商别业赶紧扶起段式云。
“对啊!我又没说我不救,你不用那么激动,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那颗黑不拉几的药若真的能救人就让它去救人,反正我留着也没用。”言心梦含笑地说着。
邬扬风从商别业的手里拿过九转还魂丹后,将他送进聂狂的嘴里。
须臾之后,只见聂狂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整个人突然蜷缩,全身一直抖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段式云惊道。
商别业等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难道那药是假的?”段式云瞪大眼说着。
突然,言心梦像是想到什么,冲到聂狂身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压住。
“大哥、二当家,你们也快来将大当家的手脚压住,并拿软布往大当家的嘴里塞,快啊!”言心梦大声地喊着。
两人听到话后,赶紧跑了过来,照着言心梦的话做。
“邬大哥,你用针灸帮大当家诊治,把他当作是羊癫疯的病人一样,针那几个让他的肌肉不会痉挛的穴位。”言心梦再对着邬扬风命令着。
邬扬风迅速地摊开针袋,取出金针,往聂狂身上几个穴位插下。
邬扬风的针才插下去,一下子,聂狂的身子就不抖了,连呼吸也稳了下来,接着连脸色也由当初的黑色慢慢地恢复到正常的肤色。
言心梦看到聂狂的情形好了之后,全身突然没力气地瘫了下来。
商别业看到言心梦倒下,急着跑了过来。
“心梦,你怎么了?”
言心梦微笑的摇着头说:“没事,只是用完力气后没力而已。”
商别业见她没什么问题,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我先送你回房。”商别业抱着言心梦,转身对着段式云与邬扬风,“大当家现在应该没事了,我想先带心梦回房休息。”
“嗯,你赶紧送商夫人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见商别业如此宝贝着言心梦,段式云咧嘴笑着。
邬扬风则是一脸兴味地闷笑。
见到段式云与邬扬风的表情,言心梦羞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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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别业将言心梦送到房里后,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心梦,真的没事?”商别业关心地问。
“大哥,我真的没事。”说完话后,言心梦手脚用力地甩了甩证明自己没事。
商别业柔情地看着她,其实自己在放开聂狂也知,没想到聂狂的力气那么大,要不是因为他有内力抵挡,可能也会像她一样,累瘫了。
“对了,大哥,我可不可以把脸上的黑药膏洗掉啊?刚刚这么一折腾,全身黏腻得很。”言心梦腼腆地说着。
“你去洗吧!大哥在外头帮你看着。”商别业含笑地点着头。
想到可以洗掉这黑抹抹的药膏,暂时不用顶着个黑黝黝的脸,言心梦就很高兴,一蹦一跳地往内房里走去。
这丫头,都已经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女娃一样,静不下来。商别业失笑地摇着头。
一会儿,只听到内房里传出泼水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言心梦的歌声。
商别业起身走向外厅,随意地拿起一本书看着。
许久之后,水声停了,歌声也没了,商别业知道言心梦洗好身子,起身进房想提醒她,记得再把黑药膏涂上,免得出去时被人见到。
一进内房,只见一出水芙蓉似的俏佳人站立在床边。
商别业屏气凝神地直盯着她瞧。
柳弯似的蛾眉,一潭深水似的灵眸,直叫人想跌入而不自拔,不点而朱的樱唇,挺而直的鼻梁,细致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地想咬她一口。
在第一次见她撕下狗皮药膏时,早就知道她生得美丽,但此时见她出浴之后的容颜,更胜那时百倍,绝美的姿色,婀娜多姿的身材,连那轻轻一笑,都可以迷人魂魄。
商别业的心悸动着。
“大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言心梦被他这么直盯着,害臊地低下头。
商别业什么也没说,直直地走到她的身旁。
“大哥……”
“嘘,别说话。”
商别业伸出手指,阻住言心梦的嘴,轻轻柔柔地抚着她的嘴,低下头来品尝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嗯……”言心梦吟哦出口。
商别业抬头起,望着双眼迷蒙的言心梦,更深了,打横抱起她,轻轻地将她置于床上。
他凝视着言心梦,深沉的眼充满爱恋。
看到商别业的神情,感受到他的温柔,言心梦轻轻地开口,“大哥,我要真正地当你的新娘,好吗?”
商别业深情地看着她,沉沉地问。“你确定?”
言心梦含羞地点了点头。
商别业什么也没说,手一扬,床帘飘飘地落了下来。
静夜里,浓浓的爱意正在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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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阒黑的院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整个空气的流动透着古怪。
蓦然地,一阵白烟从地底窜了出来,只见从白烟里走出了两道蒙胧的人影,由模糊到清晰。
“牛二,你确定你今天要勾的魂魄在这里?”牛三狐疑地问着。
牛二看了一下四周,也觉得怪怪的,为了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从怀里掏出一本簿子来,翻了几页指着某一行字说道:“是啊!是在这里没错,你瞧,黑寨门的聂狂。”
牛三顺着牛二手指的方向低头看着,上头的确写着“黑寨门聂狂,九月二十六日子时殁”的字眼。
“可是你看这里一点死气也没有。”牛三还用力嗅了嗅四周的空气。
闻言,牛二也和牛三一样,用力地吸了吸四周的空气。
“对耶!没有死气。”牛二困惑地望着牛三。
“连魑魅魍魉四小表也没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牛三突然张大他那双牛眼,发出鬼魅般的绿光四处梭巡。
“奇怪!”牛二不解地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
说完之后,牛二与牛三无声无息地快速穿过中庭,直接往内院飘去,两人似人无人之地,快速无误地找到聂狂的房间,就这样直接穿透过房门,迳自地飘到聂狂的床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聂狂,牛二与牛三全都蹙着眉头。
“这根本不是死人嘛!”牛三诧异地叫着、
“是啊!不是死人。”牛二同样感到讶异地点着头。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是我问你,你还问我!”牛三白了牛二一眼。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什么,只有两双牛眼相互瞪着。
突然,牛三好像闻到什么味道,但那味道清清淡淡地,若有似无。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牛三动了动鼻子用力地吸着。
“味道?”牛二也朝着周围用力地闻了闻。
须臾之后,两人的牛眼又再度张大,异口同声地大叫着,“九转还魂丹!”
“牛二,他怎么会有九转还魂丹?”
“我怎么知道?”牛二双手一摊,“我只知道目前在人世间的两颗九转还魂丹一颗在药王谷那儿,一颗是牛七给晓佩那丫头。”
“药王谷……晓佩……”牛三皱着眉思索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地拍了下手掌,“对了!就是晓佩,她这世不是叫什么梦不梦的,听牛七说她要找那时辰镜而来到这附近,我想应该是她给聂狂的。”
“哎呀!那是牛七千拜托、万拜托判官才给的,好让她以防万一,不然她又得去当活死人了啊!”牛二担心地叫着,“糟了!懊死的人没死,想活的人也活不了,这下该怎么办?”
“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告诉牛七和判官!”牛三也着急了。
两人话一说完,动作比来的时候还要快,咻地一声,马上化作两道轻烟往地底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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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九转还魂丹的聂狂虽然没有马上清醒,但脉象已驱稳定,身上的余毒也经由邬扬风开了几帖药,一一地清除。
黑寨门上上下下皆把商别业、邬扬风、言心梦当成救命恩人,什么粗活都不用他们做,连没有参与任何过程的步羽辰也被奉为上宾,原因无他,因为段式云将他他的身分告知给黑寨门里的人。
而在聂狂还没法下床期间,除了邬扬风必须看护着他,步羽辰当孩子头当上了瘾,眼前只剩下商别业和言心梦不用忙,所以商别业就带着言心梦把整个黑寨门逛遍。
一日两人来到后山,发现了一大片的草地。
言心梦一看到绿草如茵的大地,快乐得就像只已经关了数日的鸟飞出鸟笼一样,四处奔跑。
“哇!好漂亮!好绿、好香的青草哦!”言心梦张开双手,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商别业看着言心梦的笑靥,不由得脸上也挂满了笑。
“大哥,你看,这块草坪好大哦!”言心梦指着远方说着。
“是啊!没想到黑寨门里竟然另有风光,真是令人想不到。”看着远方的景色,商别业不由得赞道。
“从以前我就一直向往着自家门前有一大片的草地,可以让我烤肉、玩耍、放风筝,晚上还可以泡泡茶、看星星,听听虫叫蛙鸣,那多惬意啊!若是还有小溪经过,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言心梦一脸向往的神情。
“你喜欢男耕女织的生活?”听着言心梦的描述,商别业推测。
“不完全是。”言心梦弯,坐了下来。
“不完全是?”商别业含笑地也坐了下来。
“是啊,不完全是,我喜欢乡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但是也喜欢城里的冲劲,充满生机的样子。”言心梦拔了一根草把玩着。
“像钱大婶那儿一样?”
“不,不一样。”言心梦摇着头,随后指着前方一大片草坪,一钱大婶那儿是不错,但周遭环境不好,不像这里,又大又漂亮的绿地,让人瞧了,心里也舒服,若是真的静怕了,还可以用走路就可以到外头瞧热闹,这样多好啊!”
“但这么一大片绿地只盖一间屋舍,不是有点唐突?”商别业的脑中浮出一大片草坪中,矗立着一间屋舍的景象。
“不会啊,怎么会呢?只要有好好地设计,就不会了啊!”言心梦根本不觉得会有那种情形出现。
“设计?难道是像上次在钱大婶家那样?”
“对啊!这些日子我又画了许多,原本只是随手画画,没想到今天竟然有这么一块大草坪。”言心梦整个人躺了下来,闭起眼想像着,“所以我在想,在这儿盖一间房子,外头有草地,若是再有流水,那……”
商别业深情地望着她,静静地听着她的描述,含笑地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