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八卦秘书 第八章

好几天下来,稽灵总觉得司徒聿怪怪的,不是直盯着她瞧,就是盯着某个定点,也不晓得在想什么,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对待她的方式,既不像老板对下属那么严苛,也不像前些天那样轻松自在,常常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他十句话回答不到两句,不然就像她欠他债似的,突然看到她而露出不悦的神情,又好像惟恐避之而不及,看到自己,突然就将脸转过去。

他不在的那几天,自己想他想得要命,以为看到他就会很高兴,可是依他这几天对待她的情形,又让自己的心里很不好受,因为那种冷淡的感觉又是她所不愿见到的。

就在她既难过又无奈的情绪下,突然灵光一闪,让她想到一件事。

难道是他发现她喜欢他,而他一点都不想谈办公室恋情,所以才这样对她?若真的如此,那她怎么办?

还是真如妈妈所说的,辞职?

可是看他现在的反应,辞职也没有用,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她,连看也不想看,辞职又有什么用?但是照这样情形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稽灵想到这儿,心里闷得很,连带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此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从电梯里头走出了司徒家老三司徒砚。

“砚经理,你好!”她站起身强打起精神,脸上堆着笑容迎向前去。

司徒砚一脸和善地看着她,但眼睛可精明地在审视着她。

原来司徒墨一回到家马上向家里其他人“报告”他发现的事情,同在公司的司徒砚与司徒绢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证实,而这会儿司徒砚被司徒老爹和老妈付以神圣的使命。

“稽秘书你好!”司徒砚笑起来时就像土地公一样和霭可亲。

“砚经理,总裁正在里头审视一些公文,目前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直接进去,我去泡杯茉莉菊花茶给你。”

呵呵!丙然如二哥所说的,机灵有礼、态度大方,而且还心思细腻,瞧她的眼神,再看她桌上与架上的档案整理的那么清楚,怎么他们一开始会认为她是一个迟顿笨拙的秘书呢?

司徒砚对这个秘书的看法可不像他两位哥哥一样,从外表去判定一个人,他是从小处着眼观察的人。

他发现她在小地方也很仔细,而且依照他看过她的人事资料后判断,发现她说不定还是卧虎藏龙之辈咧,哪有人可以在公司待上快四年,资料却如此之“干净”。

“稽秘书,我们司徒四宝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你是不是都很清楚?”司徒砚好声地问着,一点也不会令人觉得他有审问或不悦的成份存在。

“你想听老实话?”稽灵俏皮地看着他。

因为她对于眼前这位善面虎的八卦早就已经建立了好几个档案,知道宁可对他说真话,也不要骗他,不然会死的“粉”惨。

“哈哈!看来你也知道该说什么话。”司徒砚难得大笑,因为他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其实不只你们司徒四宝,全公司上下我都知道。”稽灵这时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而这些全都是听八卦知道的。”

“看来我这个公关经理真正应该重用的人是你哦,”司徒砚打趣地说着。

闻言,稽灵愣了一下,无奈地轻扯一下嘴角,轻笑答道:“嗯!或许我真的得考虑一下了。”

“你……”她怎么一脸忧伤的神情,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砚发现她心事重重,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快乐的样子。

此时,一个冷得像冰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那边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用再来我这边抢人吧?还有你,稽秘书,闲闲没事不会赶快把工作做一做,又在那里聊八卦,还那么殷勤地要泡他最爱喝的茶饮,你是不是太闲了?若你觉得我对你不好,你大可以去公关部,反正你那么爱听八卦,那里的八卦多得像山一样,你就不会闲到发慌了。”

稽灵和司徒砚回头一看,发现司徒聿满脸怒气冲冲,两眼冒着火花,不悦地直盯着他们两个。

原本为司徒聿心烦了好几天的稽灵,看到他那么不高兴的表情,又听到他这么说,直认定他就是讨厌她,甚至于连看都不想看。

一时之间,觉得委屈,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一看到她哭,司徒聿的心都纠了起来,可话都说出口了,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一旁的司徒砚看到这样的景象,也只能摇摇头。

谁叫他这个大哥就如二哥所言,被爱情冲昏了头,连自己弟弟的醋也在吃,而且还口不择言起来。

“稽秘书,你别在意,大哥只是因为最近公司的事在心烦而已。”司徒砚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看到司徒砚的“动手动脚”,司徒聿眯着眼,危险地低吼着,“老三!”

话说完后,他还狠狠地瞪了司徒砚一眼,只见后者仍旧一脸和气地笑着,丝毫不将他的怒气放在心上。

看到大哥怒火心中烧,司徒砚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念头,眼神闪了一闪,继续对着稽灵说道:“稽秘书,既然大哥同意你去我那里,那从现在开始,我诚挚地欢迎你加入公关部,你的职位就是公关经理的特助。”

“可是……”

稽灵迟疑地看着司徒聿,怎知他以为她真的想去公关部门,气得连挽留的话也没说,反而还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

“去去去去!反正我这里也不需要一个闲人,老王,你要你就拿去好了。”

听到这样的话,稽灵原本难过的心情,一下子变成满肚子火来。

司徒聿不想看到她没关系,但是把她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那情形又不一样了,因为她又不是没人要。

她气得对司徒聿半吼着,“司徒聿,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什么叫‘你要你就拿去好了’,你不想看到我就明讲,何必这样伤人,我稽灵又不是一个会缠人的女人,你这几天对我的样子,我自己心里早就有谱了,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所有的女人都会看上你啊?你少臭美了!版诉你,我不干了!”

话一说完,稽灵气呼呼地拿起自己的皮包及手提电脑,迅速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司徒兄弟全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稽灵早就搭乘电梯下去了。

“大哥,你还不赶快打电话给她,或是叫楼下的警卫将她拦住。”司徒砚着急地催着,话筒都已经递向他了。

司徒聿看着司徒砚手上的话筒,迟迟没有反应。

“大哥!”怎么还杵在原地,真是的。

司徒砚又急又气地看着他,将话筒直接塞到他的手里。

而司徒聿竟然还在犹豫该不该打这通电话。

其实他的心里也在交战着,因为听到稽灵说要去公关部,那不是表明了她其实不喜欢待在自己的办公室。

看他连动都不动,司徒砚干脆直接帮他打给楼下警卫的分机。

“毛先生,这里是总裁办公室……”

话说一半,电话就被司徒聿给切掉。

“大哥……”

“算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司徒聿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

“大哥……”

司徒聿什么也不说,直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司徒砚一人留在原地。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来我得赶快和老二报告了。”

司徒砚转身离去,赶快去找司徒墨解决这件事。

啾、啾、啾……

窗外麻雀,一只只站在窗棂上,低着头状似快乐且逍遥地啄着上头的饲料。

突然一个大吼声,吓得窗台上的鸟儿全飞走了。

“小灵,太阳晒了,你还窝在棉被理。”

稽大娘手脚利落地一把将稽灵的棉被掀开,之后还用力地打了一下她的臀。

“哎呀!妈,很痛耶!”稽灵边喊还边把棉被抢回来,往自己的头上盖。

稽大娘见状,伸出手,一把又将棉被给抢走,而且还用力地将她拖起来。

“小灵,你再不起来你就……”稽大娘话说一半,眼睛睁得大大地,“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什么样子?”稽灵也愣了一下。

稽大娘拿了一面镜子给她瞧,谁知她看完,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就不过是熊猫金鱼眼而已。”

“什么熊猫金鱼眼而已!”稽大娘大惊失色地叫着,“才一个晚上,又是黑眼圈,又是红肿的,你看看!眼睛分泌物还这么多,我看八成得了结膜炎了。”

稽灵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地将镜子放回原处,人又躺回床上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稽大娘既心痛又难过,坐在床沿,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语带慈爱地说着。

“小灵,我知道失恋很难过,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糟蹋自己,妈妈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说你要多想、要成熟、要为家人想的那些话,妈妈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要爱自己,你才会知道怎么去爱别人,这样子人家也才会爱你的。”

听到妈妈这么说,稽灵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她。

“妈……”

“那天你还没下班就回来,看你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和大金龟的事情有关,然后你又睡了这么多天,问你,你又说以后都不用去上班了。今天又看到你这个样子,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稽大娘拍了拍她的手,“妈妈也不晓得你放下了多少感情,可是也只有两个字给你,‘时间’,我知道这只能靠时间来治疗的。”

稽灵静静地听着妈妈的话,也许正如妈妈所说的,过一阵子就会比较好了。

“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想也知道,连和人家牵手均机会也没有,哪还谈得上亲嘴和上床啊!哎呀,这没什么好难过的啦!”稽大娘皱着眉,故做夸张的表情逗着她,“你也真是逊,这年头那有人在谈这种纯纯的爱,真的是蠢蠢的爱。”

稽灵没想到老妈会说这样的话,张着大眼看着她。

“呵呵!怎样?你以为妈妈我是老古板啊!老实告诉你,你的道行还浅着很呢!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阿动啊!”稽大娘突然低着头靠近她的耳朵,小小声地说:“其实你晚报出生三个月。”

“晚报出生三个月,那又怎样,只是代表我比实际年龄老三个月而已,这有什么……”稽灵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下来,恍然大悟地看着母亲,声音有点颤抖地说着,“妈,你的意思是说……”

谤本没在女儿面前脸红过的稽大娘,这下子脸也红了起来,反倒有点儿扭捏地干笑起来。

“嘿嘿!知道就好,嘘,别和阿动说哦!”

稽灵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往事,平时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的老爸,和平日叮咛万分的老妈,当初还这么的“开放”,这实在是想不到的事。

稽灵原本红肿的双眼,这下子“肿”得更大了,原因是因为被自个儿老妈说的话给吓到了。

看她似乎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稽大娘知道自己“泄密”这招,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打蛇随棍上,趁机又补上一句。

“人家不是都说什么,当自己变漂亮的时候,最想让前任男朋友看到,大金龟都还不算是你的男朋友,你就把自己变得更漂亮一点,把他钓上之后,再狠狠地把他甩了。”

听到妈妈说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啼笑皆非地看着母亲。

“别这个脸。”稽大娘故意捏着她的脸颊做起笑脸。

被捏着有点痛的稽灵,哀叫着。

“哎呀!妈,你每次都喜欢捏我的脸,再捏下去就变成大饼脸了啦。”稽灵抗议着。

“不想变大饼脸,那就赶快起来,和妈妈一起出去。”

“出去?要去哪里?”稽灵轻轻揉着自己被老妈“凌虐”的脸。

“你跟我去不就知道了。”稽大娘笑呵呵地说着,眼睛还骨碌碌地转着。

稽灵一看她的模样,直觉地就觉得有“阴谋”。

“你不会是和隔壁巷的张妈妈约好了吧?”

印象中那个张妈妈好像要介绍那个最近卖得很好的线上游戏“妖魔传奇”的老板给她认识的样子,该不会是老妈趁这几天答应人家了吧?

她狐疑地看着妈妈,想从妈妈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张大嘴?啐,我才不会和那个八婆在一起,什么人不好介绍,介绍一个卖电动玩具的给我女儿。”稽大娘有点埋怨的神情。

一听老妈说到“电动玩具”,她完全被老妈给打败。

因为据自己印象中所记得的,人家是所谓的科技新贵,是现在最流行的线上游戏的公司老板,竟然被老妈说成是卖“电动玩具”的。

“妈,张妈妈介绍的那个人可是目前所谓的科技新贵耶!”

“是吗?那就是像阿动那样喽!那也不怎么样啊!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巴,再怎么样也不会比新贵派好吃,我说的没错吧!”

稽大娘可不以为然,因为自己的儿子稽动也是所谓的科技新贵,可是是什么德行,自己可清楚的很。

“啊……”

听到妈妈这么说,稽灵无言了,好好一个黄金单身的科技新贵,竟然比她吃过的饼干还不好,若是让那些人听到,不吐血才怪。

稽大娘见女儿一脸傻呆呆地模样,不理会她,站起身催促着,“快快快,我和人家约的时间快到了,快点哦!”

稽大娘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只要她决定的事就算,所以她也安心地走出房门。

被妈妈这样赶鸭子上架,连要去哪里都不知道,稽灵也只有乖乖起身。

自从稽灵离开公司后,司徒聿又恢复以前冷冰冰的模样,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的人没事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免得被暴风圈给扫到。

司徒家兄弟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司徒聿就是死鸭子嘴硬,什么也不提,就连稽灵这个名字也不愿提起。

只是他每天工作到半夜,回到家就自己一个人猛灌着酒,然后在迷迷糊糊中猛喊着她的名字,搞得家人们看了又心疼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有一个人却老神在在,像没事人似的,不把他的异样放在心上,那就是司徒妈妈。

她根本不理会司徒聿日益冷淡,夜夜醉死的模样,反而还一天到晚,兴致勃勃地往外头跑。

家人们完全不知她在做什么,一个醉死的司徒聿已经让他们够头痛了,现在又多一个不见人影的妈妈,司徒家的人充满了无力感,全都举白旗投降了。

这天,是公司开股东会议的日子,司徒聿照惯例与两兄弟,一大早就抵达会议室,怎知王老比他们还早到场。

王老一看到他,一张肥脸堆满了令人作恶的笑容。

“阿聿,这么早啊!”王老边说还边故意将嘴里一口烟吐了出来。

司徒聿冷然地看着他,连摆个应付的笑容都不愿意,径自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王老看到司徒聿这样的反应,呆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当做没发生什么事,但是眼底的恶毒可没逃过司徒墨与司徒砚的眼。

司徒墨马上堆起笑脸,向前与王老打哈哈。

“王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是一早去公园运动了一圈马上就转过来了?”

“阿墨,你可其聪明,但只猜对一半,我一早去公园运动了一圈,不过我可是整晚没睡,你也知道,为了今天这个会议嘛!”王老自以为风趣地看着他们。

司徒墨与司徒砚相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全部以笑脸迎着他,但其实心里皆暗骂着王老。

陆陆续续地,几位股东、理监事全部到场。

会议才一开始,周武训马上提出临时动议。

“各位股东,我想提出一个临时动议,那就是改选董事。”

话一说完,全场哗然。

司徒兄弟一听,两两相觑,司徒聿更是阴鸷地瞪着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发动攻势。

目前司徒家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而王老与周武训等人目前合计有百分之四十五,情况对司徒家而言非常不利。

“各位请稍安勿躁,原本改选董事应该于股东董事会中举行,可是因为最近公司的人事有些异动,造成某些小鄙东心里忧心忡忡,今天,我就是受那些股东所托,所以才提出临时动议的。”周武训从身上拿出一叠纸,状似得意地续道:“我手上这些就是他们的委托书,依照提出临时动议提议规定,只要股份累积比例达百分之四十就可以,所以我有权提出临时动议。”

司徒聿挥手示意身旁的工作同仁,让他去拿周武训手上的委托单交给此次会议的监事查看。

待轮值监事看完委托单之后,当众公布,“本席宣布,依照会议规定,本席接受周武训理事所提之临时动议改选董事,现在请周理事提出人选。”

“我提议王老为新任董事。”

周武训一说完话,全场莫不议论纷纷。

王老看到现场的状况,很满意地与周武训两人相视一笑,而司徒兄弟皆冷眼瞪视着他们。

“那还有其他人提议吗?司徒总裁,依照资料,你们司徒家应该也可以提出人选,有人选吗?”

“就算目前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情势也不利,其中拥有百分之十的威力虽然不定,但他不在场,所以我们至少还有百分之五的游离股东可以争取。”司徒聿低声与其他兄弟说着,“赌一赌!”

司徒墨点了点头,司徒砚也同意地点了点头,因为情势比人强,不得不如此。

“我们仍旧提出司徒聿。”司徒墨举手回道。

“那还有人要提出人选吗?”轮值监事环视着在场鄙东。

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人有提议,轮值监事郑重地宣布,“现在开始选举新任的董事,我们会在五分钟后发下选举单,请各位股东……”

就这样,开始了选举新任董事的步骤,而会议助理也赶紧在五分钟内准备选举单。

很明显地,王老与周武训的情势比较好,因为一些小鄙东们全靠拢在他们的身旁。

司徒聿兄弟三人看到这种情势,也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因为在此时,他们也看到了世态炎凉,甚至于一些平时对司徒家卑躬屈膝的小鄙东们,今天全趾高气扬地看着他们。

“老二、老三,记住那些人的脸。”司徒聿冷笑地看着那些人,因为他会让他们后悔的。

司徒墨与司徒砚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两人脸上也都堆满了笑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饼了一会儿,轮值监事将统计资料统计出来,面色沉重地宣布。

“出席股东三十六人,所占股比例为百分之九十,王老得票比例为百分之五十,司徒聿占百分之四十,依据投票结果,为……”

“慢着!”

突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从外头走进了三个人,分别是董成杉、司徒绢与威力。

“依照规定,若本人出席,则委托书视同无效吧?”

董成杉快步地走到轮值监事的面前。

“现在的会议还没结束,所以我的投票应该也有效吧?”

威力大步自在地走到司徒兄弟身旁,嘴里的话虽然是说给轮值监事听,可眼神却另有含意地直盯着他们。

此时,司徒绢竟然跟在他的身旁。

司徒兄弟莫不诧异地看着司徒绢,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和威力在一起,因为即使是公事,从来也没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互动。

“哪有这回事,票都已经投了,结果也公了,明明就是王老……”周武训有点心慌地说着。

“不!谤据董理事与威理事所言的,并没有错!”轮值监事暗笑在心理,正经八百地说问着董成杉,“那董理事,你是要撤回你的委托书喽?”

“嗯!我要撤回我的委托书,由我自己投票。”

董成杉直接拿起桌上的投票单,而且当着所有人的面,马上就在司徒聿的上头打了勾。

看到董成杉的举动,周武训气急败坏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面目狰狞地恐吓,“董成杉,你不怕我把名单公告出来。”

董成杉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并且半嘲讽地回道。

“以前我怕,但现在我不怕了!不过你倒是要小心自己的资料外泄。”

周武训闻言愣了一下,而一旁的王老骤然变色,因为他已经董成杉指的是什么了,而周武训还在一头雾水中。

看到他们有点惊慌的神情,董成杉就觉得很高兴,因为以前一直受制于他们,现在看到他们吃瘪的样子,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他大步地走到司徒兄弟的面前,衷心地道着谢。

“前阵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兄弟几个那么担心,以后不会了。”

司徒兄弟虽然不知情形为什么会丕变,但眼前的情形对自己有利总是好的。

“董理事,你太客气了,我才要谢谢你。”司徒聿拍了拍董成杉的肩膀。

董成杉也伸出手拍了拍司徒聿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随后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片磁片,交给司徒聿,微测了一下头,轻声地说着。

“这是稽动先生在替我解决名单问题时,顺便从王老的电脑里抓出那些他们不法的资料,他要我交给你。”

原本对事情的发展还在疑惑司徒聿,一听到稽动的名字,这下子完全明白了。

上次在宴会中,稽灵曾说过,会请她的弟弟帮忙处理董成杉的名单问题,看来她弟弟这次帮了他大忙。

司徒聿默默无语接过董成杉手上的磁片,脸上尽是沉思。

司徒墨与司徒现虽然不知这其中的原由,但一听到稽动这个名字,再加上看到自个儿大哥脸上的表情,想必是和稽灵有关。

王老一看情势不对,脸色一整,马上发言。

“老徐,那现在呢?改选董事的情形呢?”

轮值理事将手上的统计资料拿起来看了一下,清了清喉咙宣布着。

“现在是王老与司徒总裁支持的股分相同,就不知威理事的意思了。”

威力闻言,脸上突然挂着邪佞的笑容,对着身旁的司徒绢低声说了句,“你要我怎么做呢?”

司徒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威力看到她这个模样,也不管其他人不解的神情,大笑了几声,并且对着在场的人开口,“我支持司徒总裁任续任董事。”

威力一说完,轮值理事马上大声地宣布着。

“本次会议,依照周武训理事所提之临时动议改选新任董事,结果仍由司徒聿连任。”

现场马上一片道贺声不绝,连原本那些墙头草又回头过来巴结着。

司徒聿虽然没有马上撕破脸,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那些人也只有模模鼻子,安份地回自己的座位。

王老与周武训没想到是事情突然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尤其是周武训更是一脸惊慌,因为威力突然走到他们的面前,邪邪地笑着。

“依照我们的约定,你没忘了吧?”

“我没……有……忘……”周武训颤抖地说着,末了还不安地看了王老一眼。

王老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是瞒了自己与威力做了什么交易。

“周武训,你……”王老眼露凶光地看着他。

周武训吓得直抖着。

一旁的威力才不管他们之间的恩怨,径自地走到司徒绢的面前,一把抓住她,命令式的口吻说:“你该走了。”

司徒绢与哥哥们点了一下头,无言地跟着威力走出会议室。

司徒兄弟看了这样的情形,隐约地知道是小妹与威力之间的交易,小妹做事向来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现在他们也只能看着她离去,日后再问她了。

而司徒聿现在最想做的事是赶紧去找稽灵,当面和她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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