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被抢走了,很不甘心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骆婷吓了一跳,飞快地转过身。
原来是李风扬,此时他面色阴沉地直盯着她后方。
“彼此彼此,保护者的地位被人抢走了,很不是滋味吧?”她回敬道。
站在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慕容钦天和黎儿有说有笑的画面。
“呵,我巴不得轻松呢。”他回眼嗤声道。
“是吗?”骆婷说完,兀自笑了起来,“那么现在理该在议事厅议事的李大侠为何会纡尊降贵地跑到这儿,偷看小俩口谈情说爱?”
“什么谈情说爱?”他排斥地反驳。
“敢说你心里不是这么想?”她才不信。
李风扬语塞。
鲍冶丫头跑去麻烦另一个受害者,照理说他应该高兴终于摆月兑了麻烦才是,但却不然,心里一点也不高兴,反而闷闷的。尤其当她红了脸对着慕容钦天笑时,他更是气得想冲出去扯开两人!
男女授受不亲!鲍冶丫头笨,不知道就算了,慕容钦天自个儿不懂避嫌吗?
敝哉,她跟在后头时嫌她烦人,一但她去缠了别人,却又觉得不痛快!
“我是怕她傻傻的被人骗。”久久,他找出一个理由。
没错,毕竟公冶黎儿跟着他的日子也不算短,就算一只狗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
骆婷闻言不语,只是嘻嘻嘻地直笑。
被她笑得心烦意乱,李风扬有些恼火地瞪她一眼。
“嘻嘻,不笑了,免得有人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虽如是说,她仍是抿着唇笑。
“哼,我要回议事厅了。”李风扬火大地转身。
这女人,简直把他当傻瓜!
“唉,等等,别走这么快嘛,风扬。”她追了上去,“你们讨论得如何?”
“什么如何?”他头也不回,脚步更没停顿。
“就是杀手的目的呀!”
“机密。”
“是吗?”骆婷嗤笑,“不说我也知道,毫无头绪,对吧?”
“随便你说。”就算是他也不会这么说。
“哎,你嘴巴真紧,像蚌壳似地,黎儿妹子跟你一同旅行一定吃了不少苦。”
“吃苦?对,我吃了不少苦。”
“你是吃香吧?”骆婷暧昧的笑,“黎儿妹子那么可爱……”
“可爱?哼……”李风扬这次不予置评。
就见骆婷追着李风扬跑,直到她被拒于议事厅外。
另一边,两人远去的身后出现了吴倩,脸色有些苍白地望着两人状似有说有笑的背影——???
如果说,风驰山庄是名副其实的山庄,杀手门就是名副其实的“门”。
整个杀手门的根据地中,惟一称得上建筑物的,就只有那一扇门了。
任谁也不会知道,在这么一座废弃矿坑,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们的根据地。
杀手门顾名思义,一整门都是杀手,干的是没本钱生意,专门杀人取报酬,有人出钱,他们就出力,誓死追杀、至死方休——目标,或是他们。
门主自称阎罗,终年戴着一副狰狞的面具,门里的杀手都是他捡回来的孤儿,加以训练之后便是一流又忠心的杀手,专门替他赚进大笔大笔银子。
杀手门向来无失败纪录,如今却接连失手,令阎罗震怒非常!
其他武林大家便罢,连风驰山庄一个商人都解决不了?
如今各个失手目标群聚于风驰山庄,正好可以一网打尽,挽回面子。
阎罗决定内应一回报便出手,这一次他也要加入行动,对付那个据说武功高强的李风扬,如此一来杀手门的名声必会提高,而酬金……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呵呵……”阎罗笑着返回居室,却意外地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阎老,看你高兴的样子,莫非主人的委讬全部完成了?”来人说。
阎罗敛下笑容,“阁下真好身手,竟能无声无息潜入我杀手门。”他有丝不悦。
“好说。”来人依旧面无表情,“主人遣我来问,杀了几人?”
“十大门派余四人,四大世家余两人,其余便只剩水天堡堡主及风驰山庄庄主。”
阎罗压抑不悦的情绪答道。
“嗯。”来人颔首,“我会依言禀告主人。”
阎罗在他那简单的房间中惟一的矮桌前坐下,伸手为自己倒一杯茶;实在很难相信堂堂一门之主竟然没有伺候的人,他赚到的大笔银子究竟花到哪去啊?
“阎老,”那个居间联络的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李风扬一定要杀,其他不论,李风扬一定得死!”
这算是他联络以来最强烈的语气了,令阎罗不禁侧目。
“哦?李风扬有何特别之处,令贵主人如此注目?因他为天剑老人之弟子吗?”疑惑令他一时忘了规矩,忍不住开口询问。
一开始,这件买卖便有点奇怪。
为利、为名,买兇杀人不奇怪,但这个“主人”有何好处?难道他能因此一举当上十大门派掌门人?抑或接掌风驰山庄?
武林上的二号人物,没有一个有这么大笔财富,能够一次买下这么多条人命啊!
本着杀手不多过问的原则,阎罗本未多想,如今疑惑却一举湧来。
就在他以为联络人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因他有足够号召力,能够团结起一盘散沙,这对主人是个威胁。”
戴着面具的脸孔看不出表情,但细微的动作显露了阎罗的情绪。
阎罗愈来愈好奇这位“主人”究竟想做什么?
“贵主人……难道想成为武林盟主?”
很难得,向来面无表情的他竟然笑了,沙哑的笑声带着淡淡的讥嘲意味。
“一群江湖莽汉的头子有何可争?”
闻言,阎罗第一次对“主人”起了戒心,“贵主人令人感到可怕。”
可怕的是那种捉模不定的感觉,不清楚动机令阎罗心底感到不安。
以往他能明白知道委讬人的贪慾,这种人不可怕,因为你只要知道他的利益在哪里,便不会对己身造成威胁。
如今那个“主人”却称一群武林好手为“莽汉”,语多不屑,那么……难道“主人”是贵族?
只有上面阶层的人才会看不起下阶层的人,自以为高尚,却不知他们的真面目更令人作呕。
联络人把这话当成恭维,“告诉你吧,主人真正要杀的只有已经死的几人,和还未死的几人及李风扬,其他……全是那些能从他们的死得到好处的平凡人。这样……阎老是否安心了些?”
他似乎能看穿阎罗心中的不安,有些嘲笑地说出这些。
阎罗却更加不安;那位“主人”究竟是何人物?为何能知道那些“平凡人”心中的不满,进而利用他们?
他是否卷进了一桩天大阴谋之中?
“那么……贵主人目的何在?”他大著胆子问。
联络人阴森森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必知道。”
狰狞面具下的阎罗暗自冒出一滴冷汗,却在心中发誓,他一定会查出背后人物究竟是谁,目的何在!???征得黎儿的同意,慕容钦天以她的名义贴出了寻找孔千芳的佈告。
为免孔千芳怀疑,黎儿还特地用英文写了几个字,简单的国一英文。从没看过这种文字的慕容钦天等人还以为这是一处暗号呢!
于是这张奇怪的佈告就贴满了洛阳城内外。及邻近的城镇、乡村。
为了此事,黎儿好几天都与慕容钦天泡在一起,自然没有时间找李风扬“联络感情”,所以当今天她在回廊上巧遇李风扬时,自然开心地扑上前就要抱住他。
“风扬大哥。”娇软的嗓音欢喜的出口。
李风扬闪得很快,神色有些不悦。
“谁是你大哥?妹妹我很多,不想再多一个。”
黎儿不以为意,反正他又不是今天才这么刻薄。
“谁惹你不高兴?你今天好兇喔。”她笑开两个小酒窝,硬是缠上他的手。
李风扬瞪她一眼,这丫头老说他兇;难道他真的很兇?
话说回来,公冶丫头既然觉得他兇,何必又自己送上门让他兇?
黎儿也不期望他回话,自顾自地继续说:“你陪人家出去玩好不好?”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李风扬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口气。
自从三天前的晚膳,听到黎儿喊慕容钦天做“慕容大哥”,而慕容钦天那傢伙也很噁心地喊黎儿做“黎儿”之后,李风扬连续三天心情都处于阴霾状态,处理事情也显得特别有魄力,让曲睿驰以为他终于想留下来了。
事实上,他是不高兴黎儿“有了新人忘旧人”。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她从荒郊野外救出来的?现在找到更有钱、更好看的男人就粘了上去,忘恩负义!
要比有钱除了当今皇上谁比得上他?要说好看他也不差啊!
不过令李风扬更呕的是,自己竟然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生闷气!他是不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不然怎会在意这种幼稚小事?
骆婷把他这种心态称做“喝醋”,只是他打死不承认罢了。
“嘻嘻嘻嘻,小鸟长大了,老鸟被丢在巢里不高兴了。”骆婷突然冒出来,嘲笑地瞄着李风扬。
喝醋就承认嘛!
像她,一但不高兴慕容钦天与黎儿太亲密,就顺从本能上前隔开两人,再不知不觉地把黎儿拐离慕容钦天的视线范围,才不像李风扬闷得自己内伤呢!
“婷姐姐。”黎儿看到她,放开了李风扬改抱她的手。
“骆婷,你说谁是老鸟?”李风扬有些恼怒。
他当然知道骆婷指的是什么,却只觉荒唐。
他和公冶黎儿?哼,他可不像她有恋童癖,看到可爱的小女孩就想拐回家。
“看是谁问喽?”骆婷悠哉地回答,对黎儿笑道:“婷姐姐带你出去玩,你风扬哥哥要去消受美人恩,没空陪你。”
“美人恩?”黎儿蹙起眉,“吴小姐?”
不知为什么,黎儿和吴倩并不如骆婷亲密,大概是吴倩比较向内吧?
“黎儿真聪明,一说就通。”骆婷朝李风扬抛去示威的一眼。
黎儿看向脸臭臭的李风扬,“风扬大哥很喜欢吴小姐?”
“说不定很快地黎儿就会多出一个嫂嫂了。”骆婷在旁扇风点火。
“真的吗?”黎儿眨眨眼睛,突然觉得她心情变得不太好。
“吴小姐只是请我试吃她的手艺,你别乱说。”他瞪向黎儿,“我都没说话,你还真的假的?”
呆呆傻傻,别人说什么都照单全收,笨蛋!
“那就是假的喽?”黎儿觉得她心情变好了。
“你还怀疑我?”李风扬火大地问;他都这么说了,这傻子听不懂啊?
“没有啊。”黎儿习惯了他那脾气,有些可惜地说道:“既然你有事,那人家就跟婷姐姐出去玩了。晚膳时见,风扬大哥。”
瞪着黎儿和骆婷的背影,李风扬觉得自己很奇怪。
八成是整天想那些杀手的事想昏了头,见到慕容钦天闲闲的与女人打情骂俏,才会心理不平衡。
对,一定是这样。
他该去尝尝吴倩的手艺,而非当两个女人的保镖……“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该死!他的嘴巴怎么了。
来不及反悔,黎儿已经惊喜地回头跑来。
“真的?啊,我又忘了,不可以怀疑你的话,因为你言出必行嘛!”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着,“好棒喔!可是……吴小姐怎么办?”
“对、对……”他正想抓住这个悬崖勒马的机会,骆婷已经奸笑着插嘴——“简单,叫个仆人去通知她不就行了?”
“哇!那我们快走吧!人家想吃糖葫芦——”黎儿欢呼道。
李风扬话吞到肚子里,咬牙切齿地暗瞪多事的骆婷。
“李大侠怎么还不走?”骆婷突然回头,“莫非向来不许黎儿怀疑他的人想要反悔了?”她挑起右眉,嘲弄道。
“我这不是在走?”李风扬没好气地说道,抬起右脚。
这女人,总有一天他会给她好看!黎儿迟早会给她带坏。
前边的骆婷嘻嘻直笑,她才不管李风扬的心情呢!
只要黎儿开心就好,她管李风扬高不高兴?至于吴倩——更不在她考虑范围喽!???夜晚,曲睿驰处理完一天的琐事回到房间,有些疲累地清洗之后倒在床上。
安玲珑体贴地为他按摩,消除疲劳,顺便问了一天发生的事。
“老样子,还是不知道谁会从这一连串的死亡得到利益。”曲睿驰歎口气。虽然因为生意的缘故,多少了解江湖上的事,但毕竟不是江湖人,没有李风扬等人清楚。
他所能做的只有提供会商地点,及一点旁观者的智慧。
“据我所知,”安玲珑若有所思地道,“那些继任的人之中,不乏风评不佳的人……或许是他们集资共同买兇?况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能知道身边的人是否有取己身而代之的野心呢?”
曲睿驰摇摇头,“有几个门派的继任者的确有嫌疑,但其他人却是清清白白,风扬等人已经调查清楚。”
他们假设这些人只是遭人利用,背后一定有个煽动者,借以隐藏真正目的。
“这样……对了,风扬到底是谁呢?相公是否知道他的出身?”安玲珑突然想到,遂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问问出口。
虽说江湖中也有来历成谜之人,但除非有问题,否则成名之后大都返乡光宗耀祖,怎可能羞于启口自己的出身?所谓英雄不怕出身低,一旦名就谁还在乎出身低不低?而风扬,除了知道他是天剑老人闭门弟子,其他一概不知;诸如何处遇到天剑老人,如何蒙他收为弟子……等,他皆避重就轻,即使回答亦是模糊不清,教人分不清真假。
她并非怀疑风扬,只是……挖掘秘密是人的本能吧?
听闻妻子的疑问,曲睿驰有片刻沉默。
“若不方便,相公就不必在意了。”以为丈夫为难,安玲珑又道。
“不,只是……我亦不甚清楚。”曲睿驰遥想当年初见,慨歎地闭上了眼。
他虽比风扬年长,但当年两人际遇却有云壤之别,令他不禁嗟歎。
乍闻丈夫此语,安玲珑讶然以对——见丈夫此语是真心的,更是意外。
“怎……”
“砰!”猛地纸窗被人撞破,一道剑光飞进窗来,直指曲睿驰而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令曲睿驰措手不及,愕然地见剑光逼近却无法闪避——“铿!”一声,安玲珑反应快速地飞身拔出挂在床边墙上的青锋剑,隔开那致命武器,分心朝着还愣愣的丈夫高叫,“相公快走!”
丙然是三脚猫,高手来了连逃也逃不掉。
曲睿驰拿起防身用的剑跑出房间,欲往外呼救。但一出房门才发现不只他这里来了杀手,山庄四处起了零星小火,火光之中依稀可闻金铁交呜之声:看来曾经失败过一次的杀手这次卷土重来了,而且是倾巢而出!
房内的安玲珑与杀手从内斗到外,一见丈夫没走远,心里着急更甚!
“相公,你还不快逃!”
杀手一见目标还在,招招剑剑往他招呼,使出玉石俱焚的招式,令安玲珑胆战心惊;
她自然也发觉山庄的乱象,担忧一时半刻可能不会有援兵来到,而夫婿的粗浅功夫……唉,不想也罢!
眼见妻子似乎快招架不住,曲睿驰心一横索性加入战局。
他是男人,哪有躲在妻子身后靠妻子流血保护他的道理?
“相公,你快走呀!我还撑得下去。”安玲珑说话之间,左臂一不留神挨了一剑,马上大话拆穿。
曲睿驰猛力朝杀手杀去一剑,把他从妻子身上引开。
虽然他功夫差,至少以二对一也能占一些优势吧?
“相公!”安玲珑又气又急,气的是相公不听她的话先走,急的是即使两人合力亦是左支右绌,敌不过这名杀手。
“少唆!”曲睿驰还有空骂道,“要死一起死!”
杀手间言一声冷笑,“很好,我就送你们到黄泉路上做一对死鸳鸯!”
“好大口气!”蓦然一对判官笔加入战局,挡住正往曲睿驰胸口刺去的一剑。
“是好大胆才对。”劈啪一声,一道鞭子如影随形封住杀手进路。
文武兄弟一前一后夹击杀手,给了曲睿驰夫妇喘息机会。
“相公,你没事吧?”安玲珑赶紧跑过去扶起不支倒地的丈夫。
“嗯。”曲睿驰仍是心有余悸,“还好文武总管及时赶来。”
他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但仍希望两人能在世上做一对活鸳鸯。
文武兄弟的功夫只比安玲珑高那么一些些,但与安玲珑搭配的是捌脚的曲睿驰,而文武兄弟两人武功相当、默契十足,因此不多久便把杀手生擒活抓了。
“庄主,该如何处置?”虞从文问道。
“绑仔细,关到地牢。”他需要线索,而活口才会是线索。
望望四处转小的火花,骚动仍在持续,但似乎已趋缓和。
“大庄主的风云居呢?”蓦然想到,曲睿驰边说便欲往风云居移动。
“稍等,庄主。”虞从武挡住他,“属下已经派了人过去,大庄主应该无碍,庄主过去只会令弟兄分心担忧庄主的安危。”
换句话说,庄主去了只会碍手碍脚。
曲睿驰想想也对,遂道:“我没事了,你和从文快去风云居!”
文武兄弟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读到了同样的不愿意。
那个李风扬,他不是很厉害吗?区区杀手应该难不倒他,不过庄主有令,别的不说,光见庄主着急的模样,两人说啥也该过去一趟,免得庄主一个激动真跑过去——不是送死,就是送人质给对方。
“是,庄主。”两人异口同声说。???文武兄弟来迟一步,对方已经给打跑了。
“你们来得正好。”李风扬一见两人,笑咪咪地说道,“刚巧替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风云居一片凌乱,花草树木倒散一地,桌椅等更不必说,看来今晚李风扬得移驾客房就寝了。
“似乎经历一场恶战呀。”虞从武啧啧有声。
“对方是有三头六臂不成?”虞从文用脚踢起一支倒地的椅子。“武功高强的大庄主竟然应付不了?”
对两人的嘲讽,李风扬不以为意,优闲地在虞从文踢起的椅上坐下,瞟向屋里来来去去的下人及卫士,再将目光摆回两人身上。
“两位是缺手亦是断脚?还不动手?”他用一种很看不起人的语气说道。
毕竟是皇宫内长大的人,颐指气使这么简单的事三岁就会了。
“你什么意思?”虞从文皱起眉。
“不会是我们兄弟俩想的那个意思吧?”虞从武目露兇光。
“就是。”李风扬点个头,促狭的眼神一闪而逝,“你们是总管嘛!总管不就是什么都管吗?所以快点替大庄主我收拾房间吧,所谓上行下效,你们光站在那儿不做事,下人们怎么会服气呢?”
“你不问问庄主是否平安无事吗?”虞从文忍着气问。
李风扬拱高眉,“你们既然有余力到这儿,就表示睿驰一定平安无事,否则你们会来吗?”
对这两个一进风驰山庄就看他不顺眼的文武总管,李风扬清楚得很,若非睿驰下令,他们是死也不会靠近风云居一步,遑论来“救”他。
两人无话可说。
“所以,快收吧,不然我今晚睡哪儿?”
虞从文嘴角抽搐地扯出一抹咬牙切齿的笑,“客房。大庄主不会不知道风驰山庄还有客房吧?今夜杀手大举来犯,山庄内必有死伤,属下兄弟两人忝为山庄总管,须四处察看,以确切得知山庄伤亡损失之实况,故恕属下告退!”
“哦……”李风扬听得不住点头,“那么,慢走,不送。”
“哇哈哈——”
毫无忌惮的笑声在文武兄弟还未走出视界时,便已传遍风云居内外。
他现在知道四哥为何老喜欢捉弄十一妹了,那种感觉还真有趣!
“很高兴你还有苦中作乐的心情。”骆婷的声音嘲讽地传来。
李风扬回头,“你还活着?怎么有空光临寒舍看我?”
他拉起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请她坐下。
“谁来看你。”骆婷也不客气,“黎儿呢?”
由于黎儿是他带来的人,故跟着他住风云居,只是一人在东、一人在西。
“大概怕得缩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吧?”李风扬不以为意。
“我去看过了,不然谁来找你问人?”骆婷早去找过,就是看不到人才以为人在李风扬这儿,不然她哪里肯踏进这间男人的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黎儿对这男人依赖到了极点!当他是世界上惟一的亲人般依赖着。
李风扬闻言才敛起不以为然的神色,招来一个卫士,“有没有看到公冶黎儿?”
卫士的回答令骆婷脸上的担忧更深一层,李风扬不死心又招来下人,回答是一样的。
“黎儿不见了。”骆婷紧蹙着眉。
“说不定跑去慕容那傢伙住的淡云园。”李风扬酸溜溜地说。
那傢伙最近跟公冶丫头走得近,说不定真跑去他那儿了。
“不可能。”骆婷想也不想地否定,“黎儿住得离你最近,要找也是找你,怎么会跑去找慕容?说不定……她会不会给那帮杀手掳走了?”
“不可能吧?”李风扬感到好笑,“他们是杀手而非强盗,杀人比抓人来得简单,何况黎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女,无钱无势,抓她还嫌浪费力气!”
骆婷为他表现出的无关紧要感到气愤;黎儿不见了耶!
“那你说,黎儿会跑哪儿去?”她有些质问意味。
李风扬撇撇嘴,“你找我问人,我找谁问?”
闻言,骆婷眼神愈趋凌厉,“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好歹黎儿也跟着他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何况黎儿那么讨人喜欢,他一点都不在意黎儿的安危吗?
“担心啊,看不出来吗?”李风扬反问。
骆婷为之气结!
“算我骆婷看错你了!”话一落,她一纵身便出了风云居。
骆婷一走,李风扬满不在乎的神情渐渐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肃杀之气,凌厉得令来回巡视有否落网之鱼的卫士都发觉了向来和蔼的大庄主有点不对劲,却无一人胆敢上前询问,纷纷被他锋利的气势震慑住,霎时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