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的古堡,在美国的地产界一向有名,就算已经看过许许多多的资料了,但是亲眼所见,蓝纷蔚还是深受震撼。
迸堡矗立在一片枯黄的森林中,然而森林的外缘,却又有许多曼哈顿区美丽高耸的现代大楼作为陪衬,既位于都市,又遗世独立,十分特别。
“好美、好神奇的景色喔!”
一到古堡,蓝纷蔚就双眼发亮地赞赏着。
阎潇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指着前方不远处说:“你去前面那个小花园走走,那里有更多美丽的景致。”
“真的吗?那我先去了。”蓝纷蔚开心地冲下车,往他说的古堡前小花园跑了去。
他坐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显然兴奋得无以复加,这他并不意外,因为当初他也是为这栋古堡着迷,才会想办法弄到手。可是,她并不像其他女人,来到这里只想参观古堡内奢华富丽的摆设装潢,反而跟他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样,只贪恋着古堡外的景色……
“少爷。”
阎家的管家,年过半百,已经头发花白的项伯打开大门,走了出来,跟阎潇寒浅浅一鞠躬后,让他的眼神终于离开了她。
阎潇寒开了后车箱,让管家去拿她的行李箱。
“行李只有这个吗?”管家发现只有一个行李箱时,略显讶异。他望向花园,忍不住问:“蓝小姐她……”
“她在那里看风景,我会去叫她。你把行李提到蝴蝶夫人房,让蓝小姐住。”
“蝴蝶夫人房!?”项伯忍不住讶异。
阎潇寒浓眉浅浅一皱,“有什么问题吗?”
“这……”项伯连忙解释着:“我已经整理好春天房了,小少爷说要让她……”
“项伯。”阎潇寒打断他,“我要她住在蝴蝶夫人房。”
“但……”
“嗯?”阎潇寒浓眉一挑,项伯立刻不敢再说下去。
“是……”项伯知道阎潇寒不容人反对他的话,只好遵照命令,提着行李往古堡最高贵,紧邻着主人房的蝴蝶夫人房去。
走进大门时,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还在花园中的纤细身影。那女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对女人一向没兴趣,甚至反对小少爷这么早结婚的二少爷,会这么礼遇她呢?
蝴蝶夫人房一向不让外人住的,通常只有老夫人来时才会给她使用的啊!而且,二少爷不是反对那女人嫁入阎家吗?怎么现在会给她住蝴蝶夫人房呢?
真是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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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潇寒走向花园中的蓝纷蔚。
这一刻的她,跟之前在机场、在车上的她几乎不一样,没有了千金大小姐的贵气,自在快乐得就像在初春晨雾中出现的精灵,是那般地清新、美好。
她之前大部分的表现,和此刻的她差异极大,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就算不是骗子,一定也有许多刻意掩饰的事情。
他让她去住蝴蝶夫人房,为的就是挖掘她隐藏着的真面目,唯有住在他隔壁,他才会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像她所说的,是如此深爱着洛齐,绝对不会背叛他。
“这里很美吧?”
“嗯!太棒了,真羡慕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她回眸,快活的神情显示她真的喜欢这里的景致。
“洛齐也住这里,不过婚后……我想你们会想搬出去住。”他边说边审视她脸上的神情。
她那原本因为兴奋而发光的双眼,突然出现一抹警觉,她转向他,用优雅的语气回答:“当然,我跟洛齐讨论过了,结婚后,他想要搬去西岸,不过他有说过,当我们来纽约时,你不会介意让我们来这里住。”
“很好的答案。”
她脸上的微笑稍微一僵,“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是个完美到我无法挑剔的答案。”
她望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地露出略显傲慢的神情,“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在哪吗?”
“毛病?”他神情深沉的看着她,她的反应既真又假,“真”是对他有成见,“假”是她在举手投足间,故意表现出来的娇贵之气。
“没错!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相信任何人,以为天底下的未婚妻,都是别的男人手指头一勾,就会跟着其他人跑。”
她就是忍不住想踩他的痛处,怎么样?咬她啊!哼!
“……”他瞪她。
“我没暗示任何事喔!”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着。
“你是明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难道要怪说者吗?”
“不该怪说者,不过……”他看着仍有所怀疑的她,莫名地竟升起了一股冲动,说出了几乎没人知道的事实:“我没爱过她。”
“既然不该怪说者,那我当然……你说什么!?”她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他没爱过他那个被拐跑的未婚妻——苏菲·罗伦?
这怎么可能!?
阎洛齐明明说,他二哥这么多年来只跟女人维持着不上台面的风流韵事,就是因为当年被伤得太重,所以打死也不要恋爱跟婚姻。
他看着她那张诧异的脸蛋与眼底对他的好奇,灵机一动,于是微微一笑,他打算用各种可能的手段,来引出她的真面目,即使勾引她背叛洛齐,也无所谓。如果她本来就不爱洛齐,这反而是拯救了洛齐。
“所以我也是会信任人的,只要对方值得我信任。我能信任你吗?你想听我那一段往事吗?”他以着叫人迷失的魔魅醇嗓诱惑着她。
微风徐来,吹落枯叶,叶子轻轻飘飘,落在她的发梢。
“那是一段几乎没有人知道的过去……”
他边说边拿开飘落在她发梢的树叶,大掌的温暖,在纽约三月的冷天里,透过她的脸颊,撞进她心里。
“不……”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打断他要说下去的意图。
眼前的他,是这么地高大英俊,那神秘优雅的微笑,又是这么地动人心弦,这一景、这一幕,既陌生又熟悉,宛如曾经在某个美丽的梦境中出现过,莫名地叫她……害怕。
“不?为什么?纷蔚。”
他看着她那迷蒙的美眸、因天冷而显得红扑扑的粉脸、俏丽的小鼻子、诱人的柔唇……突然间,他的心脏不受克制地怦跳起亘古流传的激烈节奏。
他见过太多比她美上数倍的佳丽,可是却没哪个女人比她此刻的迷惘神情更动人。
他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是不是在久远久远以前,他曾经认识过她,见过眼前的这一幕?
还有,她为何要用那种诱人的迷惘神情看着他?这一瞬间,他彷佛感觉到她跟他的心跳一起混乱了。
“因为……那是你的私事、你们家的事。”在理智边缘,她拚命叫自己狂乱的心稳定下来,才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但你也快要成为家人了,不是吗?”他凝视着她,眼神深沉而柔和。
“是没错,所以我更该尊重你这个未来的二哥了,不是吗?”她差点就要溺死在他过人的男性魅力中,幸好她及时想起阎洛齐要付的那笔大钱,幸好她没忘记心机美人社的重要社训——钱比男人还重要!
听到她略带讥讽的话语,他浓眉皱了下,“多了解未来的家人不好吗?”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纯聊天,我很欢迎,但我不喜欢你对我的试探。”犀利回答的底下,是她无法平息的紊乱心跳。
她其实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他说没爱过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因为阎洛齐明明说他当时重伤到倒地不起的地步。
“试探?我很抱歉让你这么想,只是看你这么喜欢这片景致,让我回想到当初看到这房子的感动,也许是这个原因,我才会冲动地想要跟你分享我心中的秘密。”说完这段话,阎潇寒突然发现这不是借口,而是他真正的想法。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想引诱她而已啊!为什么会忍不住苞她说真心话呢?
“是吗?”她有点怀疑。
“看看,现在不信任人的是谁了?”他取笑她。
她脸一红,立刻抗议:“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不相信我啊!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假装想跟我熟悉呢?就算我跟你将成为家人,你其实也可以不用跟我太熟悉,对吧?”
“是没错。”
他发现自己莫名有点讨厌“成为家人”这句话。
她将会成为洛齐的妻子吗?不!他不希望她属于洛齐……咦?他有点错愕于脑中的念头。
他是不是弄错了?他只是要揭穿她那彷佛在演戏的假面具,弄清她接近洛齐的真正意图而已,怎么会……
他到底在想什么?太诡异了!
“既然没错,那请容我告退了,坐这么久的飞机,我想休息一下,我刚才看到的那位老伯伯,是你的管家吗?”
为什么明知道他在怀疑她、想测试她,还故意露出诱人的微笑,她那不听话的心脏,却还是会笨笨地上当,乱了节奏呢?
“没错,他叫项伯,你会住在……”
“谢谢!”她匆匆说完话,就冲向古堡大门。那里,项伯的身影又出现了。
她现在一心只想快点逃离他的魅力圈。
阎潇寒望着她跑向项伯,然后跟在项伯身后进屋,竟令他非常失望,而他的失望不是因为没诱出她的真面目,而是……他没诱惑成功,没享受到那动人的红唇。
天,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之所以诱惑她是为了要揭穿她,绝对不是……绝对不是他真的想诱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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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第一顿正式的晚餐,是主人的要求,客随主便,蓝纷蔚当然不好意思拒绝。
只是,她没想到餐厅竟然这么难找。
饼了七点又五分,她才找到那个古老的美丽餐厅。
大橡木餐桌上点着浪漫的烛光,加上不知从哪来的光源,暖暖黄黄照亮了整个挑高快两层楼的大餐厅。
地板上跟天花板上,都有精致绝美的彩绘,住在这种到处是历史跟艺术的地方,正常人怎么吃得消呢?
不过,她没忘记自己身为富家千金该有的娇贵,所以,她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那张可坐十多个人的超级大餐桌。
餐桌只有他坐的那一侧,有铺着典雅餐巾及全套的高级银制餐具,于是她走向他。
“让你久等了。”
看他穿着简单的深蓝色衬衫与黑色西装裤,她不觉皱眉,知道自己穿得太过隆重了。
“还好,该抱歉的是我。”
他起身,优雅地一如英国绅士,拉开雕花古董椅,请她入座,同时看着她的一双黑眸,也毫不掩饰地闪着赞扬的光芒。
她穿着蕾丝高领的丝质衬衫,配上优雅的长裙,活像从中世纪走出来的老处女,跟这古堡挺配的。
不过她不知道,她这种意图保守的装扮,配上她那娇俏的脸庞与灵活的晶眸,让她看起来简直就像娇小版的奥黛丽赫本。
那米白色的贴身丝质衬衫,将她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胸部曲线,衬得更加娇美动人。
他深邃的黑眸里,闪出了连自己也没察觉的炙热光芒。
“这古堡实在是很大,我差点迷路了。”她解释着迟到的原因。
“所以我说该抱歉的是我。”
“嗯?我不太懂。”
“我刚才离开房问时,看你走错走廊,我应该叫住你的,但我以为你只是想多逛点地方。”
她眯起眼,“离开房间?”
她记得她房间外的那条长廊上,只有三个门,一个是她房间,一个是尽头的书房,另外一个门……难道不是客房吗?
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房间有个漂亮的雕花门,是通往隔壁的那个房间。那时候她还想说这古堡盖得真夸张,不但客人住的房间豪华得不像话,就连客房跟客房之间都相通,是为了要方便客人在半夜互通款曲吗?
不过,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她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抱歉,我不太懂,请问你的意思是……”
“你就住在主人房的隔壁啊!项伯没告诉你吗?”他明知以项伯的个性,绝对不会多言,却故作讶异地说。
接着,不等她答话,他拿起新鲜的面包,跟装饰得非常可爱的前菜,放到她面前,“来,吃吃看,我难得请大厨做一顿正式的餐点,他高兴得不得了。”
这家伙……还有那个客套到近乎冰冷,一路上都不作声的管家,这两人是怎样?联手来整她吗?
她极力隐忍着不让脸部扭曲,“你是说我住你隔壁?”
那面包跟前菜看起来该死的好吃,可是她得小心,不能破功。
“对。”他撕了一大口外脆内软的面包,沾了点色泽鲜艳的红酒田螺酱汁,往嘴里送。
她吞了口口水,“这样……似乎不太妥当。”她毕竟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不是吗?
“古堡晚上是没有人的,我都让佣人们回去休息,我怕你会觉得一个人很恐怖,所以才安排你住蝴蝶夫人房去。来,我们可以用前菜了,罗南。”他边说边呼唤一旁的厨师上菜。
热情的拉丁裔厨师,边高兴地用不太标准的英文跟她说着话,边端上菜。
“我不怕黑,也不怕一个人住。”她努力保持优雅的语调,同时点头跟厨师说谢谢,虽然她听不太懂他那夹杂着法语的英文说些什么,但她却知道,她不要住在他隔壁,绝对不要!
不过……这第一道菜,鹅肝烩松露,看起来真是美味极了。
“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坚强独立的女生。罗南说他很高兴你来,同时说他那如艺术大师般的厨艺,被我压制得无从发挥。”
“富家千金就不能坚强独立吗?”又来了!他对她成见为什么这么深?“为什么?你平常都不吃这么好吃的餐点吗?”
“我很少听到富家千金称呼自己是富家千金的。我吃东西习惯简单一点。”
“我想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这种人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不太常吃法国菜,因为台湾做的好吃的没几家,上次在瑞士吃到一家很不错,你家厨师的厨艺不比Girardet的厨师差呢!”她才不怕他的试探呢!他如果以为这种简单的逻辑对谈会诱她自乱阵脚的话,那他就错了,她才没有这么不专业呢!
听到Girardet这个世界梦幻级厨师的名号,一旁的罗南眼睛一亮,随即又情绪高昂地说了一连串的法语。
阎潇寒边笑边翻译着两边的对谈:“他说你的赞美他受之有愧,不过他认为你是少见的美食家,因为吃过Girardet做的菜的人并不多,他是在说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有个机会了解你呢?难道,你不是真心诚意想融入我们家?”翻译结束后,他紧接着说自己的话。
她很顺地接着说:“我只是爱吃而已,罗南的厨艺真的很棒,只当你们家的厨师是有点浪费。洛齐了解我,我认为这就够了,至于你,还有其他的家人,我认为只要我们不彼此讨厌,那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来惹人厌”。
看懂她眼底的神情,他轻轻一笑,又跟罗南对话了两句,然后跟她说:“罗南说谢谢你,他说等会主菜上来,包准你会更爱。你既然不讨厌我,那睡我隔壁房间,对你来说什么好可怕的?”
“那很不妥,不是吗?这一道前菜很正点,法语的非常美味该怎么说?我有点忘了……”
“你可以说delicatesse\'delicieux,或ambrosiaque。”法语教学完毕,他又继续问:“到底有什么不妥?”
他的微笑真是该死的讨厌!从进餐厅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了,而现在,已狂跳到连呼吸都不顺了。
“我想知道的就是ambrosiaque,如神仙美味一般。我觉得不妥,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安好心。”
住在这个假面大野狼的隔壁,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浓眉一挑,他忍着笑说:“我不安好心?”
“对!罗南。”她转头看向端着第二道前菜的罗南,说了ambrosiaque后,又转头看着阎潇寒,“你想否认吗?一开始在机场,你想赶我走,后来在车上,你不理睬我,可是在花园时……”她想起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她脸颊传进她心里时的感受,心跳几乎破表。
“你脸红了。”他望着她,低柔的嗓音像醇酒一般让人沉醉,“哪时候?”
她又差点溺死在他那双深眸里,“反正……反正……”她退后,让位给罗南帮她倒白酒,听着罗南对这道菜的介绍后,她才又看着阎潇寒说:“你一直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并不想跟你玩游戏,我来这里是要陪……”她顿了下。
“洛齐。”他好心提醒她。
“对,洛……可恶!你知道我爱着洛齐,所以,你不该勾引我。”
“我勾引你?”他表情无辜,但眼神可一点都不无辜。
“或者说试图玩弄我……天!这鱼怎么煮的?好好吃喔!”她虽生气,却又忍不住为口中的鲑鱼感到万分惊艳。
“我从不玩弄女人的,我喜欢是非分明。我中午吃麦当劳,你就知道他是怎么煮的了。”阎潇寒笑着解释,罗南一整天都在为这顿晚餐奋战,害他中午只能跟着佣人一起吃麦当劳。
“总比我好,我吃飞机餐呢!天,你太幸福了,有罗南这么棒的厨师,而你却穿这样……”她故意挑剔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衬衫扣子没扣好,露出健壮结实的胸膛,心顿时怦怦狂跳,“你穿这样跟刚见面的女人,还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吃饭,如果不是想捉弄我,就是刻意要引诱我,想要我背叛洛齐。嘿,主菜来了!”
黑眸里闪过丝讶异,他讶异于她推理力如此之强,更讶异于她如此的坦率。
罗南上完菜,阎潇寒静静地望着她,欣赏着她对食物的专注跟沉醉。
主菜是烟熏乳鸽,软女敕的口感,配上特选酒庄的法国红酒,简直是人间美味。满足地吃完最后一口,她才发现,他都没动刀,而且还一直盯着她瞧。
脸庞飘起两朵大大的红晕,“这么美味的鸽子,你若不吃,罗南会拿菜刀追杀你的。”
“你关心我的生死?”
“我关心鸽肉的下场,你不吃太可惜了,配上这红酒……”她举杯,忍不住又啜了一口。
他终于拿起刀叉,边吃边说:“你喜欢我……”
“呃?”她一愣。
“选的红酒?”
“呼!”话一次说完嘛!蓝纷蔚有点埋怨地瞪着他,“当然,听说你有着全曼哈顿最好的酒窖?”
“是最古老,而非最好的。”他难得谦虚的说,“既然你认为我是在诱惑你,那我也不想否认,但是,我想这感觉……”他突然抬起黑眸,正正地对上她那不自觉凝视着他的晶眸。
她一震,彷佛有股强大的电流,穿过了两人之间,正极与负极的强大引力,让她的视线无法离开他的眼。
救命啊!她快要溺毙了!
死阎洛……洛齐,为什么不警告她,说他这个哥哥不只帅到爆,又超爱放电。能看到阎潇寒的地方,简直都可以列入世上十大危险区域之一了。
“应该不只是单方面才对。”他终于把话说完。
两人之间劈啪作响的无形视线,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感受到的吸引力,并不是单方面而已,她对他也有感觉。
“我……你……”蓝纷蔚整个人乱了,她猛吸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移开视线,瞪着眼前空着的餐盘,“你不该穿这样帅……随便的,来吃罗南精心烹饪的食物。”
天!她说的是什么话!她该否认的,什么诱惑不只是单方面的,她又没想要诱惑他,她只想趁机来纽约玩一下,赚点外快,再消失回台湾,继续过她快乐的日子而已。
“这是正式晚餐没错,但我不习惯在家里穿着晚礼服,真抱歉。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你跟洛齐之间也有……”他的大掌攀上了她拿着银叉的小手,看到她猛地一震后,他微笑地继续说:“这种触电的感觉。”
“我不喜欢触电,我喜欢洛、洛齐。可恶!”蓝纷蔚终于受不了了,她霍地起身,“抱歉,我觉得不太舒服,先告退了。”
他起身,“我带你回房。”
“不!”她断然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人留下来吃完罗南的精心杰作。”她指向一旁看着他们要走,而咬着餐巾、睁大泪眼的罗南。
他看了看罗南,又看向她努力要装出冷漠,却仍有—丝掩不住慌乱的模样,于是又坐了下来。
好吧!他该放过她了,毕竟两人才见面几小时而已。而且在逼她露出真面目的途中,不但她慌了,他对自己也迷糊了。
眼角瞥见她那仓皇而逃的背影,不自觉地,一抹笑容浮现在他嘴旁,她真是很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