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她?”莫休带着连自己都莫名的气愤口气问道。或许像烟之书那般单纯无邪的女孩,谁都会不忍见她受到伤害吧!
“哼!”狂侠冷峻如刀刻的脸上有着绝对的认真,“凡是阻碍观晴郡主幸福的人都该死。”
“阻碍观晴郡主?”莫休难以置信问:“你的意思是楚麟彦喜欢书儿,所以她就得死?”
“没错。”狂侠眼神口气肯定的说。
“你真的疯了。”莫休气得翻了翻眼说:“我怀疑你喜欢观晴郡主。”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狂侠刚毅的脸上并无太大波澜,证明他的话绝非谎言。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楚麟彦让观晴郡主死心呢?”莫休心浮气躁的说。
“观儿喜欢他,除非……”狂侠嘴角勾勒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说:“你能让她喜欢你。”
“我?”莫休朗声大笑着说:“哈哈哈,别闹了,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才不会去找个麻烦呢!”
狂侠别具深意的盯了他一眼。“是吗?”
“当然。”莫休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狂侠轻摇着头。“那你为什么会对那叫书儿的女孩那么紧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为她来质问我?”
“我……”对啊!他发什么神经?书儿的死活干他屁事,他何必穷紧张着?“因为,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你不该伤她的。”
他是同情她啊!谁教她那么笨,又是路痴的……太可怜了,真的很值得同情啊!
“天真无邪?”狂侠嘴角有抹兴味。“是吗?”
“当然。”莫休很确信这点。
“哼!若这个书儿是胭脂门的四艺罗剎烟之书呢?那她还天真无邪吗?”狂侠怀疑的问。
“四艺罗剎之一的烟之书?”莫休忍不住又狂笑起来。“你说那小白痴是烟之书?哈哈!这是我从出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
“事实很快就会褐晓了。”狂侠临走前冷漠的撂下这句话。
“等等。”莫休拦住他的去路。“你不会再为难她吧!”
狂侠转过身,含意深远的面对莫休,语调平和冷然的说:“我会杀了她。”然后,又转身走了。
“杀她?”莫休望着狂侠的背影,喃喃念着,他是最明白狂侠和胭脂门恩怨的人,若书儿真的就是烟之书的话,那她的生命就堪虑了。
担忧、惶惶不安的心情浮动着,想都没再多想,他即刻出外找寻她。
*
“哇!邵哥你听见没,黄金雨耶!”烟之画一听到金银珠宝,就会忍不住将两只眼睛弯成半圆形,在这一路听着那黄金雨的“传说”自然是羡慕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就在当场呢!“呵呵!咸阳真是个好所在,太棒了。”
“画儿,妳再说下去,别人会以为妳老公没喂饱妳。”当今武林中的大堡长啸堡的少夫人居然还这么“渴钱”?身为她老公的谷劭还真是无奈。
“哎!钱哪有人嫌多的嘛!”烟之画噘着嘴,这回她是听说神偷藏身在这里,特地死缠活缠的让老公带她来“寻宝”的,她非抓到莫休拿到赏金不可。
“对啊!不过美女哪有人会嫌自己太美的?”谷劭借题发挥、反唇相稽问。
这烟之画又来了,死性不改,居然说自己太美容易引起旁人的觊觎也就算了,随便扮个像四公子那般俊俏的少年也好,谁知,在临行前她居然将自己装扮成一个苍颜皓首的丑八怪,而且还是个丑男人呢!看她那一脸的疤痕和皱纹,谷劭就一肚子火没处发,谁会愿意每天见到个丑八怪,而且在这张陌生脸孔的“欺压”下还得摆以笑脸相对呢!
“劭哥,你现在才知道你老婆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了吧!”烟之画得意的笑着说。
“是,好个『与众不同』啊!”谷劭咬牙切齿的强调。
“你好象对我很不满哦!”烟之画立刻嗅到丈夫的话中有话。
“我……”谷劭正想回答之际,突然视线中跑进了一抹青色的人影,“画儿,妳看那姑娘。”
“姑娘?”一听到丈夫说这两个字的女人通常都是忌妒兼抓狂的表情,烟之画却完全不同,她兴奋的问着:“在哪里,漂不漂亮啊!快指给我看。”那开心的神色跟她现在的外型可相称得很——色老头子一个。
“口水快擦一擦,妳是男的还是女的?”谷劭可怀疑了。
“男的。”她模模自己的假胡须道:“现在是男的。”
比劭无可奈何了,他问:“我是要妳看那姑娘像不像烟之书。”
烟之书?
听到这三个字烟之画才收拾玩笑心情,赶紧往谷劭所指的方向看——没错,就是那笨笨的烟之书啊!这小笨蛋怎么没待在胭脂门而出现在这里呢?胭脂姥姥一向对她呵护有加,不该会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跑才对,除非……“难道是门内发生了什么事?”她和谷劭互望一眼后,迅速跑到烟之书的背后,贼兮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轻笑了一声,故意走到她后头,在她耳旁大喊了声:“书儿。”
烟之书正到处找不到莫休的踪迹,突然被背后那尖锐的嗓音给吓着了,一回头居然看见个怪老头一直盯着她看,害她又吓了好大一跳。
“妳……妳干嘛吓我?”烟之书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赫!小泵娘水哦!傍阿伯当老婆好吗?”烟之画故意捉弄她道。
“画儿,别玩了。”谷劭无奈的警告着爱玩的老婆。谁料竟引来一记白眼。
“画儿?”烟之书瞪大双眼,简直难以置信。“哇!妳好丑哦!简直像只又老又色的猪。”她实话实说。
“哈哈哈!”一连串的笑意出自谷劭的口,这些天他最想讲又不敢讲的话终于有人替他说了,真是通体舒畅啊!
“闭嘴,你们两个。”烟之画气得想将假胡子打结,虽然知道自己这装扮很丑,但他们那样当面说也太过分了。
“别气别气,妳不是有事要问她吗?”谷劭见太座要发威了,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安抚着。
这一提醒,烟之画才记得问了。“书儿,是不是门内发生了什么事?”
胭脂姥姥不喜欢出嫁后的她再管胭脂门的事,再加上她生完孩子后又拉着老公到处游山玩水,所以最近武林间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完全不清楚,当然,除了她“心爱”的赏金男莫休的消息以外。
“我……”烟之书不敢将狂侠的事说给烟之画听,怕冲动的她会即刻去找狂侠拚命,胭脂姥姥说过不让她管胭脂门的事了,更何况那狂侠真的很厉害,她怕会有危险。
“妳快说啊!”
“没……没事,我……”烟之书支支吾吾的差点将急惊风个性的烟之画给急死。
“说。”烟之画再度问。
“我……”烟之书状似为难的看了谷劭一眼,烟之画会意后即刻使个眼色给谷劭让他先到处走走,然后将她拉进旁边长啸堡的咸阳分舵内。
“这下妳可以说了吧!”烟之画一面吃着东西,一面问。
“我……”烟之书决定说别的事:“我想问妳该怎么偷心?”这是她一直想学的,尤其在看到烟之画和谷劭的鹣鲽情深后,更加确信。
烟之画闻言,差点被果核给噎死,敢情这妮子是看上了谁而偷偷跑出来的?
她促狭的眼睛贼溜溜的直往烟之书看,看得她脸蛋绯红,开始不自在起来。
“画儿,妳到底肯不肯帮忙?”烟之画像在看猴子!样,她被看得好烦啊!忍不住问。
“我……呵呵!除非妳先跟我说那男是谁,我才告诉妳。”
“他……”这有差别吗?烟之书不懂。
“是谁嘛!快说快说。”烟之画以为烟之书在吊她胃口,不耐烦的催促道。心底头可好奇毙了!那男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呢?
“他是——莫休。”烟之书见她那么好奇,故意压低嗓音揭晓答案。
“啊!”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烟之画却听得很清楚,那是她的赏金男耶!这小妮子从头到尾就居心不良,居然喜欢她的“钱”,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爱过方知情美,一年的婚姻生活让她过得更加快乐,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嘿嘿!胭脂姥姥,可别怪我诱拐妳的心肝宝贝啊!
烟之画眼神流露诡谲,她偷偷先笑两声后,再附在烟之书的耳旁叽叽咕咕的向她说出了自己的方法。
“啊!妳的意思是——黏嘴。”烟之书惊讶的说。
“黏……嘴?”好……真是好个形容词啊!
“嗯!我看过哦!”烟之书神秘的对她说。原来在县衙府的那天夜里,软倒在楚麟彦怀里像滩泥似的女孩是在偷他的心啊!她明白了。
“看……看过?”烟之画差点没晕过去。她居然看过耶!谁“演”给她看的?“既然妳看过那会做吗?”要陷害自然得陷害到底啦!
“应该会。”呵!真是意外的收获,想不到竟然会让她遇上烟之画,她相信以她的聪明一定可以将莫休的心给偷到,到时候……到时候……咦!到时候她想干嘛?哎!不管了,先下手再说。
“那我走了。”烟之书迫不及待想找莫休试试。
这么着急?
烟之画轻笑了声说:“好,慢走啊!”
烟之书才踏出门槛,迎面就遇上了神色有异的谷劭。
“我走了,带画儿回去吧!”烟之书在经过谷劭身边时低声的对他说。毕竟这里真的太危险了。
比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有事一定要找我帮忙。”
罢刚他稍微打听了一下胭脂门的事,所以他明白烟之书的意思,他这娘子留在这里或许没什么帮助,更何况在私心中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涉险。
不对劲,他们在嘀咕些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敏感的烟之画立刻发现老公和自己姊妹烟之书之中有问题,发射出危险讯息。
“没什么,我想问她跟妳谈什么事,她不说。”谷劭安抚着妻子的情绪,她就是太敏锐和聪明了,要想让她现在离开咸阳或许很困难。
“她当然不好意思说啦!”烟之画将她刚刚谈话的内容告诉谷劭。
“偷心……妳居然这样教她?”谷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唯有这个方法最快嘛!”烟之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真是服了她。不过这倒让谷劭想到一个好方法制制他这好玩的老婆。
“嗯!看来没得玩了。”谷劭故意说。他想既然烟之画喜欢莫休,烟之昼自己不能再将他绑到官府去拿赏金了。
“谁说的?”
“难道妳想留下来凑热闹?”谷劭打断她的话问。
“我……你老婆像个爱凑热闹的人吗?”烟之画死鸭子嘴硬的问。
“像。”谷劭肯定的点头。
讨厌,真是的,知道就好还说这么大声,烟之画朝他噘了噘嘴。
不行,他说像,她就故意要跟他唱反调。
“我才没那闲工夫呢!我要回家当个最伟大的母亲。”烟之画表情圣洁的说。
伟大的母亲?厉害,睁眼说瞎话啊!
不过目的达成她肯回去就好了。
“好吧!三个月后启程。”谷劭懒洋洋的说。
“三个月?”谷劭居然将她看得这么扁,她愤愤的说:“现在立刻启程。”话说完她立刻走向屋外。
“哈哈哈。”谷劭忍不住快意的笑着。对付古灵精怪的老婆,他太有心得了。
至于烟之画真的会就此被骗离咸阳吗?到时候再说吧!
*
懊死,到底跑哪儿去呢?他明明叫她在这里等的,怎么会不见了踪影?
不会是被谁给拐走了吧?
莫休在四处来回搜寻了多次,就是找不到烟之书的人影,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了莫大的焦急,他惶惶不安的皱紧了眉头。
现在四下除了楚麟彦以外还有狂侠也在找她,而且是要她的命,以她那种智商,莫休相信她铁定会完蛋的。
纯净澄澈的眼眸,清纯娇美的丰姿,还有那崇拜及信任的坚定眼神……只不过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便能教他悬心,多奇特的女孩。心底有股难以言喻的少有的苦楚,那是他十五岁离开家后,第一次有的感觉,他不明白这感觉有什么意义,只希望能快点找到她,看到她平安无事。
他在担忧她。
担忧?
他忽尔忖度:莫休,你在做什么?你的同情心似乎太过火了吧?
他现在才警觉到这点。不过他一向高兴做什么便做什么,所以也没去分析自己的感觉,只是依照心里的想法去做。
她会在哪里呢?
她到底现在在哪里?转身朝四周看,突然——“哎哟!痛死了,你干嘛撞我?”烟之书由于太过于高兴,低着头盘算者,谁知道就迎面让她给撞上了一个杵在马路上的人。
“小路痴。是妳撞上我的。”莫休仔细一看,才发现撞上他的人原来是心底悬念的人,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大莫,我终于找到你了。”烟之书像每次见到他一样的开心雀跃,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
“我不是叫妳在这里等我吗?”莫休替她揉揉撞疼的额头,带着责备问。不过心里倒是很喜欢烟之书每次见到他都展开的笑脸,甜丝丝的,犹若认识许久的朋友一样的温暖亲切。
“可是我也想去找狂侠啊!”烟之书陡然张大眼睛问;“你找到他没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的住处吧!”莫休领着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好奇的四处探看,这完全是间平凡极了的房子,也难怪没人找得到他,谁会相信他会住在这里呢?
“坐吧!”莫休指着门庭外小凉亭的石椅说。
“谢谢。”烟之书坐下后再度打量着四周。
“妳……妳真的是烟之书?”莫休希望她别点头,否则事情就棘手了。
“你怎么知道?”烟之书惊讶的睁大水灵灵的瞳眸问。
“狂侠告诉我的。”莫休口气虽然淡然,却掩饰不住讶异,她怎么可能会是胭脂门的杀手呢?一个杀手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无邪的一张脸?
不像,完全不像。
“狂侠,他在哪里?”烟之书疑惑的问。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过……”
“不过什么?”烟之书看到莫休眉头几乎打结,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关切。
莫休不驯的眸子盯了她一眼,对她说:“他会来找妳,因为,他想杀妳。”
“噢!”烟之书漠然的点点头。
“噢?就这样?”莫休匪夷所思的问。也就是她总是如此的神经大条,神情笨笨的,才是引发他非常同情心的缘由,让他萌生起了保护欲,她是个会让任何人都想保护的女孩。
烟之书想了想,终于想起她该问的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终于问到事情的核心了,莫休觉得好累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一年前他到皇宫偷玉观音时,若不是狂侠实时出手相救,恐怕他现在可能会在天牢里玩完了。
救命恩人?狂侠居然是莫休的救命恩人?
“那……怎么办?”烟之书好苦恼哦!这样就算她偷到莫休的心他也很为难啊!他总不可能听她的话去杀自己的救命恩人或与他为敌吧!“耶!那个狂侠干嘛要惹我们胭脂门?”
“因为妳们杀了他最喜欢的女孩。”莫休听狂侠说过这件事。
“真的啊!”烟之书苦着脸,难怪那个狂侠会那么生气喽!
她纯真的神情很诚也很美,莫休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看见她,如果可能,他想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老家苏州,年少的狂然已过,有时候在午夜梦回时他总会看到父亲莫峰那为事情忙碌的疲惫相,他身系着父亲最大的希望,却老是辜负了他。
“大莫,你怎么了?”烟之书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表情黯然,难道是为她担心?
呵!若是,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我想将妳藏起来。”莫休忠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说出心里的话。
“藏起来?呵呵!为什么?”烟之书巧笑盈盈的问。
“因为……妳笨嘛!”莫休开玩笑的说。
“笨?”又说她笨,还有,他刚刚还说她是小路痴呢!真是气死她了,突然让她想起了烟之画所教她的计谋,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冲着莫休看。
她居然笑了?怪事。
莫休用手撑着下颚问:“什么事那么高兴?”
“告诉你哦!我学会偷心术了耶!”烟之书声音压得很低,神秘兮兮的对他说。
“偷心术?”莫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偷心术?虽然是个神偷,但他就没学过。
“画儿教我的。”
“烟之画?”莫休臆测。
“嗯!”烟之书用力的点头。
“她怎么说?”莫休被她那神秘的模样搞得好奇心大发作,居然相信了她的话,也想学一学。
“她说……”烟之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身体力行,用自己娇唇堵住了莫休的,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一下才离开,露出个笑容问:“哇!你的心被我偷来了吧!”她心怦怦跳的,在看到莫休张大眼睛表情呆滞的朝她看时,以为自己成功了而甜甜的笑着。
莫休简直不敢置信,她居然主动吻他?
她娇俏迷人的唇瓣虽然只是像蝶儿采蜜般轻轻的滑过他的唇,却引起了他满身的震撼,让他呼吸不顺畅,差点心脏没停摆。
“烟之画『真的』这样教妳?”莫休愣愣的问。
“嗯!”看莫休一脸迷蒙,烟之书更加得意。
天啊!烟之画,多可怕的女孩,也难怪能整得长啸堡的少堡主竖起白旗。
“大莫,是不是你现在都会听我的话了?”烟之书兴奋的问。
“妳想做什么?”莫休见到她露出甜蜜的笑容,防卫心又展开了。
“想要你教我偷术。”她决定要将狂侠的钱偷得一文不剩,让他饿死,这样就省事多了。
“偷术?”她不担心自己现下的安危居然还想学偷术?莫休真是服了她,不过却不能答应。“妳另找高明。”
没成功?居然没成功?烟之书好伤心啊!难道是烟之画骗她?还是“黏嘴”黏的不够?
对,一定是这样,她记得那晚楚麟彦和那女人都非常陶醉,而他们……再试一次。
她下定了决心,晶亮亮的眸子虎视眈眈的望着莫休薄厚适中的唇,那唇像是甜枣子一样的吸引她,让她跃跃欲试……她想做什么?莫休起了警戒之心。
难道她想……念头未落,那宛如樱花般的朱唇已嘟到了面前,莫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渴望,那美丽的唇瓣吸引住了他全部的视线,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开始沸腾起来,他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吻上了那如初绽花朵般的醉人娇唇。
润滑灵活的舌侵入了她的唇舌间,在她的唇齿里又像逗弄,又像玩耍将她给吓着了。怎么会是这样呢?不是将嘴黏在一起就好了吗?为什么他会如此吸吮着她的唇舌?心开始不规则的乱跳,她有些慌乱无助想要挣扎。
莫休感受到她的青涩与无助,修长的手臂摩挲着她姣美的身段,安抚着她的不安,以柔情窒人的温柔对待着让他失控的女孩,他要她的响应,要她接受他,他努力且有耐心的引领,准备挑起她所有热情……柔弱无骨的身躯飘飘然,即将化做一朵柔细的白云,随着风而幻化身影,是这种感觉吧!烟之书发现自己浑身酥麻开始沉醉其中,迷惑人心的拥吻让她一点点的学会去响应。
不知经过许久,烟之书才将头埋在他健硕的怀中休憩,紊乱的心依旧胡乱跳动着,而她的脸流转着一抹嫣红,美好的感觉让她再也无法去思虑别的事了。这就是偷心术吗?那么,到底是谁偷到了谁的心?
他喜欢怀中这个女孩。莫休清楚知道。
莫休也吻过其它女子,但就是不像烟之书如此令他沉迷陶醉,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了解到一件事——他喜欢烟之书。这个笨女孩,这个小路痴,绝非同情心,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相对的,现下情景如此的紊乱,他该好好想想他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是个大难题啊!
但,他会想办法解决的,绝对。
*
“书儿,从现在开始,妳一定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或视线范围内。”莫休霸气无比的执起她的小手吻道。
“为什么?”烟之书不解的问。
“因为我要保护妳,时时刻刻。”莫休坚定的口气说。
“呵呵!”
思及此,烟之书不自觉的展露笑颜,双手捂上了自己老是泛红的脸颊,蹲坐在庭院的石阶上,眼睛瞥向院子里的老梧桐树发着愣。
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偷到莫休的心,她真的没有握到什么实质的东西啊!不过她却能深刻的体验到莫休对她的好,那不一样的眼神,感觉很窝心,很幸福,就像得到心里最想要的东西一样……“在想什么?”莫休浑厚温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待她回头,一串她最想吃的冰糖葫芦和莫休的笑脸同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漫游太虚的神魂给收了回来。
“哇!你怎么知道我好想吃这个?”烟之书贪吃的舌忝了舌忝唇,瞇笑着眼睛接过他手上那串红通通的冰糖葫芦往口里塞。以前她就一直很想吃这个,但姥姥说她们不适合;烟之画更过分,说她幼稚,所以她一直没机会可以尝到。
“因为我也想吃。”莫休一笑回答。刚刚叫卖者的声音一传入屋内,他就见到她一副嘴馋的模样,他当然知道了,索性自己也买一串陪她吃个过瘾。
“你……我以为男人不吃这个的,你不怕自己被笑幼稚吗?”烟之书好奇的眨眨眼询问。
“高兴就可以了,哪忌讳这么多,人生苦短啊!”莫休总是有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
“对啊!以前我怎么没想过呢!”她的确是太过于在乎别人的想法。
莫休一笑问:“那妳刚刚在想什么?我看妳魂不附体的。”莫休脸上写满兴味,这女孩总是会有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说法。
“我在想到底自己有没有偷到你的心。”她老实的回答。
偷心?她怎么老是惦记这件事。“妳觉得呢?”
“觉得?”烟之书一脸的迷惘,觉得?什么意思啊!
“不明白?”莫休嘴角轻扬。
烟之书颔首。
“就是要妳用心去感觉啊!妳感觉到我对妳的好;我对妳的用心;我的心思全放妳身上……这样就是有了。”莫休解释着。
“好象……”
“不用急着回答我。”莫休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再多想想。”其实他也想偷她的心,而且是百分之百全部拥有。
“嗯!”
莫休俊朗帅挺的面容再度露出笑容,他就是喜欢她这种纯真无瑕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将她保护好,让她不受一丁点伤害。
“对了,其实我武功很好,你真的不必担心我,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狂侠的。”烟之书露出娇美的笑靥说。
这些天,莫休以保护她为理由将她留在身边,烟之书觉得他是太过于紧张了,其实她并不像他所想的柔弱,相反的,以她目前的功力看来,她是个绝佳的高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行,我不放心,妳不清楚狂侠,他绝对比妳想象中要来得厉害多了。”莫休眉心深锁,他绝不希望再见到烟之书被狙击。
“我也比你想象中厉害。”烟之书眉飞色舞的自我夸耀。
莫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置信,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个弱女子,他不会放心的。
“对了,你好象知道狂侠真正的身分?”烟之书好奇的问。
莫休怔忡了一下,挑挑眉说:“因为他是我朋友。”
烟之书会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不杀他。”
莫休轻拥着她,朗声大笑。为了她天真的答案。
暗处,两支小飞箭重新被收入怀中,冷然的眼神开始有些许的融化——*
“禀侯……”
“嗯!”狂侠霸气的打断了来人接下去想说的话,问道:“什么事?”
“呃!”惨了,张信差点又忘了主子的交代,赶紧改口说:“狂……狂侠,观晴郡主她……”
他早该想到的,一定又是这妮子不安分了。“说下去。”他沉着声音说。
“观晴郡主她吵着要到咸阳来看楚麟彦,侯爷和夫人拿她没法子,说……说要你想法子。”张信据实将话带到,恭敬的说。
我想法子?
天下间竟然有人会对女儿无计可施,还要他人帮着想法子的?
真是无奇不有啊!
“她人呢?”狂侠一向冰冷的表情也显露出无可奈何。
“在侯府,不过……”
“不过说不定现在已经溜出来了?”狂侠接下他的话说。脸上有着一股难得的溺爱之色,那只针对观晴郡主才有。
“是……是的,也说不定没有……”谁知道呢?谁知道那刁钻古怪的郡主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看来我得回去一趟了。”狂侠默默地说。
“是啊!若你能回去就真是太好了。”张信闻言,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任性的郡主天不怕地不怕,就唯独怕他一个人;也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要他再不回去,恐怕侯府的屋顶都给那恐怖的郡主给掀了。
“你先走吧!”狂侠下了命令后,张信才朝他拱拱手离开。
他苦涩的摇头,没办法,还是先回去一趟吧,反正他还得想想莫休和烟之书之间的事,他该为了朋友的道义而放过烟之书吗?
他得好好想想。
突然——“谁?”他敏锐的感觉到背后有股凌厉的眼神,像似两潭寒冰朝他投射而来,绝非善意。
“好功夫。”烟之棋淡漠的说,她很少赞美人,几乎没有,不过缠战多日,她却对这位死对头有着莫大的兴致,他是个可怖的对手,所以任务变得很有趣、很有意思,她喜欢这样的对手。
旋地,两支淬满剧毒的飞镖朝狂侠发射而去,他转了个身,闪躲过这次的攻击。“烟之棋。”
狂侠一眼就看出蒙面人是胭脂门最难缠的对手烟之棋,他们可以算是旗鼓相当、棋逢对手,从这几日的决战他就知道这点了,只是现在他没时间陪她过招,观晴郡主的事让他焦急不已。
看了她一眼,他不恋战的飞身而走。
“想走?”烟之棋眼神中透出危险讯息,冰得骇人。
她也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