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茕星牵着海棠,带着月芽和小翠,来到了凌昊山庄的练武场。
一进练武场,茕星就被那阵式吓了一跳。
痹乖!几乎所有人全到了。
“寒星,好久没见啦!”乐若晨走到茕星的面前,开心地打招呼。
星茕也笑着说:“是呀!好久没见了。这是海棠、月芽、小翠,你应该略有耳闻吧。”她指着身旁的三人介绍道。
“听过,怎么没听过,你的每一件事,都会传遍整个山庄。”乐若晨看了一眼寒星介绍的三个人。
星茕不理会他的揶揄,迳自向海棠道:“海棠,他是凌昊山庄的乐二爷,你可以叫他一声二叔。”说完看了乐若里一眼。
这小子够厉害!先发制人。乐若晨十分欣赏寒星的够伶俐。
他大方的说:“当然可以,美女肯叫我二叔,是我的荣幸。”
“二叔,你说完了没有?”乐心荷不耐地喊问。
“就是嘛!别浪费时间了。我是来看戏的,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乐老太爷附和着。
“好啦!”乐若晨回头应了一声,才带寒星过去,边走边嘀咕:“看戏?真是老小孩,这么老了还爱闹,也不学学人家舅舅,多稳重呀!”
耳尖的乐老太爷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待乐若晨靠近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了他一记狗吃屎,很是狼狈。
乐老太爷高傲地抬起下巴道:“免礼,免礼,不必行如此大礼呀!我知道你很‘孝顺’。”
一旁的人闻言大笑了出来,就连底下的仆人也在偷笑。
乐若晨爬起身,东拍西拍一身的尘泥,困窘的大叫:“爹,我又没惹您!”
乐老太爷哼道:“没惹我?你刚才说的千方百计,我可是全听得一清二楚,我没耳背哪!而且你舅舅哪里稳‘重’了?他那么瘦,和我差不多嘛!要不是有功夫底子,早被风吹跑了。”
“喂!你太过分罗!你被风吹跑了,我还坐得很稳。”谷思悔不服气的回吼。
唉!真是老顽重。
众人不禁摇头笑叹。
“您俩别吵了,今天要试功夫。”乐若谦赶紧插了一句,免得他们两个老小孩吵上一整天。
孰料,吵得正起劲的两人,全轰向他道:“吵个屁呀!”
真有默契!两人对看一眼,开心的握一握手,又坐回位子上了。剩下乐若谦里外不是人的发窘。
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鼻子一模,乖乖的坐下。
海棠和月芽、小翠没见过这样的闹法,先是一愣。
星茕接过婢女奉上的茶,不耐地问:“吵完了没?人我是带来了,要不要开始了?”
比蔚冥点了两个守卫,这两人是他训练出来的,功夫不差,月芽和小翠若能打败他们,就足以自保了。
乐心澄对茕星说:“她们两个不能一起上场,只能一个个来,而蔚冥点的两个人,要一起对付月芽或小牵,这样才试得出程度。”
茕星瞄一眼那两个大块头,毫不犹豫的点头。她相信月芽她们可以的,因为她曾试过她们的功夫。
乐心澄颇讶异地看寒星点头,那两名守卫的底子不差,难不成寒星没看出来?还是她们的功夫真的不差?
两个守卫站了出来,小翠先行比试。
“小翠,你可以选一样武器,但他们也会随意选择武器,没有限制。”谷蔚冥客气地对小翠解释。
小翠点点头,走向一旁挑了一把合手的银枪,又走回中央。
两名守姨则各拿了一把刀和一副双短刀。
“点到为止。”乐若谦不忘提醒一句。
顿时,场内一片沉寂。
茕星却和旁人不同,拿起扇子轻摇,很惬意的样子。
一旁的人都为小翠捏把冷汗,凌昊山庄的人都知道,即使只是点到为止,那两名守卫也会伤到小翠,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怕是不会好的。
“小翠姑娘,有礼了。”守卫之一揖道,眼底十分赞赏小翠的不惧。
小翠笑道:“哪里,我才是得——罪了。”话没说完,银枪即出。
吓得守卫连忙对应,谷蔚诉和乐心远看呆了一下,他们很佩服小翠的先发制人。
“小翠,你要记得,当两人交手时,先发制人是必胜的关键之一,其次,你要把步伐加快,确实的移形换影。”茕星先前对小翠的警告,清楚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不出十招,小翠的银枪一扫,身子一跃,点了一名守卫的穴道,而银枪枪尖,对上另一名守卫的颈子,这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大伙有点错愕。
“点到为止,承让了。”小翠解开那名守卫的穴道,撤离银枪,谦虚地说。
两名守卫汗颜地道:“是姑娘手下留情,在下学艺不精。”
比蔚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和看到的,他的两名手下,不出十招就被制伏了,而且两人还自称“学艺不精”!看来他是该榫了。
玄亭邵亦挑了四个人,手拿长棍,一字排开,等候月牙。
月芽拿了一双短刀前去对应。
“失礼了。”月芽微笑以对。
“哪里。”四人齐声回答。
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方才两史兄弟的教训,令他们不敢小虚觑眼前这名娇小的女子。
月芽没有先发制人,却开口道:“在鼻子上。”
一旁的人听了,先是一愣,继而暴笑出声。
四名大汉微窘,不知如何应对。
月芽又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鼻子不好呀?换别处好了。”
四人之一回答:“失礼了!”又排开阵式。
月芽仍是不动,继而缓缓地说:“不失礼,在腰际。”话甫毕,人影一动,只见一名男子被点了穴。
其余三人,甚是吃惊。
月芽停了下来,面对其他三人。
三人反被动为主动,冲向月芽,但月芽仍是不动。
四周的人,忍不住为她捏冷汗。
谁知道,当三人正要动手时,月芽的短刀一挥,人又不见了,当三人发现她时,早被撂倒了。
“承让。”月芽欠一欠身,回到茕星身旁。
乐心澄等人知道月芽和小翠有功夫,却没想到她们竟能轻松的过关,虽说那六人只是守卫,但对女子自卫而言,这样的功夫已经足够了。
玄亭韵站起身道:“没想到两位的功夫不差;就不用担心了,是否也请海棠姑娘比划一番,如此,我们才能知道姑娘有无能力自保。”
比蔚冥听了有些慌张,她只懂得一点皮毛,还是遇到茕星后才学的。
茕星拍了拍谷海棠的手,好像是说:“放心,去吧。”
海棠鼓起勇气拿了一把剑,走向中央。
比蔚诉什么也没拿的走向海棠。
海棠很惊讶,对手竟是他。
比蔚诉似乎知道海棠的恐惧,轻声道:“别怕!我只是试一下而已。守卫们太粗鲁,不适合和你比试的。”
茕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吭气。
比蔚诉还少说了一点,他会上场是因为他老哥一直请求他,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哥不自己上场?
海棠颤了一下,鼓起勇气,举起剑轻声道:“千万别太用力!”表情十分严肃。
比蔚冥慎重的点头。
旁人不禁失笑,只有谷蔚冥十分的紧张。
茕星的眼角余光瞥见了,谷蔚冥眼中的关怀一闪而逝。茕星有些不解,却没放在心上。
海棠的招式都很基本,一看不知道她没有什么功夫底子。
原本是好好的,但谷蔚诉一个小小心,太用力了,让海棠整个人飞了出去。
小翠和月芽急着去接,谷蔚冥的动作更快,一眨眼的功夫,海棠已在他的怀里。
他看海棠的手渗出血丝,理智顿时失,朝着谷蔚诉大吼道:“不是叫你小心一点吗?你那你大力,想杀死她吗?”
海棠看到自己躺在他的怀中,赶紧月兑身靠向月芽和小翠。
本来大伙有些奇怪谷蔚冥的反应,在他大吼之后,全都明白了。
茕星慢慢地走向海棠看了一下,又看了谷蔚冥一眼,坏坏地笑了起来,像只狐狸似的。
比蔚冥被她笑得毛毛的,又看寒星走向自己,真想逃走算了。
茕星走近谷蔚冥,在他的耳边用只有她和他才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海棠啦?来不及罗!她的初吻和一切全是我的中”随即离开。
比蔚冥的脸色忽青忽白,旁人看了一团雾水。
比蔚冥真是受不了寒星那个“假男人”,虽知道“他”是个女人,但是只要想到海棠的初吻被“他”夺去了,心中一把无明火便熊熊的燃着。
瞧!“他”现在竟抱着海棠,在众目睽睽下,吻着海棠,谷蔚冥双目似喷火般地怒瞪着寒星,真想烧了“他”。
众人不明白寒星的举动,海棠也不懂,但他们明白和谷蔚冥绝对月兑不了关系。
比蔚冥见到寒星抛来的眼神,忍不住冲过去抢走海棠,只是一下子,海棠便被搂在谷蔚冥的怀中。
“天啊!儿子。”
“哥!”
“蔚冥!”
“冥少爷!”
大伙惊叫,又在看见谷蔚冥的下一个动作之后,猛憋住笑意。
比蔚冥低下头封住海棠的唇,只见海棠涨红了脸,而谷蔚冥则露出得意的眼神。
茕星也是一怔,在看到他的举动后,真是又好笑又佩服。
比蔚诉看见寒星和哥哥对上的眼神,真怕他们打了起来,拉着玄亭邵,各自向一人劝说、解释。
比蔚冥在听完玄亭邵的话后,更是加紧力气抱住海棠,且咆哮道:“别想!海棠是我的,叫那个乔装男人的女人滚远一点,她别想碰海棠一根汗毛!”
茕星听到了谷蔚冥的话,眼神一冷,推开谷蔚诉走向他。
“你骂我?”
“不是你,还有谁?”谷蔚冥口气不好的回答。
“你真的爱海棠?”她的话转得太快了,令人措手不及。
“非卿不娶。”回答毫不犹豫。
海棠动了一下,表情复杂的看着谷蔚冥。
“她曾是青楼女子,你不在乎?”
“不在乎!”
“不拿她的过去来讽刺她?”
“不会!”
“即使她和我没关系,但年幼时曾遭不幸,你也不在乎?”
比蔚冥不语,深深看着海棠,眼中有心痛、有不舍。
海棠没有抬头看向谷蔚冥,只知道他不说话了,心中好痛。
早知道天下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海棠冷冷地笑了。泪不知不觉的潸潸流下,她赶紧擦去眼泪。
为什么会哭呢?不是早知道结果了。海棠惊讶自己掉泪。
茕星见谷蔚冥不说话,眼神更冷了。
懊死的男人!茕星震怒地举起手,欲揽回海棠。
就在这时,谷蔚冥沉痛的抬起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在、乎。”
海棠讶异的抬头,泪又落下。
茕星和四周的人看着他,月芽和小翠是哭得不胜唏吁。
茕星的眼神,先是不信、迷惑、感动,继而深不可测。
她又看了海棠一眼。
海棠呀!你真是幸福,有个男人会呵护你一生。茕星的眼眶有些湿润,很快的眨了眨眼。
接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练武场,边走边说:“你过关了!海棠是个幸运儿,我和她没关系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声音说到后来有些哽咽。
她离开之后,乐心澄尾随而去。
***
唉!海棠真是好命。
茕星离开练武场后,回到了秋意斋。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整个人陷入冥想中。
随后而来的乐心澄,一进秋意齐,就看见寒星坐在秋千上晃呀晃的。
“他”没发现他!乐心澄很肯定的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看着寒星。
良久,一阵低沉的声音传进茕星耳中。
“在想什么?”
茕星只是懒懒的抬眼看一下,又恢复原状。
“你今天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姑娘的事实。”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女扮男装?”
“方便。”
乐心澄点点头。
没错!以她的容貌,打扮成男人,对她会比较好。
乐心澄用风趣的口吻问:“你是不是在难过,海棠被蔚冥抢走了?”他试图打破有些忧愁的气氛。
“去你的。”茕星啐了一句。
乐心澄朗声大笑,突然又问:“你什么时候换回女装?全山庄似乎无人不知,你是个姑娘家。”
她白他一眼。
“神经!我现在不是很好?”
“不好!”他想看她着女装的模样。
“成!我回家的时候就换……”话都还没说完,乐心澄整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遮去了光线。
“别想!你就住在这里,我不会让你走的。”那副口吻威严十足。
茕星没好气的道:“请你别站在我面前好吗?你那么高,很有压迫感也!”她用力推开他。
乐心澄却反手一揽,两人换了位子,茕星不是站在他面前,而是坐在他的腿上,面对着他。
茕星怔了一怔,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天!他好厉害,她一没注意就被他抱住了,和易宸比起来,他厉害多了!不,不一定,她那么久没见到易宸,他一定也变强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谁厉害了。
嗯!他的身材很棒。如果生在二十世纪,肯定被人追得满街跑,不然就被口水淹死。
趁寒星冥想之际,乐心澄仔细地看着她。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一双灵活的美眸,挺而俏的鼻子,鲜红欲滴的芳唇,令人想一亲芳泽,细致的柳眉,精巧的五官,令他眷恋不已。
看着她,令他想起诗经中的一段,不轻声念出。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颔如蝤蛴,齿哪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傅兮,美目盼兮。”
茕星身子一震,抽回双手,急忙起身,无奈只能抽回双手,却无法月兑离他的双臂。
她表情复杂的看着乐心澄。
他为何要如此温柔的对她低喃?
不,不会的!不能让他喜欢上她。
她太了解,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出这些话时是什么意思。她的哥儿们何易宸在多年前出国的前一晚,就曾对她说过对绯秋的感觉和情意,里头不正有这么一段吗?
同样的句子,同样的温柔,只是换了地点、时空和人而已。
不和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你怎么啦?”乐心澄看着她阴晴不这的脸色,关心的问。
茕星又被吓了一跳,使劲的挣扎着。
“你像只猫似的,要钻到哪儿去中”他微微地笑道,手更加了几分力量,免得她逃掉。
她放弃了,不悦的抬起头瞪他道:“你别这样行不行?别人看见了怎么办?放手啦!”
乐心澄厚脸皮地笑道:“被看见了,就抱你回家做我的娘子呀!”说着头就欺向茕星的脸。
“喂……你别过来。”茕星着急地想逃。
她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这大概就叫报应吧!谁叫她没事爱调戏女孩子。
乐心澄在她的耳畔轻喃:“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姑娘,我爱你好久了,第一次有惶恐的心情,第一次为女人失眠。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放过你吗?寒星,我要定你了。”
他放开了茕星,深情地望着她。
茕星十分惊惶,不敢相信她听见的。为何两人相遇的地方,是在这个时空呢?他和她是没有未来的!茕星痛苦地低下头。
上帝!我最慈爱的天父啊!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让我遇见梦里寻遍千百回的人,却没有明天!
今天还在这里,或许明天她就回到了未来;不,或许她下一刻便消失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就是这种心情吗?
“你怎么哭了?”他温柔的为她拭泪,手因此松开。
茕星乘机离开他的怀中,一离开后,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真难受。
是呀!她怎么哭了?茕星怔了一下,她为何落泪呢?
乐心澄不喜欢她跳开的感觉,不过没关系,还有机会的。
茕星一整神色,冷漠地对乐心澄说:“多谢抬爱,可惜我无福消受,请你去找其他姑娘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秋意斋。
乐心澄瞪着远去的背影,怒气腾腾涌来。
她怎么能在听完他的表白后,漠然的离开?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更何况是他钟爱的女人。
乐心澄想了一会儿,才由秋千起身离开。
***
茕星又失踪了!
凌昊山庄上上下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一次在柳雁楼找不到她,其他青楼也无踪影,所有人都慌了,深怕她被胡家堡的人掳走了。
乐心澄等人在她离开三天后,全都出面找人,又不能太张扬,免得被胡家堡的人知道,那才真的糟了。
乐心澄没日没夜的找人,瘦了一大圈,幸好,好那抹笑容还在,否则大伙就更担心了。
一连找了十天,乐心澄下令停止找人,只须留意即可,他认为寒星可能去玩了。
总算,在他们要去江南的三天前,茕星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小泵娘。
她才进门,全山庄就知道了,还没回秋意斋,便被“老太爷有请”给叫去了,这一次的地点不在昊云楼,而在乐老太爷的夏院。
众人盼了好久,在看到寒星手牵着一个瘦弱的小泵娘出现后,皆摇头叹息。
一进门,乐老夫人便亲切的问:“寒星,你吃饭了吗?过来坐,一起用膳。”
大伙见到寒星后,东问西问的,因为寒星整个人瘦了。
一会儿,桌上摆满了菜,众人仍是关心的问着,她没半点说话的机会。
咦?乐心澄呢?她找了一下,发现他在一旁,正微笑看着她。
他不用多说一句话,眼神就代表了一切。茕星急忙别开眼。
“好了!别光围着寒星,让她喘口气吧!”乐若谦的夫人路子默开口解围。
吃了一会儿,大伙见她没吃几口,反倒是拚命挟菜给她带回来的小女孩,谷蔚冥不禁好奇地问:“她是谁?不介绍一下吗?该不会是海棠被我抢走了,你又去补货吧!”
海棠红着脸,横了他一眼。
茕星看到众人了奇的脸后,白了谷蔚冥一眼,“什么补货!把我说得像采花大盗似的。浣儿,叫人,他们每一个都比我老,随便你叫叔叔、伯伯、阿姨、大婶、大娘。”
“喂!我们又不是很老,叫叔叔、伯伯太老了吧!”谷蔚诉抗议地直叫。
茕星横了他一眼,对浣儿说:“浣儿,他就是我说的长舌公之一,谷蔚诉,你叫他大叔好了。”
比蔚诉听完,呛了一下,忙道:“什么大叔?你叫完儿是吧!叫我诉大哥不了了,别听寒星乱说。”
浣儿点点头,甜甜地喊了一句“诉大哥”,之后又问:“那还有两个长舌人是谁呀?”
众人竖直了耳朵,深怕漏听。
茕星指向玄亭邵和乐心远,对浣儿说:“就是他们了,以后见到他们三个,躲远一点,免得被他们的晦气扫到,会倒楣的。”
“那谁是老学究兼大?”浣儿天真的问。
众人一听,忒是兴奋,谷蔚冥早红透了脸,恨恨地看着寒星。
不错嘛!有自知之明。茕星得意的看着谷蔚冥涨红了脸。
茕星故意做伤心,基关肯对浣和说:“浣儿,你会不人抛弃我而爱上别的男人?”
浣儿直嚷道:“星姊姊,别难过,我不会随便抛下你的。”
大伙听浣儿喊她“星姊姊”,全讶异的看着茕星。
“嗯!还是浣儿乖,他就是那个拐走海棠的大,旁边的就是海棠了。”
浣儿看向茕星说的两人,好一会儿才道:“嗯!海棠姊姊真的很美,不过星姊姊更美,没有人能比得上。至于那个大,马马虎虎啦!那个一直笑着看你的大哥哥,长得才好看呢!”
茕星得意的瞄向谷蔚冥,笑着对浣儿说:“当然啦!我还没见过比我更美的女人呢。”
大伙全笑开了,谷蔚冥不悦地盯着寒星和浣儿,他相信那个小浣儿也是个磨人精。
浣儿走向乐心澄,天真的问:“大哥哥,我叫裴浣儿,是星姊姊的小妹妹,你好好看哦!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乐心澄又露出他那迷死人的笑容,温柔的回答:“浣儿,你星姊姊没告诉你我是乐心澄吗?”他刻意加重“姊姊”二字的浯气。
浣儿想了好久,才伸出小手指数道:“长舌哥哥有三个,一叫蔚诉二使亭邵三唤心远;无比谷蔚冥,足智多谋玄亭韵,活泼红颜乐心荷,卿爱知已莫海棠,妻梅子鹤乐若晨;最是伉丽三对蝶,乐若谦配路子默,谷华霖搭黔宁星,玄奕言对乐若风;贤淑端庄二夫人,当属谷净儿和袁忆寒,天真顽童老来宝,乐晓宇杠上谷思悔。”星姊姊怕人在多,她会记不住,特地编成顺口溜。不过好像少了什么,浣儿歪着头想。
乐心澄期待地看着浣儿。
“贴心动人俏站,月芽乖巧小翠伶俐。我就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这一段呀!”
乐心澄泄气地看向茕星。
浣儿见他十分沮丧,连忙安慰道:“虽然没有你的名字,别难过嘛!大概是星姊姊忘了。”她跑向茕星问:“星姊姊,你是不是忘了大哥哥?没有他也!”
茕星顺着浣儿的话,故做恍然大悟貌,“哎呀!我忘了。现在想不起来,下次再补吧!你知道他是谁就好了嘛!”
浣儿“噢”了一声,有些同情的看向乐心澄,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向他说:“我先补好了,等星姊姊想到了再改。”
乐心澄微微一笑,而方才被称无比的谷蔚冥更是没好气地加上一句,“寒星说的才有用,你说的无法替代。”
浣儿不服气地看着大家说:“我已经想出来了,‘风度翩翩乐心澄,倾国倾城寒茕星’。”
乐心澄抱起浣儿,朗声笑道:“好一句‘风度翩翩乐心澄,倾国倾城寒茕星,呃……寒茕星?浣儿,是寒星,而非寒茕星,你记错了吧?”
浣儿蹙眉,想了一下,疑惑的问茕星,“星姊姊,是寒星吗?我明明记得是寒茕星嘛!”
茕星微笑的看向浣儿说:“你没记错,是寒茕星。”
她接着对厅内的人说:“抱歉!之前用的名字并非本名,逢人且说三分话,所以我才用了寒星这个名字。如今要不是因为海棠的幸福,我也不会向大家宣布我是女孩子家的身分。”
海棠感动的看着茕星,她知道茕星用寒星这个名字,有一定的原因,今天却为了她……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全厅的人傻了一会儿,乐心澄的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神色,不过一瞬间,又回复原来的平静。
“天啊!这……‘你’真是个姑娘?噢!我的眼光怎么……唉!”谷蔚诉捂住双眼,不忍想像,他竟……如此的迟钝!
茕星不语,只看了他一眼。
乐老太爷站起身严肃的道:“不管你以前的理由是什么,都牙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介绍一下,关于你的一些事呢?”
“当然!我的名字叫寒茕星,寒和星二字不变,只不过中间多了一个茕字,是孤独的意思。初至山庄时所写的资料,是真真切切的,绝无半点虚言。我是南方人,父寒昔琛,母程晓曼,哦——我忘了说一点,我还有三个妹妹,不,应该是说,有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我们是四胞胎。”茕星得意的介绍自己的三个妹妹。
但是旁人可就吃惊了!
比蔚诉先哀叫一声,“世界上竟有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太可怕了吧!她们每个都和你一样聪明吗?”
茕星笑着点头,笑得谷蔚诉心里发毛。
“她们会的东西和你一样多吗?”玄亭韵好奇的问。
“项目是但是我们四个各有所长,且她们所喜爱的东西不见得和我相同,不过可以这么说,只要是你说得出的,我们几乎全包罗了。”茕星轻描淡写的说。
乐心远兴致高昂的问:“你那么厉害,是不是家里面最聪颖的人?”
茕星摇头轻笑。
“你以为我是最聪明的?”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我说了,咱们家的四朵花,各有专长。以我来说,从小拿到的第件礼物就和别人不同。”
比蔚冥哼道:“不会是算盘吧!哦——”海棠捏了他一把。
“宾果!真的是算盘,而且是一个精巧的金算盘,可惜我没带在身,不然还可以给你们看看。现在少了它,像缺了什么似的,只好去做一个顶替。”她拿出一只金算盘,就是就是那日在柳雁楼算帐的那一只。
浣儿急忙问道:“那你其他的三个妹妹呢?她们真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叫什么名字呢?”
茕星轻轻的笑道:“不急嘛!我喝一口茶再说。”她拿起方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才徐徐地说:“我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有爹地、妈咪和老爹,三个同胞妹妹,还有一个哥儿们。”
浣儿插口问:“星姊姊,老爹是你的爹吗?爹地、妈咪又是什么?”
“爹地、妈咪就是你们口中的爹、娘,只是我们家的叫法不同,老爹呢,其实是干爹,也就是义父。我们四个姊妹全都叫他老爹。”她耐心的解释后又道:“我是长女,名唤寒茕星,次女是我们家里最淡泊、闲静的水悠名字很飘逸吧!她的专长就是医术,现在是一医术高超的医师,也就是大人。而且她还是个商业专家,只是她不喜欢出面和人家谈生意、做生意。三女是灵美的绯秋,是个电脑天才,她和我的喜好有些不同,我欣赏女人,她则喜欢男人,但是她可不是世谷口中的婬娃荡妇,她只是比较欣赏男人罢了!就如同我欣赏女人,却没有断袖之癖是一样的道理。么女暮雪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她天真而善良,纯洁的像张白纸,但这不表示她很乖,她也是个好动分子。雪儿是理化天才,她可以用最不起眼、平凡的几件东西,制造出令人震撼的效果。爹地和妈咪是一对恩爱至极的夫妇,他们可是深怀奇才呢!至于老爹,嘻!他是个最成功的商人,但是不市侩,我的经商观念,最早就是他灌输的,我的金算盘,也是他送的。老爹有一个儿子,长我七岁,也是我的好哥儿们,和我们四姊妹从小一起玩到大,不过,我和他最‘臭气相投’他叫何易宸,我只要不开心,和他在一起一定会笑的!”
茕星说完轻尝了一口好茶,脑里仍想着她思念的人。
听完她的一说,所有人全都沉静了下来,乐心澄深情的看着她,有些不解,为何她的脸上笼罩着深深的哀愁?或许是思乡吧!这一次南下,她可以回去看看,只要有机会,他一定帮她。
“哇!如果有朝一日不小心遇见你那三个妹妹,肯定会被整惨。”谷蔚诉大叫。
所有人都笑了出来,独独茕星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哀愁。
良久,她才回眸凄绝的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她头也不回的牵着浣儿离去。
除了海棠以外,其他人皆沉思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明白她的千方百计。
海棠难过地看向院中的梧桐树,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怎么了?”谷蔚冥轻声问。
全部的人都看向海棠,或许她知道茕星的意思。
海棠强笑道:“没事!我也累了,想和月芽、小翠先回秋意斋。”
“也好!你的脸色很难看。”黔宁星关心的道。
月芽和小翠扶着海棠走,海棠在离开前幽幽地吟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声停,人也走无字。
音量很低,但是每一个人都听得见。他们深受震撼,尤其是乐心澄,拧着眉沉思。
这是什么意思?和茕星有关吧?他们突然发觉,愈来愈不了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