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送我回来。”站在东施公寓的门口,沐暖日显得有些无措,“要不要……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索狂客双手插在口袋里,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进去吧!我该走了。”
暖日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那……那好,我送送你。”
“不用了。”向后退了几步,他这就准备离开,“你关门吧!”
“好!”最后看了他一眼,她缓缓关上了房门。
倚着房门,暖日闭上了眼。他走了吗?他就这样走了吗?她恨自己!她恨自己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没有勇气跨上追求幸福的道路。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越和他在一起,她对自己就越没有信心,甚至于……甚至于连她的心也跟着变丑了。他的狂傲每每在不经意中像一面镜子,告诉着她,她到底有多丑。她不敢看他,其实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什么休闲、快乐都可以牺牲掉,只为了弥补容貌上的丑陋——可一切的努力又换回了什么?在爱情面前,她依旧是个小丑,上不了台面、出不了场、见不得光的小丑!
门外的索狂客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久久没有离去。他注意到她刚刚最后的一瞥,有着留恋,有着无奈,有着困窘,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开不了口。
而他呢?他纵有千般心潮,却分辨不清最初的感觉、最深的期许和最终的爱恋。
试着交往吧!为什么她不再开口要求他?或许他会考虑着答应呢!
“暖日,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终于,他开了口。没办法面对她,就对着门开口吧!
倚着门的暖日听见他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感觉着。
靠着门,索狂客喃喃地开口:“我不讨厌你,真的!一点也不讨厌。我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她抛弃了我,我跟你说过的,还记得吗?我在黑帮的时候也陆续有过几个女人,都很漂亮,因为能带得出场。可对她们……我没有太多的感觉,她们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跟着我,或者离开我,我都没有什么感觉。那样子就像……就像一辆名牌车,看上去很美观,或许性能也不错,可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丢掉再买一辆,也无不可。”
曾经,这就是他对女人的全部看法,可遇到她,这个“全部”有了新的篇章。
“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只能说你很特别,或许以后我会找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你对我的意义,可现在……我只能说,你这个丑丫头在我心中很特别……非常特别!所以,你无须改变什么,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丑丫头的眼睛也能看到一个美丽世界,而这个美丽的世界也是由你构成的。在我眼中,你是一道特别的美丽风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索狂客自己也感到有点惊讶。把他二十四年所说的话加在一起恐怕还没这么多呢!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门里的动静,索狂客转过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我喜欢你,索狂客,我真的喜欢你。”
终于……沐暖日终于跨出了这一步,终于有勇气跨出了这通往幸福的第一步。
缓缓地,索狂客转过了身体,侧着脸看向她,眉宇间的狂傲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牵绊,让这份情纠缠不清。
蹦起勇气,暖日一路说下去:“对你,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他没有说话,却冲着她点了点头。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爱上了我或是无法爱上我,都请你明白地、直接地告诉我——这就是我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索狂客?你能吗?”她的眼中有着无限的恳切。
面对这样的她,他根本无力拒绝,凝神的双眼望向她,索狂客沉声承诺:“我答应你。”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答应,这是一个付出与接受并试着付出的努力啊!
“那么,让我们试着交往吧!”再一次地,她将心底的话说出口。这一次,他没有再抽身离去,原来感情就是这样慢慢累积而成的。
然而,相对而望的两个人谁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坚持多久,而这个约定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定义和结果——更是一个茫然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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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狂客,喝药了!”趁着午休时间,沐暖日拎着一大桶草药蹭到了索狂客的工作室。
她来得很不巧,“多嘴公”巫翰阳也正在那儿跟索狂客说着事情,见到她,他嘴巴痒痒地说了两句:“这回你又带了什么毒药来毒死索狂客啊?”
“毒死你啊!”暖日一边瞪他,一边拿来杯子将绿茵茵的药汁倒出来递给索狂客,“喝吧!”
索狂客也不含糊,扫了一眼色彩恐怖的药汁,他一口就喝了下去。将杯子递还给她,他还多问了一句:“味道不错!还有吗?”
“这是药,你当是绿茶吗?”以前吵着闹着,打死也不喝,现在这是怎么了?抢着追着要喝药汁。暖日心里直犯嘀咕,这是辅助戒烟用的中草药,不会也含了尼古丁吧!
拿过一个杯子,暖日将剩下的药汁倒在杯子里,浅尝了一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滋味,难怪他会喜欢呢!不管不管!她还有重要事要办呢!扬起笑脸,她将两个人赶到偏厅,“你们两个大男人去那边聊你们男人间的话题,我一个小女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你是不是又累了?”说话间,索狂客的手探了上去,“还好!没有发热的迹象。”
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巫翰阳吃惊不已,何时索狂客有了如此关切的眼神,如此体贴的动作,如此温柔的气息——他怎么不知道?真是情报落后啊!
暖日看到巫翰阳那种等着看戏的眼神,赶忙赶起人来,“我没事!就是想借你这儿休息一下。”
她都这样说了,索狂客和巫翰阳还能不挪一挪位子?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去了偏厅。
看着他们俩这情形,巫翰阳忍不住凑趣起来,“索狂客啊索狂客,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栽在暖日这个小丫头手上。凭你的狂傲,难道你真不想回归黑道,成为一方霸主?”
索狂客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的狂傲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同样的,想要成为一方霸主也不是靠狂傲狂出来的。想你‘三剑客’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吧!”
“难道你真打算窝在我这小庙里一辈子?”巫翰阳不信他“索命狂客”肯纡尊降贵,永远守在这办公桌后面。
“那你以为呢?”索狂客反问他,“你认为我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以‘东方’为基地,打下自己的江山,然后和两个黑帮——‘龙门’或是‘卓冠堂’一决高下?”
巫翰阳撇了撇唇,“难道你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娶妻生子?”
索狂客但笑不语,这表情更让人模不着他下一步会走的路数,“放心吧!若有一天我再次和‘龙门’作对会先跟你打声招呼,不让你为难的。”
“真的会有这一天吗?”巫翰阳狐疑。这家伙着实有大将之风,气度不凡,声势不凡,连胃口也不凡。也好,那就退一步说说眼前的事吧!
“索狂客,对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用眼神将“她”定义为不知在索狂客的办公桌后面忙些什么的暖日。
索狂客眉一挑,狂气十足,“你大名鼎鼎的‘沸剑’这么喜欢管闲事?”这都是怎么了?先是“冷剑”卫千暮,再又是他,他们就这么关心他的感情问题?
巫翰阳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这其中的因由:“沐先生,也就是暖日的父亲虽然相貌丑陋,却是真正的饱学之士,也是个极富人格魅力的君子。你大概不知道,当年我父亲也是黑道人士。父亲月兑离黑道开创‘SAmTY’保全公司的时候曾被人栽赃嫁祸,就是沐先生用有利的证据、科学的鉴证证明了我父亲的清白。后来父亲登门道谢,沐先生认为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坚决不接受父亲的酬金。”真正让巫翰阳和沐家结下不解之缘的还不是这件事。
吸了一口气,他接着说下去:“那时候我刚刚丧母不久,看见暖日的漂亮妈妈就闹着不肯回家。沐妈妈就让我住在了他们家,经常弄好吃的东西给我,那段丧母之痛就是在沐妈妈的陪伴下一路走过来的。不仅如此,沐先生还是暮——卫千暮的鉴证学导师。可以说,暖日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妹妹。虽然她长得不漂亮,甚至是丑陋的,可我们知道她是真正的好女孩,日后也会是个好太太、好妈妈。我不能对你们的感情指手划脚,但我想告诉你,不要轻易错过这么好的女孩,更别伤害她。”
抬起头对上巫翰阳的目光,索狂客浅浅地笑了,“这么好的女孩你怎么放心托付给我,你知道我的背景,也知道我狂傲的个性,你该劝她离我远远的。”
巫翰阳微笑着摇了摇头,“暮有句话说得好,你索狂客够狂够傲,可面对真心所爱的人一定会撤去这堵防护墙,成为一个有担当的好丈夫——就当这是一场赌博吧!输的是爱,赢的……也是爱!”
趁着他们男人打哑谜的空档,暖日做了几个小动作,干了几件她要干的小事。
“索狂客……”
听见她叫自己,索狂客迅速将目光从巫翰阳那儿转移到她身上,对着那张丑脸,他问道:“什么?”如果仔细听,你会发现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那么点“柔”。
“这是一天的药汁,你记得分三次服用,不要想起来一口气喝完,忘记了就丢在那儿不管。还有你的烟……”话说到半截子,她顿时打住了,挥挥手,她将剩下的那半截话挥掉了,“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该知道什么?”索狂客听得一头雾水,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巫翰阳,但他更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嘛!”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点烟灰,独留两个大男人在那里傻愣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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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狂客没有愣多久,很快他就知道了“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让他知道些什么。带着他的狂傲之气,他一路杀到沐暖日的办公桌前,手一伸,“拿来!”
“什么拿来?拿什么来?”装傻,她沐暖日还真有几分天赋。
若她以为这么就可以蒙混过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索狂客的手依然悬在她面前呢!“烟——拿来!”
暖日的眼珠子飘忽飘忽了半晌,终于集中到了他脸上,“你要烟啊?”
废话!他瞪着她,烟瘾上来,他的脾气更差了。
她倒也爽快,从抽屉里拿出那包从他那儿搜刮来的烟重新递到他手上,“哪!还你!”
秉着不让人抽二手烟的原则,索狂客拿着烟去了茶水间。暖日看着墙上的钟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进来!”
“沐暖日,这是什么?”索狂客掂着手上的烟,怒气冲冲地转了回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烟啊!”她答得无辜又自然,“你刚刚问我要的烟啊!”
“胡说!这明明是糖!”甜不拉叽——他最讨厌的味道。
她还挺理直气壮的,“这明明就是戒烟糖!怎么能说是一般的糖呢?”
“无聊!”将那包装了糖的烟盒丢到一边,他准备去买烟以解决自己濒临决堤的烟瘾。
没料到她的速度比他还快,迅速跑到他跟前,她手一横挡住了他,“那些绿色的中草药汁就是为了给你戒烟的,你当我每天早上早起两个小时炖补汤给你喝呢。现在你一边喝草药一边抽烟,那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做白功啊?今天你要是出这个门去买烟,明天我绝对不送草药给你喝——我说到做到!”
这算是威胁还是控诉?简直是硬刀子软刀子一起上嘛!
索狂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捞起桌上的戒烟糖,他送到了嘴边。
满意地看着自己所取得的战果,暖日的嘴角微微向上翘去。将抽屉里的几盒烟通通放到他跟前,她庄严地宣布着:“从今天起,索狂客的戒烟行动正式开始。”
相对于她的兴奋,索狂客的表情只能用狂躁、无奈来形容。他从十四五岁开始抽烟,差不多有十年的烟龄——戒烟?谈何容易!
似乎看出了他的焦虑,暖日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别害怕嘛!据说那种中草药只要喝上两个月就能完全戒烟,这过程中你要是真想抽烟就吃这种戒烟糖。相信我,尼古丁是一定能戒掉的!”
索狂客扫了她一眼,大口大口地嚼起了戒烟糖,想到这种煎熬还要忍受两个月或更久,他的眉头就紧紧地锁到了一处。
忍是不需要理由的——他如此告诉自己。
懊死!我干吗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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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狂客,药汁到!”
端着绿茵茵的草药,沐暖日准时出现在索狂客的工作室,每天的这个时候也是索狂客最幸福的时间。不知不觉间,他竟爱上了这口味,戒都戒不掉了。
一口一口地喝下药汁,索狂客依旧有些没精打采,连平日的狂傲也淡淡地挂在眉宇间,溶不到眼底。因为戒烟的痛苦在他身上全面爆发——先是没胃口吃东西,这两天烟瘾一犯他就嚼起戒烟糖。要不是他勤做运动,中年人拥有的小肮凸出就在他身上提前显现了。
即使如此难挨,他也没有趁她看不见的空档跑去抽烟,明明嘴上不乐意,在心底他却将她的要求做了个尽职尽责。
暖日当然了解他的痛苦,拿出几个全新的烟盒送到了他面前,“你不是不喜欢甜甜的戒烟糖嘛!帮你换了几个品种,试试看!咱们要把戒烟进行到底。”
索狂客打开一瞧:一盒装的是饼干,一盒装的是话梅,还有一盒装的是甘草。品种齐全,样式繁多——她当他是幼儿园小朋友呢。
拿起一颗话梅送到了嘴里,索狂客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有点酸,有点咸,还有点甜,真不知道她们女孩子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牢骚发着,他还不忘跟她闲聊:“你不是说这两天这边的工作和研究室的研究特别多嘛!你要是很忙就不用过来了。”被他的狂傲卡住的那句话是:我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住,待会儿又发起低烧可就不好了。
靠在沙发上暖日疲倦地叹了一口气,“落星今晚在医院当班,霁华正在忙着适应新工作,今晚我还要去‘东方’完成一个研究报告,晚餐在外面解决吧!”她一向秉持着时间得用在刀刃上,她决不将它浪费在厨房中。
“晚餐在我家吃吧!”面对暖日惊奇的目光,索狂客有些不自在,“我家离东方学院比较近,你结束了研究报告可以直接过来,我会弄好晚餐的,就当我感谢你这些天提供的草药。”
“你做的饭能吃吗?”别怪她不信任他,实在是考虑到他能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弄得跟猪窝似的,连墙角都能长出蘑菇来——他做的饮食吃下去真的不会食物中毒吗?
他索狂客这辈子还没被人小瞧过,“我等你晚餐。”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冒死试一次他的手艺。如果真的这样……“去了”,那也算为爱情献身吧?
“好,我会尽量早一点过去的。”躺在沙发上,她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移坐到她的身边,几乎是出于这段时间养成的一种习惯,他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试了试她的体温。幸好!没有低烧的状况出现,他还以为她又要陷入昏迷了呢!
轻轻抚着她的额头,他连声音也放柔了,“你很困?”
她“嗯”了一声,干脆闭起了双眼,嘴里却嘀咕着:“我不能睡很久,下午要提出一具头骨的数据,还要准备傍晚的研究报告……记得……记得叫醒我……”
她真的累了,话没说完,人已经沉沉睡去。感觉房间内冷气有些低,他拿出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嘴里低低说着:“睡吧!好好睡一觉。若你累了,就睡在我这儿……”
他愿意做她休憩的家园,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学会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是因为那句试着交往吧!他真的用心在试。
他和她共同跨出了第一步,通往幸福家园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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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疲惫,沐暖日站在了索狂客家的门廊边,她伸出一只手指头捣了捣——这次大门没有再应“指”而开。
她按下了门铃,等着他为她敞开……大门!
门开了,他系着一条蓝色的围裙站在了她面前,那样子就是让她忍不住想笑。她真的笑了,丑丑的脸上挤满了笑容,交织着灿烂明媚的光华。
“你……你这样子真的好奇怪!想不到你成天狂狂的,居然可以穿着围裙。好好玩!要是被那些当年喊你‘老大’的手下看到,还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呢?”
索狂客没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刚开始待在厨房里解决自己的饮食问题时,不知弄脏了多少件衣服,害他总要不停地送洗。就在那时候,他终于明白“围裙”存在的必要性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做饭系围裙成了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他是索狂客,他也是一个平常的凡人。
一把将她拉进门内,灯光下他看见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你又发热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
在知道她有这种毛病之后,他查了很多资料,也登录了很多医学网站。原来,像她这种人,巨大的工作量或压力、紧张都能使他们的体温上升。最好的办法就是保证饮食和睡眠质量,缓解压力保持愉快心情,还要多做运动,增加自身免疫力。以上几点,她能做到一点就不错了,真是个麻烦的丑丫头!
找出新买的温度计,他往她耳朵孔内略微一测,“摄氏三十八度——去!躺到沙发上去!”
她有点昏沉沉的,也就顺着他的话躺到了沙发上,任他为自己敷上冰袋。身体休息,她的嘴巴却不肯休息,“索狂客,你把家弄得挺好啊!我还担心会看见蜘蛛和老鼠呢!楼梯……楼梯你也换成新的了?”
他懒得搭理她,进厨房将饭菜一一端了出来,遥遥地喊着:“你可以吃东西吗?”他记得医学杂志上曾说,她这种病饼分油腻或营养不良都是不好的,但她发热的时候可以吃东西吗?杂志上怎么没说?下次他还是去问问网上的专家吧!
暖日有点期待他的手艺,又有点害怕会在发热的基础上染上肠胃炎。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将冰袋交给他,她坐到了餐桌前。
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先试上两口吧!小心翼翼地夹了一根青菜送到嘴边,她极慢极慢地嚼了嚼——最普通的家常菜,连味道也普通得可以,跟他狂傲不羁的气质一点也不符嘛!不过这简简单单的小菜却对极了她的胃口,装上半碗饭,她正式开动晚餐。
他也不招呼她,坐在她的对面吃着自己的晚餐。两个人偶尔聊上两句,大多的时候不过是各自顾着各自的碗。
一顿简单的晚餐,没有谁会去想这其中所包含的意义,更没有人会想到为了这再平常不过的一餐,暖日努力地走了多少道路。就连索狂客自己也没想到,这是他第一次跟血缘关系以外的女人同桌吃一顿家常饭。
既然这样的日子来了,又会不会如流水般一天天重复下去呢?只有夜晚的凉风可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