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母亲大人的电话邵决忙不迭地奔了回来,在电话里妈死也不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坚持让他火速回家。邵决只好向小宋秘书交代好工作,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妈!你这么急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妈……”
“爸爸!"石头跌跌撞撞地扑向邵决。
望着儿子他愣住了,石头怎么会在妈这儿?难道……难道石墨将儿子交给妈,自己走了?
她不要儿子和他,离家出走了?
抱起儿子,邵决直奔里间,"妈,石墨是不是来过……”
她的背影就在他面前,似乎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石墨慢慢转过脸来,在他的眼中她看见了不舍,看见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是舍不得她的,至少她等到了这一天。
她没走!她还在这儿,就在这儿!邵决顿了片刻,喜悦之情慢慢收回眼底,他尚未准备好面对她的情绪,冷冷的话就月兑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儿?"该死的,他不想用这么冷冰冰的口吻跟她说话,只是这些年他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直来直往的相处方式,一时间收不回来而已。
五年了,五年来他从未想过跟她说话需要考虑讲话的语气、语态,以及表情、举止。她也似乎从未在意过他对她的态度,他们一直这样相处着,他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可今天,当他以为差点失去她,却又见地就在他身边的这一刻,他蓦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这个当了他五年老婆的她,也是一个需要珍爱的女人。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争执,在婆婆家看到自己,大约邵决很吃惊吧!石墨也没太在意他的突兀,微微偏过头,她安静地答应着:“我带石头来看妈。”他会出现在这里,八成是被婆婆叫来的吧!
婆婆是心疼她的,知道她自幼丧亲,不习惯跟长辈打交道,所以每次她来不管邵决忙不忙,都坚持把他拖在这儿。婆婆哪里知道,今天,她最不想见的人恰恰就是他。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是生气,是责怪,是怨恨,是原谅,还是一味地体贴,一味地关爱?她做再多,他能体会到吗?
石墨刻意的疏远,邵决能感觉到,她从小曾这样对他,每次见到他,她总是兴奋又开心地,像家中的小女儿见到最宠她的老爹,也不管老爹今天心情如何,是否在外受了气,断要亲亲昵昵地凑上去。
她这样冷然的表情还是第一次,邵决有此不习惯,“石墨,我今天……”
“未央怀孕了,你知道吗?我正想着要送什么恭喜她呢!邵决你觉得呢?"石墨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谈论他们俩的婚姻,当众展示失败的婚姻案例只会让她更尴尬,更伤心。
好在婆婆适时地拉他们去吃饭,用可口的食物堵住他俩的嘴,最起码躲过了争吵的危险。
这一天是结婚五年来,石墨第一次窝在婆婆家不想回去。她怕回到那个家,怕少了旁人,她又会忍不住和邵决大吵大闹。
捱,又能捱多久?
捱到邵彻带着未央急急回家喂他们养的那条癞皮狗,捱到婆婆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捱到她将石头送上床睡觉,捱到在浴室里躲了一个钟头她泡得皮都开始皱起来,再捱,又能捱到哪里去呢?
头发还包着浴巾,她走出浴室就看到他来回踱步的身影。他在烦躁些什么,是想告诉她,他要搬出这个家,跟他曾经的女人再续前缘?还是专心想着怎样跟她开口提离婚?
她心都结冰了,以为再也不会为他的任何行为而冻结,可结了冰的心裂开了,还可以再冻上一次。
“石墨,我和如桦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开口第一句话直奔主题,他受不了了,石墨从来不曾这样冷冷地对待他,他受不了她这副样子,更受不了自己的心悬在牛空,找不到落脚点。
好吧!她想知道他从前的感情,他告诉她,只要她别再这么冷冷地对着他。
走到床边,他坐下来,整个身体沉甸甸地陷在柔软的床里,"她若不是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所以她来找我,我决定尽全力帮她。”
“为什么?"石墨问出了跟郭如桦同样的问题,"就算她是你从前的女友,为什么她遇到问题来找你,你就要尽全力帮她,这个道理成立吗?我不懂。”在石墨看来,除非邵决直到今天还深爱着郭如桦,否则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他甚至对她……对她这个结婚多年的老婆都没有那么好。
“因为我亏欠她,这是我欠她的!"再提当年的事,就像将丑陋的伤疤揭开来,再次触模—般。包裹着伤口的纱布早已和皮肉连成了一体,揭开来是痛,是血淋淋的痛。
“大概是六七年前,那时我和白晶晶刚刚分手,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我没有时间吃午餐,所以每天下午都会去一家下午茶餐厅吃点东西,然后熬到夜里再吃宵夜。在那家下午茶餐厅,我第—次遇见了如桦。
“她是和白晶晶完全不同的一种女性,她温和、平静,骨子里都透着包容。看到她,我一天烦躁紧张的情绪全都消退下来。我渐渐开始注意她,我发现她每天下午三点都会准时出现在那家茶餐厅,非常准时,像是跟谁约好了一般。可她又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儿,不管晴天雨天,不管冷暖温差,她总是叫上一杯冰红茶,坐到四点整,然后准时离开。”
从最初的好奇,到慢慢地注意,直至亲自走上前跟她打招呼花了邵决三个月的时间。而爱上她,却只花了邵决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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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坐这儿吗?"我向她打招呼,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以极慢的速度抬起来望着我,随即点了点头。
我坐了下来,望着她不断地用双手温暖着那杯冰红茶,在商场上一向能言善辩的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经常来这儿哦!"老土的开场却触碰到了埋在她心中的地雷。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我跟自己发过誓,等完第一百天,我再也不会等他。”
他?她在等谁?"你在等人?你男朋友?"我问道,没有嫉妒,好奇大过其他。
“曾经的。”她平静地叙述着,温柔如水的眼底却掀起波澜,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看到那双眼中兴涛骇浪,她这一生怕只会为那一个人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怎样的,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曾有过一段类似于我和白晶晶那样热闹却充满战争的爱情,“你们……分手了?"
或许是压抑了一百天,她竟然主动开口跟我谈论那个她用一百杯冰红茶来等待的男人,“如果真的是分手就好了,可他连一个分手的理由都没有给我,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她用掌心旋转着玻璃杯,冰红茶在慢慢升温,“我等了一百天,不是想要他回头重新跟我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一个分手的理由。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再也不要我了,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每个人分手都有分手的理由,凭什么她的爱情消亡得如此毫无道理?她不服,她等了一百天.只是在等一个上诉的机会。
聪明的人都知道,爱,本来就没有理由.何况是一段错误的爱。
她眼底的伤感感染了我,她和白晶晶不同,她柔软得让人好想保护,每个男人望着她这样如水一般的女人,潜在的保护欲都会上升,我也不例外。
“失去了就算了,也许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开始一段真正的爱情。”
她笑,没有白晶晶那样猖狂的大笑,她像花一般绽放着。我情不自禁地看着她,挪不开目光。
“真正的爱情?你想说你能给我?"她聪明地望着我,如水的眼也结起比剑更锋利的冰。
温如流水,冷若冰刀,描写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女人吧!一个跟白晶晶完全相反的女人,我想要的女人。
“如果你愿意,请试着跟我交往,也许我能给你真正的幸福。”我信誓旦旦,现在想起来年轻真好,可以无所顾忌说出许多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能否达成的终点,甚至是……奇迹。
我更没想到,一个毫不清晰的目标竟然有那样一个温婉的女人愿意陪我共同努力实现。她冲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交往的要求,“我们一起来努力试试看,看看我们是不是一段正确的姻缘。”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我的确认为她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爱和选择,我甚至一度以为我们一定会走到幸福的终点。
可事实却证明了,她想要的幸福我给不了,我们对于终点的认识完全不相同。
我和如桦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相遇了,可我们本身就是一段错误的爱情。因为从前到后,我对她,好奇、怜悯大过爱;我对这段爱情,幻想、期待大过努力。
分手是我先提出来的,承诺给她幸福的人是我,毁她幸福的人也是我。
这段感情她倒是等到了分手的理由——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可这算是理由吗?
也许,分手原本就没有理由,只是那种感觉过去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任何理由不过是搪塞对方和自己的借口,有时候连这个借口都成了多余。
那天在西餐厅看到她在做诗应生,看到她的近况不佳,我自责,我想帮她,所以第二天我又去见地,但她没有向我提出任何要求,她甚至不想再见到我。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只是想帮她,只是想还些我亏欠她的感情,只是这样而已。
爱是错,偿还错爱也是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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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你相信我,我没想跟如桦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我只是想对她好点,希望她能过得好点,希望自己内心的自责能少一些。你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对不对?"
望着邵决恳切的目光,石墨的确想说:我理解你的苦心,我不怪你。
可今天在公司那一幕幕涌上石墨的心头,让她笑不起来,他当着郭如桦的面将她赶了出去,推进了电梯。如果他对她真的只是愧疚,为什么当时反应那么大?
“她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石墨没有别的意思,既然那是丈夫心中的一个结.她愿意帮他解开,和他共同面对。
而邵决却迟疑了,面对着和石墨好不容易达成的共识,他不想轻易毁去。说吧!虽然揭开伤疤很痛,可痛一次,总比不断地痛下去要来得轻松。
“如桦的儿子生病,需要钱看医牛,她不想找我借钱,只希望我能给她一个工作的机会——我……我答应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嘛!就算不是他以前的女友,换作一般的朋友,想来谋份工作,也会找上他,若是对方实力真的足够留在公司,而公司又正好缺人,又有什么为难呢?为什么邵决说出口的时候有这么些犹豫?
难道说……
石墨敏感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寻觅着,那句话就这样冲出了口:“她的儿子不会正巧也是你的儿子吧?"
邵决一愣,顿了片刻才接了下去:“你……你胡说什么呢?"
他停顿的那一瞬间只有她听了出来,五年的时间,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很难;想要完全不了解一个人,也很难。
“如果你肯定她儿子不是你儿子为什么你会顿了片刻?你敢说你没有碰过她?你敢肯定那孩子不是你儿子?你敢向天发誓?"
他不敢,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更不想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本来以为把这一切跟她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没想到她不依不饶,死缠着不放,早知道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没心情再跟你解释,你爱怎么想怎么想。”结婚之前不知道她这么喜欢无理取闹啊!要是知道她比白晶晶纠缠的功夫更深厚,他说什么……说什么也不会……不会娶……
算了,不想了,也不说了。他只求日子平顺地过下去,哪怕平淡一点都无所谓,但求没有风波。
然而,他的话已经在石墨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想逃去避风的港湾,将她抛在海浪中颠簸,他于心何忍啊?
“邵决,你今天必须解释清楚,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骨肉吗?"
“你干吗非纠缠着这件事没完没了?”他恼了,深锁着眉头恼火地看着她,“你觉得如桦的儿子是我的,对吧?好!我承认,那孩子的确是我的儿子,我是因为这样才觉得对如桦有愧疚,才千方百计想补偿他们娘儿俩,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是故意气我才说出这些的,是不是?"石墨一个劲地摇着头,她不断地后退再后退,直到退到墙壁,她再也无处可退。
邵决烦了,不承认她逼他承认,认了她又说他是故意在气她,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麻烦呢?他只是想过平静一点的生活,两个人守着他们的儿子石头,像从前那样自在地过日子。哪怕她喜欢乱花钱买高级衣服,买名贵的珠宝首饰,他都无所谓,他只求回到从前。
石墨却再也不想忍气吞声地期待他施舍的感情了,双手像夹子一样掐住他的脖子,她不停地摇晃着,想将她想要却得不到的真心摇出来。
“你说啊!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说你所说的一切只是故意气我,说这一切不是真的,说啊!你说啊!说你娶我不仅是因为石头;说你是爱我的,说你一如我爱你那般爱着我;说结婚这五年来,你感到的是幸福,不是后悔,你说啊!说你不想跟我离婚,说你不想娶郭如桦,你说啊!说啊——”
她晃了半天,晃不出他半个字来。他用沉默来抵挡她的进攻,不是故意,他是真的被她吓住了。
她并不温柔,结婚五年在他面前却一直是温顺的,她猛然爆发,让他发现她离自己想象中的妻子越来越远。他害怕有一天他会把她逼疯,或者她被期待却又得不到的爱给逼死。
她跌坐在地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滑落。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多余的水分等待蒸发。
他们之间这场婚姻错得只剩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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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去幼儿园了,邵决去公司了,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连吵架的对象都找不到。屋子太大了,空荡荡的叫人心慌。
还是出去转转吧!待在这间房子里,似乎处处都有邵决的影子,却又抓不住他,石墨害怕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疯狂地杀了他或杀了自己。
总不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吧;于是逛街、购物成了她惟一能行使的权利。
慢慢地走在大商场里,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钻戒吸引了去。结婚的时候太匆忙,邵决没有给她买钻戒,结婚以后她不断地给自己买钻戒,每次上街只要看到喜欢的款式就买下来,她自己都记不清首饰盒里到底有多少枚钻戒。
可她却极少戴过,是在等着那个人亲自将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吧!她等着那个人套住她,也心甘情愿被她套住。
只是,他从不曾在意过她盯着钻戒时的眼神。
都说钻石恒久远,见证着天长地久的爱情。
她没有爱情,只有那么多枚钻戒,她的婚姻能不能被延续得长一些,再长一些?
什么天长地久?都是骗人的,她就是拥有一座钻石山,也换不回邵决的爱。抽身离开珠宝店,她急急地逃了出去。
稍不注意,迎面撞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石墨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搞的?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女人责怪着她,旁边的男人倒温和了许多,“别这样!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都道歉了。”转过身,那男人反倒向石墨道歉,“不好意思哦!小姐,你没撞伤吧?"
猛一抬头,石墨竟发现那个皱着眉有些生气的人竟是白晶晶,一派温和的礼貌绅士正是她那个丢尽天下雄性动物颜面的老公——萧先生。
石墨正巧想找个人聊聊邵决从前的感情,白晶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除了她也许没人更懂邵决的过往,上天让她们在此时相遇,或许就是一种特别的安排。
“白小姐……”
“请叫我杨太太,邵太太。”
白晶晶霸道地强调着,石墨也不甘示弱,“我更希望你叫我‘石墨’。”
好!有个性,的确不是郭如桦那样的文弱小女人。她不喜欢那种小女人,让她连欺负的都没有,邵太太就不同了,不愠不火,跟她打嘴仗一定特爽——白晶晶顿时对石墨刮目相看,“你想说什么?"
“呃?”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话想跟我说,如果不占用我太多时间,我可以考虑跟你谈谈。”
石墨算是明白当初邵决为什么会和这个女人分手了,她的臭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跟郭如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换作是她,她也会选择郭如桦吧!
和白晶晶完全相反的是她老公的态度,萧先生向石墨抱歉地笑笑,“你别太介意,她跟人说话就这个脾气,其实她本性不坏的,习惯就好。”
“喂!你凭什么跟她说抱歉,还指责我说话的态度?现在是她找我,又不是我求她。”白晶晶嚣张地嚷着,所有恶劣的态度被她老公包容的眼神全部征服。
好吧!她投降,换上稍微温软的口气,这是她所能使用的最好态度了,“你想跟我谈邵决的事,是不是?我跟他已经很久没来往了,上次的酒会是我们俩分手后第一次见面,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至少她白晶晶没有跟她老公藕断丝连,如果这是石墨想知道的,她已经说了。白晶晶的表情像是泣血特价大酬宾,谢绝还价。
“我想知道你和邵决、郭如桦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石墨不想再胡乱猜测下去,她想了解邵决,想了解全部的他,如果他不肯说,那只好由她亲自去挖掘了。
可惜白晶晶不想做那个被挖掘的对象。“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要是想知道干吗不去找邵决?他能以第一证人的身份全面准确地告诉你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再不然你去找郭如桦也行啊!她那么温柔,又比我善良.你去求她,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听她的口气分明对郭如桦有着诸多不满,她的态度更激发了石墨想要探知的心,“我只想问你。”
“很抱歉,我不想告诉你。”白晶晶古怪脾气又被掀起来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欠你什么!”
“就凭邵决的电脑里收藏着《月光宝盒》这部电影,就凭那部电影里至尊宝爱上了名叫白晶晶的白骨精,就凭你的名字叫白晶晶。”石墨气恼地大叫着,将态度嚣张的白晶晶也给怔住了。
两个女人对峙着,气压越来越低。
做人老公的萧先生模模鼻子,该出手时他似乎没有推卸责任的方法啊!
“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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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冰淇淋,一边一个放在两个女人的面前,男人坐在另一张桌边,不知道的以为这两个女人在为那一个男人开战。身为第三者的男人却暗暗叫屈,他辛苦伺候的两个女人分明是在为另一个男人而伤神。
“你想知道什么?"白晶晶不喜欢浪费时间,索性直接挑起两个人之间的话题,“邵决的爱情史?他娶了你,我从商业杂志上了解到你们结婚已经好几年了,连儿子都几岁了,你难道连他的爱情史都不知道吗?"
她是存心在取笑她吗?石墨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到了这分上,她也不怕会丢脸,“我们俩的婚姻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样子,如果我什么都知道,也不会来找你。”
“晶晶,你就说吧!"
萧先生好心地帮石墨讲话,结果迎来老婆一顿海骂,“你给我闭嘴!"
瞧见了吧!这也是做人老婆的模样,石墨这样也是与丈夫相处的模式,可为什么差那么多呢?
为了不让老公再啰嗦下去,白晶晶决定勉为其难,浪费时间回忆一下自己曾经的爱情。
“我和邵决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同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相处久了很自然就走到了一起。因为都是初恋,我们彼此之间爱得都很深,很投入。那种感觉恐怕这辈子只有一次,那时候太年轻,以为只要相爱就一定会在一起,后来才明白,爱情和婚姻永远是两回事,相爱的两个人不一定能够相守,像我和邵决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承认我很爱他,我知道他也离不开我。可我脾气太坏,动不动就耍小性子,邵决又不习惯哄女生,什么事总是以他自己为第一考量。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断地吵架,吵着吵着我就说:‘咱们分手吧!'他也不挽留我,直冲冲地说:‘分手就分手。’”
“然后过了几天,火药味下去了,我们俩在学校碰上,又和好如初。这样的日子差不多过了一年,毕业后他选择创业,我也努力接管家里的事业。我们俩都很忙,见面的机会少了,就算吵架也没有时间和好。”
“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那一次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又说分手,他还是没有挽留。我以为还会有机会再和好,再重新在一起。可我没想到,几个月以后我从大学同学那里得知他有了新的女友,就是郭如桦。”
总以为还有时间再在一起,然而错失了对方就错过了这份爱,再也找不回来了。
“知道他有了新女友,明白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分手了,再也回不到从前,说实话当时我挺难过的。好像被所爱的人甩了一样,可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心,不明白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输给郭如桦那样的小女人。我想过再把邵决追回来,我甚至去找过他,可我终究还是没那样做。我的个性不允许自己先低头,邵决的个性又不会走回头路。再加上我不想当第三者,也不想因为一时的不服输而毁了我们三个人。所以,我们俩的感情注定不会有结局。”
她虽然外表跋扈,心底里却是善良的,因为她聪明地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白晶晶更加清楚地领悟到,当初就算邵决没有和郭如桦在一起,就算她和他能够再度复合,甚至结婚生子,也不意味着他们俩能得到幸福。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即使爱上了真正爱着的人,这场爱也成了错。
白晶晶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发现回忆过去是一件很累的事,真不明白石墨为什么还要往回忆里钻?那还是一段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累不累啊?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她还能知道些什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青春爱情故事,却是她拼命想挖掘的真实。正因为邵决不肯说,她才越发地想知道。如果他在刚结婚那会儿就愿意亲口告诉她这些过往,或许今天他们俩不会走到这一步。
桌上的冰淇淋已经融化成女乃油,看起来腻腻的,完全不似造型独特的冰淇淋吸引人。
错过了就不复美丽,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站起身,石墨想找个地方静静地想一想,想想看下面该怎么做,想想她跟邵决之间究竟还能走多远
“喂!"白晶晶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你的个性明明就和我差不多,为什么非把自己伪装得那么辛苦?你累不累啊?"
她累啊!可她有机会像白晶晶那样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丢给自己的丈夫吗?白晶晶有个爱她的老公,那男人愿意包容她的一切,可她石墨呢?她什么也没有,只有机缘巧合下上天安排的一切。
望着石墨的背影,白晶晶忽然向老公感叹了一句:“如果当初邵决有你一半的包容,也许我和他不会留下那么多的遗憾。”敢跟老公这样说话,如果不是有全身心的信任,怕是做不到吧!
“邵决从前做不到,对着你做不到,不一定现在做不到,更不一定对着现在的这个老婆,还是做不到。”那个丢尽天下雄性动物颜面,却比任何有种的男人都更像男人的男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