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船归船、水归水,可——船跟水怎么可能分得开?
这世上两种情缘最是折磨人,一种名曰缘短情长,一种名曰情短缘长。
有情却无法在一起的人叹缘分太短,纠缠在一起却无情无爱的人嫌缘分太长。
他家九爷和骆家大小姐两种都不是,一个有情一个无爱,这叫啥?
孽缘!
还不如那两种情缘呢!
失去并不可怕,至少还曾经拥有;未曾拥有也不可怕,因为你不知获得后的喜悦,也就无所谓无法拥有时的痛彻心扉。明明了解获得后的幸福,却只是因为一时的意气错过两个人的一辈子,我怕啊!我怕自己抱憾终身,我怕你这一生都会活在遗憾中,我最怕错过,可今生……我们注定错过。
她用手指沾着杯子里的竹酒在石桌上写下这四个字——青梅竹马,薄薄的寒气让这四个字凝结在临一水的心上。骆舫游知道,待日出时,水干寒气消散,那四个字便再也不见。
喝酒的人不过是为了换得几分醉——水又如何?酒又怎样?醉了便是,不醒便好。
她管不了自己的脚,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她得找个人嫁了,嫁了便死心了,彻底死心了——用嫁人逼着自己彻底松开无望的爱,他究竟将她逼到了怎样的绝境啊?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让她对他彻底死心——显然,已经实现了。
从来不觉得执着是件坏事情,可在她身上执着却成了一口井,淹没了她获得幸福的全部机会。想要重获快乐的唯一办法是从那口井里爬出来,她一步一爬,何其艰难。他时不时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却又将她从井口处推了下去。
认识他,算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