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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阎罗 第十章

雷霄血洗睿王府一事,震惊了整个扬州城,也震惊了朝廷。纵然到处贴满了缉拿雷霄的告示,不过,在这之前,雷霄已带着明月和一干明军弟兄向龙岩山而去了。

他的行踪向来如一阵风般来去无影,只是这回,他找到了公主,也起程前往暂时停泊的山谷。

回程的途中,齐飞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踏上,只因他想要多留在如烟身边一段时间,说是为了尽盟友的义务,安慰她悲伤的心情,可事实上,谁都知道他的动机,只因他对她的倾慕之心,就像如烟对雷霄那样,只是大家都没有去点破。

雷霄将明月搂在胸前驾着马,一路驰骋并未稍歇,即使长时间的握缰让他的掌心早已磨出了斑斑血痕,但他仍咬牙忍痛地握紧马缰,一心只求能早日回到龙岩山,让明月和所有等待她、爱护她的大明遗臣和明军团聚,并让她得以与大明王族血脉认祖归宗……然后,和她一起去南方寻找解药。

“你忍耐着!等回到龙岩山和大伙团聚后,我就带你去南方求取晶珠血果。”他以下颚摩掌她的发间,双眸认真地直视前方,双手紧握着马缰。一想起他将毒移转给了明月,他就恨不得马上去南方取来解药!

明月点点头,扑在他胸膛上的脸,隐藏的是虚弱而无助的神色,一双眉纠结在她苍白的脸庞上。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自始至终一直侧着脸,捂着胸口,不让他发现强烈的毒性早在她体内蔓延的事实。

谁也料想不到,百日断情散的毒性是如此的剧烈!

即使移转了,仍是渐渐扩张之中啊!

她强颜欢笑,顺从地点头,“我会的。对了,我可不可以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是啊!我好想听。以前,我一直在王府里过着旗人的生活,虽然生为大明的子弟,却不曾参与那段轰轰烈烈的成长岁月,那一定好精采,是不是?而且,我也好想知道那段你寻找‘兰薰公主’的日子,当时,你身边的人都和你有共同的复国目标,而我却不在你的生命中,我觉得好惋惜。所以,我好想知道,当初你究竟把‘兰薰公主’想像成什么样子?美吗?”她气息微弱,却强打起精神说。

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兰薰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想知道“兰薰公主”长什么样子,他只知道,公主只能放在他的心底,什么都不能想、什么也不可以侵犯,一心一意只有寻找公主、保护公主,其余的事,他也就不在乎了。雷霄仰天长叹,遥想着当时的心境。

“除了反清复国和寻找公主的使命,我的生命里没有夹杂别的想法。”他确切而肯定地说。然而在感应到她失落的叹息时,他连忙认真而又恳切地道:“不过,纵然你曾在那段‘遗失’的十多年里不在我的身边,可是,却深深埋藏在我的心底,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他向来冰冷强硬,绝少开口说些甜言蜜语,不过,他最后所说的,的的确确是他的肺腑之言。她明白他这一点,所以,她的心也因而震动了。

心口隐隐传来一阵撕扯般的剧痛,她咬着唇,捂着胸,再也忍不住痛的低呼:“呀!我的心口……好……好疼!”

他紧张地搂紧她,情不自禁地低喊:“明月……”

她扑进他怀里,仰着脸,含着因痛楚而流下的泪水,凝视着他一张好看的俊脸。仿佛要刻入心版一样,仔仔细细地看着他那仍是桀惊却不再冰冷的双眸、紧抿刚毅却不再无情的薄唇。

“雷霄,如果我不是明月格格,也不是兰薰公主,你会……爱我吗?”她深切地看着眼前完美如昔的男人,殷切地期盼自他唇里传出温柔的答案。

傻瓜!他当然爱她!无论她是谁,他都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说不定,她若不是明月格格,也不是兰薰公主,他会更快就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而不是压抑!然而,雷霄只是沉痛地看了她一眼,便紧紧搂住了她,什么也没有说。

纵然他对她不再冰冷如昔,但他的冷漠天性依然存在,强硬得有如化不开的冰山,从不会多说其他的话语,甚至连安抚她的甜言蜜语也吝于说出口,唉!

可她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似冰冷热、如钢不屈的男人。

她好不容易去除了他的冰冷心防,也让他不再视她为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在,更让她得以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拿她的命换来,她也不在所不惜。

隐忍心里阵阵剧烈的伤痛,她闭上了眼,享受这幸福的片刻……渐渐地,方才的疲累又袭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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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龙岩山,首先映入明月眼帘的是浩大的军营阵容,一道道由明军把手的关卡,严密至极。光是这点,她便明了难怪连朝廷也屡攻不下,又招降不了,让朝廷上下气恼不已。

“雷大当家回来了!雷大当家回来了!”

“公主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千岁!鲍主千岁……”

明军们早在之前的回报中得知,雷大当家终于找到了失散十多年的兰薰公主,立即振奋不已。

在明军弟兄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明月明白,这里虽是军寨,却是她日后真正的归属了。

雷霄虽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话,不过,他却紧紧地跟随在明月的身边,寸步不离,只要明军的小喽啰们对她有任何接近和逾矩的行为,他就会毫不客气地用他冷寒的日光将所有想侵犯她的人给吓得一边喘气。

以目光逼退了一路对她垂涎的弟兄,他终于将她带进一处营房里。营房里早已聚集了许多人,这些人全是大明王族的血脉和遗臣。

一见公主进来,众人立即跪地齐喊:“公主千岁千千岁!”

“你们起来吧!我说过了,别再行这种跪拜之礼,我实在受不起。”明月为难地道。

众人也是一脸为难地望向雷霄,目光里净是询问。

雷霄点点头,“就依公主之命吧!”

“是,公主。”’

于是几个热络的长辈和女孩在特许之后,便开心的迎上前,拉着明月坐到她们身边,“公主,我是八王爷的孙女,紫鹃。”

明月点点头,柔婉浅笑。

“我是九王爷的……”

“我是……”

就这样,大家抢着对明月自我介绍,对于他们期待已久的大明公主,真不知有多少的好感呢!忍不住地,大家都兴奋的围着她看,细看之下,觉得她实在美丽极了、高贵极了。

“霄儿,她就是公主?”聂老二虽早已在雷霄派人回报的消息中得知了公主大致的形貌,可他还是在霎见她时感到惊讶不已。而惊讶过后,也不免流露出满意的赞叹。大明公主果然有着浑然天成的端庄之质和柔婉之貌。

“千真万确、不容置疑!”雷霄肯定地点头,远望而去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明月,“聂二叔,她不仅双臂有日月之疤,而且!还是由李夫人亲口告诉了我们。”

‘毕夫人?李大人的妻子?”聂老二又是一惊。“那么,李夫人人呢?”

旋即,他传来了一名喽啰,将欣莲的骨灰盅取来,脸色沉寂了下来。

“很遗憾,李夫人因病饼世了,这就是李夫人的骨灰。”

聂老二闻言,也不免一阵欢吁和感叹。他接过骨灰盅,道:“这就交给我吧!我会替她安葬于李大人身边的义冢,好让大明子弟日后能加以敬拜。”

将骨灰暂时安放好后,聂老二转过身,却惊见雷霄望着明月的双眸底,净是沉痛和爱怜。当下,睿智的他明白了雷霄的心意。

这孩子自小到大,除了复国大业和寻找公主,他心里没有别的目的,也因为他一心一意只有这两项使命,所以,他向来冰冷强硬,从不对其他事物动容,眼底永远只有冰冷的寒气、不驯的强硬。

然而,此时此刻,他眼底的神情却盛满了发自于内心的情绪,或许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小看着他长大的聂老二。

聂老二走到雷霄的身边,叹了一声气后,抑声问:“霄儿,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公主吧?”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雷霄的眸光震动了一下。须臾,他闭了闭眼,不再逃避自己的真心,缓缓地扯开紧抿的唇角,语气肯定地沉声道:“我爱她!”

天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对人承认他爱她的事实啊!

聂老王震惊地看着雷霄,他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女子可以征服雷霄冰封的心,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他五岁时,便深藏在他心里十多年的兰薰公主啊!

忽地,正被众人包围的明月,心口上竟不意地又是一阵阵的彻骨疼痛,她捂着胸口,痛苦低呼:“呀!我……我的心……”

就在众人诧异一切时,雷霄已紧张地冲上前,一把便将她横抱而起,大吼着:“军医!军医……”

他的吼声,就这么凄恻地回荡在整个明军军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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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

军医摇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颤声地道:“禀大当家,依我看来,公主的毒……是南蛮‘越族’的剧毒,恐怕……恐怕中原里是……是……不可能有这种毒的解药了!”

“滚!”他对着军医低声叱道。哀伤绝望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明月的容颜。

“大当家,您……说什……说什么?”军医老早就吓得听不清雷霄低沉的怒吼,不识相地又问。

“我叫你滚!宾!”他站起身来,提着军医的后领将他丢出去。满腔的无奈和怒意全发泄在那倒霉的军医身上。

“雷霄……”明月气若游丝地连忙阻止他的怒火继续发泄。“不要动怒了!或许,天真的要收了我的命……”

话未歇,雷霄已抓住明月的双臂摇撼着,深蹙眉峰,冰眸里净是坚决的眸光,“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准你死!”

说完,他就要去解明月胸前的襟扣,明月愕然地抓住他的手,低问:“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

“我要你再把毒过给我,我不要你来承担。”

“不!不!”明月低喊着,将整个脸埋进了雷霄的胸膛上,泪水静静地淌湿了他的衣襟。“在我体内的毒还没好之前,我不要你再碰我,更不要把毒再过到你的身上,这一切本来就是我该承受的,你已经替我受了这么久的痛楚。此时此刻,我才知道你之前曾受的苦是何等的疼痛啊!我不要再把这样的疼痛带给你,这本来就是我该受的,没有道理再让你来替我忍受了。”

雷霄难掩心里一遍遍的震动。天!她可知道?见她承受毒伤,比他自己遭受毒伤还要令他痛楚百倍,千倍!

“明月!”他低喊她一声,冷眸里净是沉痛,“我不会让你死!我这就带你去南方取药。”

“只要你现在还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听见他喊她明月,即使心口的疼痛仍在,她也觉得幸福。

“别说这种话!”她的话令他痛彻心扉,他确切地低吼:“我不准让你死!绝不准!”

想他向来可以决定屠魔剑下性命的生死权,然而,此次却决定不了她的生死,心里的沉痛和懊恼锥心刺骨地缠绕在他的心坎里。

他不准!绝不准!雷霄在心里一遍遍地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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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儿!”聂老二自营帐外走了进来,“公主怎么样了?”然而,他话一出,在和雷霄满是痛楚的双眸对视后,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雷霄守在明月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偶尔梦里的疼痛仍会令她微蹙起双眉。

“二叔,我决定了!”雷霄沉声道,“明日,我就带着公主到南方求取解药。”

“你要带公主去南方找解药?”聂老二虽早有心理准备,却在他提出时,仍不免一惊。

雷霄点点头,“若不在百日之内取来解药,明月体内的毒性就会攻心!时间所剩不多,我必须带着她一起去。”

“若是……”顿一顿,聂老二才继续自己最不愿的假设,“若是百日之内无法寻得解药救公主呢?”

没有太大的震动,因为雷霄早已想了很多,也明白自己会怎么做了。

“天涯海角,我都会随着她一起去的。”

他的话,狠狠地撞进聂老二的心里。“霄儿,可是明军不能没有你啊!你们七大当家里,少一个都不行!”

“我也不能没有公主,公主更不能没有我,而且,我已经让她孤孤单单地走了十多年的日子,不能再弃她于不顾了。”雷霄紧紧握住明月的手,决绝的眸光在他冰眸里跳动着。

聂老二明白,一旦雷霄作出的决定,就绝难改变!

就像公主在他心底的分量,也是永难抹灭的!这一对乱世儿女,本就是为彼此而生的,就算山无棱、天地合,也分不开彼此了!

这是苍天早已注定的啊!

他重重地叹口气,难掩不舍地拍拍他的肩,“为了不让大家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一人,无论如何,都要尽你所能的取回解药,救回公主,也救回你自己。这是你为了公主的另一个使命,知道吗?”

“我会的。即便是翻了整个南方,我也会找出解药的。”雷霄果断而肯定地道。

这样的坚决和毅力,就如同他当初找寻公主般的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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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族宗亲们的托付、聂老二的千叮万嘱和明军的送别下,雷霄带着明月暂别了龙岩山,临走前,他答应众人,他一定会取得解药,早日归来!带回一个健康完好的公主,继续他们未完的使命反清复明。

雷霄安稳地将明月紧紧环抱在胸前,驾马奔驰出了军寨,越向另一座山头,一路向南而行。

回头远眺而去,是被山岚缭绕的龙岩山山头,隐隐约约还可见到位于山巅上的明军军寨。偎在雷霄怀里的明月,不由得看痴了。

“雷霄,”她轻轻柔柔地低喊,“我好抱歉,又要你为了我而离开龙岩山,前往遥远未知的南方,只为取得一个未知存在与否的解药,真不知何时才可以让你回到这个你熟悉的地方?”

“你别再对我说抱歉了,这样一来,我会内疚得想要杀了自己,我护主不力,才是真正该死的啊,唯今,只有让你好好活着,即使将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雷霄心疼地拥着她,尽避山风拂面而来,他仍没有停马的打算,一心一意只想在迫切的时间内取来解药,治愈她的毒伤,其余的他根本不去多想。他明白,若没治好她的伤,其余的事也不再重要了,就连他的性命也是如此。

山风飕飕地吹过她的面颊,她却丝毫不感觉寒冷,只因她的心里溢满了雷霄给她的温暖。他的拥抱是温暖的,他的话语也是温暖的……她觉得好幸福,忍不住,唇畔漾开了一沫微笑,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

“雷霄,你爱我吗?”她幽幽地问。

雷霄紧紧地搂着她,沉痛地说不出话来。

“就算你并非真心,也让我听一次,好不好?”她仰起脸来凝视着他那满是怜惜的俊脸,近似哀求地说。

他看着她盈满明待的双眸,沉声道:“我不会说谎。”

唉,他仍是一派冰冷强硬的作风!明月感伤地低下头。

就在她满是怅然失落时,雷霄已霍地勒起马缰,骏马在一声嘶鸣后停住了马蹄。

他冷不防地捧住她的脸,灼热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一脸的愕然,唇角扯着一抹温暖如旭日的笑容趋近她,低哑着声喊:“我只能真真实实地告诉你……我爱你!一生一世爱你!”

旋即,不等她由愕然中回神,他已俯首吻住了她惊愕微启的唇办,仿佛烙下了一遍又一遍的誓言。

哦!老天!他终于承认了他心里的爱意,也终于让她亲耳听见了来自于他冰唇里的三个字——他爱她。

明月的小手怯怯地攀勾着他的颈肩,感受着这不再只有冷僻气息的吻,任由他的浓情蜜意流窜进她的心里,渐渐抚平她心口的痛楚,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滑落脸庞。

他紧紧地搂着她,深怕她随时会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答应我,嫁我为妻,让我用毕生的时间来照顾你。”他心碎般沉痛的喊着。

只要她不嫌弃他的出身,答应嫁予他为妻,他将会以他毕生的爱,来照顾她、守护她一生一世。

天,此时此刻,已是永恒了!

他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直人她的心扉,忍不住百感交集,她偎进他的怀抱里,唇边的微笑令她忘却心口的剧痛。

她静静地闭下了双眸,所有的回答,全在这无声无息中了……

尾声

笔事说到最后,围着新娘的越族族人们都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时间凝结了片刻,大伙儿才自屏气凝神中回神

“天!没想到这个故事还和我们越族有关呢!”

“虽然我们越族是以炼毒为名,不过,听说百日断情散因为太恶毒了,所以早在好久好久以前,就被越族的族长传令不得再炼制了。没想到那个没良心的睿亲王和库泰,居然还以此毒药来害人,甚至害了明月格格……哦!不对,是兰薰公主!库泰真是死有余辜。”

“好了、好了!重点是,结局呢?然后呢?那个叫明月的大明公主,究竟有没有拿到我们族长所剩的唯一解药呢?”

“是啊!明月好可怜,我们不要让她死,我们不要让她死!也不想让深情的雷霄为她痛苦,我们一定会求族长将解药赐给她的。”

闻言,新娘也不由得感动的笑了。

越族虽以炼毒为名,不过却是他们祖先流传下来的技术,只是一旦落入存心不良的恶人手中,难免会被利用在害人利己的勾当上。毒药的好与坏,就决定在使药人的操守上了。

此时,夜已深了,族长和族里大部分的男人都醉了,唯有新郎在几杯烈酒后仍能保持清醒,仅带着三分醉意来到新娘身边。

他直截了当地对众人道:“依照中原的习族,婚礼的当夜,只能让新郎和新娘两人单独相处,所以,请恕我们失陪了!”

语毕,他不理会族人们的失落和婉留,一把将新娘横抱而起,径自往属于两人的毡房而去。

天知道,越族族人们虽和这对新人相处了月余之久,却从不知道这个他们口中的“中原男人”和“中原女人”,竟然就是……雷霄和明月啊!

当然,除了族民本身,其余的族人们也就更不知道族长和长老们早在听了她的故事之后,几经思量,便慷慨地将最后一颗“晶珠血果”,赐予了两人。

雷霄在言语间虽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早已满是感激,所以,也就在起程回龙岩山之前,“迫不及待”地决定和明月在族长的福证之下,完成了他俩的婚礼,也让两人的爱情有了归属。

明月埋首在雷霄的怀里,让他抱着往毡房里而去,柔声娇唤:“雷霄,明天就要起程回龙岩山了,我好想和那些族人多叙叙,你怎么就来搅局呢?”

“搅局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些热情的人。不过,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本是我俩共处的大好时光,我一刻都不想等,更不准任何人来搅局。”他俯首宠爱地吻着她的发梢,语气满含温柔的霸气。

之前,她因为自己身上的毒伤,硬是不再让他碰她的身子,而今夜是自她重生后两人温存的大好时光,他一刻都不想等啊!

经过十多年的等待,从这一刻起,他要用他一辈子的时间来守护她、宠爱她。

明月不禁羞红了双颊,陶醉在他的怀里,心里涌现万分的感动和感激,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幸运地在得到了解药后,在这男人的保护和怜爱之下,成为他的妻子。

他们是为彼此而生、为彼此而活的,尽避两人的相遇是经历漫长的十多年的等待,可一切都是值得的啊!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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