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安后悔了。
他不是说要给她用吗?对啦!罢开始他是乖乖被她“用”一下,可是,为什么演变到最后,是她在给他“用”呢?
她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眨眨眼睛,看着眼前人,她枕在涂浩程的长臂上,这个男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连条被子也不盖,他正心满意足地熟睡着。
美酒越陈越香,陈了二十八年的处男果然不同凡响,尝到趣味之后,这家伙便追着她一试再试、一二三四……
她被翻来翻去、滚来滚去、亲来亲去,她的筋骨不够柔软之处,不要紧,让他来,体贴的涂浩程会补齐她的不是……
可是,他再怎么体贴,还是忽略了,人体都是有其极限的……尤其两人身高体型的差距,肌耐力十足的他,在尝到甜头后,更是以惊人的耐力战胜刚开始声势惊人的她,没三两下,她就昏死过去。
两人昨天奋战一整晚,全身口水、汗水和……唉,总之,还是去洗个澡吧!撑起酸软的身子想起身,一头长发都还没离开枕头,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压了上来,紧紧贴着她的背脊,她哀叫一声。
涂浩程闷闷笑了一声,眼睛还没睁开。
“好用吗?”
她没说话,他又贴近她。“不说话,我当你承认好用喽!”
她还是没说话。
他笑眯眯的往后稍退,长臂一伸,从抽屉掏出一张有点皱巴巴的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公证啊?”
“啥?”
“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他把结婚公证书放到她面前。
魏琼安一个翻身跳起来,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昨天啊!你不是要我发誓,我婚后必定对妻子忠贞不二吗?我打算这辈子只和自己的妻子亲热,那婚前婚后只是顺序而已,你又那么急着想知道我能不能“用”……那我就给你用用看,既然你觉得我满好用的,那我们可以找时间去公证吧!”
哪泥?用他一次,就要结婚?
“你都随身带着这张纸?”
“是我爸给我的!”他说:“我们三兄弟满十八岁的时候,他就拿这个给我们,对我们说,我们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必须在这张纸上签名,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负责!”
但她没要他负责啊!
这下魏琼安脸真的绿了一半。涂老爸啊涂老爸,儿子十八岁生日你干么给他结婚公证书咧?
“既然我们有夫妻之实了,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
她搔搔头,“这个时候,一定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吗?”
原本兴致勃勃拿着公证书的涂浩程愣了愣,接着慢慢问:“那……我什么时候问比较好?”
“嗯……”她想了想,突然肚子叫了起来。“我们先吃早餐好不好?”
他敛了敛眼眉,把公证书对齐摺好。
“好,你想吃什么?”
翻身下床,他捡起自己的裤子套上去。
“你做的特制蛋饼,”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涎着一张脸看向他。“里面要加生菜、起司和培根,蛋皮七分熟,边缘要有点焦焦的。”
“饮料呢?”
“你做的特制豆浆,”她想到昨天冰箱似乎只剩一点点。“不过好像都被我喝完了,你还有吗?”
涂浩程睁大眼睛看向她,脸部表情扭曲不自然。他在昨天之前虽然还是处男,但并不表示男生间的笑话他都不懂!
“你……”
“怎样?”她以为他做的豆浆没了,表情才会这么奇怪。“没有豆浆也可以啦!那就喝牛女乃吧!”
豆浆和牛女乃……
她话才说完,涂浩程又扑上来。
“你、你又要做什么?”她尖叫。
“你不是要喝豆浆吗?”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喃响起,“那就都给你吧!”
什么啊?身心俱疲的魏琼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于他的再次进攻,她只能尖叫,“不不……我不要豆浆,我、我喝牛女乃就好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她想要什么,就都给她吧!
“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
魏琼安从沙拉盘中抬起头。真好吃,他做的和风沙拉,虽然加了洋葱,但却一点刺鼻味也没有。
用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他好一阵子,看他的眼神非常认真,似乎一直在等着她的答案,她眨眨眼,低头继续捞沙拉盘中的烟熏鲑鱼。
“魏、琼、安——”他晃晃她的肩膀,“回答我!”
“唉唷,一定要这样吗?现在快快乐乐在一起不好吗?我们都还年轻,没必要马上就谈论婚事吧!”
涂浩程抿抿唇,似乎发现她打的鬼主意。“这么说,你只是玩玩的喽?”
魏琼安听出他的不悦。这家伙,平时不是不生气的好好先生吗?怎么沉下声音后,这么让人害怕?
“别这么说嘛!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她不是吗?话一出口,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你想说话不算话?”他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看得魏琼安全身发毛。
“我不是说话不算话,而是……”她有点慌乱地摆动双手,“你不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吗?哪有人在床上求婚的?会不会是一时冲昏头?”
涂浩程缓慢却坚定地说:“如果我没有结婚的觉悟,不会和你发生关系。”
这么说来,没有心理准备的人是她喽!
“给我一点时间。”
“你要多久?”
这家伙,怎么什么东西不坚持,这种事情追根究底成这副德行!
“三天……不,五天……呃,还是十天好了……嗯,这是十五……”
“我给你一个礼拜。”抛出这句话后,他默默收起结婚公证书,摺好放回自己口袋。“一个礼拜后,我想从你口中听见肯定的答案。”
魏琼安觉得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肯定的答案,意思就是他想听到她愿意嫁给他喽!
“如果答案……不是肯定的呢?”
涂浩程的脸色从一开始就没有好看过,一听见她这句话,更是凝重得生人勿近,魏琼安突然倒抽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他什么都可以让她,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妥协。她现在只想呼自己一巴掌,并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所知道的魏琼安,是一个对感情负责任的人。”他低声说:“所以,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