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只有小比他们,还有聂量天与李晟及其随从,加起来也有十几二十人。
聂昊天一回到晋王府,便由聂震处得知,他已先行逼供两名恶汉,得知了他们的落脚处。在与李晟一同到宜宾客栈时,才发现王天佑等人早已离开。他们连忙赶往城门口,恰巧遇到了急着要出城,却因城已关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小比一行人。
当他问明小比急忙出城的原因后,当下决定同行,虽然那全是李志浩的猜测,但加上人他抓到那两名恶汉的供词,那么几乎可以肯定刘文清已被王天佑抓走。
不管如何,他都要走这一遭。
透过他与李晟的关系,他们得以安然出城,一出城门后,他们皆全力策马前进。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追上了王天佑一行人。
聂昊天连马都没停稳便一个跃身,翻落在李志浩身前,朝刘文清伸出手。
“文清。”他等着她投入到怀中,在没有抱住她之前,他怎么也不放心。
“昊——昊天?”刘文清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虽然在受困时,她心中想的、念的都是聂昊天,但她一点也不敢妄想他真的会来救自己,可是现在,他的的确确就站在她眼前!
濒临崩溃的紧张情绪,在看到他那一刹那,全然瓦解了。
彼不得什么男女之分,她嘤咛一声,儿然而投入他展开的双臂里,紧紧抱住他那坚实的腰身,埋首在他温暖的胸怀里,让他为她阻挡所有的恶力与坏运道。
聂昊天将她紧紧环搂在怀中,呈了口气,闭着眼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不住地厮磨着,紧绷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曾这么在间过一个人,也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一王码,但今天,他可真是受够了,那种揪心的疼痛,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他轻轻拉开怀中人一些,满是怜爱地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
从现在起,他可得看紧这个让他紧闷一整天的罪魁祸首,在他还没理清自己心意前,他是决意不放开她了。
“你——你是什么人?还——还不赶——赶快放开她,她——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所有的沉静,被王天佑吞吞吐吐的叫嚷声打破。
也因着他的话,聂昊天这才仔细看清刘文清狼狈的模样。当他目光看向她身上的男用外袍时,黝黑的眸光倏地转沉。
他看向她身后没着外袍的李志浩,再顺着李志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王天佑。
见他又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聂昊天眯起黑眸,用犀利的眼神瞪视他良久,才开口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是——是啊!”就两个字王天佑也说得吞吞吐吐的。
“你又是谁?”他明知故问。
他的问题让王天佑一改紧张,得意洋洋起来。想他在故乡梅县里,谁人不知他是堂堂王尚书之子,谁又敢不让他三分。
“哼!说出来吓死你,我是王天佑,我爹是王喜王尚书。”
怎么样?这下怕了吧!他抬高下巴嗤视着聂昊天。
“是吗?真让我好害怕啊!”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李晟,忽然开口道,而且一边说,一边假意发着抖。
这举动让知晓他身妥的聂震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笑什么?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王天佑再笨也知道这群人在嘲笑他,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放开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他恨恨地转向一旁突然没了声音的吴霸,“你是干什么的,拿了我的钱还不做事,去帮我把人抢过来!”
不过,这次吴霸并没有马上行动。
想他吴霸在江湖上也不是混的,眼前这些人怎么着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让他为了那点小钱赔上性命,他可不干!包何况王天佑这小子,仗势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一天到晚把他们当狗般的使唤,早就让他看不顺眼了。现在风这阵仗,他干脆双臂一抱,决定袖手旁观,
“你只付钱要我们找回刘姑娘,可没要我们跟你抢人啊!”
“你——你——”没想到会被自己的人背叛,王天估气得涨红了脸。“我再付你钱,你们帮我抢回她。”
“不好意思,这笔交易我不干!”他说什么这次都要看王天佑出丑。
“你——哼!”王天佑不得不放弃,不再理会吴霸,径自己转向聂昊天道:“放开她,我要带她回去。”随即他又看向李志浩,“李护卫,你家小姐被人抓着,你不会出手救人吗?”
虽然不知来人的身份,但看见小姐毫不犹豫地向他寻求保护,李志浩决定先信这陌生人一回,更何况他浑身散发尊贵的气度,怎么看都比王天佑来得强。
“王少爷,我救了啊!我不是由你手中救回我家小姐了吗?”他耸肩回答。
这回答让李晟那群俨然在看戏的人,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你——你们——好!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瞪着他们,王天佑咬着牙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大声叫道:“走!”
聂昊天对他的威胁一点也不以为意,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才又搂紧怀中的刘文清,对着李志浩道,“先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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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婉儿不顾扭伤的脚,一拐一拐地冲向刘文清,两人恍如隔世般抱在一起哭泣。
“婉儿——”对于她的受伤,刘文清是满心的抱歉。
扶着婉儿的聂震,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人,又看看其他人,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婉儿,小声道:“好了啦,哭成这样,难看死了。”
这是哪门了的安慰?
“难看?小姐不见,我怕都怕死了,现在风着小姐,哪还管得了好不好看!”婉儿抬头恶声骂着他,双手怎么也不肯放开刘文清。
“可是——”聂震将出口的话还没说,就被一旁的李晟打断。
“没关系,就让步她们俩哭一哭吧。”
“是啊!是啊!”
看着她们主仆深厚的情谊,天承不禁红了眼眶。
老实说,她还真羡慕她们呢!靶情这么好,又有这么刺激的遭遇。
聂震看向另一边的主子,见他点头,他才有些无奈地放弃拉开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众人就这么不出声地看着刘文清主仆两人互诉分手后的遭遇。
直到李志浩实在忍不住了,故意清了清喉咙打断她们的话,“小姐,可不可以容我插句话?”
婉儿这时才注意到他,“李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他对着婉儿笑了笑,又道:“小姐,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来京城的目的。”刘文清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看了聂昊天一眼,才低下头,微微点了一下。
“老爷已经婉拒了王尚书的提亲,加上王天佑也已先行回乡,小姐是否可以跟我回去了?”
原本他以为聂昊天是小姐的心上人,但在回来途中,虽然两人共乘一骑,也没风他们有什么亲密举动。再加上来到晋王府才知道聂昊天是世族贵胄,两人的身份实在——只怕小姐是高攀不起,还是尽早带她回乡吧。
聂昊天闻言还来不及表示意见,就听风李晟说:“有必要这么紧吗?文清才刚受到惊吓,而且她的丫环也受了脚伤,不急着走嘛!”
“可是——”
“要不你先派人送个口信回去,等到她们的伤好了再走也不迟啊!”说到这里,他忽地靠向聂昊天,“再说,我们都不知道文清为什么要逃家,你说是吧?”
看了眼仍低着的文清,聂昊天随口应了声:“嗯。”
“所以,大家都别急走,今晚先休息,明个儿再说。”李晟果真把这儿当他家了,像个主人似地命令。
不过,也没人敢反对就是了,谁教他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恭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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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这群人就坐在偏厅的桌旁,一边喝茶一边听刘文清将离家出走的理由,源源本本地说出来。
“——所以我就决定,还是离开比较好。”
“原来如此。”李晟只手撑颚,另一手拿着茶点边听边说。
“清姐的二娘真是太不应该了,清姐又不会和她争什么,她干嘛这处心积虑地想害清姐哪!”天承为她抱不平。
刘文清只是对着淡淡一笑,表示感激。
“那现在呢?你准备跟李护卫回去?”李晟问道。
“我——”老实说,她也不知道。
“清姐,不要嘛!”天承开口留她。
虽然刘文清的存在,对她与聂昊天之间是一个威胁,但不可否认,她的存在,也让她有了更多接触聂昊天的机会。而且老实说,她也满喜欢刘文清的,就像多了个姐姐。
“我——”
“其实文清回去,问题还是存在的,这次你爹退了王家的婚,难保下次你二娘不会随便再找个人把你嫁了。”聂昊天直接点明问题的核心。
“是喔!我都没有想到这点。”李晟赞同地点点头。
“唉!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躲也躲不掉。”一想到此,刘文清的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难道真要她出家,才能躲过这命运?
沉默像涟漪一般越扩越大,直到聂昊天再次开口打破它。
“是啊,也许这就是你命吧。”他的话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既然是命,躲都躲不过,你何不干脆择其中最好的,直接让它实现。”
“什——什么意思?”刘文清有些懂,但却是不敢置信。
“既然你二娘要你嫁人,你就干脆嫁了,这样不就一劳永逸,不会再被她陷害了。”分目光闪着一抹戏谑的光彩,若有所指地说。
“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李晟拍了一下头,笑着赞成。
“对耶!对耶!”天承也开口附和。只要有好玩的,她都喜欢插上一脚。
“可是——可是我去哪儿找——找对象呢?”新郎那两个字,她就是说不出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聂昊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要她猜。
“近在眼前?”刘文清愣愣地喃喃自语。
不会吧!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谁?!”一旁的李氏兄妹异口同声问道。
取昊天倾身向前,等那一样笨的兄妹也靠了过来后,才故作神秘地公布答案。“我!”
“我不要!”
“不行!”
一得到答案,兄妹俩不约而同地出声反对。
但他们的反对只换来聂昊天的微微挑眉,“为什么不行?”
“我就是不要嘛!”天承苦着脸执意反对。她要自己嫁啦!
聂昊天没有理会她,扬着眉看向李晟。
面对好友疑惑的目光,李晟苦笑地暗忖:他是很喜欢文清,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喜爱,是不是已到了那种“非卿莫娶”的程度,抑或只是单纯的喜爱罢了。现在要他说也反对的理由,他就是没有办法像天承那样理直气壮,昊天不娶,难道自己娶成?
唉!他还没喜爱她到愿意放弃最宝贵的自由。
不过,同样喜爱自由的昊天呢!
他恶狠狠地瞪向聂昊,他就不信他会比他还喜欢刘文清。
“那为什么是你?”
看着所有人都着他的答案,就连刘文清也不例外,聂昊天故意慢慢地拿起茶杯,缓缓地喝了口茶,急得众人差点掐着他脖子催促,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文清急着嫁人,而我娘急着要我娶妻,既然我人品不差,我也不讨厌她,何不就此凑合凑合呢?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的难题不都迎刃而解了。”
刘文清睁大眼看着他,就好像是看个陌生人似的。
这话听起来虽然合理,但他说的可是两个的的终身大事啊!
终身大事也能用凑合的吗?
看着她一脸的惊讶与犹豫,聂昊天扬起唇角一笑:“怎么?我说得不对?”伸手轻抚着她粉女敕的双颊,打认识她起,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碍于男女之别而作罢,现在都要娶她了,模一下没关系啊。
而刘文清对他的问话只能摇摇头,讷讷不能成言,连闪躲都忘了。
“那是我人品差?”嗯,还真的好模啊!他微微点着头,满意于手中的触感。
她还只能摇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嗯?“他点着头决定,娶她这档事,还长算不错。
刘文清像被他蛊惑似的,随着他的动作,毫无异议地跟随着他点了头。
而她的“首肯“,主一旁的两兄妹难过地哀叫着。
“啊——“他们的呼叫声终于打破了聂昊天的迷咒,刘文清清醒般看向两人。
对上他们有些愤怒的眼光,她惊惶地捂住口,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把自己卖——不,不,不!是把自己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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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不情愿,李晟还是着手帮着聂昊天,准备在三天后,代表刘文清的亲属,把她嫁进晋王府去。
来不及张灯结彩,也没有大宴宾客,甚至不等出外访友的晋王爷和晋王妃回府,刘文清仅是穿着一身嫁衣,就这样嫁进晋王府。
唯一不同的,就是由西厢客房,搬到聂昊天的专属别苑——苍松楼。
虽然没有大宴宾客,但李晟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还是把他灌得半醉了,才不甘心地放他回房。
微带醉意的聂昊天,让聂震搀扶回房后,随即挥挥手遣分离开,自个儿步履不稳地走向坐在床上的刘文清。
“喝醉了?”刘文清关心道,伸手欲拉下红盖头,但被聂昊天阻止。
“那是为夫我的职责。”他忽地靠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难道爱妻你想剥夺?”
“不——不是,我——我只是看你醉了,想帮你而已。”刘文清红着脸嗫嚅道。
不愿离开她馨香温软的躯体,也懒得起身去拿喜秤,聂昊天直接用双手轻轻地掀开红盖头。深邃的黑眸凝盯着她不放。
“你别一直盯着人家看。”被他看得两颊生晕的她,小声咕哝着。
“你是我的妻子,不要我看,谁看?”他黝黑的眼眸熠熠发亮,一点都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酣醉,反而有些狡黠机巧。
“你——别闹了,我扶你上床休息了。”虽然早已说定这是有名无实婚姻,但她仍是认为自己该尽一些为人妻的责任,例如伺候他休息。
聂昊天也没有反对,任由她月兑去他身上的红袍、鞋袜,整个人紧依着她,让她红着小脸帮他擦脸洗脚。
直到她推着他躺上床时,他才开口问:“那你呢?”
“我?”她有些不知所以地反问。他指了指她一身嫁裳,伸手为她拿下沉重的凤冠。
这么重!
他微皱眉头责怪地看她一眼,好似在责她不好好对待自己似的。
“这——我——”是啊!她今晚要睡哪?“怎么了?”看她仍不更衣,他不解地问。
“我今晚——要睡哪儿?”她红着脸鼓起勇气问出口。
“哪儿?不就这儿!”指了指身下的床,聂昊天不怀好意地邪笑着回答。
呵!原来这小妮子在想这些,难怪脸红成那副模样。
“不——不好吧!”她有些受惊地一步步后退。
怕她一个忍不住冲了出去,聂昊天有些好笑地下床一把拉住她,将她抱到床上,然后跟着坐上床,把她锁在床里侧。
刘文清慌忙坐起身,七手八脚地拉拢衣服,一脸警戒地望着他,“你——你说过的,我们——我们只是假成亲而已。”
“我们就是因为假成亲,才不能分房睡啊!要不你一出这房门,大家就知道了。”
“是——是喔!那怎么办?”
“床这么大,一起睡罗!”他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
其实他早就打定主意,今晚就算不圆房,他也一定要与她同榻而眠,否则,成这个亲,他不就夸大了。
“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要不,你来想法子。”说完,他直接躺,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刘文清轻咬着唇,有些懊恼地怪自己,谁教她当初不想清楚呢。
现在怎么办?
她看着身旁呼吸平稳的聂昊天,虽然也觉得很累,但她还是想不出其他办法。
他睡了吧?她就这样盯着像熟睡了的聂昊天,约莫一刻钟,忍不住开始呵欠连连。
怎么办?她真的好杨睡了耶!
片刻后,她终于敌不过周公的召唤,动作缓慢地在他身边躺下,虽然眼睛还强要振作的一开一合,但身子早就不由自主地靠向温暖的源头——聂昊天。
聂昊天没有睁开眼,只是微微扬起嘴角,泄露了他还清醒的事实。直到他认为她已经熟睡了,他才噙着笑意睁开双眼,看着怀中的新婚妻子。
他伸出手抚模她柔女敕的娇颜,依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慢慢地轻抚着,不想再压抑心里的渴望,他低头品尝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嗯——好吃!
看来,娶这妻子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