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原本是个新鲜有趣的野营之夜,后来就在这蓝霜凝一哭一闹下结束了,她的萤火没抓成,连野味也没享用到,只有憋着一肚子气窝在自己忙了老半天搭起的床铺睡了一晚。
还好她还睡得着,另一个人在听完她的哭诉之后再也睡不着了……
棒天一清早,山神庙就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之中。
一直到上了路,低气压还是没有散去,这是自出汴京以来,第一次整个车队的气氛低沉到如此谷底,一路上听不到蓝霜凝吱吱喳喳的声音,也听不到司傲跟大伙抬杠的嘻闹,除了车轮滚动的声响外,整个车队比那山神庙废墟还安静。
昨晚司傲是追回了蓝霜凝,但那是蓝霜凝自己怕斌敏郡主担心,往回走正巧碰到进林子找他的司傲。
还好遇到了司傲,不然她这一开始就横冲直撞的跑进林子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模不清自己所在位置,若是司傲再慢一点找到她的话,那她铁定迷失在那一大片树林里。
话说司傲追到后,当然两人又上演了一场精采的对手戏。
“妳说!妳为什么要打我?”这是司傲碰上她的第一句话。
“凶什么,既然你还在生气就不必来找我。”蓝霜凝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找妳跟生气这是两码子的事,我答应过老侯爷要保护妳的安全,就不能让妳出事,这是我的责任。”
“哼!好一个伟大的责任,我不必你假好心。”
“蓝霜凝,我到底哪里得罪妳了,让妳一直那样憎恶我?”
“你想知道是吧!因为你无耻、下流、卑鄙……”
“不准骂我。”
“笑话,你说不准我就不说了吗?自大狂。”
“妳再说一次。”
“我说你无耻、下流、卑鄙。”
“从来没人敢这样骂过我,更不用说当着面骂。”
“我就是敢骂,你想怎么样。无耻、卑鄙……”
“妳再骂……”司傲气得将她抓入怀裹,两颗眼睛喷着火看着在他怀裹扭动不停的身子。
“你放开我,放开我,野蛮人……”蓝霜凝口中又发出一连串的咒骂,虽然如此还是有点被他的眼神吓到,声音小了些。
“妳这欠人管教的丫头……”
突然,司傲头这么一低,他竟然做出连他自己都吓一跳的意外举动……用他的口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口。
“嗯……”蓝霜凝惊讶的看着他的“惩罚”,原先以为他会出手打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这样对她,一时间睁大着眼睛盯着他看。
司傲越吻力道越重,吻得有点忘我才发现那女孩竟还睁着大眼看他。
“把眼睛闭起来。”
“不……”蓝霜凝哪裹愿意听他的指挥,虽然被他吻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也有点醉醺醺的想闭上眼睛,但一听他的话马上又瞪着那双大眼死命的摇着头。
司傲感觉她愤恨的眼光,颓然的放开了她。
“喔!我到底能拿妳怎么样?”
他放弃了,哪一个人能在一双犀利的眼神下享受浪漫的拥吻呢?
“你……下流……”
啪!一声,一个巴掌又落在司傲的脸颊上。
惊吓过度的蓝霜凝一得到自由,手腕马上做出反射动作又赏给司傲一个耳光,然后像逃难似的急速逃出林子。
留下一脸茫然的司傲独自感受着那份难以自明的苦涩。
天啊!一天里连吃了两个耳光……他的自尊到此算是荡然无存了。
司傲啊!司傲,你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啊?
那晚,霍军邑跟司傲后来都知道是吉安说溜口的话,才让蓝霜凝像疯了似的发脾气,两人狠狠的骂了他一顿,这下子可能连赵斌敏也惹到了,未来的路程可能会变得有些尴尬了。
司傲后来并不怪蓝霜凝赏他那个耳光,想她一个女孩家极力隐藏着那个难以示人的身分,现在却被人在大庭广众的提出来说,还牵扯到门户之见的问题,难怪她会生气暴怒。
没想到暴风雨一直刮到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斌敏。”
“斌敏,妳回答我啊!”今天的霍军邑真是凄惨,如他们所料的,一早起来赵斌敏那张脸真的白得像张纸,眼眶也肿得像核桃,不仅对他不理不睬,还连唤她好几声都得不到回答。
“敏儿,我为吉安的无礼向妳道歉,难道妳忘了我昨晚对妳说的话吗?我根本不会看轻妳啊!敏儿……”
“敏儿,妳跟我说说话好吗?”
“咳!咳!姊姊,今天外头好吵啊!乌鸦满天叫,我们把帘子放下来好不好?”蓝霜凝存心破坏霍军邑的解释。
“妳拉下来吧。”赵斌敏软趴趴的答应着。
她真的是太伤心了,没想到司傲他们竟然说她跟霜凝像青楼女子,听来真让人气愤,女人一生最宝贝的名节就这样被人诽谤了,这样被人放在脚底下踩,太过分了。
想她们自出京以来一直都是谨言慎行,不敢有一丝一毫越礼的行为,好吧!如果真的有的话,也只有昏倒时被那军大夫抱过,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人以烟花女看待。
我好恨啊!
“敏儿,妳听我说!”霍军邑不死心的又唤了一声。
他那声深情的叫唤得到的回答却是隔着帘子一对怨怼的眼神。
车内的赵斌敏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做“心碎”。
“军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赵斌敏无言的低泣着。
耙情蓝霜凝误会吉安的意思,以为司傲说她们在外面抛头露面,随便与男子同行,出身就像青楼艺妓一样低下,所以她们的身分根本配不起家世清白的军大夫。
当晚就将自己以为的话全数说给赵斌敏听,听得赵斌敏脸一阵红一阵绿,心里羞愧得难以言语。
唉!敝只怪自己太柔弱太单纯,被那军邑三两句甜言蜜语哄着,就任由他抱她亲她,人家才会说她是……
想到相貌堂堂的他竟然也是个轻薄男子,专门逗着女人寻开心,人前人后说的话都不一样,表面上对妳彬彬有礼,私底下却将妳贬得一文不值,看来她真的太笨太蠢了,连人都看不清。
并不只赵斌敏有着心事,今天的蓝霜凝也十分反常,不仅变得非常沉默不爱说话,一只手老爱放在唇边来回的抚模着,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就见她脸上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发着呆。
车内两个女孩各想心事,谁也没空去理会对方的反常表现。
“敏儿!”外头的霍军邑看着紧闭的帘子,心襄五味杂陈,这名女子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肯相信他、愿意跟他说话呢?
“少爷!”原先在前头带队的吉安骑了过来。
“什么事?”
“司少爷说快进城了,请您到前头去。”昨天晚上出大错,让吉安整天也不好过,面对霍军邑有点战战兢兢。
霍军邑点点头,回头对着马车内叹口气
“好吧!那你押车,小心点。”
“是。”
霍军邑无奈的赶到前头,一见司傲的表情也知道他跟自己一样正“为情所困”着。
“老弟,还好吧!”
“很好,只是架着这一辆没声没息的马车,快闷死人了。”司傲看他一眼苦笑了一下。
原来今天一早赵斌敏她们说什么也不坐司傲赶的马车,执意要改坐阿三驾的车,霍军邑没法子只好顺着她们的意,让她们坐后面的马车,这一来司傲得自个儿赶那辆只装瓶瓶罐罐零嘴的马车,难怪他会直喊闷得慌。
“进城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让她们喝喝茶消消气。”
“实在搞不懂她们怎么脸皮这么薄,我们都说过不在乎她们出身了,还生这么大的气。”司傲不耐烦的发着牢骚。
“哦?你说过?”
“是啊!在我心里。”司傲有点别扭的说着,昨晚那一吻就是他对蓝霜凝感隋的发泄。
“这点你就及不上我了,我已经当面对斌敏许下承诺。”霍军邑眼望前方沉稳的说着。
“什么?你对她有了承诺!”
“没错。”霍军邑十分笃定的回答。
“完了,完了,义父一定认为我带坏你了,老哥,你怎么这么冲动?”
“绝不是冲动。”霍军邑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容,他一定要说服父亲。
司傲惊讶地看着霍军邑脸上那份专情与自信,这是二十多年来他未曾看过的表情,这人竟然如此豁然。
剎那间他竟然开始怀疑,若换做是他,真敢对那个蓝丫头许下这样的承诺吗?她的出身?老爹那一关怎么办?
看来他这个一向自命风流,天下最多情的男子,真正面对感情时还真是一点都比不上那个老被他嘲弄的石头侯爷。
“司傲!小心点,我感觉我们被跟踪了。”才进城没多久霍军邑便对司傲出声警告。
“被人跟踪?在这么热闹的市集?”
“对,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小心谨慎点总是好。”
“我知道了。”
话才说完,马车前出现一队看来极为骁勇的骑士,一字排开将他们的车队挡了下来。
霍军邑与司傲马上沉下脸警戒的看着对方。
“为什么突然停车?要休息了吗?”
车一停,后头的蓝霜凝马十探头出来问着──真是闷歪她了。
“不知道,前面停马了,好像有人拦路。”阿三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摇摇头回着蓝霜凝的问话。
“不会又遇到山贼吧?!我们已经进城了,不是吗?”蓝霜凝一听有人拦路,也好奇的跟着伸长脖。
司傲和军邑这边一见来者个个高头大马,身手不凡的架势,知道这一批人绝不像那?山贼,应非泛泛之辈,两人不禁暗中运气提防。
“敢问阁下是不是平远少侯霍军邑霍将军?”带头的一个彪形大汉对着霍军邑抱拳询问。
“你是……”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教尊驾是不是霍将军?”
“没错,正是本爵,敢问阁下是?”霍军邑狐疑的与司傲对望了一下,在这偏远的小镇谁会认得他,看对方一脸正气不阿的气度不像是打家劫舍之徒。
“属下西京督街府统领张五庸,率手下拜见少侯爷。”张五庸一听到霍军邑的回答,马上下马向他行礼致意。
“无需多澧,张统领你找我有事?”
“少侯,请先到驿站休息。”张五庸不答反先提出邀请。
“不用了,我这趟是休假出游不是公事,自己找客栈休息就成了,你找本爵有事?”霍军邑再问一次。
“对不住,少侯,这儿人多眼杂,属下奉令请少侯至驿站再谈。”
“奉令?奉谁的命令?”
“皇上。”
“皇上?”霍军邑与司傲一听,心都一惊。
“是的,少侯。”
“皇上又不知道我们会来此,你有什么凭证?”司傲警戒的说着,对霍军邑使个小心有诈的眼神。
“对不住,皇上下的圣旨由西京府尹接收,属下只是奉令行事。”
“那我们也很对不起,没法跟你走。”司傲一旁冷冷的说着。
“少侯,这是六品统领的腰牌应该假不了吧!”张五庸见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身分,急忙拿出腰间的令牌以示昭信。
“是真的令牌没错,但敢问将军,皇上找我何事?”霍军邑将令牌交还给他又问着,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详情。
“这……回侯爷,听说有人向皇上参奏少侯爷一本。”这个张五庸从以前就对这位年少有为、骁勇善战的霍将军崇拜不已,私自露着口风。
“有人参我一本?”霍军邑紧皱一下眉头,“什么罪名?”
“拐骗良家妇女。”
“拐骗良家妇女?哈!炳!炳!真是年度最大的笑话,堂堂的平远少侯霍将军会拐骗良家妇女,笑死人了。”司傲夸张的一阵狂笑。
“司傲!不要开玩笑。”霍军邑对司傲摆个脸色。
“对不起。”
“是谁?”霍军邑持续问着。
“……嗯……聚贤王!”张五庸吃力的说出人名。
“聚贤王?他为什么要诬告我这个罪名?”霍军邑有些不解,一直以来听说他跟父亲在朝中水火不容,没想到这次竟将矛头指向他。
“喂!司傲!你们在干嘛?怎么马车停在马路上这么久都不走?”
“小霜!妳出来做什么,去!去!去!回马车上去。”司傲一见蓝霜凝跑了出来,着急的叫着。
前头这“乱事”还没摆平,来者也不知是敌是友,这小麻烦又跑了出来,万一等会儿动起干戈她哪逃得了。
蓝霜凝哪理会他,看他一副赶苍蝇模样,心里更好奇,心想八成他们有好事不让她知道。又开始使出耍赖的功夫。
“不要,你先告诉我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我才走。”
“一些朋友而已。”
“我不信,你说老实话。”
“你……”司傲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孩,遇到她真的会得心绞痛。“小霜!我数到三,妳给我进去。”拉下脸来瞪着她。
“我不要!”那女人竟然也摆脸色给他看。
“蓝霜凝!我叫妳进去──”
这边张五庸听司傲这声叫唤,全身振奋了一下。
“蓝霜凝……姑娘妳叫蓝霜凝?”
“对啊!”蓝霜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敢问小泵娘后头马车内是不是还有一位赵姑娘?”
“嘿!大鼻子,你怎么知道?”蓝霜凝惊讶的看着眼前人高马大,又有一颗大鼻子的男子反问着。
“小霜,不得无理。”霍军邑见蓝霜出言不逊,连忙喝止着。
“没关系,小泵娘,妳们是不是从汴京来?”
“嘿!你又猜对了。”
“霜凝,回马车里去。”司傲下着最后通牒,他非常不喜欢那个叫张五庸看蓝霜凝的眼神。
“慢着!少侯爷,属下一直非常尊崇您带兵如神、驰骋沙场的丰功伟绩,原先怎样也不相信别人对您的指控,没想到这下子真的罪证确凿,请少侯先跟我回驿站,明儿一早便动身回京面圣。”
“你说什么罪证确凿?”
“这位蓝姑娘和马车里的赵姑娘就是聚贤王控告你拐骗的对象。”
“少侯爷?喂,大鼻子你叫谁少侯爷?”一旁那个不甘寂寞的烦人婆又插嘴了。
“小霜!我求妳快进去。”
“我不要,我一定要弄清楚,大鼻子我告诉你,他们两个是我花银子聘来的保镖,不是什么少侯爷,你不能抓他们!”蓝霜凝一听他要带霍军邑回京面圣,心裹起了不祥的预兆。
“小霜,我叫妳别插手听见没!”司傲真的败给这个爱管闲事的女人了。
“你别吵,我偏要管,我不能让你们被他抓走,我是在帮你们吔,你还对我这么凶。”
“蓝姑娘,妳先别激动,这位是平远府少侯霍军邑将军,属下奉令护送他回京面圣。”
“霍将军?……你是平远少侯……那霍伯伯是你爹?”蓝霜凝吃惊的看着霍军邑,而霍军邑也对蓝霜凝点点头。
“我的天啊……”
完了,事情越扯越复杂了。郡主逃家!陪在身旁的竟然是一个少侯爷……这下子宫里有得传了。
“蓝姑娘,请问斌敏郡主是不是在后面车内?”
“斌敏郡主?!”又有另一颗千斤重的炸药在司傲与霍军邑的面前炸开。
“你……你……你怎么知道?”
这下真的完了!他一定是王爷派来的。
“果真是斌敏郡主。”张五庸如释重负的笑开了。
“小霜!妳的意思是说斌敏是郡主!”另一边的霍军邑跟司傲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我……我没什么……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天啊!郡主姊姊救命啊!”蓝霜凝自知无法处理眼前的局势,干脆拉起裙襬向赵斌敏的马车逃去。
“少侯!既然郡主的确在车内,那聚贤王爷指控的罪名就已成立,请少侯即刻启程与我回京面圣吧。”
“少侯爷!”
“大哥!”
霍军邑一时间竟然无法从眼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清纯柔弱的赵斌敏竟然是聚贤王府的郡主,太令他惊讶了,更令他吃惊的是……
天啊!案亲!你到底搞什么把戏,连你亲生的儿子都要陷害。
你为什么要将我和斌敏卷入你们两老的战争之中呢?
“少侯!请动身吧!”张五庸再次催促。
“好吧!我跟你去。”
“属下也得请斌敏郡主一起走。”
“我在这儿。”
张五庸才一说完,眼前出现一位清丽月兑俗,气质不凡的娇柔女子,那双略带忧愁的眼神瞟向霍军邑。
虽然刚蓝霜凝跑回马车时说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内容也有点杂乱无章,但赵斌敏仍旧马上了解前头发生的事。
真没想到那位慈祥善良的霍伯伯竟然开他们这么大一个玩笑。
“属下参见郡主。”
“免礼吧,好了,我跟你走。”赵斌敏知道她这趟西夏行到今天算是夭折了,下面的旅程也别想继续下去。
“郡主姊姊。”
“小霜乖!别担心,我会没事的。”赵斌敏抚着她的头说着,再将脸转向一旁的司傲。
“司大侠,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郡主请说。”
“带小霜跟着我们的队伍,但一进京先不要带她回府,她一回府一定会被蓝大叔打死,你一定得先照顾她等我跟军邑面圣之后,通知你们再回府。”
“这……”
霍军邑看出司傲的犹豫,知道他想陪自己同行。
“司老弟,我也不想你跟我膛入这淌浑水,回到汴京你先暂住绿意楼,我解决事后再碰面。”
“好吧!”
“姊姊,我要跟妳一块儿去。”
“傻丫头,妳跟我一道去,解决不了事情的,妳放心,军邑会保护我的。”赵斌敏一边说着,深情的眼神投向一旁的男子,这边霍军邑含笑的对她点了点头。
“少侯!郡主!请上路吧!”
“小霜、司傲,我们走了,请多保重。”
“郡主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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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平远侯府。
“大哥!你实在太胡涂了,怎么可以骗军邑做出这种事呢?”
一向平静朴实的平远侯府,今天显得有点异常,大厅外的庭院里站满一层一层的卫士,府里焕然一新,每个人都忙着穿梭在各院之中,原来是皇后娘娘──霍思严的妹子霍思蓉回娘家。
她一进家门就开始对霍思严前几天捅的楼子开骂着。
“皇后,您别再骂我了,一开始我的计划是很周详啊!让那斌敏丫头出去玩几天后我就上聚贤王跟那赵佑说去,在下令边关的军队护送他们去西夏,这样一来安全性绝对没问题,斌敏也能看看外头的世界,搞不好军邑那小子也能娶得美娇娘,这不就一举数得吗?我怎么晓得赵佑那老狐狸会一状告到皇上那儿。”
“自己做错事,你还怪人家;想想看人家如花似玉,捧在手心上疼的宝贝女儿突然不见了,换成是你不会着急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老做些孩子事。”
“皇后,妳就没瞧见那个斌敏丫头长得多好,如果军邑那傻小子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气;我又见赵佑将她整天关在家里啥事也不准她碰,好好一个年轻女孩变得像老太婆一样没生气。”
“人家的女儿要怎样教要你操心啊?还有,宫里哪一个公主、郡主我没瞧见过,斌敏更不用说了,她是皇太后的宝,生得花容月貌不打紧,还温柔体贴善良,皇太后疼她疼到心窝里去了,只是觉得太过怕事胆子小了些,我怎么会不知道。”
“对啊!连您都这么说,这都怪她那个爹,一副当她是泥巴捏出来的女圭女圭一样的护着,这儿怕碎那儿怕打破,才会让她这也不敢做、那也害怕碰。”
“这倒也是实话。”
“所以我才要军邑跟司傲带她出去见见世面,让她享受年轻人应该有的生活啊。”霍思严一见皇后支持他的论调,连忙趁胜追击。
“听起来你好像做了件善事似的。”
“我就是这么想啊!所以,皇后!老臣有一事相托。”
“说吧!但是如果是出什么点子拐骗良家妇女的,我可不会答应。”
“皇后您别说笑了,老臣是想请产后帮忙,如果召回军邑和斌敏郡主,发现那两个小孩互有爱意,是否能请皇后向皇上请求赐婚。”
“这……”
“皇后,老臣有把握他们俩定是一对天赐的良缘。”
“我倒真希望如此,但是,大哥!不是我没办法答应你,我是担心聚贤王那方会不答应。”
“皇上赐婚他就不敢不遵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依皇上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宅心仁厚,不会不参考聚贤王的意见就作决定的,更不会勉强聚贤王嫁女儿的,上回西夏和亲那件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该怎么办?”
“不过,若真的那两个小孩有意……好吧!我答应你跟皇上说说看。”
“多谢皇后成全。”
“别谢了,眼前你得先烦恼怎么解决聚贤王参你们父子俩拐骗良家父女的罪吧!”
“这不用担心,老臣自有拿捏,等他们两个小的回京,一切就好办了。”
霍思严信心十足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