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蓦地,一道清雅畅笑从巨石后的一棵浓密大树上飘荡开来,随即枝叶间探出一张饱含兴味的清秀脸蛋,语带调侃地玩笑,“霆弟,难道你一大早挖我起床来这儿,就为了让我看你勾引有夫之妇?”
虽然婚礼取消,那位紫姑娘还不算是真正的有夫主妇,但也差不多了!
“胡说些什么?”脸色铁青,霍少霆恼火低斥。
一大早拉她一起来这儿,是不想让她继续赖床贪睡,谁知竟会让她瞧见那种场面。
“哪儿胡说了?”她眨眼逗笑,毫无预警地,轻盈身子从树上跃下,直直往他身上扑去,摆明是要趁人不备故意压人。
哪知霍少霆好似被她这样扑过千百回,不惊不慌地伸手拦腰一抱,稳稳当当将跳扑下来的身影给搂进怀里。
想起在穿云峰生活的日子,从小时被她每扑每倒,到日渐成长后能稳稳接住,隐隐显示著不论在身心或各方面,他皆已逐渐追上她,心下不禁暗暗感到窃喜。
见他被自己扑压而下,身子却连晃也未晃,官采绿赖在他怀中笑了起来。“霆弟,才相隔半年,你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呢!”
闻言,他嘴角扯笑,没说的是——那是他每日早课、晚课殷勤苦练的成果。
“不过就是没趣儿!”她叹气抱怨,觉得以前能把他扑压在地,尽情蹂躏时好玩多了!
“把我扑倒就有趣了?”听出她的未臻之意,霍少霆扬起了眉梢。
“你不懂我的乐趣!”官采绿抬眸斜睨一眼。
想到以前,他年纪小小、身体小小,一把将他扑倒就能在粉女敕女敕、软呼呼的女敕颊,脖子上到处印下口水横流的亲吻,可如今……抬头看近几年来迅速抽长,个儿比她高了不只一个头的挺拔身形,官采绿好生悲伤。
呜……随著他年纪增长,将他扑倒的机率越来越低,尤其近几年来,每扑一回,就发现他越来越“不动如山”,根本没法儿再像小时那样将他压在地上“狼吻”一通,害她这种自小养成的小小乐趣已经失去好些年之久了,想来就觉伤心啊!
看著她忽而眉开眼笑,忽而悲伤万分的奇怪神情,霍少霆实在不懂她在想些什么,只能无奈地沉默以对。
“算了!不提伤心事。”摇摇头,她重振起精神,调侃取笑,“霆弟,你怎么招惹上人家美人儿的?啧啧,桃花好旺哪!”
呵呵,陆家姑娘对他有意思,就连已答应嫁给陆承云的紫毓姑娘,心底真正爱的也是他,究竟他闯荡江湖这些年,还有多少姑娘的芳心被他给掳获了?
“谁招惹了?我没有!”深怕她误会自己与别的女子有感情牵扯,霍少霆恼怒驳斥,尤其见她满脸揶揄,没有丝毫的介意,心中更是闷火暗燃,薄唇紧抿,音调冷得吓人。
“我问你,难道你听了紫姑娘的那些话,心底没有任何感觉吗?”譬如不悦、嫉护,不舒服等等负面情绪之类。
“有啊!”
“是啥?”星眸一亮,嘴角开始准备上扬。
“你真罪过!”官采绿重重点头,以示认真。
“啥意思?”剑眉微拧,上扬的唇线瞬间冻结。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瞧!都要嫁人了,人家还对你念念不忘,你当然罪过啦!”官采绿眨眼逗笑,心底还真给他有点骄傲。
呵呵……她一手带大的霆弟,长得既俊又俏,器宇轩昂,难怪受到众多姑娘倾慕,她的感觉就像个娘亲般,觉得与有荣焉呢!
此话一出,就见有人薄唇抿得快成一条线,额上青筋爆现。
“你……真令人恼火!”那语调,冷得简直像十二月寒风吹过。
耶?他干啥突然火了起来?
无辜指著自己,又看看他黑得像包公的脸色,官采绿只能摇头叹气。“孩子大了,当娘的都不了解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了。”真是伤心啊!
啪!
似乎能隐隐听到自己的青筋爆裂的声响,霍少霆得极力克制自己,才能忍住掐死她的冲动。
这女人,当姊姊还不过瘾,现在又想当起他娘了吗?虽然她等於像个娘亲般一手将他带大,但……该死的!他会视她如娘才怪!
若是娘后面加个子,他才会竭诚欢迎!
“采绿!”蓦地,他隐忍怒气叫人,嗓音好生阴凉,让人听了忍不住寒毛直竖。
“叫姐姐!”没将他难看脸色放在心上,官采绿笑得好悠闲惬意地纠正。
“若你坚持要当姊姊或娘亲这两种身分之一,那最好做好的心理准备,因为我爱上一个想当我姊姊或娘亲的女人了。”好阴森的语调,却说著好惊人的话儿。
“嗄?”他、他、他……他究竟在说什么啊?
陆家庄后园里,巨石前,就见某黄花老闺女当场石化,张口结舌瞪著某冷峻的年轻男子,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儿来。
半个时辰后——
“小爹!”某间客房里,瞅著正在悠闲品茗的中年男子,官采绿神情万分严肃地喊人了。
“啥事?”呷口好茶,官仲弼乐呵呵回应,不懂她在沉重些什么?
“您有没有听说霆弟近来受过啥刺激?”
奇怪睨觑,他搓著下巴沉思了下,然后好笑摇头。“我咋儿才见到你们哪!这些日子,不都是你和他在一起吗?他若有受到啥刺激,也该是你比我清楚才是,怎反倒来问我了?”
废话一堆,简而言之就是——他不知道!
也没抱多大冀望从他身上得到解答,半个时辰前从石化状态恢复后,就从某人眼前逃之夭夭躲到这儿来的官采绿,如今只能继续坐在椅子上托腮叹气。
“唉……”
咦?她在叹气?没听错吧?
瞠眼瞪著向来懒散、凡事漫不经心的女儿突然叹气,官仲弼可真被吓了好大一跳。
从小到大也没见她叹过气,怎么今天却反常了?究竟……是发生啥天大地大的大事了?
“唉……”就在一双惊异目光瞪视下,某黄花老闺女又叹了口大气。
“呃……女儿啊!你心底有啥烦恼,别叹气,尽避告诉小爹,小爹一定帮你解决!”拍著胸脯保证,官仲弼不怕闪了舌头,大话说得好满。
女儿有事,小爹服其劳,谁教他是疼爱女儿的爹爹!呜……好为自己感动哪!
“这事,您帮不了忙的!”淡觑一眼,官采绿直接摇头回绝。
“谁说的?我说女儿啊!你可别看不起小爹,想二十年前,小爹可也是叱咤关外的一号人物,若我愿意出面喊一声,如今关外威名正盛的四十二队铁骑,肯定跑得像飞也似的冲到我面前求我吩咐一句。”自觉被女儿瞧不起,官仲弼自尊强烈受创,急急宣扬起自己当年的丰功伟业。
“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句话,不知小爹听过没?
险些忍俊不禁失笑出来,瞅著一脸沉浸在当年风光史的小爹,官采绿斜睨一记,淡淡的嗓音好闲凉。“小爹,事关霆弟,您确定能帮我解决?”
“呃……和少霆有关的?”蓦地,就见方才还拍胸脯说大话的某人,如今瞬间窒言冒冷汗,乾笑连连不已,马上推得一乾二净。“那个……小爹管不了少霆的事,你自个儿烦恼!自个儿烦恼就好……”
开玩笑!儿子是克星哪!他那冷面,冷眼一扫过来,他只有点头认错的份,哪还敢有话说。
“就说您帮不了忙的。”官采绿好笑睨觑,实在不是要瞧不起人,而是料准他拿霆弟没法儿。
模模鼻子不敢再说大话,只能小心翼翼探问:“少霆怎么了?让你哀声叹气成这样?”
闻言,不知为何,女敕颊莫名泛红,她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不答反问:“小爹,您觉得霆弟的眼睛有无毛病吗?”
否则怎会对陆家的娇美小杏花无所感,就连武林第一的艳丽牡丹也视若无睹,偏偏看上一朵老黄花?
唉……她看得出来霆弟是认真万分的,所以惊愕之下,也不得不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
她既懒散又漫不经心,平日只会赖他、指使他,究竟霆弟是爱上她哪一点?又是何时开始“误入歧途”的?
“他眼儿利得很,哪有啥毛病!”不知两个小辈之间发生了啥事,官仲弼记恨叫道。
半年前,儿子回穿云峰时,下厨烧了几道采绿爱吃的菜,他只不过先偷吃了一口,马上就被那双利眼给逮到,还因而生受了好几记几乎要将人给穿出窟窿来的冷光呢!
见他一脸愤恨,想也知道不知又忆起哪段新仇旧恨,根本听不出她问话的真正意思,官采绿不再对他抱任何希望,只能再次托腮叹气,好一会儿后,才又开口叫人——
“小爹。”
“又啥事了?”
“帮我个忙!”官采绿下了决心。
“啥忙?”
“麻烦您跟陆庄主说,不用再斟酌了,采绿衷心祝福陆公子和紫姑娘的婚事!还有,既然我已将龙凤镯归还,那就请您向陆庄主索回当年爹爹给陆家的信物吧!”如此一来,两家算是真正解除婚约,她高兴,想必陆公子也欢喜。
“没问题!”毫不犹豫,官仲弼一口答应。呵呵,既然女儿完全无意嫁进陆家,当小爹的只有鼎力相助了,谁教他是宠溺女儿的好小爹啊!呜……好为自己感动!
“还有件事!”
“还有?”怪了!女儿今天事儿还真多!
“等会儿霆弟找您问起我,就说我云游去了。”她垮脸叹气。云游?唉……光想就累人哪!
“耶?”
再半个时辰后,某人房里又冲进一名“不速之客”!
“她呢?”一进门,霍少霆就铁青著脸问人。
可恶!她竟然在他倾诉心意后,啥话也没说就逃之夭夭!可恶!可恶!可恶……
虽早知他会寻来,官仲弼还是被那雷霆万钧的气势给惊到,强装镇定稳住心神后,才故装无辜——
“谁?”
“采绿!”冷嗓隐含飙涨的火气,听得出来已快失控。
“哦——她啊!”难得看他火成这样,官仲弼一边暗自猜测这两个孩子发生了啥事,一边惬意喝茶,闲闲凉凉不急著回答。
“小爹——”听出他似乎知晓她的下落,却拿乔迟迟不说,霍少霆阴森地拖长音调警告,一双寒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嘿!别瞪、别瞪!你眼一瞪,小爹心就毛,算我怕了你!”心惊咕哝,官仲弼不敢再拖延,忙不迭招出。“采绿要我转告你,她——云游去了!”
云游?
以她那种贪懒又不喜餐风露宿吃苦的性子,云游生活对她而言简直就是苦刑,她会突然想自找罪受过那种日子?
分明就是故意要避开他!
“您不阻止就让她去了?”迁怒。
“我阻止有用吗?”官仲弼无辜反问。女儿若真想走,谁挡得了啊?儿子又不是不清楚,穿云峰上的一家三口,武功最高的是个“弱女子”!他自己就是因为第一百回和她比试被打败,才会老羞成怒跑下山要把她给嫁掉,因而搞出这堆乌龙事来哪!
被驳得无话可回,霍少霆转身就走。
“儿子,你去哪儿?”官仲弼明知故问。
“找采绿!”头也不回,冷声撂话。“告诉陆家,采绿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他们缔结姻缘,想要娶媳妇甭想找她,迳自和武林第一美人凑合著吧!”话落,人已失去踪影。
“哎呀呀!”瞅著空荡荡的房门外,官仲弼有趣笑了起来。“虽不知这两个孩子搞些啥花样,但还真不得不承认——他们默契真是好哪!”
呵呵呵,临离去前都要他转告陆家——官陆两家无缘,想娶亲?找别人吧!
“大毛,咱们不打声招呼就逃之夭夭,霆弟肯定火得很吧!”扬州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女子惬意安坐在驴背上,嗓音低哑慵懒地对著身下脾气不太好的毛驴说话。
嘶叫一声,名叫大毛的毛驴直点著大脑袋,非常赞同主子之语。
“你想,咱们一逃,依霆弟的性子,肯定马上追在后头,是吧?”
长叫一声,大毛驴又点头。
“我想也是!霆弟从小到大就挺死心眼的。”哀哀叹气,官采绿模模自己的脸后,话题一转,心情好悲凉。“大毛,这几天『云游』的生活好苦,我都觉得自己消瘦一大圈了。”
“嘶——”又一声长叫,这会儿某只坏脾气的动物在抗议了。
她整天吃吃喝喝,连走一步都懒,还能消瘦到哪儿?真正面黄枯瘦的是它这只载著她到处跑的可怜毛驴!
猛摇著大头,大毛悲鸣不已。
“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人畜互通心意,官采绿连忙陪笑安抚,隐含玩味的眸光往街旁某家生意兴隆的酒楼瞄去,乐呵呵道:“我知道你也辛苦了,这可不就帮咱们找到人可以赖了。我想霆弟也料想不到我会跑来这儿吧!”
话落,她慢吞吞爬下驴背,噙著漫不经心的浅笑,缓缓走进一家名叫醉卧楼的酒楼里去。
不久后,当她找上一个名叫千岁的桃花男人,并说明来意后,桃花男人眼儿泛亮,邪恶笑了起来。
“为什么?你和我那位霍兄弟是发生啥事了?”想先前,她和某尾白龙还亲亲密密的一同前去陆家庄,怎么几日不到,陆家庄传出她与陆承云自小便有婚约,致使陆承云与武林第一美人婚礼取消的消息:
而如今最怪的是,她人没留在陆家和武林第一美人争男人,身边也没师弟作伴,反而独自跑来要他收留?
秘辛!这其中肯定有著大秘辛啊!
搓著下巴,想到有著大秘辛等他揞,某朵桃花就忍不住兴奋地发抖。
“那是我和霆弟的事。”唇畔噙笑,嗓音轻淡中隐含著几丝慵懒,官采绿绵绵软软地将他的好奇给挡回。
眉梢一扬,千岁笑了。“要我收留你,代价呢?”呵呵,他可不做赔本生意。
“你想要啥代价?”眨眨眼,她笑著反问。
“老实说,我对你那位师弟有著极高兴趣。”嘿嘿,众家姑娘询问度最高的人物呢!若能挖到某人一直搞神秘的背景来历,肯定能大赚一笔的。
“一天一个问题!”眯眼微笑,为了贪图安逸享乐,官采绿毫不犹豫就把师弟给卖了。
“成交!”
话说某两人自行“私下图谋”后,有趣的一问一答便展开了。
第一天——
“呵呵……第一个问题也不用太复杂,我只要知道咱们少霆老弟的家世背景就成了。”桃花男人一送饭来,就如此眉开眼笑说道。
“孤儿。”果然没有太复杂,某黄花老闺女笑眼眯眯地掀开饭盒享受美食,给了这么一个简洁的答案。
“……”
第二天——
“你们师姊弟师承何人?”提著饭盒,桃花男人不信她能再以“孤儿”简单两个字混过。
“我小爹。”这回进步了,她笑嘻嘻地抢过饭盒,给了三个字的回答,不过依然稍嫌简洁了些,惹得某朵桃花脸色泛绿。
第三天——
“你小爹是谁?”提著饭盒再次出现,接续前一天的问题。
“我爹的弟弟。”掀开饭盒,乐陶陶吃著饭菜,她非常够意思地多赠送了两个字。本来,她的答案是——我叔叔。
“你爹的弟弟又是谁?”桃花男快翻脸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笑咪咪提醒。
“……”某朵桃花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好脾气的人,强忍著想掐人的冲动,铁青著脸离去。
第四天——
“你爹的弟弟又是谁?”开始不顾风度,饭盒用丢的了。
“哎呀!火气别这么大嘛!I好身手地接住,她一脸责难。“若摔坏饭菜多浪费,对不?老天爷会打雷劈死你的喔!”
不用等老天爷打雷劈死,他现在就快被她气死了!桃花男人脸黑黑,有点后悔做这笔可能赔本的生意。
仿佛能看穿他心思,官采绿忍俊不禁笑了,总算识相的给了个不引起天怒人怨的答案。
“官仲弼,我小爹名叫官仲弼。”
辟仲弼?能教出霍少霆一身好武艺的人,怎会不曾在江湖上听过此名号?好!这名字记下了,让手底下的人打探去!
总算得了个有用的名儿,桃花男人终於眉开眼笑,乐呵呵走人。
第五天,当桃花男人提著饭盒准备再去挖秘辛时,醉卧楼却突然走进了一名白衣飘飘,腰佩银剑,面貌俊逸,神态清冷的年轻少侠。
“哎呀!稀客!稀客!是什么风把咱们霍少侠给吹来我这间醉卧楼的啊?”千岁眼尖,一见人就笑盈盈迎上前去,热络得很。
“寻人。”冷冷的声调,开门见山,毫不废话。
“寻人寻到我这儿来了,没搞错吧?”神色未变,千岁笑得可乐了。
“我要你帮我寻个人!”拧眉,纵然觉得他笑得真是惹人嫌,霍少霆还是没有多废话,直接阐明来意。
“谁?”千岁明知故问。
“我师姊。”知他耳目众多,无论是挖秘辛或找人都非常有自己的一套,在多日遍寻不著官采绿的下落后,霍少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朵桃花了。
不出所料,桃花脸笑得真是灿烂异常,眸光一闪,已准备出卖某个黄花老闺女。
“代价呢?”
“你想要啥代价?”不愧是师姊弟,问的都一样。
贼眼直溜溜往他身上打量,千岁总觉得他对自家师姊太过在意,肯定不单纯,当下不禁笑咧了嘴。
“无论你和你师姊有啥牵扯,待解决完你们的私事后,我要清清楚楚知道一切来龙去脉。”开出条件。
眉头一蹙,霍少霆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了。“可以!”
“喏!”他一应允,千岁马上将放置一旁的食盒塞进他手里,眉眼嘴角净是得意的诡笑。“瘦西湖畔,挂有『千』字旗帜的画舫,拿去喂你的宝贝师姊吧!”
这朵桃花,根本早就知道师姊的下落了!
有种被设计的感觉,霍少霆冷瞪一眼,没时间和他算帐,提著饭盒飞快掠出醉卧楼,直朝湖畔画舫而去,就怕慢了一步,某人又逃之夭夭,不见人影。
“哎呀呀!还以为做了笔赔本生意,没想到却是一手两赚,真是太天才了我!”笑得灿烂如花,桃花男人真是佩眼自己。
呵呵……天下第一强人,千岁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