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又会像刚才那样强吻她,不料这个吻却出乎意料的温柔、煽情……几乎令蔚熏为之迷眩,意识到他的下半身正卡在她的双腿间,感受那坚挺正紧密贴着她,且正透过衣料传来一阵阵炽热,她全身忍不住一阵颤悸,猛地推开他。
“你怎么又随便吻我?”恐惧攫住她的心房,她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莫名的失控。
一阵如魔鬼般的低沉笑声充斥整个房间,“别忘了,妳是我的女人,我不但有权吻妳,甚至可以对你做任何事。”
没想到一夜会惹来这些麻烦!
蔚熏气极了,故意以轻佻的口气道:“那晚我们只是一夜激情,互相寻求安慰罢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以为我们有过亲密关系,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吗?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既傲慢又无礼的男人,真教人受不了!”
可恶!她那张甜美的小嘴怎能吐出如此令人捉狂的话来!他无法控制陡然攀升的怒气。
一想到她如此随便,不管是谁都无所谓,而他只是她一时寂寞找上的对象,他就愤怒得想杀人!
“很好!就凭你这些话,我要定妳了!”他彻底地被激怒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蔚熏早就被分尸了。
看着费里奥认真而坚决的神色,蔚熏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逞一时口舌之快,愚蠢地挑衅他的权威。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干脆豁出去的说:“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看来你还是不太清楚惹火我的下场。”
他冷哼一声,拿了一只牛皮纸袋给她。
“这是什么?”她傻傻地接过来。
“打开看看。”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打开一看,蔚熏就楞住了,她倒抽了一口气,双手一松,一大叠照片散落于地。
原来那些全都是她的照片,而每一张……竟然都是果照!
“我可是把妳拍得很美,相信很多人会抢着看,”他以残酷的语气威吓她。
“你……你什么时候拍……拍这些照片的?”她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双腿有些虚软,想不到那晚她真的醉得一场胡涂,连自己被拍了果照都不知道。
“当然是你暍醉的那晚。你醉得那么可爱、那么美,我忍不住就拍下来了。”
他顿了一下,又拿出一卷录像带说:“哦!还有更精采的,那晚我们在床上所做的事也都拍成了录像带,你想不想回味一下你是怎样诱惑我,又是如何在我身下申吟――”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捂住嘴巴,伯自己会忍不住放声大哭。
太可怕了!这男人根本不像他外表那般风度翩翩,他骨子里根本是个恶魔!
相对于蔚熏的惊骇,费里奥则是得意地漾出浅笑,“我说过,我有上千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这只是其中之一,现在你相信了吧?虽然你不是出身名门世家,但若是这些照片、录像带流传出去,妳想想,你父亲这个名教授如何在学校立足?你母亲还有脸当小学老师吗?”
他说的是实情,她父母就她这么个女儿从小尽心尽力栽培她,她又怎能令父母蒙羞呢?何况下学期她就要毕业了……
看来他早巳把她的一切调查得一清二楚,她恳切的看着他,眼中盈满泪水,“求你把照片和录像带给我。”
“你别想用眼泪来打动我,那是没用的!”他残酷地拒绝了。
蔚熏直直的瞪视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为了可以继续威胁你,对你予取予求。”他说得既恶劣又理直气壮。
“你太可恶了,我要告你!”她气愤地拾起地上的照片撕碎。
“告我?好呀!不过,我想等网络上开始流传你的果照和录像带后再来告我,你说法官会不会判得重一点?”他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满不在乎的笑着。
“你敢!别忘了录像带里也有你。”她就不相信他不会有所顾忌。
“有什么不敢的?这种事对女人的伤害远比男人大得多,当大家看到这些精采画面时,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惨,连带你的父母也会受到拖累。
而我呢!顶多被你告,而且你也不见得告得倒我,别怪我没提醒你,诉讼官司的费用可是很高的喔!”他似乎早已盘算过了,怎么算他都是赢家,而她却一点胜算都没有,届时还会拖累父母,在众人的鄙视和议论下生活……
不!她绝不能用这种方式回报疼爱她的父母。
“你究竟要我怎样?”在他阴冷的目光下,蔚熏硬生生的吞下一肚子闷气。
“我要妳乖乖地做我的女人,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他露出暧昧的眼神,令她不自觉的垂下视线,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声音微梗。
“因为你把我的未婚妻放走了,也因为你反抗我,还有,谁教你连哭都哭得这美。”说完,他也觉得这些理由既牵强又好笑。
但他在心里说服自己,活该她要受罪,不但把熳妮放定了,还不断诱惑他,教他心神不宁,他下给她一点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呢?没错,就是这样!
他兴味盎然的看着蔚熏,手指轻划过她的脸颊。
“你怕什么?怕我把你给吞了?”
她脸色骤变,猛地?往后一缩,颤声道:“你……你……别过来……”
他简直就像个霸气的恶魔,以折磨她为乐。
她越害怕,他就越满意,他缓步走向她,“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想做什么?”她慌张的往后退,不料却撞上身后的沙发,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跌坐在沙发上。
“想要回底片和录像带,除非你先讨好我,让我高兴!”费里奥往她身边一坐,手臂毫不客气的搂住她。
为了要回底片和录像带,她根本不敢反抗,深怕激怒了他。
“我会乖乖听你的话……”虽百般不愿,她也只好屈服。
“光是听话还不够,你还要在床上讨好我。”他伸出手抚模她细女敕的脸庞,挑明地说道。
“什么?”她瞪大眼躲开他的手,有些生气,“你未免欺人太甚了!为什么要……要这样玩弄我?”
“哼!你这种女人不就是喜欢被人玩弄?别老是装出一副圣洁的样子!”他挑高眉,一脸的不屑。
他……他说话就是这么伤人、这么过分!
“哼!我不要跟你说话了。”她气嘟嘟的别过小脸,不肯再看他。
他大手一伸,?住她的下巴,霸气的说道:“我有准你不说话吗?”反正无论说不说话都有错,她索性一个字也不说。
他捏住她的下巴,“说话呀!”
咬着唇挣扎了几秒钟,她才嘟起嘴说道:“我没话好说。”
他盯着她的唇,邪气地笑了笑,“不说话就吻我。”
“你!”她立刻警戒地捂住小嘴。
“不听话?那就只好改别的方式了。”
他威胁,一副她不听话,他还有更多恶劣的方式等着折磨她的姿态。
蔚熏瞪着他霸道的脸庞,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她凑近他的唇轻吻了一下。
懊死!这女人当真那听话,教他怎么折磨她?而且,她的唇又甜又软,充满了魅惑,更该死!
“很好,难得这么听话,我该给你一点奖赏才是。”
费里奥将她拥紧,俯身狂野的覆上她的唇。
他对她的越来越强烈,光是亲吻已无法满足他,他的大手跟着抚上她的娇躯,扯开她的衣衫。
“给我……再多一点……”他贪婪的唇在她身上流连,蔚熏这才惊觉自己的上半身近乎全果。
她的心跳快得厉害,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抗拒不了他的唇舌逗弄,几乎令她深深沉醉其中。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突然用力推开他,“不……不行!”
“我要妳!”费里奥瞪视着她。
“你休想!”他狂肆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吞没,令她感到害怕,她下由自主地往后退。
费里奥深沉的眼神和高大的身躯直这她而来,暗示道:“我不必用想的,直接做就可以了。”
是做那件事吗?虽说之前他们曾做过,但她醉得一点印象也没有,此刻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口,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以指尖轻轻勾勒她的脸蛋,令她的害怕指数持续往上攀升。
“我……你别这样……”她本能的躲开他的手。
“你别想逃!”费里奥伸手想将她重新纳入怀中,却被她躲开了。
“你敢乱来……我就……”倏地,她瞥见茶几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抓在手上。
费里奥冷笑着,冷酷的眼神落在她手中的水果刀上,“想杀我?妳得先掂掂自己的能耐。”
“我的力气没你大,伤不了你,但你敢再逼我,我就自杀!”蔚熏狂乱地紧握着刀子挥舞。
费里奥似乎又多认识了她一分,这倔强的个性完全不像她柔弱的外表,可是,当她含泪啜泣时,却又有一种令人心折的美丽和脆弱……
不对!他怎可以为她心折、对她心动呢?他不应该、也不能再对任何女人心动的,绝不。
随即,他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自杀?这样会很痛的,你不知道吗?”
这不折不扣的魔鬼,不但不罢手,还几近嗜血地消遣她!受不了他恶劣的态度,蔚熏一气之下,举起刀子抵住自己的胸口,轻轻一刺便渗出了血丝。
“放下刀子!”他暴暍一声,制止了她。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心痛极了,宁可她拿刀子刺他,也不愿她伤害自己。
“不!除非你把照片和录像带还我!”她固执的不惜以性命要胁。
“不许这样伤害自己,否则等你死后,我更不会放过你的父母!”费里奥没想到这个外表柔弱又爱哭的女人,竞有如此烈的性子。
“什么……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你的血是冷的吗?”他的话令蔚熏充满了绝望。
“我就是这样,也不在乎你怎么说――”突地,他飞身扑过去,想夺下她手中的刀子。
不料,蔚熏竞吓得紧握着刀子乱挥——
“啊……老天!怎么会这样……”在一阵激烈的挣扎后,蔚熏陡地惊叫一声,害怕得浑身打颤。
罢才她一时收手不及,刀尖竞插入费里奥的腰侧,顿时血流如注。
费里奥因剧痛而发出怒吼,同时也松开了蔚熏,高大的身躯跪倒在地上。
“我……杀了人……”蔚熏望着那鲜红的血,只觉得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蔚熏隐约听见轻柔的乐声,她缓缓地睁开眼。
费里奥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神态就像个威风凛凛的国王一般。
她又眨眨眼,视线落在他赤果的上半身,及腰间裹着的纱布……
“啊!你……我、我杀了你……”她终于想起昏倒前所发生的事,吓得从床上跳起。
虽说这整件事是因他而起,但她差一点就成了杀人犯,怎不教她心慌意乱?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的颊畔。
看她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中竟然有一滴滴罪恶感、一滴滴歉意、一滴滴心疼。
这些不该有的陌生情绪困扰着他,令他粗暴的暍道:“够了!别再哭了,我已经没事了!”
“对……对不起,要打要骂随便你。”蔚熏认命地准备接受炮轰,完全忘了他才是罪魁祸首。
可令她惊讶的是,她并没有听到费里奥的咆哮。
他的语气还算平和,“我都已经受伤了,打你、骂你也于事无补。”
“你……你不打算追究了?”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瞪着他,心想,或许他也不是真的很坏吧?只不过他说话恶霸了一些些,又爱生气,还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蔚熏开心地微笑,“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我――”
“我――”他像是故意和她唱反调,拉长声调说道:“我当然要追究到底了,至少要告你杀人未遂!”
“呃?不会吧!”她希望破灭,表情呆愣。
唉!就知道他没那么大的肚量。
他模模下巴,语气饱含恐吓,“为什么不会?告你杀人未遂,你至少要坐个十年、八年的牢。”
“不……不要,只要你不告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她急急地向他求情。
他挑眉思忖一下,“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那个……”支吾了半天,蔚熏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总不能叫他也捅她一刀吧?
“怎样?”他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帅气笑容。
乍见他迷人的微笑,蔚熏楞住了,她傻傻地望着他,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笑容,没有嘲讽、没有讪笑,也没有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