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罗炎儿急忙撑起身,吃力的退开,痛楚令她后悔了自己的鲁莽,但她需要宁可受伤也不愿妥协的决心,让穆檀悦放弃追击!
“你太任性了!”穆檀悦步步逼近,随意的腾挪移动,拉近了与她之间的距离。“我保证我会惩罚你!”
“什么叫任性?你要的,我就得给吗?”她不服气的反击。
她所知道的男欢女爱是不该有一点勉强,应该是快乐的,互相爱着的,没有丝毫的强迫。
穆檀悦愈是逼迫,只会令她愈想抵抗。连她爹娘都不能逼她去做不喜欢的事,穆檀悦怎么可以强人所难!
“我不要嫁给你,滚开!”
“你又一次使我觉悟到,对付无理取闹的人,一定要心狠手辣的惩戒。”他是那么珍惜她,而她却不珍惜自己,居然为了和他赌气,故意中箭给他看,太胡闹了!
“凭什么惩戒我?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甚至没有指使我的权利!”他一直迫近她,“相信我,郡主,很快的,我就会是你的天!”
她一直退缩,“去作梦吧!要我嫁你?你先自宫!”
穆檀悦不怒反笑,“我若是自宫了,成亲后要如何充分满足你的需求?”
“需求你去死!被你碰就像被狗咬一样的难以忍受!”罗炎儿怒红丁脸口不择言,暗自庆幸周围没人看见她的丑态。
“你提醒了我下一次碰你时,要把你沉醉的模样描绘出来作证。”罗炎儿咬紧牙,不给穆檀悦再接近的机会,强迫自己站起身,忍痛奔跑开。
“你逃不掉的!”这次,穆檀悦没有再追。
罗炎儿踩着绵延下绝的房顶一路飞奔到尽头,不料,尽头之外,居然是一条浩瀚的河流,如巨龙盘旋在眼下翻腾,难以俞越的挡住厂她的去路。
“你是要自己回来,还是要我带你走?”穆檀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罗炎儿一怔,察觉四面八方有无数道身影悄然出现——檀王府的人马纷纷赶来,戒备的盯防住她。
她无路可逃了!不——她是不会屈服的!
罗炎儿咬牙切齿,忍受不了挫败的局势,她狠下心,看也不看穆檀份一眼,破釜沉舟似的跃向汹涌的河流。
“炎儿——”穆檀悦的呼唤声失去了平时的稳定从容。
罗炎儿听见了,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仿佛取胜了一样,暗暗窃喜。迅速的坠向噬人的水面,她竞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恐惧,胸口跳动着浓浓的得意之情——总算她出乎穆檀悦的意料之外,令他失控了。
正当她满怀得意,即将掉到水里的刹那,一股力量袭来!穆檀悦有力的双臂,倏地围绕住罗炎儿的腰身,在她的震惊中,陪着她一起掉进河流里。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落水的瞬间,他咬上她的耳朵。
罗炎儿抽了一口冷气,来不及有所回应,人已被疾驰的河水吞没。
他跳下来了,陪着她一起……
***************
罗炎儿好像受到惊吓的孩子,呆了许久,连自己被穆檀悦捞出河面,跟着及时救驾的船只回岸上后,她仍是迷迷糊糊的,甚至感觉不到耳垂被咬出血的痛楚,以及身上的箭伤带给她的疼。
“你这么蠢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穆檀悦抱着湿淋淋的人儿进了马车,一句话就唤回了她飘忽的意识。
罗炎儿不甘示弱,刚想回嘴反击,她的嘴巴才张开,却又被穆檀悦狠狠的咬了几口,这下嘴唇也破了,血又流了出来。
穆檀悦的神情很不友善,不同于以往那么随和,他快速卸了她的双手关节,撕下一块衣角,堵住她的嘴。
罗炎儿又惊又怒,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暴戾之气,她有些畏惧。他不发一语,深沉的目光凝视了她好久、好久。
罗炎儿浑身直冒冷汗,被他灼热的眼神包围着,她忐忑的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她不安的噫测,他想怎么对待她?
穆檀悦依然沉默,慢条斯理的动起手月兑下她身上的衣物。衣裳一件件被剥光的罗炎儿,娇柔的身躯犹如煮熟的虾子那样的红,她以为穆檀悦会乘机轻薄她,然而他只是举止轻柔的为她处理伤口,彷佛在呵护珍宝一样,没用上半点劲。
罗炎儿的心一下子软了,几乎忘了自己身上的伤都是他造成的,见他如此专注的为她疗伤,她竟然大感动容,差点要原谅他的强取豪夺。这个男人似乎是专门生来克她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没办法去恨他。
马车徐徐前进,回到王府的略一点点的缩短。
穆檀悦简单的包扎好罗炎儿的伤,让她继续光着身子坐在他对面的位子。她的手腕与双肩关节全被他错了位,连动一下都困难.赤露着身体令罗炎儿感到很难堪。
偏偏穆檀悦好整以暇的打量她,深沉的目光扫遍她每寸肌肤。这一刻,罗炎儿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行,奇痒无比。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无法开口斥责穆檀悦的无礼,眼睁睁的看他倾身凑了过来——
他凝视她,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他眼底的光芒十分灼热,又柔和至极,恰似一潭深水,有着将她溺毙的魔力。
罗炎儿急忙垂下眼,闪避他的注视。
穆檀悦的手指上移,模了模她嘴唇的伤口,然后他指尖一探,探进她塞满布团的嘴里一番挑逗,察觉到她的慌乱与闪避,他意味深长的笑。
“你就这么怕我?”穆檀悦漫不经心的问,却无意拿掉她口中的东西,完全不给她开口回答的机会。“我曾以为你这种性情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逃避的,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罗炎儿禁不住挑衅,抬头瞪他。
穆檀悦自顾自的问道:“为什么逃避?”
他的手掌慢慢按住她光果的胸口,感受她心跳的起伏。
“你就这么害怕自己动情吗?”穆檀悦侧了侧头,英俊的脸上带着让人不忍面对的忧郁,问出口的话散发出温热的气息。
罗炎儿的心又乱了,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这时,他突然发难,抚上她肩头受伤之处,用力一按,让伤口再次破裂,漫出丝丝血红。
罗炎儿不可置信的瞪他,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痛吗?”穆檀悦柔声问,停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让她慢慢想答案,接着他又道:“假如淹死在河里,可就不只这么点痛了。”
他生气了!虽然穆檀悦出脸色并不差,但罗炎儿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他平静表面下的怒火——他对她故意中箭,故意跳河的举动很不满意。
可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假如他不逼迫她,她也不需要落荒而逃了!霎时,罗炎儿深感不平,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冒失。
她复杂的表情引得穆檀悦大发善心,取出她口中的东西问:“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罗炎儿骂了一句脏话,“你强行掳人、胡作非为,还不让人离开,你就不检讨自己的错误吗?”
“我检讨了,得到的答案是,你适合被如此对待。”
“……你厚脸皮的程度真是教人叹为观止啊!”穆檀悦摊摊才,虚心请教问她,“我是不是该先给你一件衣裳穿上了再叹为观止?”罗炎儿这才回想到自己的一丝不挂,羞耻至极,再度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阴险龌龊的……”
穆檀悦很遗憾,重新撕下一块布,揉成团,塞满她脏话满天飞的嘴。看来他们两个跟“和平友好”很没缘。
“你这么粗野,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爱了。”他开始月兑掉自己混湿的衣裳,露出精壮又不显得臃肿的身躯。罗炎儿赶紧闭起眼睛。
“害羞了?”穆檀悦低声笑。
“又不是没看过,你为什么总要浪费力气、装腔作势?明明喜欢我又不肯嫁,你不认为你无谓的举动太虚伪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他了?罗炎儿怒不可遏的张眼瞪他,这家伙不仅自大,还自恋得可怕!
“你似乎不太同意我的话?”穆檀悦大方的月兑个精光。
“难道我们在无数个夜里尽情缠绵都是我一相情愿的?我强迫你了吗?”罗炎儿震了震,他有失礼仪道德的言语令她感到极度的羞耻,他怎么敢一再强调非礼她的事,占了她的便宜,他很得意吗?即使那些身不由己的过程中,她容忍了、配合了,甚至也动情了,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心甘情愿,若非他的强迫,她完全可以用逃避来杜绝这一切!穆檀悦从她怒红的脸上看出她的心思,不必她开口说明,他已感受到她的想法。
“你要是认定了所有事都是我强迫你的,你受尽委屈,就算偶尔迎合我,也是迫于无奈……我也不反驳。”那都是事实,他当然没得反驳,罗炎儿冷眼以对。
穆檀悦摊了摊手,“不过我还想问一句,假如你没有一丁点的喜欢我,又怎么能忍受我的触碰?”罗炎儿呆了片刻,被问住了。
穆檀悦再接再厉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继续躲在你认为安全的躯壳,找各种借口来回避自己的真心,再装出一副理由充分的样子抗拒我,这看起来也满有意思的,特别适合茶余饭后来欣赏。”穆檀悦兴味盎然的态度刺激得她牙痒痒的,很想扑上去咬掉他一块肉!
只不过过了片刻的工夫,马车已抵达檀王府。罗炎儿懊恼的接受了她又一次受制于人的现实,瞪着坐在对面的穆檀悦,她有些沮丧又有点疲倦了,忍不住……真的想认命了。
“好了,我们一起去见你父母。”他不疾不徐的拿开她嘴里的一团布。
“啥,光着身子去吗?”罗炎儿恼怒的看着他赤果的身体,被他的无耻训练得再也找不到丝毫的羞耻感了。穆檀悦浅笑,从坐垫底下拉开抽屉,取出两条毯子,一条围在自己腰腿间,紧紧系牢,一条掩盖到罗炎儿身上,然后他抱她出马车——
“不,你不能这样!”罗炎儿瑟缩在他的怀里小声抗议,只披着一条布怎么出去见人?可惜她的抗议对穆檀悦来说无足轻重,于是两人就这么缺衣少裤的、神色暖昧的;一个虚弱带伤、一个满足带笑,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真不是普通的……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