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竞艳倚靠着卫尔旋,手持电视遥控器百般无聊的来回切换着频道。
“没有好看的电视就不要看了。”卫尔旋说着。
“我无聊嘛!”
“你觉得无聊,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不要。”
“走啦,我带你去海边看船。”他怂恿着她,“我们还可以买烤花枝吃。”
“不要。”她对看海、看船兴致缺缺,不过对烤花枝倒是很有兴趣。“尔旋,你冰箱里有没有花枝?我们在庭院生个火来烤花枝,好不好?”
“冰箱里没有花枝,不过我们可以去市场买回来。”
“那还是算了。”
“怎么啦?”他拨着她的刘海,低声询问着。
“没有。”她继续按着遥控器,千篇一律的谈话性节目让她厌烦。
卫尔旋的下巴抵着她的前额,若有所思的道:“听说黑家到阮家下聘了。”
“嗯。”
“奇怪的是聘礼准备了两套。”
“嗯哼。”没什么好奇怪的,一套是从她家退回去的,另一套则是补上为了给阮家添面子用的。
“现在全北城的人都知道黑力刚要迎娶的新娘子叫做阮绵绵。”
“嗯哼。”
“我比较好奇的是什么原因让局势大逆转?竞艳,你知道原因吗?”
“什么逆转?什么原因?”
“黑力刚从来没有否认你是他即将迎娶的新娘子,但实际上他要娶的人却是绵绵。”他推测着,“想来他是要到婚礼当天才要让众人知道新娘换人了,而且换的人还是新娘的好友,他的用意明显的就是要你难堪。
“但是他现在却主动到阮家下聘,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
“或许他爱上绵绵了。”
“花小姐,不妨告诉你一个新的消息。”他缓缓道来,“黑力刚取消了对我的聘任,所有出自我的决定与设计他一概不采用。”
“他怎么可以!”花竞艳弹跳起身。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她扁扁嘴,“也没什么,我只是公开明白的表示我移情别恋到你身上了。”
“真是我的荣幸!”卫尔旋莞尔一笑。
“对不起嘛,我没想到他的器量这么狭小,竟然会取消你们之间的生意,这会不会影响你的生计啊?”她担心的问。
“如果会呢?”
“你的用词是『如果』,那代表与事实相反,呼!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她拍着胸脯。
他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我在问你『如果』,请你回答我问题。”
“如果啊!”她靠着他,说着违心之论,“我最怕吃苦了,身体又很娇弱,如果失去黑力刚的生意就让你的生计陷入困境,那我恐怕得离你而去委身黑力刚了。”
“哟?”他挑挑眉。
“我不是变心唷!我是忍辱负重嫁给黑力刚的,待在他的身边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求他改变心意,重新和你合作,哎!我只是一名弱女子,能帮你的就只有卖身这一样,只要你过得好,我待在黑家受点委屈,这也是值得的。”
“嗯哼!那真是难为你了。”卫尔旋哼着,“值得安慰的是在你为我吃苦受罪之馀还有帅哥相伴、衣食无缺。”
“何只是衣食无缺?根本就是锦衣玉食,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惬意得不得了。”
“那真是可惜了!我的日子还过得下去。”明知这是说笑,但他的脸还是忍不住绷得臭臭的。
“生气啦?”花竞艳坐上他的大腿,和他面对面。
“没有。”
“没有的话干么一张臭脸?”她抵着他的额,在他的脸上吹气,“你在生气我没办法和你吃苦?其实我倒觉得这是两全齐美的好方法,人家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空有爱情是没有办法幸福一辈子的。”
“你真的这么想?”
“唔……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才是对的。”她的手指在他蹙起的眉间来回抚着,“偏偏感情总是会战胜理智,让人作出无法理解的决定,这就是女人的弱点。”
“你有这项弱点吗?”
“那当然!理智告诉我应该要顺其自然,让大家一直把我当做是黑力刚的准新娘,等婚礼当天真相大白之后,我成了弃妇,他成了薄情郎,那全镇的乡亲父老都是站在我这一边,到时我跟谁在一块儿都会获得祝福。偏偏感情的那一面要我向大家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这让我成了给未来老公戴绿帽的浪荡女,现在像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你不想出门?”
“出门做什么?给人家指指点点很好玩啊?”
“喔。”卫尔旋恍然大悟的直点着头。
“瞧!我为了你牺牲多少。”花竞艳贴上他,寻求他的呵护。
“唔……以黑力刚拿自己的婚姻当做筹码也不惜要让你难堪这件事情来剖析,或许你也愿意拿自己的名誉当做筹码来让他难堪。”他将他观察的结果和刚才谈话的内容综合在一起之后,有了一个结论。“你们两个现在就像是刚吵完架的小孩一样,满脑袋里只想着要让对方难堪。
“长跑多年的佳偶要结婚了,新娘子当然是你,如果到时候换成了别人,那你沦落被甩的下场……他以人类的认知做为手段,这让黑力刚从一开始就一直占着上风。
“偏偏突然杀出了个我来,这让你一下子从劣势转为优势,你不惜将维持了三十年的完美形象毁掉,也要让自己赢过黑力刚,你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被甩,你宁愿遭人唾骂也不要同情。”
贴靠在他胸膛的花竞艳像个被当场捉到的现行犯,背脊僵硬,发际也盗着冷汗。
“这只棋下得好不好我不予置评,但是你成就了绵绵终于可以正名,这倒是好事。”他说着,“也许这也是你毫不考虑就公开我们之间关系的间接原因吧!”
在没人获利的情况下,至少让好友可以不受人辱骂而光彩的结婚,这也是功德一件啊!
“卫尔旋,你好危险。”她喃喃说着,怎么全都被他说中了?
“是吗?”
“你好恐怖,你怎么可以把事情剖析得这么透彻?”
卫尔旋微笑,“对你了解够深入,就可以知道你处事的态度。”
“你了解就放在心里嘛!吧么讲出来。”
“是,谨道命令。”
“算啦!你还是说出来好了,不然我还洋洋得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那才丢脸。”她吐着舌头,“卫尔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啊?想尽办法就是要让黑力刚丢脸。”
“你是小好小恶之人,我的气度能够包涵。”
“谁是小奸小恶之人?你要包涵什么?”她手叉着腰,鼓起腮帮子。
他在她翘得足以挂酱油的嘴上偷了个香,牛头不对马嘴的诉说着他全心的爱意,“尽避如此我还是爱你。”
“尽避什么如此?!你把话说清楚!”尽避她被他的一声“爱你”给乐得全身冒着泡泡,但该算清楚的帐还是得算清楚。
“喂!你想睡觉请回家睡。”
“我不要。”花竞艳一口回绝,她紧巴着柔软的棉被不放,跟着索性钻进棉被内,床上隆起一座小山,她只露出一张脸来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德行?”卫尔旋摇头失笑。
“我怕你把我赶走嘛!”
“你想睡觉就回家睡,不应该躺在我的床上睡。”他走进房,倚着衣橱看她。
“为什么?”她嘟着嘴问。
“孤男寡女,不合宜。”
“之前我进你的房你也没有反对。”
“那时我们的关系不同。”
“噗嗤!”她笑出声,跪趴在床上取笑他,“尔旋,没想到你这么保守,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
“我是怕我吃了你。”
“呃?”搞清楚他的意思之后她的脸刷的一下火红起来。
“怕了吧?怕就回家睡觉。”
“我倒是很想让你把我给吃了。”她嘴里含糊的喃喃说着自己才听得到的话。
“你说什么?”
花竞艳深吸口气才吐出话,“我说你就把我给吃了吧!”
卫尔旋眯起眼,没想到她竟会开口邀请他。
“我先声明,我没那么好吃的。”
他挑*局眉,像个登徒子一样伸手模上她细致的脸颊,“瞧瞧这细皮女敕肉,”他的眼扫视着她饱满的身躯,“瞧瞧这玲珑身材,你说你不好吃,没有”个男人会相信。”
“我的好吃指的是『动词』,不是『形容词』。”
“这有什么不同?”
“我的外表、我的身材当然是秀色可餐。”她说着,“但是若要把我吃下肚,那就很难了。”
“怎么说?”
“其实……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我小小有一滴滴的武功基础。”
她说得太保守了,就他所知,她国中时期的剑术就和她爷爷不相上下了,若不是“爱美”心态作祟,以她的资质学习剑术到今天,一定远胜过花武夫。
“嗯,从小就被爷爷拿着木剑追打,有一点点基本保身的功夫这很正常。”他替她圆着谎。
“没错,这很正常。”她点头如捣蒜,“那在有一点点的武功基础之下,只要有一点点的危机意识,那施展出来保身也是很正常的嘛!”
“嗯,没错。但是我不了解这和吃你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啊!”她解释着,“说得明白一点,如果我的身体有一丝丝的疼痛,那我就会潜意识的保护自己,这样你懂吗?”
“我了解你怕疼所以保护自己的举动,但是我不了解这和吃你有什么关联。”卫尔旋再说一次。
“你想吃了我,我就会痛,痛就会反击,反击的结果就换成你痛,你痛当然就没办法吃了我。这样解释应该很清楚吧?这样你懂吗?”
“现在我不懂的是我吃你,你怎么会痛?”
“怎么不会痛?每个女人都嘛会痛!”
“嗯,我知道女人第一次都会疼痛难耐,但并不是每一次都会。”
“所以喽!我很难吃,动词的吃。”
这是什么逻辑?卫尔旋有条理的思绪被她搞乱了,他将她的话再思考了一遍,然后重新消化吸收,融会贯通。
“不过这是以往的经验啦!人家都说爱情可以克服一切困难,我姑且先否定和黑力刚的十几年感情是爱情,和你的才是,那我不能为黑力刚忍受一切,或许对于心爱的你我就可以忍受,这样也许你就会比较容易把我吃下肚去了。”她自言自语着。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处女吗?”他不确定的开口问。
“嗯,可以这么说。”
“咳咳!竞艳,我也是男人,所以我能了解男人的身体状况,你和黑力刚交往十多年,有肌肤之亲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能理解也能认同,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你其实不用瞒骗我说你还是处女,我虽然心底有一点小芥蒂,但我可以包容这个事实,不会怪你的。”他小心翼翼的道。
“我没有想要瞒骗你,技术上来说我真的还是处女,我也觉得很辛苦,所以才想要你把我给吃了。”
“什么叫做技术上来说?”
“唔……就是没有真正发生关系嘛!”
“嗯?”他愈弄愈胡涂了。
“一垒、二垒、三垒都上了,就连盗垒都试图尝试过,但就是没有办法达阵,这样说你懂吗?”
很清楚、很明白,但——“怎么可能?”黑力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用强的也会霸王硬上弓,怎么可能忍受十多年?
“我的力道很大,每一回忍耐不了疼痛时,就、就、就……”
“就怎样?”
“黑力刚在床下,我在床上。”花竞艳补了句,“他被我踢下床了。”
“噗嗤!”这一会儿换卫尔旋忍耐不住笑出声来。“你爷爷若是知道一定很庆幸在你小时候天天拿着木剑追着你跑。”
“这一点都不好笑。”她板起脸。
“抱歉。”他收起笑。
“我一直为这件事情苦恼,很担心自己会永远是一个假处女。”
“所以你希望我吃了你。”他下着结论。
“可以吗?”她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你都邀请了,我怎么可能拒绝?”他坐上床,正色的警告,“希望这项殊荣只有我能享用。”
“请你温柔一点……”
“嘘!”他的食指比上她的唇,现在应该是行动而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他解着花竞艳衬衫的钮扣,手指微微颤抖着,当衣服渐渐敞开,现出里头的蕾丝胸衣,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他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寻找着她的唇然后印上,辗转亲吻着她,有点用力,有点野蛮,他的呼吸浊重,心鼓噪着,吸吮着她的舌的唇舌是炙热的,他像是把熊熊燃烧的火,烧着自己也燃烧起她。
苞着他转移阵地,亲吻她圆滑的下巴,然后移到颈子,属于她特有的香味占领他的呼吸让他心窒,他的手掌支撑着她的头颅,手指伸入她的发根处,在头皮上轻柔的按压着。
“唔……”他的按摩舒缓了她紧绷的神经,她舒服的发出娇吟。
他空着的手搂着她的细腰,在不知不觉中卸下她的黑纱短裙,然后他撑开她微阖的两条腿,将她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上,左右张开的大腿让她紧贴着他,隔着薄滑的绸质底裤,他的坚硬让她害躁得不知所措。
“尔旋……”花竞艳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身体,结束这场尴尬。
“别动。”他哑着声音,痛苦难耐。
“放开我!”她请求着。
“不。”他摇头,大掌覆上她的丰满,这让她倒抽了口气。
他的唇贴在她诱人的锁骨上轻吻着,舌尖不安分的舌忝舐,支撑着她的头的手跟着往下挪移,停留在她的背后好一会儿之后离开,也一并带走了她漂亮的蕾丝胸衣。
“啊……”她惊呼,伸手就要掩盖的胸部。
他制止她的动作,将她放倒在床铺上,他要审视她,他要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寸。
“尔旋……”她唤着他,和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让她无措、羞赧,她没有和黑力刚在一起时炫耀的心态,只有担心、害怕、紧张,原本自豪的身材在此时只怕他不满意。
“你好美!”他膜拜着她的身体,唇舌轻含她饱满的尖端,空着的手也搓揉着她的柔软。
“唔……”她弓起背脊迎合着他,腰身在他身下不断扭动……
“不要!”她的最后一道防线被他撤去。
他的吻密集的落在她的身上,湿热的唇撩拨着她热烫的娇躯,她觉得自己浑身热得像是要烧成灰烬般,又像是有数千只蚂蚁在身体深处啃咬着她,搔痒无比。
她揪着他的黑发,十指和他柔软的卷发一父缠着,她咬着唇,含糊的请求着他,请求着她也不知道的要求,浑沌的意识里只觉得紧贴着他会让自己舒服些,所以她顺着本能碰触他、亲吻他……
“竞艳,你这个小妖精!”她的主动让他更加疼痛,他无力的抱着她,手指往她的湿热探去。
“呃……”她的背脊僵硬,柳眉蹙了起来。
“我爱你!”抱着她的他感觉到她的紧绷,他吐着爱意,在她的深处来回进出着,他要她准备好,这样可以减少疼痛。
“啊……”花竞艳寒毛竖立,一股疼痛感从她的下月复蔓延开来。
她扭摆着腰身,疼痛像千万支细针同时扎着她的下月复,然后传到四肢百骸,她沁着冷汗握住他的手腕,唤着他,“尔旋,停一下。”
“怎么了?”他温柔的轻问,看出她的不适。
“我痛。”
“痛?”他都还没进去,怎么会痛?
“唔……别压着我。”她挣扎着,他压覆的身躯变成了她痛苦的另一项来源,让她更加疼痛。
“你怎么了?”他的手覆上她的额,沾了一手的湿。
“好痛!”
她抬起腿猛一使力,卫尔旋措手不及向后翻落到床下。
“竞艳,我还没开始——”他抱着被她一脚猛击的下月复,若是踢低一点,他铁定会下地狱去。
“我肚子好痛,我要去大便。”她抱着肚子,里着棉被就往厕所直奔。
她的话让他愣住,这算什么?
他还没有占有她就被踢下床了?而且还是因为她要拉肚子?!她还真是会选时机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高昂的兴致,朝着厕所大吼,“你要多久?”
“咔咔咔咚……咔咔咔咚……咔咔咔咚……”
“丢脸……太丢脸了……太太丢脸了……好丢脸啊!”花竞艳失了神的重复喃喃自语着。
她拿着剪刀剪着手中的玫瑰花,一刀、两刀、三刀,花蕊应声掉落!她接着再拿一朵、再拿一朵、再拿一朵,有规律的四声“咋咋咋咚”不停的重复着,不管是含苞待放的玫瑰或是盛开娇艳的玫瑰,全都“咚咚咚”的应声掉落在铺着报纸的桌上,一片狼藉。
她的脑袋呈现滞留状,打从三天前她将卫尔旋踢下床、冲进厕所开始,她的脑袋就一直滞留在她光果着身子将卫尔旋踢下床的画面,画面上还打着旁白字幕——“想大便”,久久盘旋的画面加上字幕让她大受打击,她甚至怀疑自己怎么没有当场一头撞死在马桶上或许还比较好。
“丢脸啊!太丢脸了啦!”她简直不晓得要拿什么脸去面对卫尔旋。
空着的手模不到花材,这让她稍稍回神,原本她想要借着插花来安定心思,结果搞得一桌子断了枝节的残花和干净的绿色海棉,她丢下手中的剪刀,捂起脸尖叫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啦!她现在该怎么办啦!
“啊!我要疯了啦!怎么会干下这么糗的馍事?这么丢脸、丢脸、丢脸……”她狂喊着,索性将断节的廿化枝胡乱的用力插进海绵内。
没几分钟的时间,四方块的绿色海绵插满了乱七八糟没有任何艺术美感可言的枝节,活生生像个长满刺的绿色河豚。
“这没有用!”她丢下作品,插花根本无法安定她的心思,她只觉得烦上加烦,这不是好办法。
她站起身,走进房间,将床边悬挂在墙面上的剑道服俐落的换上,然后高高的扎起马尾,红色的长条带子衬着一身的蓝色布衣特别显眼英挺。
她从衣柜里取出包里着白布的长剑,然后持着长剑走出房门,穿过客厅外的长廊,来到另一侧的练习场。
“喝!炳!喝!面、胸、面、腰、拔击、擦击、受击……”练习场上铿锵有力的剑击声伴着剑技在空气中迅速挥动着,肃穆的场地充斥着紧张感。
“呼!”她深吐一口长气,这种熟悉的紧张感反而让她得到一种放松。
她走进练习场,因为难得的全副武装让场内练习的学员全都停下动作,投以注目。
“大师姊!”一致的,在下一秒钟所有人恭敬的齐声作揖。
“章夺标,我们来对阵。”她越过学员,直接挑明了说,她现在心浮气躁,一点儿也不想和技术青涩的学员对阵,她想要痛快的厮杀一番。
“是。”他取饼两副护具,一副给她,一副自己穿戴上。
一旁的学员纷纷收起木剑,排坐到一侧观战。
花竞艳戴上护具,然后将木剑上的布袋取下,接着走到场内中央,和章夺标互相打揖,开始对峙。
只见两人踩着有力的步伐敏捷的前后左右挪移着,两支木剑在空主交击,“鏮鏮鏮”的对击声不断发出,两个人省去了练技的覆诵,专注的较量。
初期花竞艳和章夺标的技法相当,她的红色发带随着动作在空中飞舞,随着时间的流逝,平日疏于练习的她慢慢居于下风,她汗水淋漓,呼吸开始杂乱,或攻或守的剑势因为长时间双臂挥舞而疲软无力。
原本就渐居弱势的她见场外突然多出一道黑色人影给分了注意,章夺标毫不留情的剑正中她的面具,溃散了她坚守的阵地。
“你分神了。”他收回剑,结束了彼此的对阵。
“我输了。”花竞艳取下面具,坦承的接受,“我本来就居于下风,呵!少久没练习的人怎么可能赢得了天天修练的人呢?夺标,你的技法精进很多。”
“如果你没有放弃练习,我永远也跟不上你。”
她微笑,不置可否。
“去吧!你有访客。”章夺标看向站在廊上的黑色身影。
她收起剑,拆卸下护具,刻意的放慢步调,最后才转身迎向访客。
“稀客啊!新郎官。”她的语调里充满嘲讽。
“宝贝,好久不见。”黑力刚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底下俊美的面貌。
“放尊重点,这里没有你的宝贝。”她走过长廊,踩下阶梯,领着他站在庭院,不愿让他进到屋内。
“你气还没消啊?竞艳。”
“怎么?你一直以为我在生气吗?”她挑起眉,对上他挂着笑容的面孔,他仍旧英俊挺拔,但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觉得碍眼。
“亲爱的,我知道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好吗?”他缓着性子,嗓音有着迷人的磁性,“我保证我以后出轨绝对不会让你发现,好吗?”
“哈!”花竞艳斥笑着,不是“不会再发生”,而是“不会被发现”,这两者可真是大大的不同啊!
“你不能要求我不偷吃,我无法拒绝大家的美意,而且我有需要,在你不能满足我,而我又有需要的情况下,发生这些事情是在所难免。”黑力刚说得冠冕堂皇。
“噢!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只『种马』,来者不拒啊!”她更加鄙视他了。
“说到底,你只是吃醋,我保证我会弥补你的。”
“哈!”她只能回以大笑,“黑先生,你可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拜倒在你的西装裤底下的不是我,充其量你只是我的裙下臣,在我上你下的情况里,你还没有办法对我忠实,我怎么可能会接受?请你不要把我和你身边那堆爱慕你的莺莺燕燕相提并论,我花竞艳不会为了你吃醋,懂吗?”
“亲爱的——”
“闭上你的嘴巴,这里没有你的亲爱的。”她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今天来是要邀请我参加你和绵绵的婚礼,那我乐意参加,而且我会献上我诚心的祝福,祝你和绵绵白头到老。”
“你在生气我要和阮绵绵结婚。”他下着定论,“我就知道你还爱着我!我可以改变主意,我们还是可以结婚,其实从头到尾我想要娶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到现在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谁爱着你?!整个镇上沸沸扬扬的传着我移情别恋、给你戴了绿帽,你是都没听见是不是?!”
“我相信我们之间十多年来坚定的爱情,你只是因为生气我,所以故意找个娘娘腔的男人来气……”
“这十多年来的爱情是个屁!我们彼此根本没有相爱过,你若爱我你就不会因为那该死的背叛我,我若爱你,那在我知道你对我不忠的时候我会伤心欲绝,不会只有气愤和想砍了你的冲动。”
“男人的性和爱是可以分离做区分的,我真的爱你……”
“停,我不想跟你争论你到底爱不爱我,重点是我不爱你!”
“那你爱谁?”
“我爱卫尔旋!”
“你爱那个娘娘腔?!”
“是,我就是爱那个娘娘腔!”
“咳咳,说实在话,听到你这样赤果果的和前男友表白对我的爱意,真的让我很感动,但是可不可以去掉『娘娘腔』这三个字?我只是白了点,基本上我也是很Man的。”在两个人你打断我、我打断你的争论下,突然一个沙哑的嗓音插入了他们之间,卫尔旋勾着微笑,神情自若。
“是你?!”
“尔旋?!三天没见,一见到他,花竞艳的心就狂跳起来,但随即滞留在她脑袋的画面又浮现,她的脸涨红起来。
“嗨。”卫尔旋和她打着招呼,眼里闪着精光。
他其实是恼怒的,自从那天她打开厕所的门、急急穿上衣服,然后冲出他家之后,她整整躲避了他三天,现在还让他撞见她和前男友“哥哥狄”,他简直想拆了黑力刚的骨头,然后把她拉进怀里宣示他的占有权。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呐呐的开口。
“对啊,你来做什么?”黑力刚跟着附和,他虽然对他印象不错,但夺他女人之仇不共戴天,休想他给他好脸色。
“黑先生,我可能无法参加你和绵绵的婚礼,在这里先和你说声恭喜。”卫尔旋不回答她,反而向黑力刚道贺着。
“你说错了,是我和竞艳的婚礼。”他硬是搂上花竞艳的肩,使着力要将她拉进怀中,表现亲密。
“黑力刚,你信不信我可以一剑把你劈得头破血流?!”她用力挣月兑他,然后有些忸怩的靠近卫尔旋,“尔旋,你别误会,我和他……”
“嘘!”卫尔旋制止她说话,“你和黑先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会处理妥当,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他将她猛然拉进怀里,然后温柔、深情的将她吻了一遍,在离开她前他舌忝了舌忝她的唇瓣,然后用力的吸吮着她充满弹性的双唇,硬是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嘴唇红肿才放开她。
“我很想你。”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吐露着连日来的心情。
“尔旋……”
“黑先生,你和竞艳慢聊,不打扰了。”卫尔旋突然出现,又匆匆的离去,不过离去前他的心情大转,快活得只想吹口哨。
被留下来脚软的花竞艳和气极的黑力刚两人面面相觑,久久没有人开口。
好一会儿之后
“你为什么……”
“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我只想恳请你善待绵绵,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会劈了你!希望你还记得我说到做到的个性。”丢下话,她转身走进屋子,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