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坐宾士车上学既舒服又拉风,不过一想到得和巩海同车,颜湘如宁愿骑她宝贝的红色脚踏车上学。
苦等了两三天,脚踏车终于又回到她身边,颜湘如兴匆匆地以为从此可以摆月兑巩海,没想到当天放学时,旧事重演,她的车又坏了。
到底……到底是谁跟她有仇啦!颜湘如哭丧着脸回家,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的车都没事,就偏偏她的被人弄坏。就这样,反反复覆,修了又坏,坏了又修,最后她的车竟被人偷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颜湘如为此哭了一天一夜,隔天红肿着眼睛去上学。从此以后,她没有脚踏车可以骑了,颜武雄早上又爬不起来,没办法准时送她上学,想搭公车去学校,她妈妈竟然嫌要车费,不如坐免费的。
“人家巩海都不在意,你还嫌什么?”郑素美教训自己的女儿。
什么嘛,颜湘如气得两腮鼓起,一点都不体谅她,她最讨厌巩海了。
而且,事情还不只如此呢,坐了几趟巩海的车上下学后,流言悄俏在听阳小学传开。
“湘如,原来你是巩海的女朋友!”午休时间,好友廖晓婷首先开炮,害颜湘如差点把刚吃下的培根噎在喉咙。
“晓婷,你别乱讲!”颜湘如急忙辩解:“谁是他的女朋友,我才不喜欢巩海。”
此话一出,围在一起吃饭的女生们纷纷露出不信任的眼神,世界上会有不喜欢巩海的女生?
“湘如,别不好意思了!”卓玉玲推她一把,笑道:“巩海那么帅,你能追到他很厉害呢。”
谁追他啊!颜湘如气得脸蛋胀红:“我才没有追他,我跟巩海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女孩们面面相觑,对她一再的反驳感到不解。作巩海的女朋友是多光荣的一件事,颜湘如干嘛一直撇清关系。
“既然你跟巩海没关系,为什么他都接你一起上下学?”廖晓婷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
“那是因为……”为了怕好友们误会,颜湘如一五一十地将两人之间的牵扯全盘托出。“就是这样,所以我会坐他的车完全是不得已。”解释完毕,颜湘如以为已经解除危机,没料到好友们竟全露出向往的表情。
“好好喔,”卓玉玲以羡慕的口吻说道:“如果我的脚踏车坏了,巩海会不会也送我回家?”
“别作梦了,”廖晓婷摇摇头:“因为湘如是他的女朋友才有特别待遇,要是我们啊,他根本懒得甩。湘如,妳真行耶!”
什么嘛,颜湘如的脸色愈见难看,她解释了半天,难道没人听得懂?
“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再次大声疾呼!
“我只要一想到詹宁宁气昏的模样,就觉得很过瘾!”廖晓婷幸灾乐祸地扬眉,根本不相信颜湘如的说辞。“她一天到晚缠着巩海,现在非死心了,哈哈!”
“没错,湘如,真有你的!”卓玉玲重重往她背上一拍。
惨了、糟了!颜湘如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好像所有人都把她和巩海看成一对,连最要好的朋友都讲不清,何况其他不认识的人?
不过,巩海为什么都默不作声,他是不是故意想看她出糗?
此外,颜湘如的周遭还发生一件令她纳闷的事,她发现竟然没有男生敢接近她。虽然她自认不是什么丽质天生的小鲍主,但也算长得人见人爱,尤其她的个性开朗好相处,以前男生都喜欢接近她,可是为什么她突然变成男生眼中最不受欢迎的人物?他们连拿个东西给她都用丢的,根本不敢靠近她一公尺以内。
到底怎么回事?颜湘如抱着一肚子问号,硬是在扫除时间拉住班上最皮的张梁。
“张梁,你说,为什么你们男生都排斥我?”颜湘如紧扯住张梁的衣角不放。
“颜湘如,你不要乱拉啦。”张梁紧张兮兮地想挣月兑。“要是被巩海知道,我会很惨的。”
碑海,又跟他有关?颜湘如知道巩海不仅品学兼优,还同时是个打架高手,据说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想教训他一顿,结果反被巩海解决得干干净净,从此没人敢惹他,甚至有人尊他为老大。老师们对此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们相信巩海是好学生,不会做坏事的。
“张梁,你说清楚,否则我就不放开你!”颜湘如以威胁的口吻说道。
“拜托,你是巩海的马子,我们怎么敢靠近你,会被他揍死。”张梁使劲拉开自己的衣服,迅速退了几步,仿佛她是打哪儿来的怪物。
“谁是他的马子啊?”还骡子咧,这些臭男生!
“妳啊。”张梁理所当然地接道。
“我才不是他的马子!”她气呼呼地喊道。“你别乱讲!”
“少装了,你不是每天都坐他的车上学,还等他一起回家?”张梁压根儿不信。
“那是因为……”愈抹愈黑,颜湘如气得说不出话。“反正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你自己跟巩海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梁一溜烟跑走了。
可恶的巩海,为什么他不讲清楚,任由谣言四处传!颜湘如满腔怒火,气冲冲地跑到五年级的教室。虽然她很感谢巩海接她上学、送她回家,可是他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巩海,你出来!”一到五年孝班,颜湘如便直接往教室里头喊。
扫除时间,巩海正在擦黑板,身边围绕一群女生,颜湘如认出其中一名便是号称校花的詹宁宁。
没料到颜湘如会出现,巩海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他问道。
“巩海,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到处传我是你的女朋友?”颜湘如撅嘴,瞪他。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巩海哼口气,撇开脸答道:“我没有传。”
“没有传才怪!”颜湘如走近他:“你还叫男生不准接近我,对不对?”
碑海皱起眉头,心想到底是哪个笨蛋传出去的。“没有。”他答道:“我不做那么无聊的事。”
“无聊事?分明就是你唆使的,张梁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赖不掉!”男生们个个惧他如猛虎,他们会集体排斥她,除了巩海没有人有这种影响力。
原来是张梁那个笨蛋!
碑海握紧右拳,按捺住欲爆发的火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早吩咐过不准提起他的名字。
“巩海,你怎么不说话?心虚默认了?”果然是他,真是太过分了!
“随你怎么想。”巩海转过身,继续擦黑板。
“你--”颜湘如一把拉住他:“巩海,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我根本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当大家的面说!”
碑海死盯着她,不发一语。作他的女朋友有那么糟?她这么生气就为了跟他撇清关系?她这么讨厌他?
“我要做扫地工作,没空跟你抬杠!”巩海赌气地甩开她的手。
“巩海,你是懦夫!笔意整我!”
颜湘如的小脸皱成一团,她不明白巩海为什么就是不否认,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要烦我,回你的教室去。”面对她的纠缠,巩海狠着心不搭理,要他承认自己跟她没关系,办不到。
两人之间火爆的对峙看在他人眼里活像小情侣吵架,众人识相地不多加打扰,谁都知道惹到巩海会死得很难看,偏偏,还是有人不甘心。
詹宁宁看着两人斗嘴,心里早一万个不爽,巩海何时肯这么有耐心跟女生说话了,看来颜湘如在他心里一定占有特殊地位。她提了一桶水,坏心眼地靠近颜湘如,装作不注意地往前一泼--
“小心!”巩海瞥到詹宁宁的表情,急忙将颜湘如拉至身后。
哗啦!
碑海瞬间淋得一身湿,而矮他一截的颜湘如躲在他身后,一滴水也没沾到。
“巩海!”詹宁宁惊呼,水桶匡啷掉到地上,她一点也没料到巩海会突然冲出来。
颜湘如怔怔看着湿淋淋的巩海,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没事吧?”颜湘如俏声问道,大眼睁得晶圆。
碑海沉默地抹去身上的水,将前来的詹宁宁一把推开,“少烦我。”随即,他睇了眼颜湘如:“闹够了吗?该回自己的教室了。”
颜湘如咽了口口水,知道巩海的话是针对她。什么嘛,她有做错什么吗?错的明明是他,是他害她被好朋友误解,是他害她被男生孤立,为什么他的态度好像是她做错事?
“哼,跩什么跩嘛,我最讨厌你了!”颜湘如红着眼眶离开教室。
“巩海,你赶快把衣服换下来,会感冒……”詹宁宁急忙拿出手帕,却被巩海挥到地上。
“别再靠近我。”巩海对她投以厌恶的眼神,口气冷淡。
詹宁宁楞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条心爱的手帕,一股怨恨缓缓爬上她的心。一切都是颜湘如害的,竟抢走她的巩海!詹宁宁咬紧下唇,她一定要让颜湘如尝尝苦头。
*****
棒天,颜湘如上学时,李叔告诉她巩海请假了。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道,巩海以前从未缺席。
“少爷生病了。”
生病?颜湘如听了蹙起眉头,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不知道严不严重。
“什么病?”她又问。
“感冒,昨晚还发烧。”李叔担忧地接口。
发烧?听起来好严重。颜湘如一颗心顿时悬在半空,不自觉为他担心。
颜湘如一整天在学校里都觉得恍恍惚惚,不但上课没办法集中精神,跟同学玩时又开心不起来,脑子里老想着:巩海没事吧?
真是的,她不是很讨厌巩海吗?为什么又一直担心他?
“湘如今天很安静,不舒服吗?”回家路上,李叔关心地问道。打从两人熟了以后,湘如就要求李叔不要再喊她什么小姐,直呼其名即可。她一向吱吱喳喳,难得会闷着头不说话,应该是有心事。
“嗄?我没事啦。”她勉强笑道,随即,她支支吾吾地开口:“呃嗯……李叔,老师要我把今天的作业交给巩海。”
“交给少爷的作业?等会儿给我,我会帮你交给少爷。”李叔微笑道。
“喔……嗯,不过……”颜湘如垂下头:“老师还要我帮忙转达一些话。”
“转达什么?我帮你传。”
李叔的体贴却换来颜湘如撅着小嘴,满脸不悦。
“不行,老师要我亲自跟巩海说,别人不行。”颜湘如坚持地说道,小脸蛋已经红透。
有这种事?李叔蹙眉,想不透。或者,湘如只是单纯想去探病,想看看少爷的病况。不加以点破,他只是微笑地将她载到巩宅。
一到巩海家,颜湘如便傻了眼。两扇镂花铜门打开,车子缓缓开进一座广大美丽的花园,停在一栋白色欧风的别墅前,她丝毫没料到巩海家竟然这么华丽壮观。走进屋内,她望着客厅顶上豪华的五彩水晶灯,恍若到了另一个世界。
“少爷的房间往这里。”李叔为她引路,颜湘如则紧抓着他的西装袖口,深怕会迷路。
“少爷,猜猜谁来看你了?”
“我想睡觉。”巩海躺在床上,无精打釆地应道,连眼皮都懒得抬。
“是湘如喔。”听到李叔的提醒,巩海猛然转过头,正好对上颜湘如一双清澄明亮的大眼。
颜湘如第一次见到巩海如此认真专注的神情,英俊的脸上隐含着令她脸红心悸的惊喜,仿佛她的到来有多重要的意义。
“你们聊一聊,李叔不打扰了。”李叔拿了张椅子让颜湘如坐到巩海床边,体贴地让两人独处。
偌大的房里只剩下颜湘如和巩海四目相望。颜湘如颇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和巩海单独相处,心里不免紧张,频频向四周张望。
碑海的房间在一楼,大排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眺望花园里的景致;地板铺着柔软的地毯,连她坐的椅子都雕刻着精致的古典花纹,显出价值不菲。此时,她才真正体认到自己和巩海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你在看什么?”见她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巩海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比不上那堆臭家具?
“呃……”感觉自己有些失态,颜湘如不禁红了脸。“巩海,你家好大喔。”真的,光他的房间看起来就比她家还大,真好奇他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喔。”他应了声,似乎表示大又如何,没什么了不起。
“住这么大的房子,你会不会怕?”颜湘如羡慕归羡慕,可是想到晚上一个人孤伶伶待在这儿,还是挺恐怖。
“不会。”从小住到大,他早习惯了。
“好厉害。”颜湘如开始有些佩服他。比起来,巩海实在成熟多了。“你爸爸妈妈呢?怎么都没看到他们?”
“他们在国外。”巩海的口气冷淡,好像他爸妈不在家也无所谓。
“国外……”两人果真是天壤之别,她一家子连国门都没出过呢。“好棒喔,巩海,你爸爸妈妈好神气、好厉害,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如果她爸妈像巩海的父母一样,她一定会引以为傲!可是为什么巩海提到他父母的时候,脸上却有着落寞的神情,看起来好不快乐?
“不知道。”巩海早对他爸妈死心了。他与父母总是聚少离多,就像习惯这栋大房子一样,他已经学会漠不关心。
颜湘如无法了解他的心情,不过,她突然觉得巩海并非如外表看来那么高傲难相处,也许他们有机会可以成为朋友,也许他并不是那么讨人厌……
“这个,”颜湘如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递给他:“你们老师要我交给你。”
碑海接过本子,说了声:“谢谢。”这就是她的任务,她来探视他的目的,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要离开了?“你来就是为了拿作业给我?”
“嗯,”她点头,随后加了句:“也不全是啦,听说你发烧了,是真的吗?”
“嗯。”巩海应了声,他也没料到自己身体会那么虚弱。
看他的脸色果真有些苍白,颜湘如突然倾向前,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
“嗯……还好嘛,没有烫烫的。”颜湘如坐回位置,笑道。
平时只要她发烧,母亲都会对她做出相同动作,此刻她毫不顾忌地表示自己的关怀,竟惹得巩海红了脸。刚刚颜湘如靠近他的瞬间,他差点呼吸停止。
酷酷的巩海竟会害羞!颜湘如只觉得惊奇,她从没见过他脸红。
“巩海,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喔。”颜湘如调皮地将脸凑近他,脸上漾满天真无邪的笑容。
碑海看呆了,心里蓦地窜出一个念头:如果颜湘如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感冒就算不会好也没关系。
叩叩--
“少爷、湘如。”李叔轻声开门,身旁伴着一名笑容满面的妇人,她手上端着让颜湘如垂涎不已的茶点。
“李叔,李婶。”巩海对点心丝毫不感兴趣。
“李婶?”颜湘如一听,眸里闪过一抹慧黠,笑道:“我知道了,李叔,李婶是你的老婆,对不对?”
李叔没有回答,微笑地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盘子,上头放了块柠檬派。
“哇,好香喔!”颜湘如早已饥肠辘辘,顾不得淑女形象,拿起叉子大快朵颐。
“少爷,你的。”巩海接过盘子,却迟迟不动手。光是看着颜湘如满足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吃饱了。
“好好吃,巩海,你好幸福,每天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可以吃。李婶,你好厉害,柠檬派真的很棒!”住漂亮的房子,吃美味的食物,巩海真是天之骄子。
“颜小姐太客气了,”李婶被颜湘如一张甜嘴逗得乐淘淘。“少爷,不知道能不能让颜小姐留下跟我们一起用晚餐?”千里马好不容易遇上伯乐,她也想一展厨艺让颜湘如尝尝。
“无所谓。”巩海佯装不在意地答道。
“湘如,你愿意吗?”李叔也很高兴能和颜湘如共进晚餐。
“我愿意,我愿意!”颜湘如兴奋地喊道,李婶出马一定会有不少好料,她怎么能错过。
“湘如,这次别忘了打电话回家。”李叔提醒她,免得她回家又挨顿骂。
“知道!”颜湘如精神奕奕地回道。而且她还准备吃完饭后,打包一些好料回家呢。
瞥到巩海都没吃半口,颜湘如不禁开口问道:“巩海,你怎么都不吃,你不饿吗?干脆给我好了。”
“给你。”二话不说,巩海直接递给她。
“巩海……”颜湘如感动极了,他竟然愿意跟她分享美味好吃的柠檬派,不在意她曾说过她讨厌他,还骂他是懦夫。“你真是好人!”接过盘子,她不客气地扫进肚子里。
李叔看着两人融洽的相处,见到巩海眼里难得的温柔,他原本还好奇老师要湘如传什么话,现在全数被他咽回喉咙。追根究柢有什么意义,不如好好享受此刻的幸福。
*****
“颜湘如,外找!”
吃过午饭,颜湘如只想趴在桌上好好睡一觉,没想到竟会有人跑来找她。
“会是谁?”她不情愿地走到教室外头,发现竟是和巩海同班的詹宁宁。
“妳找我?”颜湘如颇为讶异,她根本不算认识詹宁宁,两人从没讲过话,她怎么会突然来找她?“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跟你谈,跟我走。”詹宁宁斜睨她一眼,不屑地转开头。
“可是,午睡时间不能外出。”真是莫名其妙,看到詹宁宁骄傲的态度,颜湘如顿时心生不悦。她自以为是谁,干嘛一副女王的模样,难不成五年孝班的人都是同一个样?
“叫你来就来,你敢反抗高年级!”詹宁宁瞪大眼睛,活像白雪公主里的老巫婆。
颜湘如不服气地抿紧小嘴,高她一年级就了不起吗,为什么一定要听她的?难道要她杀人放火她也得做?
“哼,叫妳走就走!”詹宁宁拉紧她的手,强迫她跟着走。
“喂,玉玲,你看外头不是詹宁宁吗?她来找湘如干嘛?”廖晓婷瞥见两人离去,疑惑地询问卓玉玲,什么时候湘如和詹宁宁感情变那么好?
“谁知道,”卓玉玲想了想,露出“糟糕了”的表情:“晓婷,詹宁宁该不会是来找湘如麻烦吧?她不是很喜欢巩海吗?”
“嗯,有可能喔。”玉玲果然够敏锐,廖晓婷深表认同。“詹宁宁心胸最狭窄了,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湘如?”
“那怎么办?”卓玉玲急得蹙眉,她可不想看见自己的好友被欺负。
“简单,”廖晓婷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去找巩海。”女朋友有难,巩海当然应该英雄救美喽。
*****
颜湘如被詹宁宁硬拖着走,两人来到平时少有人烟的学校礼堂后头,詹宁宁终于松开手。
“詹宁宁,你到底想做什么?”颜湘如满心纳闷。
詹宁宁转过身子,伸出手,毫不留情往她脸上一甩--
啪!
颜湘如白晰的脸蛋霎时出现五指红印。她楞楞地看着詹宁宁,完全没料到她会有如此行为。
“真不要脸!”詹宁宁对她吼道。“竟然抢我的巩海!”
我的巩海?颜湘如回神了,原来是为了巩海。
她心里熊熊烧起一把火,又是他,为什么她非要受这种冤枉气?他们之间明明就没关系。
“你--”颜湘如气得两眼冒火,难道詹宁宁以为她不敢动手?
“哼,想找你算帐的还不止我呢!”
詹宁宁双手交叉在胸前,有恃无恐地瞥向角落,好几个女孩子同时走出来,颜湘如认出她们全是高年级的女生。
“颜湘如,你真跩!竟然敢跑到高年级的班上撒野,还死缠着巩海不放!”一个高头大马的女生狠狠往颜湘如身上一推,让她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从后头围上来的女孩子。
“哼,你以为自己长得不错就可以独占巩海?还早呢!”后头的女孩子用力推她一把,颜湘如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到地上。
“警告你,巩海是高年级女生的,像你这种转学生最好识相点!如果再接近他,我们就剃光你的头发,把你关在厕所里。”一个女孩子蹲,扯了扯她的长辫子,威胁地说道。
碑海,巩海,巩海……颜湘如几乎无法思考,一群女生围着她大发醋劲,要她远离巩海,可是从头到尾她根本不想接近他呀!为什么她会这么倒楣?都是巩海害的,要是他讲清楚,澄清那些谣言,大家就不会误会她了。
颜湘如勉强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你们无聊!我想做什么你们管不着!”她不服气地回嘴。高年级又怎样?高年级不是应该照顾中、低年级吗?她们反而欺负她,她又何必尊敬她们。
“你说什么!”一个女孩子大力扯她的辫子,颜湘如不禁痛喊出声。“竟然敢顶嘴!”说完,又将她推倒在地。
颜湘如跌坐在地上,身子到处是擦伤、瘀伤,高年级的女生个个高她一截,比力气她根本赢不了。她瞧见詹宁宁充满快感的神情,心里着实不甘心,她们自以为是谁?凭什么干涉巩海的事?巩海喜欢谁,跟谁在一起她们有什么资格管!
“难怪巩海不喜欢你们,你们都是恐怖的母夜叉!”即使身体痛得要命,颜湘如仍是不服输。
“你--”詹宁宁气得伸出手,想再教训她一顿。
“住手。”
一阵冷淡的男声传来。詹宁宁放下手,这声音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巩海。
“你们在做什么?”他仍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波动。
“巩海……”女孩们霎时恢复成小女人的姿态,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碑海推开围在颜湘如四周的女孩,蹲在她身旁。
“你受伤了。”他伸手碰她膝盖的擦伤,口气竟有些自责的意味。
“巩海,她没怎么样,是装的!”巩海一向冷漠,詹宁宁见到他关心颜湘如的模样,心里不免一阵醋意。
碑海不悦地瞅她一眼,缓缓起身,环视身旁为他争风吃醋的女孩子。
“你们知道我从来不对女孩子动手,不过,如果被我知道你们又接近湘如,”他扳扳手指,嘴角扬起抹笑,令人心寒、打颤的笑:“别怪我不客气。”
没想到巩海竟然那么喜欢颜湘如,女孩们虽不情愿,却不敢违背巩海,毕竟他说得到做得到。
“听清楚了就滚!”他不耐地喝道。
好可怕的表情,女孩们痛哭流涕地离开犯案现场,巩海真的生气了。
“哼,无聊。”见她们走远,巩海扬眉哼道,疯婆子总算走了。
他转身想扶颜湘如起身,发现她早一跛一跛地离开。
“湘如,”巩海迅速追上她。“我送妳去保健室。”
颜湘如紧抿小嘴,根本不理他。
“湘如,”怎么?她生气了?“你不用硬撑,我背你去。”
“不需要!”颜湘如推开他,硬是靠自己走路。
看来她真的在生气。“湘如,对不起,我来太晚了。放心,以后那些女生不会敢再欺……”
啪!
碑海的俊脸冷不防地接了颜湘如的一掌。
“巩海,你少臭美了,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我会这么惨还不是你害的!”颜湘如气得大喊。“离我远一点!”
碑海抚着自己的面颊,不发一语。他望着颜湘如颠簸的背影,突然冲上前,一把将她抱起。
“你--”颜湘如惊呼。“你做什么?”
“乖乖的,不要乱动!”废话,当然是送她去保健室,既然她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
“你放开我!”她都受伤了,他还那么凶,真过分!也不想想她为什么受伤。
“别乱动,”他瞪她。“如果晚上想吃李婶的火锅就不要动。”
颜湘如乖乖闭嘴,任由他抱着她。她真的搞不懂巩海心里想什么?他到底是对她凶,还是对她好呢?她缩在他的胸前,小脑袋怎么也想不通。